“我軍在長島以東三十里的海面上與敵軍相遇。”說到這裡,軍官的神情動了動,似乎是一種看到了不可思議事情的驚訝,只聽他繼續道:“倭人艦隊的規模竟然比我軍的規模還要大不少,最讓人意外的是他們的艦隊中居然也有不少炮船。……”楊鵬聲色不動,耶侓觀音和楊九妹卻都流露出十分震驚而意外的神情來,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倭人居然會出動一支比己方還要龐大的艦隊,而且艦隊中還有炮船!其實當楊鵬剛剛從書信中得知這一情況時,也是無比震驚,不過他並沒有把這份震驚表露出來罷了。
軍官道:“王海大統領當即下令艦隊以兩翼陣型攻擊敵軍,敵軍也以兩翼陣型迎戰。雙方無數的戰船在大海上大戰起來,炮聲如雷連成一片,海面上到處都是沖天水柱!雙方艦隊的大戰從中午時分開始,一直持續到日落,都損失不小,沒有分出勝負,各自撤退了!之後,王海大統領命令所有哨船出警,艦隊則退入水寨休整待戰,隨後王海大統領叫來屬下,將這封親筆書函交給了屬下,令屬下晝夜兼程交到燕王的手中。”
耶侓觀音和楊九妹面有憂色,暫時忍着,沒有將心裡的憂慮說出口來。
楊鵬問軍官道:“這一場大戰,雙方損失情況究竟如何?我要詳細的數據!”軍官面有難色地道:“具體的損失數字,在屬下離開之時還沒有統計出來……”楊鵬道:“說你知道的,越詳細越好,不得有絲毫虛假!”
軍官應了一聲,道:“據屬下所知,這一場大戰,雙方都有些意外,都有些手忙腳亂。倭人的損失略多一些,可是具體的數字,屬下就不清楚了。”
楊鵬心裡踏實了一些,問道:“雙方的炮船損失情況如何?”雙方既然都是以炮船爲核心的,那麼雙方炮船的損失情況便會影響將來的戰鬥。
軍官道:“這個屬下知道,當時我們幾個人在旗艦上都在數敵人炮船的損失數量。倭人的炮船共計被擊沉了九條,倭人的這種炮船與我們的普通炮船,大小、速度、威力均相當。”頓了頓,繼續道:“我軍的炮船則損失了七條!”
楊鵬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除了發現倭人的艦隊之外,還有沒有發現其他的運輸船隊?”
軍官搖了搖頭,道:“沒有收到這方面得報告,應該是沒有吧,否則佈置在外海荒島上的觀察哨不可能發現不了。”航海一般有一條原則,就是船隻必須循着標誌物向前航行,否則便很有可能迷失方向,茫茫大海之上,一旦迷失方向,後果不堪設想,而航海所遵循的便是散佈在大海中的無數大大小小的島嶼;即便在科技昌明的社會,航海一般也是遵循這樣的原則,如此便形成了許許多多的所謂航道,在科技十分落後的古代,以島嶼作爲標誌配合指南針及日月星象進行,便是航海導航的主要,或者說是唯一的手段。因此這個時代的船隊,不管是艦隊還是商隊,一定會沿着海上島嶼標識出的航道進行航行,因此只要有大規模的船隊出現,燕雲佈置在各處荒島上的觀察哨是絕對可以發現的。
楊鵬思忖片刻,冷冷一笑,道:“倭人可真是處心積慮啊!”頓了頓,回想他那個時代,那時的倭人不也是如此嗎?在水軍發動之前,竭力隱藏自己的海軍實力和意圖,當他們覺得自己的實力足夠的時候,便突襲暗算,打你一個措手不及,一戰定乾坤,偷襲開戰原本就是日本武士的慣常招數!這一套休想得逞!
楊鵬將這些思緒拋到腦後,看向楊九妹和耶侓觀音,問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兩女早就有擔憂憋在心裡了,這時聽見楊鵬的問話,當即一起道:“我……”兩女一愣,對望了一眼。楊九妹垂下臻首,示意謙讓。耶侓觀音便對楊鵬道:“大哥,雖然此刻還未發現敵軍大規模運輸船隊的影子,可是這卻是保不準的事情!既然倭人突然將隱藏了許久的水軍傾巢而出攻打我們燕雲,只怕會有大規模的後續部隊正在前來的路上!”
楊九妹皺眉道:“敵軍陸軍若要進襲,沿海一帶均有可能是他們襲擊的目標!漫漫數千裡海岸線,這可難守了,只怕會打亂我們如今的部署!”
楊鵬衝王開道:“把東方海疆地圖掛起來。”王開當即招呼一名隱殺,奔到地圖架後的書架前,取出一卷地圖,回到地圖架前,將地圖掛上了。
楊鵬等人走到地圖前,目光不由得落在中國東邊那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上。耶侓觀音道:“倭人若真的出動陸軍跨海攻擊,自然不會攻擊長島以西以北的地區,否則便有可能遭到我軍水軍的突襲,因此這些地區可以不用擔心。”
楊九妹道:“可是長島以南整個山東南側的海岸,以及兩淮的海岸,卻都有可能遭到倭人的突襲。”耶侓觀音指了指兩淮,道:“南邊宋庭懦弱,量他們也不敢貿然啓稟北來!就算他們起了動兵的心思,由於之前毫無準備,如今纔開始動員兵甲錢糧,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出兵。因此,我們完全可以把第四第五軍團主力調到沂州、海州、漣水、楚州、泰州,先解決燃眉之急再說,同時傳令兩淮總督動員兩淮東路的壯丁衙役,做好戰鬥準備。如此一來,就算倭人陸軍突襲兩淮,也難以得逞!”
楊九妹看着地圖道:“那麼山東南面海岸又如何防禦?”耶侓觀音看向楊鵬,說道:“我記得山東地區安置了許多的降兵降將,可以令山東宣威使,將他們組織起來進行防禦。這些人雖然戰力不高,不過總比衙役和普通的壯丁要強得多,而且人數衆多,防禦上一段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楊鵬呵呵笑了起來,看向耶侓觀音,讚道:“到底是長公主,一番佈置,便將可能的迫在眉睫的危急解除了!”耶侓觀音笑了笑,道:“這也沒什麼,其實我的這些計策,你早就想到了!”
楊鵬看着渤海遼國一側的海岸線,說道:“希望將所有封鎖遼國海岸的巡洋艦撤到長島助戰,對付倭人艦隊!……”巡洋艦,前文出現過了,是燕雲的工匠根據楊鵬的描述全新設計建造的一種真正的炮艦,與傳統中原戰船的方頭不同,這種巡洋艦與西方十六十七世紀的帆船巡洋艦很像,從大小到動力,再到二十四門火炮的火力,都十分類似,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爲先進也是最爲複雜的武器。
楊九妹擔憂地道:“這樣雖然可以增強我水軍的力量,可是一旦海岸線失去封鎖,契丹人勢必從海上再發起一路進攻,覺華島(現在的桃花島)失守事小,若被契丹人從海路直接登錄河北地區,後果便不堪設想了!”
楊鵬猶豫起來,在大廳裡來回踱着步,如今的局勢十分危急,一個事物,只怕就會釀成不堪設想的後果。正像楊九妹所說,如果封鎖遼國海岸的巡洋艦隊撤退,契丹軍便可起一路大軍從海上直攻河北,此時兵力緊張,根本無法抵擋契丹軍這樣的一路進攻。若是被他們攻入河北,燕雲十六州與山東地區的聯繫勢必被切斷,若契丹軍繼續長驅直入,燕雲整個東部地區也必將陷入一片混亂。這還是輕的,契丹軍攻入河北,必將極大地打擊燕雲及山東乃至整個燕雲的軍心士氣,難保燕雲和山東這兩處戰場不會大敗虧輸。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再想要力挽狂瀾可就困難了!所謂牆倒衆人推,這個時候,只怕朝廷和吐蕃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坐着,十有七九會起兵來趁火打劫,對了,還有西遼!這麼多敵人一擁而上,燕雲只怕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可是不調動巡洋艦隊南下,恐怕也有問題。根據軍官的描述和王海書信的內容,不久前燕雲水軍和倭人水軍那一戰,雖說是不分勝負然而卻是落了下風了,否則己方水軍絕不會放棄阻攔倭人水軍靠近海岸而主動撤回水寨,這必然會使己方處於被動的局面,除非情況對己方不利,否則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就因爲力量不足以擊敗倭人艦隊,因此王海纔會請示自己希望將巡洋艦隊撤回。如果巡洋艦隊不動,難保水軍不會被倭人艦隊打敗。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以山東目前沒有一個正規軍的情況,只怕無法抵擋倭人的大規模登陸做戰,淪陷毫無懸念。山東失陷的後果就和契丹人攻入河北後果一樣嚴重,甚至更加嚴重,因爲倭人還有規模龐大的艦隊,他們若取勝了,龐大的艦隊可以轉而北上,圍殲己方的巡洋艦隊,那時契丹人便可再起一路契丹軍跨海來攻擊河北。那時便是河北有契丹人,山東有倭人的局面了!
契丹軍退入營地,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耶侓虎城令部將統計損失情況,不久之後部將將統計情況報了上來。這一戰損失不小,最主要的損失是一萬五千左右的鐵浮屠,今天大戰之中,三萬鐵浮屠進入城中,一萬五千人陷入重圍,只有一半逃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許多損失,特別是中央軍陣被玄甲軍擊破後損失不小,然而這些和鐵浮屠的損失相比實在就算不得什麼了。
耶侓虎城惱怒不已,只想抓來楊鵬千刀萬剮,情不自禁地怒號了好一陣子,衆部將戰戰兢兢,全都低垂着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耶侓虎城怒號了好一陣子,總算怒氣稍歇,瞪着一對虎眼狠聲道:“不攻下燕京城,我誓不罷休!我非將楊鵬碎屍萬段不可!”衆將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衝動來,紛紛叫喊道:“不攻下燕京,誓不罷休!不攻下燕京,誓不罷休!……”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奔了進來。衆將紛紛停止了叫喊。斥候奔到帳下,跪稟道:“啓稟大王,大王要的五十車火藥運到了。”
耶侓虎城眼睛一亮,大聲道:“好!本大王正等着這些火藥要用!”隨即對鄭世龍道:“你,立刻率麾下兵馬去後山上砍伐樹木,越多越好,用以製造攻城器械!”鄭世龍抱拳應諾,隨即匆匆奔出了大帳。……
楊鵬等人站在城牆之上,朝城外眺望,此時天色已晚,只見契丹軍營地中燈火通明,同時一條火龍連接着契丹軍營地與後山。雖然具體的景象看不真切,卻能隱隱聽見密集的砍伐樹木的聲音和喊號子的聲音。
耶侓觀音道:“他們在大肆砍伐樹木,應當是準備打造大量的攻城器械!”楊鵬點了點頭,望着城外那座熱火朝天的大山,說道:“剛剛接到斥候報告,說敵人有五十車火藥運到了。”耶侓觀音等都吃了一驚,楊九妹憂心忡忡地道:“敵軍在全力打造攻城器械,又運到了五十車火藥,這兩天內必然全力來攻,恐怕局面會比今天更加兇險!”楊鵬淡淡地道:“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既然我們能夠抵擋住他們六天的猛攻,便能再抵擋六天,六十天!”衆人聽了這番充滿自信的言語,又見楊鵬神情淡然,鎮定自若,都不由得恢復了信心。……
視線轉到汴京。
宰相王欽若,參知政事王孝直,深夜來到皇宮中求見。剛剛和鄭貴妃睡下的趙恆聽到內侍的報告,感到有些詫異,心裡有些不悅,不過卻也感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急事,否則王欽若和王孝直決不敢深更半夜來打擾聖駕。
趙恆穿戴整齊之後,便離開了鄭貴妃的寢宮,來到御書房。正在御書房中等候的王欽若及王孝直,一起拜道:“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趙恆瞥了兩人一眼,走到書案後坐下,沒好氣地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急事,讓你們兩個如此惶急?”
王欽若躬身道:“微臣若非有十萬緊急的事情,絕不敢來打擾陛下休息!”趙恆見他說得如此嚴重,不由的心頭一凜,問道:“不會,不會是有什麼緊急軍情吧?朕待燕王不薄,他不至於犯上作亂吧?”
王欽若道:“剛剛樞密院接到燕雲十六州細作傳來的急報,契丹軍和六十萬大舉攻入了燕雲十六州,如今燕雲十六州除了燕京還在負隅頑抗之外,其餘各州各縣幾乎均被契丹人攻破……”王欽若說這件事時,情不自禁地面露興奮的笑容。皇帝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感到難以置信,隨即大喜過望,站起來興奮地問道:“這是真的?”
王欽若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據細作傳回的情報,如今燕京處於遼國三十萬大軍重重包圍之中,破城只是遲早的事,更可喜的是,那燕王楊鵬也在城中!一旦城破,楊鵬或許會被契丹人生擒,又或者會被契丹人殺死,如此一來,整個燕雲必將大亂,朝廷便可乘機收復整個中原了!”
趙恆興奮地來回踱着步,喃喃道:“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驚天逆轉!真是,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王孝直連忙道:“這都是陛下聖德教化之功,也怪楊鵬他自己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因而蒼天庇佑陛下而降災於燕雲,以巨大天災摧毀了燕雲十六州的北方屏障,使得契丹人有機會攻入燕雲十六州,這其實都是蒼天給陛下的福音!”趙恆十分喜悅,微笑着點了點頭。
王欽若道:“陛下,這是蒼天給陛下的機會,陛下切不可錯過了!”趙恆卻猶豫了起來,回到書案後坐下,皺眉道:“契丹人如今雖然取得了優勢,可是最終鹿死誰手卻還不好說啊!萬一,萬一燕雲打敗了契丹人,我們豈不是騎虎難下,前車之鑑不遠,咱們可不能不謹慎啊!”
王欽若急忙道:“這一次的情況與以往不同,以往契丹人和燕雲之間起先都是相持狀態,可這一次,燕雲突遭大災,遼國大軍一舉席捲燕雲十六州,勢如破竹,燕雲軍就是再厲害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力挽狂瀾!他楊鵬和燕雲軍也是人不是神仙,人力有時盡,在如此大廈傾塌大堤崩潰之際,不可能創造奇蹟!”
趙恆被王欽若說得心頭大動,不過卻依舊下不了決心,之前接連對燕雲大敗,對於燕雲和楊鵬的恐懼,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除的。
王欽若見趙恆還是無法下定決心,暗罵了一句,又道:“還有一個情況。據從北邊回來的海商報告,不久前,倭人出動了規模十分龐大的艦隊突襲了燕雲水軍,燕雲水軍戰敗退回了水寨,如今倭人艦隊正壓制着燕雲水軍,相信要不了多久,燕雲水軍便會被倭人水軍殲滅!”
趙恆驟然聽見這個消息,十分意外,急忙問道:“果有此事嗎?”王欽若點了點頭,“看見這個情況的並非一兩個海商,從北面和回來的海商基本上都報告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千真萬確!倭人水軍傾巢出動,顯然不可能僅僅只是爲了消滅燕雲水軍,他們定然還想攻上山東取一塊土地,因此在倭人水軍的背後定然還有規模龐大的陸軍,只等倭人水軍取勝,他們便會一鼓作氣席捲山東!”
趙恆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興奮地道:“倭人不久前滅了高麗,還和契丹人鏖戰過幾場,實力強橫,他們也加入了進來,燕雲果然危險了!”
王欽若躬身抱拳道:“陛下英明!”隨即道:“陛下,如今是千載難逢的刷天賜良機,機會稍縱即逝,聖主該當乘此良機,成就千秋功業!”王孝直連忙附和道:“陛下注定要成爲千秋傳頌的聖君明主,因此蒼天才會降下眷顧!中原的學子和百姓們,遭受那楊鵬的荼毒已久,人人悲苦不堪,人人切齒痛恨,渴望王師就如同久旱禾苗渴望天降甘霖一般!陛下應當順天應人,早起義兵北伐中原掃除妖氛,恢復中原大地朗朗青天!如此便是天下萬民之幸了!”
wωω .тт kдn .¢ ○ 趙恆的心中涌起一股衝動來,大聲道:“既然天意民心都是如此,朕便順天應人,起義兵討伐叛逆,收復中原!”王欽若和王孝直大喜,一齊拜道:“陛下英明!”王孝直又道:“有一件喜事還要啓稟陛下,”
趙恆心情很好,笑問道:“愛卿有什麼好消息?”王孝直道:“陛下仁德天威,即便萬里之外的士民百姓也都仰望!有汴梁士子商士衡,敬仰天朝,仰望陛下,日日夜夜渴望恢復天朝榮光!爲此商士衡秘密聯絡了許多有志之士,並且秘密集結了一支武裝力量,只等王師北伐之日,他們便高舉義旗一舉奪取天京新城!”
趙恆大爲感動,雙目中不由的溢出了淚水,感嘆道:“真是忠義之士啊!”王欽若抱拳道:“陛下,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朝廷這一方,這一戰勝券在握,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趙恆深以爲然地道:“愛卿這話再對也沒有了!”隨即決然道:“朕決心已下,起兵五十萬分爲兩路,一路攻淮南,一路出洞庭,直取滄州,兩路並進,一舉收復中原!”王孝直、王欽若齊聲道:“陛下英明!”趙恆掃視了兩人一眼,道:“這集結大軍選派將領之事就由王愛卿負責。……”王欽若躬身應諾,信誓旦旦地道:“微臣定不負陛下所託!”趙恆點了點頭,道:“王愛卿我是完全信得過的!”隨即對王孝直道:“王愛卿便負責調集糧草之事。”王孝直見皇帝重用自己,大喜過望,連忙拜謝。隨即道:“陛下,商士衡等士子,身在曹營心在漢,其心可嘉,不知可否先授予其官職,也好讓忠義之士感受到陛下的天恩浩蕩而全心全意爲陛下辦事!”
趙恆點了點頭,道:“理當如此。”頓了頓,道:“就敕封王孝直爲汴京留守吧!”王孝直拜道:“陛下天恩浩蕩,商士衡等人只能肝腦塗地以報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