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大叫:“你們這些叛逆!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
楊鵬沒有理會他,轉身去查看那個婦女和孩子的情況。這時才發現,那婦女其實只有十八九歲,身着婢女的服裝,面貌清秀,一張臉孔嚇得蒼白,嘴脣兀自顫抖着;而他懷中的孩子,四五歲的模樣,一副嚇傻了的模樣,衣着華麗,身上有血跡,不過似乎並沒有受傷。
楊鵬問道:“小姑娘,你們是什麼人?”那少女一驚回過神來。看向楊鵬,眼神中全是警惕的神情,道:“你,你是什麼人?”楊鵬笑道:“別害怕,我是好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少女聽到楊鵬這麼說,又想到剛纔就是眼前這個人救了自己和小主人的性命,心中的警惕和不安立刻變成了感激之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拜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她雖然跪拜了下來,不過卻還是把那孩子緊緊地抱在懷中。
楊鵬扶起少女,指了指那個被密衛控制住的神情癲狂的中年人,問道:“他是誰?他爲什麼要殺你們?”少女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眼眸中流露出恐懼和不解的神情,下意識地往楊鵬身後縮了縮,哭道:“他,他是老爺,他……”楊鵬十分意外,眉頭一皺,問道:“他就是道州知府曹通?”
少女點了點頭,恐懼地道:“老爺他,他把夫人們都殺了,還想殺少爺!我,我……”說到這裡,突然兩眼一翻,倒了下去,不過雖然倒下去了,卻還是抱着她的小少爺。楊鵬趕緊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暈過去罷了。這時,那個小少爺終於醒過神來了,哇哇地哭喊起來:“娘,娘……”
楊鵬令幾個密衛將他們兩個帶了下去。站起來,走到曹通的面前,曹通怒瞪着楊鵬,叫罵道:“叛逆!人若不誅,天必誅之!”
楊鵬眉頭一皺,道:“趙宋無道,弄得民不聊生異族入侵,你居然爲了這樣的皇家而殺死自己的妻妾,還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楊鵬瞪眼道:“我等生爲趙臣,死爲趙鬼,既然不能爲陛下保住江山,便要以死爲陛下盡忠!你這個亂臣賊子,我只恨無力殺死你!”
楊鵬只感到無話可說,搖頭感慨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忠狗,趙家忠貞不二的奴才!”曹通大叫一聲,突然朝楊鵬撲來。然而身子剛動,就被押着他的兩個密衛給猛摁了回去!曹通雖然無法撲到楊鵬的身上,卻依舊張牙舞爪厲聲狂呼:“楊鵬,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鬼你!你身爲臣子,卻犯上作亂,定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開氣憤不已,朝楊鵬抱拳道:“主人,殺了他吧!”曹通厲聲叫道:“一死報君恩,碧雪滿山河!我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楊鵬搖頭道:“他之前的所作所爲,不過是身爲趙宋臣子的本分罷了,算不得什麼罪過。至於殺死妻妾的行爲,那也是在我軍佔領這裡之前,並不該我們來管。放了他。”王開十分鬱悶,那兩個押住曹通的密衛放開了曹通。
曹通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對方竟會放了自己,不由的感到難以置信,隨即瞪起眼睛,厲聲喝問:“楊鵬,你不要耍陰謀詭計,要殺就殺!”
楊鵬懶得跟他廢話,道:“把他給我扔出去。”兩個密衛應了一聲,當即架起曹通朝外面奔去。曹通感到尊嚴受到了侮辱,大聲叫罵。
楊鵬看見迴廊上有血跡一路延伸到不遠處的後堂,想到剛纔那個婢女說的話,眉頭一皺,沿着血跡走去。片刻之後來到了後堂,赫然看見四個年紀不一衣着華麗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凝固着無比驚恐的神情。楊鵬嘆了口氣,喃喃道:“這就是忠心?分明就是畜生!儒家把人變成了畜生,早就該消滅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鵬轉過身來,只見剛纔押着曹通你去的那兩個密衛奔了過來。兩人行了一禮,其中一人道:“主人,那曹通在大門外,頭撞石獅死了!”楊鵬哼了一聲,道:“這種人,死了乾淨!”隨即問道:“那個小姑娘和小孩,你們安置在哪裡了?”另一個密衛抱拳道:“回稟主人,他們兩個暫時安置在府衙的廂房之中。”楊鵬點了點頭,“暫時就讓他們住在這裡。等接收的官員來了之後,交由他們處理。”“是。”在燕雲,凡是無依無靠的孤兒老人,都會被放進官方機構進行撫養。
楊鵬離開道州,一路南下,兵鋒直指吳望山。這吳望山,在荊湖南路最南邊,是臨賀山餘脈,是從荊湖南路中線進入廣西的必經之路。根據不久前斥候傳來的情報顯示,吳望山上有一萬宋軍守衛,守將就是從鼎州逃走的曹勇。
視線轉到潭州,韓冰率領的燕雲第九軍團猛攻潭州,潭州一萬宋軍拼死抵擋,然而卻僅僅兩天時間便告失守,燕雲大軍攻破潭州,潮涌而入。潭州城裡一片混亂,官家、士族、百姓爭相逃往城外,還有人趁着局勢大亂之際,打家劫舍。
曹勇的夫人和孩子們,眼見潭州失守,局勢混亂,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一隊朝廷的官兵突然闖了進來,直入大堂。曹夫人原本還以爲是丈夫派來接自己和孩子們的,可是看見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卻不由的心頭一凜,擔憂起來,喝問道:“你們是何人?怎敢擅自闖入曹大帥的府邸?”
那個領隊軍官冷哼一聲,朝一側天上抱拳道:“奉陛下旨意,特來接曹大帥家眷去廣州!來啊,帶走!”衆官兵立刻上前,壓住了曹家衆人。曹夫人大怒,喝道:“我們難道是囚犯嗎?想我家老爺爲趙家鞠躬盡瘁血戰沙場,可你們竟敢如此對待我們?”軍官冷冷地道:“如今情勢緊迫,那也顧不得許多了!快走!”隨即便領着衆官軍將吳家老小押了出去,官兵們呼喝拖拽,對待吳家衆人一點都不客氣,完全就是一副對待囚犯的態度!
一行人從曹府出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呼起來:“不好,是燕雲戰騎!”衆人吃了一驚,趕緊順着那人所看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一名英姿颯爽美豔絕倫的女將率領着一隊戰騎奔涌而來,登時人人變色。
韓冰眼見前面有許多官軍和百姓,當即把手一揮,戰騎呼嘯着奔涌而去,將他們團團圍住了。衆官軍和曹家衆人眼見彪悍的燕雲戰騎圍住了自己,驚惶得不知所措,那些官軍完全沒有了在曹家呼喝抓人的氣勢了。
韓冰排衆而出,打量了衆人一眼,喝道:“投降者不殺!”那個軍官當即跪了下來,叫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其他官軍見狀,趕緊也紛紛跪了下來。倒是曹家衆人依舊站着,沒有下跪。
韓冰見曹夫人氣度非凡,不由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曹夫人心念電轉,她想要隱瞞身份騙過這些燕雲軍,可是轉念一想,那些官軍都投降了,自己這些人的身份是不可能瞞得了的。一念至此,便走到韓冰馬前,微微一福,不卑不亢地道:“回將軍的話,老婦人是曹勇大元帥的結髮妻子!”
韓冰吃了一驚。隨即只見曹夫人轉身指了指其他衆人,道:“他們也都是曹勇大元帥的家人。”韓冰翻身下馬,抱拳道:“原來是曹夫人,失敬失敬!”曹夫人回禮道:“不敢!”見這位女將軍似乎很尊敬自己似的,不由的安心了不少。韓冰看了那個跪在地上的軍官一眼,不解地道:“既然是曹元帥的家眷,爲何趙宋官軍卻像押解俘虜似的?”
曹夫人也不由得氣憤起來,看向那個軍官,道:“這就要問那位將軍大人了!”韓冰看向那軍官。軍官嚥了口口水,慌忙道:“這是陛下和太師的意思!他們擔心曹元帥投敵,因此特派小人率人趕到潭州,要將曹元帥的家眷一併帶去廣州,也好令曹元帥不至生出異心!”
曹夫人憤怒難當,憤然道:“我家老爺對待官家忠心耿耿,沒想到官家居然疑心我家老爺!實在令人心寒!”軍官無言以對。
韓冰對身邊的一個軍官道:“把那些官軍押下去,看押起來。”軍官抱拳應諾,當即招呼手下,將那些官軍押了下去。
曹夫人好奇地打量了韓冰一眼,問道:“想必將軍是燕王的某位夫人吧?”韓冰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叫韓冰。”曹夫人恍然大悟,道:“早就聽說韓冰王妃幫助燕王東征西討,立下無數功勞,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韓冰微微一笑
曹夫人神色平靜地問道:“不知韓冰王妃想要如何處置我們?”韓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曹府’,指着那裡問道:“那裡想必就是你們居住的地方吧?”曹夫人順着韓冰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韓冰道:“如今戰事還未結束,爲安全起見,曹夫人你們還是回家裡呆着比較好!”曹夫人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看了韓冰一眼,“只是不知王妃娘娘想要如何處置我們?”其實曹夫人並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自己的孩子們,由於曹勇一直以來與燕雲軍爲敵,曹夫人擔心燕雲方面不會放過他的一家老小。
韓冰看出了曹夫人的擔憂,道:“曹夫人不必擔心什麼,我們燕雲軍絕不會傷害任何無辜之人!你們在燕雲治下,安全是有保障的!”
曹夫人聽了這樣一番話,不由的放心了一些,卻並不能完全放心。韓冰令人將曹家衆人帶回了府邸,她自己則率領部隊繼續剿滅殘敵。戰鬥又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潭州城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曹夫人站在自家後院的閣樓之上,看見燕雲軍正在打掃戰場,有人負責巡邏,卻並未有人闖入百姓家中,整個城市顯得十分平靜,原本預想中那種可怕的情景並沒有出現。曹夫人安心了不少,轉身回到了臥房。幾個子女正好來找母親,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見到了母親,顧不上行禮,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曹夫人眉頭一皺,道:“不要慌!”幾個子女停止了說話。曹夫人看向長女,道:“你來說。”
長女連忙道:“母親,如今燕雲軍佔領了潭州,我們該如何是好啊?”衆子女眼巴巴地看着母親,希望母親能夠拿出一個主意來。
曹夫人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之下,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你們的父親啊!”
衆子女皺起眉頭,一個兒子道:“燕雲人一定會拿我們要挾父親投降!以父親的爲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如此一來,燕雲人必然惱羞成怒,我們,我們死定了!”衆人面色一變,幾個女兒禁不住哭泣起來,兒子們則是愁眉不展面色蒼白的模樣。曹夫人眉頭一皺,喝道:“你們這像什麼樣子!不要忘了,你們可是曹大帥的子女啊,怎能露出如此怯懦的神情來!死則死矣,怎能給你們父親丟人?怎能令曹家蒙羞?”
衆子女不由的心中慚愧,可是對於那種可怕的結果卻不能不害怕。
曹夫人心中不由的升起疼愛的感覺來,嘆了口氣,道:“如果這一次我們一家人真的劫數難逃,那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麼樣,娘總是會陪在你們身邊的!”兒子們沉默不語,女兒們又抽泣了起來。
潭州城的百姓們,即便是那些相信在燕雲治下會更好的百姓,都戰戰兢兢惶恐不安。正值此局勢大變之際,所有人都有一種處身於驚濤駭浪之中,身家性命均毫無保障的感覺。一天的時間在戰戰兢兢忐忑不安中,過去了,一個晚上在惶恐不安噩夢連連中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城裡的公雞噢噢鳴叫起來,百姓們拖着疲憊的身體爬起身來。隨即所有百姓看到了無比震撼的一幕,他們看見,那些作爲勝利者的燕雲將士,居然全都蜷縮着身子睡在街道兩邊,放眼望去,直到城門口,巨大的鼾聲迴盪在街道之上!百姓們何曾見過這樣的軍隊,就算是說書人的口中也從未聽說過,百姓們禁不住熱淚盈眶,心中對於燕雲軍的那些警惕和擔心,頃刻之間化爲烏有了!
曹夫人聽到僕役的報告,說燕雲軍將士全都睡在街上,直感到難以置信,當即奔上閣樓。放眼望去,果然看見燕雲將士睡滿了幾條主要大街。曹夫人的眼睛頃刻之間模糊了,突然她明白了,她明白燕雲軍爲何可以崛起於燕雲彈丸之地,爲何可以在短短數年之內橫掃天下,所向無敵!
楊鵬率領第八軍團進抵吳望山下,眼見怪石嶙峋陡峭險峻的吳望山上木柵如牆,旌旗密佈,軍容嚴整,嚴陣以待,不由的感嘆道:“曹勇真是不簡單啊!在荊湖南路敗得那麼慘,居然還能夠穩住腳跟!”
第八軍團都統制司行興沖沖地道:“教主,進攻吧!”明教一系的將領一律以教主稱呼楊鵬。
楊鵬看着大山險峻的形勢和坐落其中的軍寨,緩緩搖了搖頭,道:“地形太過險要!山道也過於狹窄了!這樣的地形,別說他有一萬人守備,就是一千人,僅僅使用石頭,我們也難以攻上山去!”司行發熱的頭腦被楊鵬這盆冷水澆得冷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地勢,覺得燕王說得很對,皺眉點了點頭,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楊鵬道:“既然不好打,就暫時別打,大軍後退十里下寨,等候其它方向的消息!”“是。”大軍隨即退後了十里,背靠大山,傍依消息紮下了營壘。山上的宋軍將士見燕雲軍退了下去,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楊鵬紮營在吳望山下等候其他方向的向西,史連城方面和韓冰方面的小組接連傳來。兩方面的進軍也都十分順利,史連城連下荊湖南路西邊各州各縣,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不戰而下的,而韓冰在荊湖南路東邊除了奪取潭州費了一點力氣之外,之後奪取各州各縣均是毫不費力。在各路大軍席捲整個荊湖南路的過程中,明教教衆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許多州縣或是在燕雲大軍抵達之前就被明教教衆煽動百姓奪取了,或者是明教教衆說服州官縣官開城投降。
不過史連城方面進軍到西溪洞,也受阻於險要地勢和宋軍的阻擋;而韓冰則進軍到羅霄山脈與南嶺交界處的延壽銀坑,也無法前進了。看來曹勇老早之前便已經爲最壞的結果做好了佈置,在南嶺萬重山的各處鎖鑰險要之處均佈置了兵馬。燕雲方面雖然一路勢如破竹,卻一時之間難以突破南嶺萬重山的阻擋。
楊鵬接到史連城和韓冰方面的報告,不由的思忖起來,他在考慮,是要在現在就強攻南嶺萬重山,還是暫時結束戰鬥。如果此時結束戰鬥,無疑會令宋軍方面得到喘息之機,可是就算此時強攻,只怕也不會減少多少損失,畢竟曹勇早已經在南嶺萬重山佈置好了,而且此時急着進攻還使得己方暫時沒有多少精力去穩定地方,只怕會出現一些動亂,反而會令之後恢復地方費更大的精力,倒不如暫停進攻先消化勝利果實比較好!穩打穩紮,如今主動權完全在己方手中,也不必操之過急!或許緩一緩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楊鵬想到這,便決定,暫停進攻,於是寫了兩封命令,令傳令官分別送往史連城處和韓冰處。隨即楊鵬率領第八軍團,退到吳望山北邊數十里沱水南岸的江華縣,令司行就地駐守不可貿然出擊,然後便領着衛隊離開了江華縣,往潭州趕去。一路之上,並未看見很多逃難的百姓,整個荊湖南路的局勢還是顯得比較平靜的。
數日之後,楊鵬一行人進入了潭州。此時的潭州,一點都不像不久前還發生過一場大戰似的。大街兩邊的商鋪大部分都在營業,街道上的行人不少,人們的臉上並沒有剛剛歷經了一場大戰而該有的那種惶恐不安。
楊鵬一行人來到知府衙門外。正在府衙內辦公的曹虎,突然接到手下報告,說燕王來了,一驚之下,趕緊率領府衙內衆人出去迎接。看見了楊鵬一行人,趕緊行禮道:“拜見燕王!不知燕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楊鵬微微一笑,領着衆人步入了大堂。走到上首坐下,其他衆人則恭立在堂下。
楊鵬笑道:“曹大人做這個潭州知府,還做得習慣嗎?”楊鵬在離開鼎州之前,就認命曹虎爲潭州知府,以知府的身份負責處理荊湖南路所有的政務。
曹虎笑道:“還好,雖然很多事情千頭萬緒,總算沒出什麼大亂子!好在有燕王從中原調來的那許多官員填充各處,否則屬下就算忙得焦頭爛額,只怕也處理不過來!”曹虎所說的‘從中原調來的官員’,其實就是楊鵬爲了接受南方而事先準備的預備官員,其中一部分是從中原各地選拔的,另一部分則是從大學裡選拔的。這段時間以來,燕雲軍在前面攻城拔地,而那些預備官員則在後面接收各州各縣,也正因爲有他們的存在,因此燕雲軍佔領的各州各縣能夠迅速恢復秩序,社會生活在最短的時間內迴歸正常。
楊鵬笑道:“你太謙虛了!我這一路過來,發現情況很好啊!整個荊湖南路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並未出現什麼亂子!”曹虎一臉敬佩地道:“這並非屬下的功勞!而是因爲燕雲軍軍紀嚴明,所過之處秋毫無犯,極得百姓愛戴!如此一來,便不會出什麼亂子了,秩序也自然容易恢復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