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人議論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狼煙滾滾,屍橫遍地。看到這裡,我又想到了‘仁義’這兩個字,這或許是我們民族創造的最荒謬的道德。天道無情,弱肉強食,動物世界如此,人類世界也是如此,‘仁義’不過是一個違背天地道理的荒唐玩意兒,是一個只能自我慰藉的迷夢罷了,又或者是懦弱者爲了掩飾自己的無能和懦弱而編纂的自欺欺人的東西。
天竺大軍一路進軍到鳳羽郡城下。排列在點蒼山下的原野之上,密密麻麻無邊無際,好像一片褐色的海洋。
一名天竺將領策馬奔上山坡,徑直奔馳到城門之下,勒住馬,擡起頭,傲然喊道:“天神的子民,天竺大軍要經過這裡幫助你們奪回大理城,快快打開城門!”這時,帥旗下的天竺統帥剎帝利扭頭對身邊的幾個戰將道:“準備,如果大理人不打開城門,就強行攻城。”幾個戰將都流露出興奮之色,悄悄地傳下了號令。
吱呀聲中,城門打開了。
剎帝利傲然一笑,對身邊的幾個將領道:“一進入城池,就立刻奪取城池。”衆將興奮地點了點頭。隨着號令一陣陣傳達下去,海洋一樣望不到盡頭的天竺大軍啓動了,朝山坡上的城池慢慢用來,低沉的轟鳴聲傳來,越來越響,大地都在顫抖。
天竺的前鋒三萬部隊首先登上山坡,統帥這支前鋒部隊的是天竺著名悍將,馬圖爾。馬圖爾率領三萬前鋒精銳不斷接近城門,馬圖爾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嗜血的神情來。
待馬圖爾率領的前鋒部隊距離城門還有幾十步距離的時候。從城門出來,守在城門口的那幾十個將士突然轉身奔進了城門,緊接着城門轟然關上了。馬圖爾突然看見這樣的景象,只感到一陣錯愕。就在這時,城門樓上戰鼓聲雷震起來,數以千計的將士出現在了城牆之上。馬圖爾感到氣氛不對,厲聲喝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利箭的尖嘯聲,馬圖爾只看見一支利箭對着自己的面門呼嘯而來。馬圖爾一驚,眼見那利箭來得十分迅疾凌厲,顧不上細想,下意識地整個人向後一翻,從馬背上摔下馬去,幾乎同時,箭矢貼着他的身體呼嘯而過,噗的一聲射中了馬圖爾身後一名士兵的胸膛,那士兵慘叫一聲,向後翻倒,整個天竺軍前鋒部隊盡皆悚動,隨即怒火中燒,紛紛對着城牆上揮舞兵刃叫罵起來。天竺人向來看不起大理人,此刻見大理人竟然如此,怎能不怒火中燒!
就在這時,密集的破空之聲傳來,只見箭雨從城牆上飛瀉而下。正在叫罵的天竺將士見狀,登時大驚失色,有盾牌的趕緊舉起盾牌,沒有盾牌的,有的轉身逃命,有的則趕緊就地趴了下去。噼裡啪啦一片大響,許多天竺軍士中箭倒地!
馬圖爾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瞪着前面高處的城牆,真正是怒不可遏。舉起彎刀,厲聲吼道:“進攻!!”
天竺軍將士吶喊着洶涌而上,盾牌手將盾牌舉到頭頂,大軍如同一隻巨大的烏龜一般迅速接近城牆。城牆上的大理軍並沒有再射箭了,也許他們認爲射箭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吧。天竺人越衝越快,越來越興奮,吼叫聲到後來已然變成了虎狼嗜血的咆哮。
突然,轟隆隆之聲大做,如山崩,如海嘯!整個山坡都顫動了起來!正在衝鋒的天竺人聽到這樣的動靜,不由得停了下來,擡頭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赫然看見滾石檑木還有一個個巨大的原型草木球體從城牆上落了下來,然而順着陡峭的山坡直衝下來,越衝越快,勢力越來越強,到後來,真就如同山洪暴發一般傾泄下來!
天竺將士眼見這樣的氣勢,都不由得悚然大驚,衆軍將士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城牆上飛出一片火雨,落入正在傾斜的‘山洪’中間,登時,那一個個衝下山坡的草木球體轟然燃燒起來,巨大的火球夾雜在滾石檑木中間一起衝向山坡上幾乎已經嚇傻了的天竺軍將士!
頃刻之間,滾石檑木還有火球撞入了天竺軍中。慘叫聲登時響成一片,人叢中只見血肉橫飛,巨大的火球則用烈焰焚燒天竺將士,天竺將士被燒得焦頭爛額,四面八方狼奔豕突!天竺軍將士從山坡上倒奔下來,‘山洪’則在後面追趕,不斷將跑得慢的天竺軍將士捲入其中,慘叫聲夾雜在轟隆隆的巨響聲中連綿不絕!山坡下的天竺大軍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驚膽戰,同時也是憤怒異常!……
好一陣子之後,山坡上終於平靜了下來。只見山坡上屍橫遍野,血色斑駁,一簇簇火焰在山坡上燃燒着,嗶啵作響。天竺人傷亡不小,至少有兩三千之衆。
剎帝利大爲惱火,揮軍猛攻。然而城牆上再次落下來滾石檑木和燃燒的火球,天竺大軍人數雖然衆多,可是卻根本接近不了城牆就死傷慘重了!
剎帝利雖然惱恨異常,然而卻也感到面對這座坐擁點蒼山險峻山勢的城池,貿然進攻是攻不下來的。一念至此,壓下滿腔怒火,喝令大軍暫退。天竺大軍退出七八里外,紮下營壘。
大帳中,衆將怒罵不休,有的罵大理人恩將仇報,有的罵大理人不知死活,還有人叫囂要把鳳羽郡殺個雞犬不留。“都閉嘴!”心情煩躁的剎帝利喝道。衆將紛紛閉上了嘴巴,大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剎帝利一臉兇狠地道:“大理人背叛了同盟,我一定不會饒了他們!他們會爲今天的背叛付出慘痛的代價!”衆將紛紛附和,都叫囂着要屠光大理人,將段至純捉來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奔進了大帳,稟報道:“大元帥,段至純來了,要求見大元帥!”衆人聞言,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剎帝利問道:“你說什麼?段至純來了?”軍官點了點頭,道:“他現在就在軍營大門外。”
馬圖爾眉毛一掀,大叫道:“好啊!他送死來了!”朝剎帝利請道:“大元帥,我去宰了他!”說着便要奔出大帳。
剎帝利喝道:“站住!”馬圖爾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剎帝利。剎帝利皺眉道:“這件事有些蹊蹺。段至純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送死?”隨即對來報訊的那個軍官道:“去把段至純帶進來。”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便領着一身戎裝滿臉血漬十分狼狽的段至純進來了。
剎帝利等人已經擺開架勢要給段至純一個下馬威,然而一看見他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都不禁一呆,只感到莫名其妙。
段至純見到了剎帝利,連忙拜道:“見過大天竺大元帥!”
剎帝利打量了段至純一眼,喝問道:“段至純,你知罪嗎?”
段至純明白剎帝利在說什麼,連忙道:“大元帥誤會了!貴軍今日在鳳羽郡遭遇的敵人,並非我們大理軍,而是大明軍啊!”
天竺衆人面面相覷,感到莫名其妙。剎帝利皺眉問道:“你說什麼?難道鳳羽郡竟然已經被大明軍佔領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有情報說大明大軍已經撤退了嗎?”
段至純嘆了口氣,滿是污漬的臉上流露出後怕和憤恨之色,道:“大明軍實在是太過狡詐了!貴軍和蒲甘大軍已經逼近大理城,任誰都會覺得守住大理城無望,只有撤退纔是上策。那史連城便利用了我們的這種想法,故意做出撤退的模樣,其實大軍並沒有撤走,而是埋伏在了大理城附近。我以爲他們已經撤走了,又接到情報說大理城一片混亂,許多匪徒趁火打劫,便趕緊起兵趕往大理城,試圖穩定局勢。……”
馬圖爾嘲諷道:“你根本就不是怕大理城混亂,而是怕被我們搶先佔領了大理城。”
段至純裝作沒聽見,繼續道:“哪知我們大軍趕到大理城附近之時,便突然遭到了大明蓄謀已久的伏擊!”說到這裡,段至純的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他們二十幾萬人圍攻我們,我們拼死抵擋,但最終還是寡不敵衆,敗退了!最後大軍脫離戰鬥,往北翻閱了點蒼山退往了北方。”
剎帝利沒好氣地問道:“那麼鳳羽郡你們是怎麼丟的?”
段至純皺眉道:“根據我得到的情報,是有一支大明軍化裝成我們的敗軍的模樣,到鳳羽郡詐開了了城門,隨即奪取了城池。”隨即道:“大元帥,此刻鳳羽郡上並沒有多少大明守軍,大元帥可以趁機猛攻,相信可以很順利的奪取鳳羽郡。若是遷延日久,待大明大軍趕到,再要奪取鳳羽郡可就困難許多了!”
剎帝利沒好氣地道:“本大元帥知道怎麼做,用不着你多言!”段至純唯唯諾諾。剎帝利想了想,對段至純道:“你先下去休息。過會兒我還有事情問你。”段至純應了一聲,躬身退出了大帳。
待段至純離開。馬圖爾忍不住問道:“大元帥,何必跟那段至純廢話?他們的力量想必已經被大明軍消滅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幾個將領紛紛附和。
剎帝利沒好氣地道:“你們難道就不會用用腦子嗎?”幾個將領互望了一眼,都一副茫然不明就裡的模樣。
剎帝利道:“段至純的力量被大明軍打得差不多了,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這樣一來,我們便少了一個競爭大理的對手,同時又可以利用段至純統治大理,有他這樣一個大理皇室成員兼大將軍的人物爲我效力,大理人便不會對我們心生抗拒的情緒了!”衆將聞言,只感覺大元帥說得十分有道理,都感到非常高興。
段至純領着兩個親信跟隨一名天竺軍官走進了一座簡陋的帳篷。天竺軍官用生硬的漢語道:“你們就暫時住在這裡。記住這裡是軍營重地,不要隨便離開帳篷到處亂走,否則是會被當作奸細抓起來的。”語落,便不再管段至純幾人,轉身離去了。
待那天竺軍官離開,一個親信氣憤地道:“天竺人竟然如此輕視大將軍,把大將軍安排在這樣的地方!”另一個親信也十分憤慨的模樣。
段至純走到一個木墩前坐了下來。皺眉道:“我們實力大損,天竺人自然看不上我們了。”隨即笑道:“不過情況還算好,看來天竺人還想要利用我們。否則的話,他們大可把我們趕出去!”
兩個親信互望了一眼,一人道:“大將軍,既然天竺人只是想要利用我們,我們何必被他們利用!要是等到我們沒有了利用價值,下場豈不是會十分悲慘!”
段至純道:“先前我們也是相互利用。如今雖然形勢對我們而言有些不利,不過整體而言也還是像之前那樣相互利用的關係。”看了那個親信一眼,道:“你說的不錯,要是我們對於天竺人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我們。不過我們對於他們來說,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利用價值!”冷冷一笑,“我們的實力幾乎被大明軍消滅殆盡,天竺人一定十分高興,因爲對於他們來說,少了一個競爭大理的對手了!不過他們卻還想利用我們,利用我們在大理的身份和人望爲他們統治大理服務!哼哼,他們是癡心妄想!”
頓了頓,“大理是我們的地盤,天竺人想要主宰局勢,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他想利用我們,那很好啊,我們便藉機利用他們去打敗大明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哼哼,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晚些時候,剎帝利單獨召見段至純,詳細詢問大明軍的情況和大理城的情況。
段至純道:“大明軍雖然打敗了我軍,不過卻也損失慘重,十亭已經去了四五亭!”
剎帝利一喜,問道:“你是說大明軍損失了差不多一半的兵馬?”
段至純點了點頭,“正是!”剎帝利當即在心中盤算起來,只覺得要一舉蕩平盤踞在大理城及其周邊地區的大明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隨即擔憂起蒲甘來,擔心被蒲甘首先攻入龍尾關,只怕大理國的精華,大理地區就會落入蒲甘之手了。
回過神來,這時段至純已經在講大理城的情況了:“……大理國百餘年的積累,無數的金銀財寶,錦緞糧食,都在大理城中。那可真是堆積如山啊!那大明之所以出兵我們大理,便是眼紅這無數的財富。好在貴軍和蒲甘大軍回來得及時,否則無數的積累恐怕就要被大明人搬回中原去了!”
剎帝利聽段至純說大理城中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和錦緞糧食,眼中不由得流露出貪婪之色,趕緊問道:“你說大理城中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和錦緞糧食,這是真的嗎?”
段至純將剎帝利的神情看在眼裡,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們大理國,從皇室到民間,人人長久以來都與中原通商,也與大天竺通商。百餘年下來,所積累的財富自然是難以想象的!大理城的人們穿的都是綾羅綢緞,金銀首飾那是絲毫不稀罕,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是以寶鑽、明珠等珍貴寶石來妝點自己。大元帥若是到了大理城,一定會看見星光璀璨的景象,然而那卻不是星光,而是人們的寶石首飾在陽光下反射出的璀璨光輝!大理城中一般的家庭,便大量使用白銀裝飾居所,而好一些的家庭,以金磚鋪設地板那是十分普通,許多人還用各種各樣的寶石妝點居所。因此我們大理的民居可說是天下最華美的民居,白天光輝璀璨,夜晚也是景色綺麗啊!呵呵,等大元帥到了大理城,定要好好欣賞欣賞纔好!”
剎帝利每聽段至純說一句,眼中的貪婪之色便增加一份,等到段至純說完,剎帝利已經眼冒綠光,飢不可耐了。
段至純將剎帝利的神情看在眼裡,暗自冷笑,隨即憂心忡忡地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蒲甘人會不會先一步攻破龍尾關進入大理城?要是如此的話,我大理國百餘年的積累,豈不是都落入了那些不開化的野蠻人手中!那可真就是明珠暗投了!”剎帝利聽見段至純這麼說,也不禁擔心起來,心裡不由得覺得應當趕緊攻破鳳羽郡纔是,否則若讓蒲甘人拔得頭籌,那可就讓人惱火了!
一念至此,連忙問段至純道:“對於攻破鳳羽郡,你有什麼建議沒有?”段至純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認真思忖的模樣。片刻之後,段至純道:“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趁目前鳳羽郡的守軍還不是很多的情況下趕緊全力攻城,如此,短時間破城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剎帝利思忖着點了點頭,看了段至純一眼,問道:“有沒有什麼小路可以繞過鳳羽郡?這什麼蒼山,綿延數百里,難道就沒有小路可以繞過去嗎?”
段至純道:“小路當然有。可是所有的小路都在崎嶇險峻之處,只能輕裝勉強同行,後勤輜重鎧甲物資什麼的,根本就無法攜帶,即便如此那也是兇險非常的。”
剎帝利思忖起來,覺得小路雖然崎嶇難行,但若能以一支部隊輕裝翻越點蒼山,出現在鳳羽郡的背後,應當能加快奪取鳳羽郡的進程。一念至此,心裡便有了一個計劃。
天竺大軍在山下渡過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剎帝利親率數十萬大軍逼近鳳羽郡,列陣示威。只見幾十萬大軍鋪天蓋地,如同褐色的海洋,旌旗好似雲涌,刀槍如同森林,吶喊聲一陣陣傳來,震得人耳膜都微微發麻;兩翼位置,兩支戰象部隊雄壯如山,那巨大的戰象不時發出巨大的嘶鳴聲,劃破長空;有一隊兵馬格外引人注目,他們列陣在帥旗附近,身姿窈窕,竟然是女兵,與其他軍隊不同,他們全都身着黑色的鎧甲黑色的披風,面孔也都用黑色的蒙面巾包裹起來,手上拄着長槍,背上交叉揹着兩柄彎刀,人數在萬人左右,原來那便是傳說中有天神侍從之稱的修羅軍。
呼延必顯登上城牆,指揮將士準備戰鬥。火油就位,滾石檑木就位,火藥桶就位,柴草球就位;一排排將士站在牆垛之後,等着敵軍前來攻城。敵軍雖然勢力無比龐大,然而大明軍將士的神情卻冷得如同冰冷的寒冰一般!
天竺軍的戰鼓聲突然停了下來,吶喊聲也停了下來。剛纔還是轟轟隆隆震動天下,此時卻是一片肅殺。只見一名天竺將領策馬而出,來到山坡之下停了下來。舉起手中的彎刀衝着城牆上嘰裡咕嚕的大叫了一番。大明將士有聽沒有懂,只覺得好像什麼古怪的野獸在亂叫似的。
那天竺將領是在挑釁,幾番叫喊之後,眼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以爲他們害怕了,不由得大爲得意。只見他站上馬背,背轉身子面對着山上的城池,撅起屁股,手掌用力拍打起來,嘴裡嘰裡咕嚕地不停地叫着什麼。與此同時,天竺大軍中嬉笑聲此起彼伏。
大明方面雖然聽不懂天竺人的言語,然而看見這樣的景象,也知道對方是在侮辱自己,都不由得十分憤怒!滕戣等戰將紛紛向呼延必顯請戰!呼延必顯卻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不必!”隨即從親兵手中接過一張硬弓,抽出狼牙箭,彎弓搭箭對準了山坡下那個站在馬背上撅着屁股耍雜技的天竺戰將。手指一鬆,只聽嗡的一聲震響,狼牙箭化作一道烏影直飛而去。
那個天竺將領正撅着屁股表演得過癮,根本就沒有料到對方會一箭射來,更沒料到這一箭會這麼準。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噗的一聲響,狼牙箭竟然不偏不倚正中天竺戰將的屁股!天竺戰將的嬉笑聲登時化作了一聲慘叫,接着就看見他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大明將士忍不住鬨笑起來,天竺將士的嬉笑聲卻是嘎然而止。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