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彤要留下李若蘭,顯然是不還好意的。李若蘭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西夏宮廷攻心鬥角最後登上太后的寶座,對於後宮裡的這一套名堂自然是爛熟於胸的,因此一聽見楊彤的話,便立刻知道楊彤的意圖了,當即把楊鵬搬了出來。李若蘭知道,對於貴爲皇后的楊彤,只有皇帝能夠威懾住她,而且還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了,以免對方惱羞成怒。
楊彤聽到李若蘭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坐在她右邊的趙金喜小聲勸道:“姐姐,既然陛下要召見瀚海夫人,瀚海夫人只怕是不便留下來的。”
楊彤自然知道這一點,只是自己剛剛說出去的話馬上就收回,這豈不是大大地折損了自己的權威?一念至此,便淡淡地對李若蘭道:“既然你明天要去參加朝會,就更應該留在這裡了。”隨即不管李若蘭答應不答應,便對立在李若蘭身後的兩個女衛士道:“帶瀚海夫人下去休息。”兩個女衛士應諾一聲,便上前來請李若蘭。李若蘭知道楊彤是在硬撐門面,不由得心中冷笑,面上卻十分恭敬地道:“多謝娘娘厚愛!”在宮廷混跡了許多年的她很清楚,雖然此刻自己用陛下鎮住了她,卻也不能表現的有恃無恐,還是要給這位皇后娘娘一個臺階下的,否則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李若蘭跟隨兩個女衛士下去了。丫鬟不禁有些氣憤地道:“原本要給這個賤婢一點苦頭吃吃,卻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看重她!”楊彤將這話聽在耳裡,不由得更加嫉恨了。
趙金喜道:“我看陛下對於這位瀚海夫人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與她談談公事罷了。”
丫鬟沒好氣地道:“娘娘你就是什麼都往好的地方想!哼,她一個亡國的太后,卻處心積慮地想要接近陛下,怎麼可能沒有非分之想?”看了一眼楊彤,道:“我看這個狐媚子地野心大得很呢!”楊彤不由得擔憂起來。
丫鬟將楊彤的神色看在眼裡,繼續道:“娘娘,我看得想個辦法除掉這個狐媚子才行!”
趙金喜嚇了一跳,急忙道:“不行不行!這種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就真的沒法收拾了!”隨即對楊彤道:“姐姐,陛下的爲人你是最清楚的!像陛下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只要姐姐沒有大錯,陛下是絕對不可能讓人威脅姐姐的地位的!像顏姬,像柴永惠,陛下對她們得寵愛便令人豔羨嫉妒不已,可是即便是她們也都威脅不到娘娘的地位,娘娘最終還不是做了皇后?那李若蘭就算是上輩子積了德了能夠得到陛下的寵愛進入後宮,可又怎能與顏姬、柴永惠兩位娘娘相提並論?顏姬和柴永惠兩位娘娘尚且無法威脅姐姐的地位,她李若蘭又怎能威脅得到呢?”
楊彤聽了趙金喜這番話,心中嫉恨惱怒的情緒不由得消減了一大半,只覺得趙金喜所言十分有理,仔細想想,李若蘭確實是憑什麼威脅自己啊?一念至此,楊彤不由得一笑。
丫鬟皺眉道:“娘娘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看着那樣一個卑賤的女人纏着陛下,實在是令人惱恨呢!”
趙金喜笑道:“姐姐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再者說,要是爲了那種人而惹得陛下不高興了,豈不是弄巧成拙了!”丫鬟沒有說話了,皺着眉頭。楊彤卻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微笑着對趙金喜道:“妹妹說得不錯,就是這樣的。”隨即嘆了口氣,道:“唉,大哥的事情我也懶得去管了!我便管理好後宮就是了!”趙金喜點了點頭,丫鬟卻沒有說話。
楊彤皺起眉頭,道:“不過關於這個李若蘭,我還是不能完全不聞不問!本宮身爲後宮之主,可不能讓這樣的女人進入後宮來!”隨即看向趙金喜,道:“妹妹去和她說說話,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麼話來。如果她膽敢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哼,我可要好好警告警告她!”
趙金喜心裡有些擔心,應了一聲,便起身下去了。
趙金喜走出大殿,問守在門口的一個女衛士道:“瀚海夫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女衛士抱拳道:“瀚海夫人被帶去了西花廳。”趙金喜便朝西花廳走去。
來到西花廳中,只見李若蘭正慢條斯理地坐在小几邊喝茶,絲毫沒有緊張擔心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欽佩。
李若蘭看見趙金喜進來了,趕緊起身,微微一福道:“臣恭迎娘娘!”
趙金喜走到李若蘭旁邊,坐了下來,微笑道:“夫人不必拘禮,坐下說話吧。”李若蘭謝過,便在趙金喜旁邊坐了下來。趙金喜令隨行的宮女退下,微笑着問李若蘭道:“夫人還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李若蘭坐在椅子上微微一鞠躬,感激地道:“多謝娘娘好意,臣什麼都不需要。”
趙金喜道:“皇后娘娘留下夫人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夫人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李若蘭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的清冷夜色,悠悠地道:“臣不過是個亡國的降臣,哪裡能有什麼想法?皇后娘娘能讓我在此歇息一晚,已經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趙金喜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被勾起了同情之意,道:“夫人不必擔心什麼,只要夫人沒有非分之想,皇后娘娘是絕不會處罰你的!”
李若蘭苦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趙金喜,道:“敢問娘娘,身爲女人,一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趙金喜稍作思忖,便道:“身爲女人,不用去想縱橫天下,也不求名留青史,但求能夠跟隨一個好男人度過此生,便無怨無憾了!”
李若蘭讚道:“娘娘所言,可謂所有女人的心聲呢!”頓了頓,“似陛下這種好男人,天下唯一,臣雖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卻情難自禁,這難道有錯嗎?”趙金喜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李若蘭看着趙金喜道:“娘娘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臣只有對着娘娘纔敢說這些話!”趙金喜微微一笑。
李若蘭皺起眉頭,道:“臣一見到娘娘便感到無比親切!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可是卻忍不住要說。娘娘和皇后娘娘她們走得這麼近,恐怕並非好事。”
趙金喜心頭一動,問道:“此話何意?”
李若蘭道:“恕臣直言,皇后娘娘她們的心胸實在不夠寬廣啊!臣敢說臣今日之所以被皇后娘娘召喚,應該是今日陛下召見臣而引發的。臣不過是因爲公事而得到陛下召見,皇后娘娘她們便如此不悅,可見皇后娘娘她們對於其她那些得寵的娘娘們的心情了。只怕將來這後宮之中會有許多因爲皇后娘娘她們的嫉妒而引發的爭鬥!”趙金喜聽到這番話,也不禁流露出了擔憂之色。
李若蘭繼續道:“陛下可謂千年來不世出的曠世明主!若非如此,那倒罷了,可是陛下如此英明,若後宮中有人耍弄小聰明的話,怎能瞞得過陛下的眼睛?一些小事情,陛下或者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千萬不要以爲陛下不知道,那些不好的小事情雖然陛下都裝作不知道,其實肯定都記在了心裡。一旦有朝一日,那些娘娘的所作所爲終於觸犯了陛下的底線,陛下一直以來積攢下來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誰人能夠承擔?”趙金喜聽到這裡,面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其實,這段時間以來,趙金喜一直都在擔心這件事情,李若蘭的這番話可以說說到了趙金喜一直擔心的心事了。
李若蘭看了趙金喜一眼,道:“娘娘如此善良,按理說是會永遠得到陛下的寵愛的。可是娘娘同皇后娘娘她們走得如此近,一旦皇后娘娘終於觸怒了陛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娘娘也會被牽涉在內了!”趙金喜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李若蘭自責道:“臣該死!臣實在不該說這樣一番話的!臣剛纔胡言亂語,求娘娘千萬莫要記在心上!”
趙金喜微笑道:“多謝你對我說了這樣一番話。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的這番話告訴皇后娘娘的。”李若蘭感激地道:“多謝娘娘。”
趙金喜站了起來。李若蘭見狀,趕緊也站了起來。趙金喜微笑道:“你不用擔心什麼。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自由離開了,皇后娘娘是不會爲難你的。”“是。”
趙金喜道:“好了,我也該走了,你安安心心在這裡休息吧。”李若蘭連忙道:“我送娘娘。”趙金喜笑道:“不必了。”隨即便轉身離去了。在路上,趙金喜不由得回想李若蘭的那一番話,越想越覺得她說得非常有道理:‘兩位姐姐的心胸如此狹隘,只怕真的會弄出事情來啊!那時我身處中間,想要獨善其身如何可能啊!’搖了搖頭,暫時將這個煩惱放下了,走進了廳堂,朝楊彤微微一福:“姐姐。”楊彤問道:“有套出她的話嗎?”
趙金喜走進大廳,微微一福道:“姐姐!”
正在說話的楊彤和丫鬟停了下來,看戲那個趙金喜。楊彤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麼?”
趙金喜道:“她坐立不安十分害怕!”
楊彤和丫鬟聞言,都不禁一笑,丫鬟嘲諷似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這些個騷狐狸,只想着勾引男人,卻不知道天高地厚!”隨即問趙金喜道:“她一定向你求饒了吧?”
趙金喜點了點頭,道:“她看到我去了,立刻過來大禮叩拜求饒,求我代她向皇后娘娘求饒!她說她確實不敢有非分之想,今日之所以能夠進宮,實在是因爲陛下要向她詢問商業上的一些事情!”這些話並不是李若蘭說的,而是趙金喜自己編的,她知道李若蘭一家人如今在商業上混的風生水起,說陛下向她詢問商業上的事情,是能夠讓人相信的。果然,楊彤和丫鬟聽說陛下是向她詢問商業上的事情,不由得就相信了九分。
楊彤微笑道:“能知道尊卑輕重,總算是還有些可取之處的。”
三女又閒聊了一陣,丫鬟和趙金喜告辭回自己的寢宮去了。
第二天早上,距離朝會還有半個時辰,李若蘭便來到了大殿之中。此時時候尚早,楊鵬和內閣衆臣都還沒有來到,偌大的一座大殿內空空蕩蕩的。以李若蘭的身份本來是進不來的,不過昨夜楊鵬交代過了,因此李若蘭一路來到大殿,並未受到任何阻礙。
李若蘭在空蕩蕩的大殿上慢慢地踱着步,看眼前的大殿雖然莊嚴肅穆,然而金碧輝煌處卻還及不上當年西夏的皇宮大殿。可是雖然如此,天下又有誰人敢對此表示出哪怕絲毫的輕視之心?這座大殿雖然不甚金碧輝煌,然而它背後的威勢去凌駕羣山鋪天蓋地,任何人面對着這座大殿都肯定會情不自禁地生出無限景仰的情緒來。這就是所謂‘人爲物增光’了。其實別說這樣一座大殿,便是一座簡陋的茅草屋,若是大明皇帝曾經住過的地方,肯定也是身價百倍,彰顯出一種威嚴氣象!金碧輝煌的宮殿有什麼用?若沒有一位雄才大略的明主坐鎮其中的話,在販夫走卒的眼中恐怕也沒有什麼威懾力,在他們茶餘飯後的言談之中恐怕也不過就是豔羨皇帝老子的窮奢極欲生活罷了,形象與青樓紅館真沒有多少區別。皇帝的威嚴,根本不在於皇宮多麼的金碧輝煌,而在於皇帝其人本人的氣概和能耐!
李如蘭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暢想來,覺得自己還年輕,應該趁此大好良機創造出一番令人欽佩的事業來。國王那些年,在西夏宮廷雖然錦衣玉食窮奢極欲,可說是享盡了人間的富貴,然而內心深處卻是無比空虛的!雖然每天歡笑不斷,但卻幾乎感覺不到自己還活着!啊,西夏滅亡了,我也不是太后了,卻好像真正活過來了!
就在李若蘭兀自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李若蘭收回思緒,退到左邊的最末尾垂首恭立。
片刻之後,只見一大羣人說這話走進了大殿。衆人突然看見大殿上站着一個女子,都不禁驚訝了一下。耶侓觀音等幾個皇妃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體態嫋娜,容貌嫵媚豔麗,都不由得小小吃了一驚,耶侓觀音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
李若蘭從未見過耶侓觀音,見她容貌豔麗,野性十足,身着甲冑披風,威風凜凜巾幗不讓鬚眉,登時猜到了她的身份,躬身拜道:“在下瀚海夫人李若蘭,拜見耶侓娘娘!”隨即朝另外幾女拜道:“拜見諸位娘娘!”又朝衆內閣大臣拜道:“拜見諸位大人!”
接着李若蘭對耶侓觀音道:“在下得陛下特旨,參加今天的朝會。”
衆人感到有些意外,好些個人已經想到,陛下今天的議題看來與寧夏党項人有關。衆人便沒再理會李若蘭了,紛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由於目前在汴梁的內閣成員只是留守內閣的成員,人員還不到全部內閣成員的三分之一,因此衆人坐下來後大殿上依舊空着很多位置。李若蘭依舊站在原處,側耳傾聽着衆人的私下議論。一會兒聽見說天竺那邊的戰事吃緊了,一會兒聽見黃河大水災進展得十分順利,一會兒又聽見有人猜測契丹人是否會聽從大明的警告而放棄侵略西遼的企圖。總之,在這裡彷彿閒言碎語地說來,卻無一不是關係天下的軍國大事。
一隊衛士送上來茶水點心,退了下去。好一陣子過去之後,感覺到大殿內側側門人影涌動,李若蘭趕緊看去,只見一身便服的楊鵬在一名英姿颯爽十分美麗的女將軍的陪同下出來了,當即轉身面對着上首。正在閒聊的內閣大臣們紛紛停止閒聊,站了起來。
楊鵬走到上首位置,那女將軍立在陳梟身旁揚聲喊道:“陛下到!”
衆大臣以及李若蘭當即抱拳拜道:“拜見陛下!”
楊鵬笑道:“都不必多禮,坐吧。”衆人道謝,坐了下來,唯獨李若蘭依舊站着。
楊鵬看向李若蘭,微笑道:“夫人你也不要站着,坐吧。”
李若蘭躬身應諾,在右側最末尾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楊鵬道:“昨夜兩位天竺公主來求見我,不過我沒有見她們。”張翔抱拳道:“這兩位天竺公主十有八九是爲了十字軍東侵天竺的事情。”湯時典道:“這是毫無疑問的!”隨即朝楊鵬抱拳道:“不知陛下爲何不見她們呢?”
楊鵬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沒必要的話,我可不想再見外國公主了!”衆人一愣,隨即都大笑了起來,幾位妃子更是投去了一個嗔怪的白眼,大家都當楊鵬是在開玩笑呢。
楊鵬道:“那兩位公主殿下如果真的很急的話,此刻應該跑去內閣衙門等你們了。散會之後,你們去和她們談吧。”衆大臣紛紛應諾。
楊鵬看了一眼坐在右列最後位置上的李若蘭,揚聲對衆人道:“你們想必對瀚海夫人來到大殿趕到不解吧?大家猜猜看,我叫瀚海夫人來究竟爲了什麼事情?”
衆人互望了一眼,湯時典抱拳笑道:“這個似乎並不難猜。陛下召瀚海夫人過來,想必是爲了党項族的事情。”許多大臣都流露出了應該就是如此的神情。
楊鵬笑着搖頭道:“不對,繼續猜。”
衆人聽到這話都感到十分訝異,隨即相互交頭接耳起來。
韓冰道:“既然不是爲了党項族的事情,想必是爲了商業上的什麼事情吧?”衆人紛紛看向楊鵬。
楊鵬微笑着讚歎道:“韓冰真聰明,猜得一點都不錯!”耶侓觀音嗔道:“你的韓冰真聰明,我們都是大傻瓜!”韓冰笑道:“觀音這話可是挑撥離間哦!”衆大臣不禁笑了起來。李若蘭見朝會之上的氣氛十分輕鬆,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嚴肅,不禁感到十分新奇,也感到十分有趣。
耶侓觀音問楊鵬道:“大哥,韓冰她猜對了嗎?”
楊鵬微笑着反問道:“你說呢?”
耶侓觀音道:“我可沒你的韓冰那麼聰明,猜不到。”衆人又是一笑,韓冰調侃似的道:“這話很酸哦!觀音這是在吃醋嗎?那我可高興死了!”耶侓觀音哈哈一笑,白了韓冰一眼,“臭美了你!”
楊鵬笑道:“韓冰猜得很對,叫瀚海夫人過來就是爲了商業上的事情。”孟玉樓和張平夫婦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心裡泛起了嘀咕,有些擔心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沒察覺的問題,因此陛下才會召見這個外人?一念至此,都不由得看了看那個一直低垂着頭沒有說話的李若蘭。
楊鵬衝李若蘭道:“瀚海夫人,你把昨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跟大家說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若蘭的身上。李如蘭站起身來,躬身應諾,隨即不疾不徐將昨天夜裡對楊鵬說過的那一番話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在場的衆大臣聽了李若蘭的話,許多都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韓冰驚訝地道:“沒想到汴梁房產的價格竟然如此飛漲了!”這話說出了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李若蘭道:“回稟娘娘,其實不僅是汴梁,全國各地大城市的房產價格都在迅猛上漲。”
韓冰有些擔憂地問道:“房產價格漲得這麼厲害,普通百姓如何買的起房啊?”
李若蘭道:“世居於汴梁的百姓,本就有房產,這些人不僅沒有受害,反而獲益豐厚。一些人本來也沒什麼身價,可是自打房產價格飆升之後,這些百姓都一夜之間變成富豪了。而最近試圖遷居到汴梁的人,往往都是有些身家的,想要在汴梁立足,如今主要要買房的人羣便是這些人。因此這件事情對於民生暫時並沒有什麼不利影響,反而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大大地得利的!”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