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和南若薰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着迷茫。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前打招呼。就怕對方看到他們再次逃跑。可抓住他……在這種場合是在不符合。萬一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那歐陽休回來肯定會朝他們發火。
鍾離悅兒自然發現兩人的異樣。由於她並沒有見過頭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所以並不相信歐陽休和周正口中的那個人和鄭寒飛長的一模一樣。於是順着他們兩人之前看的方向望去。頓時愣住了。雖說她和鄭寒飛只見過幾面。但對她這種擅長易容的人來說。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敢肯定這個人不是易容。而是他本來的面孔。可面對這種現象。鍾離悅兒只能明白兩件事情。第一。這個人就是鄭寒飛。第二。鄭寒飛是雙胞胎。還有一個哥哥或弟弟。
“我說。你們還要考慮到什麼時候。”見兩人還沒什麼動作。鍾離悅兒有點無奈。蔥白的手指點了點額頭。對兩人說道。“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那個人談話。只要談過後。相信你們心中的疑惑肯定會解開。不過那個人是不是鄭寒飛。懂了麼。周正探長。小薰妹妹煩惱就算了。怎麼連你這個大叔都在煩惱這個問題啊。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我不老。”周正滿頭黑線。他才三十幾歲的人。連個中年人都算不上。居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叫做大叔。可以想象是個人也會忍受不了。於是臉色陰沉的對一臉嬉笑的鐘離悅兒說了一句。不等南若薰怎麼想的。轉身走到頭戴黑色鴨舌帽。跟鄭寒飛相貌一樣人的面前。
“好戲開場了。真不知道她面對這個狀況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雖說相貌一樣。可聲音不是容易那麼容易模仿的。”正站在角落。品嚐美味葡萄酒的克利福德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跟身旁的提姆警長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她壓根就沒模仿吧…… 提姆警長在心裡無奈的說了一句。不禁嘆了口氣。他實在沒想到她居然會採用這種辦法來證明她的理論。現在到好。被別人誤認爲是鄭寒飛了。他實在想不出來在克利福德不出場的方式下來解釋這個誤會。
不過。讓她吃點苦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以後她不會再給自己找太大的麻煩。看到克利福德並沒有過去救援的意思。提姆警長覺得自己最好靜靜的呆在這裡比較好。相信她不會跟周正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使她說了也沒事。看克利福德一臉自信的樣子。肯定有解決的方法。
頭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頓時想離開這個地方。不過周正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對方的肩膀。看到周正的面孔。他立即想起來自己在倫敦眼的時候跟周正見過。暗叫一聲不好。壓低帽檐。冷汗直出。他有些慌了。
“你是鄭寒飛麼。”周正沒說過多的話。直接切入正題。而對方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內。對方一個句話也不說。彷彿對方是個啞巴。可惜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是瞞不過周正的。他也不相信和鄭寒飛長相一樣的人會是一名殘疾人。於是抓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想用疼痛告訴對方不要繼續裝下去了。
頭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悶哼一聲。聽到這個聲音。周正完全呆住了。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周正重新打量一番這個人。當他看到對方胸前略微凸起的時候。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
爲了進一步證明自己的猜想沒錯。或者說周正還不相信這個事實。於是在急急忙忙趕來的南若薰、鍾離婉兒和站在一邊看戲的克利福德、提姆警長的注視下。掀起對方的黑色鴨舌帽。隨即。一卷金色的長髮出現在衆人的眼中。面對這個情況。即使再笨的人也能明白過來。這個人不是男的。而是女的。從鄭寒飛一樣的長相和身高來看。她的年齡和鄭寒飛差不多。
“你到底想幹什麼。”少女被周正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後看到自己的金色長髮垂在腰間。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於是羞怒的對周正大喊道。聲音猶如黃鸝。清脆動聽。
“你是誰。”周正更是一頭霧水。鬆開對方的肩膀。並把黑色鴨舌帽還給這位少女。問道。“你怎麼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的那麼像。對了。你認不認識鄭寒飛。”
“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大叔。”少女接過鴨舌帽。把長髮盤在頭上後重新戴上。掃了一眼四周。不僅鬆了口氣。幸好她的位置不起眼。並沒有很多人發現她的身份。於是用憤怒的語氣跟周正說道。“你到底是不是個紳士啊。哪有隨便動女士帽子的。”
“那我問問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哪一點算得上是女士。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吧。”周正被少女的話逗笑了。搖了搖頭。跟少女說道。“正因爲如此。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非常像。所以我才掀起你的帽子。如果你覺得不妥。在此我對你道歉。好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周正探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若薰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指着那名少女。聲音顫抖的說道。剛纔的一幕的確嚇得她不清。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纔回過神來。至於鍾離悅兒就比南若薰淡定多了。但她眼神中疑問充分說明她也不清楚該用什麼解釋這一切。
面對兩位少女的詢問。周正只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後瞥了一眼還在整理帽子。臉上依舊有一絲怒色的少女。一切的疑問只能靠她回答。
“好了好了。我回答你的問題還不行麼。”面對三道充滿詢問之色的目光。少女覺得有些不自在。只能認輸。一臉不情願的說道。“你們可以叫我艾米。至於全名我不能告訴你們。我也知道鄭寒飛遇難了。爲了獲得他的消息。我就用這副樣子在倫敦走動。畢竟在某個地方出現第二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相信不論是誰。在幹什麼事情。也會現身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那……出現在我們旅館的。跟小杰打鬥的也是……”南若薰依舊指着對方。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當然是我了。”想起那一次。艾米臉上的怒色加重幾分。“我原本以爲鄭寒飛已經回到你們那裡了。誰能想到那個男人會突然抱住我。所以我只好動手了。不過他的截拳道倒是練得有模有樣。居然能和我打個平手。爲了不引起騷亂。我只好離開哪裡了。”
“那你找鄭寒飛幹什麼。”周正自然不會因爲艾米的幾句話而徹底相信她。“你和鄭寒飛有關係麼。還有。你爲什麼和鄭寒飛的長相那麼像。我已經看出來了。你用的不是易容。”
“大叔。我長什麼樣子用得着你管麼。。”艾米在周正耳邊大喊道。“我只能說我不是壞人。尋找鄭寒飛也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我就不能說了。反正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找鄭寒飛對你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周正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艾米。淡淡的說道。“我想你應該什麼也也沒有找出來吧。要不然你不會以男人的打扮進入這個會場了。還有。你見過或聽過哪個壞人坦白自己是壞人的。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
“信不信由你。”艾米似乎不願看見周正這張臉。說完一句就轉身離開這裡。不給任何人反應時間。
“等等……”周正剛準備再次抓住艾米的肩膀。一陣吵鬧聲突然從宴會的某個地方響起。回頭望去。發現維德伯爵的貼身保鏢納特正一臉着急的對兩名保安說些什麼。當週正回過神來的時候。艾米早已消失在人羣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