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郄雪母子和蕭杏思三人正吃着飯,只見吳虧邊夾菜邊扔在桌子上,挑選的菜都不如意,桌子上滿是挑選出來的菜,他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敲打着,拉着臉說道:“真難吃,通通都難吃。”
蕭杏思忙安慰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想吃什麼?奶奶去給你做。”
吳虧瞪着蕭杏思,“我要吃牛排。”
蕭杏思一臉的無奈,“小祖宗啊!自從你爺爺去世,廠子裡給的錢現在都快花完了,咱也吃不起牛排啊!”
吳虧頓時不樂意了,“我不管,我就要吃牛排。”
蕭杏思皺着眉頭,忙對吳虧說道:“也不知道你爸今天能不能找到工作,等你爸回來了,給你買牛排行不行?”
吳虧大吼道:“我現在就要吃。”
郄雪訓斥着吳虧,“就知道鬧,家裡又沒有牛排,你怎麼吃?”
吳虧頓時憤怒了,猛然起身一下把桌子給掀翻了,桌子上的盤碟碗筷頓時就稀里嘩啦摔到地上。
蕭杏思嚇得不知所措,忙起身安慰着吳虧,“小祖宗啊!別生氣了,奶奶這就去給你買去。”說着就準備動身往出走。
郄雪忙說道:“媽,咱家沒錢這麼吃了。”
蕭杏思一臉苦楚,“把買米的錢拿去買牛排吧!不然咱小祖宗怎麼辦。”
郄雪一臉無奈,“哎!老這麼慣着,這個家遲早得出問題。”
蕭杏思忙說道:“你走得快些,你趕緊去買,我在家陪着小祖宗。”
郄雪無奈的拿着買米的錢,匆匆走出了家門。
吳虧雙手抱在胸前撒着氣,突然衝蕭杏思吼道:“我要喝糖水。”
蕭杏思此刻愣了一下,然後迴應着,“好,奶奶這就去給你化糖水。”說着就朝廚房走去。
蕭杏思來到廚房,他拿出一個罐子,只見裡面空空如也,她嘆息道:“哎!沒蜂蜜了。”說着就另外拿出一個罐子,裡面是白糖,蕭杏思忙舀出兩勺白糖在碗裡,然後再加入茶水,看上去有些像蜜糖水一樣金黃,她忙端着糖水就端着匆匆走出了廚房。
吳虧坐在椅子上踩着一隻破碗在地上磨來磨去,很快蕭杏思端着碗走到了吳虧旁邊,吳虧接過碗喝了一口,突然憤怒的把碗給砸在地上,“不是這個糖水。”
蕭杏思被嚇得臉色鐵青,忙說道:“小祖宗,咱家沒有蜂蜜了,奶奶用白糖給你化的糖水。”
吳虧頓時咬牙切齒,滿臉狂怒的說道:“我恨你,你對我不好,我恨死你了。”說着狠狠一腳把蕭杏思給踹倒在地。
蕭杏思忙說道:“小祖宗,你別生氣。”
此時吳虧已經發怒到極致,他忙着走到蕭杏思身旁大喊大叫,“你們對我不好,你們都該死。”說着就在蕭杏思身上狠狠亂踢。
蕭杏思被這猛烈的踢了幾腳,感覺天旋地動,吳虧只是蠻橫的不停踢着,完全不顧蕭杏思的痛苦,只見蕭杏思痛苦的喊叫:“哎喲哎喲……”
蕭杏思的喊叫令吳虧煩躁不已,他雙眼通紅,像是着了魔一樣對蕭杏思拳打腳踢,突然他扭頭看了旁邊櫃子上一眼,只見櫃子上放着一根擀麪杖,他匆匆走過去拿起擀麪杖就走到蕭杏思身旁狠勁打在蕭杏思身上,頓時把蕭杏思打得聲聲哼叫,身子不停抽搐,隨着吳虧暴打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蕭杏思的喊叫卻漸漸變得微弱,一陣暴打之後,吳虧喘着粗氣狠狠將擀麪杖扔在地上,“你這隻死老狗,我恨死你了。”說完匆匆走開了,此刻蕭杏思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半小時後,郄雪提着牛排回到了家中,剛進屋子,看見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蕭杏思。
郄雪頓時被嚇壞了,他把牛排放在櫃子上,匆匆走到蕭杏思身旁,“媽,你怎麼了?”
郄雪把蕭杏思給攙扶起來,只見蕭杏思臉色慘白,郄雪滿臉着急,“媽,我送你去醫院。”
蕭杏思微微睜開了眼睛,輕輕搖着頭低聲說道:“不必了,郄雪,自從你爸離開廠子,咱們一家人都吃老本,錢已經花完了,吳志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咱家連吃白菜都困難了。”
郄雪忙說道:“媽,一定是吳虧把你傷成這樣,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蕭杏思忙說道:“媽沒事,過些日子就好了,你千萬不要怪我孫子,都是我不好,弄白糖水給他喝,惹他生氣了。”
郄雪忙說道:“來,媽,我扶你坐在椅子上。”郄雪忙攙扶着蕭杏思坐在了椅子上。
蕭杏思低聲說道:“郄雪,你快去給孫子做牛排,不然他又該生氣了。”
郄雪一臉的無奈,忙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媽,我知道了。”說完拿着牛排就匆匆走到了廚房去。
蕭杏思獨自坐在椅子上,表情極爲痛苦,她咬着牙閉着眼苦苦忍耐着,只見地上亂七八糟,全是碎碗渣子。
而此刻在臥室裡躺着的吳虧無聊至極,他把腳搭在牆壁上,腳板在牆壁上不停的拍打着,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
一小時過去了,郄雪做的燉排骨出鍋,他端着砂鍋走出廚房,把排骨放在了櫃子上,她這才把翻在地上的餐桌給立起來,又忙着清掃地上的碎碗。
一切收拾妥當,郄雪見蕭杏思癱坐在椅子上,隨時面臨摔倒,郄雪忙走到她旁邊,“媽,我扶你去牀上躺着休息。”
蕭杏思睜開眼看了郄雪一樣,忙點點頭,郄雪這才攙扶着蕭杏思往臥室走去。
郄雪把蕭杏思安頓好後,又忙着舀了一碗排骨湯到臥室,扶起蕭杏思,“媽,你喝碗排骨湯吧!”
蕭杏思微微擠出一個笑容,“郄雪,真是幸苦你了,媽以前對不住你,你不會怪媽吧!”
郄雪舀着湯吹着,“媽,我不怪你,那都是過去了。”說着就舀着湯喂到蕭杏思嘴裡。
蕭杏思喝着排骨湯,滿臉的感動,“郄雪,你真是一個好媳婦,我家吳志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郄雪只顧喂着蕭杏思喝湯,沒有說半句話,很快一碗湯就喝完了,蕭杏思忙說道:“郄雪,你快去喊我孫子吃排骨吧!”
郄雪皺着眉頭輕輕點着頭,“好,媽,你躺着好好休息。”說着就把蕭杏思扶着躺在牀上,端着空碗就走出了臥室,蕭杏思長長嘆了一口氣就微微閉上了眼睛。
郄雪來到吳虧的臥室,只見吳虧還在用腳板拍打牆壁,郄雪忙喊了一聲,“排骨好了,你吃不吃。”
吳虧聽見喊聲,忙翻身就坐了起來,匆匆走出了臥室,吳虧來到外屋,他忙着端起砂鍋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就吃起來,吃得眉開眼笑,郄雪忙收拾着一些髒衣服走出了屋子。
十幾分鍾時間,吳虧就把一鍋排骨給解決了,只見桌子上堆着骨頭,他忙着抱起砂鍋就咕嚕咕嚕喝着排骨湯,油湯順着嘴角不停流在桌子上,他一口氣喝光了砂鍋裡的湯,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砂鍋邊緣,一臉的享受。
這天晚上,吳志一家三口在吃着飯,吳志突然說道:“媽平時都好好,怎麼一下就生病了?”
郄雪愣了一下,“老人家年紀大了,哪裡不生點小病。”
只見吳虧埋頭不停吃着飯菜,吳志瞅了他一眼,“郄雪,這附近也沒啥好活,我可能得出遠門了,咱家的生活費也快花光了,眼看就要揭不開鍋了,我得趕緊出去找份工作。”
郄雪忙說道:“你準備上哪裡啊?”
吳志忙迴應道:“只要能找個活,哪裡都行。”
郄雪忙說道:“你還是先在家附近再找找,家裡有個什麼事也方便回家,實在找不着再出遠門。”
吳志忙點點頭,“行吧!那我就在家附近再找找看。”兩人邊說邊吃着飯菜,顯得異常的融洽,只是這吳虧像個悶葫蘆,只顧着吃,一句話也不說。
一週後,這天上午,吳志早早就出門找活去了,這吳虧在牀上賴着不願起牀。
郄雪此刻正在廚房裡熬藥,她忙用碗倒了一碗就走出了廚房。
郄雪端着藥來到蕭杏思的臥室,只見蕭杏思躺在牀上面無血色,消瘦的嘴臉,看上去極爲恐怖,郄雪忙端着藥坐到牀頭扶起蕭杏思,“媽,我給你熬了點藥,看你身體這麼虛弱。”
蕭杏思此刻說話都困難,只見她艱難的說道:“郄雪啊!媽這身體大不如以前了……”
郄雪忙說道:“你好好休養,一定會好起來的。”說着就拿勺子舀藥餵給蕭杏思喝,蕭杏思一口口喝着藥,臉上顯得痛苦,蕭杏思張着口想說話,卻總也說不出來了,只知道悶哼。
郄雪忙說道:“媽,你想說什麼?”
蕭杏思艱難的說道:“郄雪,媽對不住你,當初不應該把那孫女給抱出去,媽現在好後悔啊!現在回想起來,真不應該重男輕女呀,現在遭到報應了,看那郝妹多好的孩子啊!又乖巧又懂事,我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郄雪眼眶裡漸漸含了淚水,“那都過去了,閨女也長大了。”
蕭杏思嘆着氣搖着頭:“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孫女啊!媽是罪人。”
郄雪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媽,你別說了!郝妹她現在過得幸福,你也別自責了。”說着扶着蕭杏思躺下。
只見蕭杏思滿頭大汗,郄雪忙拿着毛巾幫她擦着汗水,然後拿着棕葉扇子給蕭杏思扇着風,蕭杏思微微閉着眼睛,只見她眼角的淚水也緩緩滑落了。
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重男輕女是家庭的罪過,是國家的悲哀!
封建思想,影響着一代又一代,這種思想像是毒藥一般,讓人上癮,只想着滿足自己的慾望,卻不顧別人的感受,最終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到頭卻哀聲嘆氣的後悔,但已經時過境遷,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