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海神的財產(16)

突如其來的刀光揮過,由波奇化爲神刀的恐怖一擊輕鬆地劈中了愛麗絲,但她的臉上,笑容卻沒有消失。

愛麗絲笑得很高興,就好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地發笑,那並不是騙人的,愛莉雅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絕對是笑得非常高興。

那一件白得像是她的長髮一樣的衣服上也是開始染紅了起來。

一道的刀痕割開了她的衣服,都可以從衣服的傷痕裡看到她光滑的腹部。

可是…就算是對於幼女有著強烈愛意的變態,都沒有可能會在這個的時候動心,因爲那一道的刀傷,看起來非常恐怖。

愛麗絲的腹部當中出現了一條大裂口,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咧嘴而笑一樣。

只是那裡沒有嘴脣,也沒有口部應該要有的東西,只有無盡的鮮血,以及內臟,在肌肉的運動之中活動起來,看起來相當可怕,就好像是恐怖片裡的鬼怪一樣。

愛麗絲笑著,笑出聲了,似乎這是什麼可笑的事一樣,她甚至伸出自己的手指挖向自己的傷口,指甲甚至勾出了少許血肉,把她白晢修長的手指都染成了赤色。

鮮血就好像是噴泉一樣不斷地流出來,把草地也是染紅了,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用紅油狠狠地倒了一記,只是正常而言根本沒有人會對草地幹這樣的事而已。

愛麗絲的身體就好像是在狂風裡的一間木屋,在波奇揮出的刀風中,整個人都是被捲起了,竟然已經被吹飛到去別墅外的草地上,而別墅?那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是下一秒,也就是當愛麗絲近乎是完好無缺地降到地上,踏出了一道白色的氣流,朝四方八面襲去的時候。

那看起來有些慘烈的傷口裡,血液就凝固了,結成疤痕,然後就不斷地淡了起來,最後甚至就完全看不到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完全沒有受傷,時空逆行一樣,如果不是那些鮮血把她的衣服染紅,而且衣服上的刀痕仍然在,手指的血污仍在,恐怕誰也不會覺得她曾經受傷。

愛麗絲幽藍的雙瞳向朝上看,眼眸中露出了少許笑意,甚至伸出了粉色的舌尖在嘴脣上打圈。

此時,愛莉雅的背後生出了兩對的翅膀,但並沒有羽毛,那是一對空有天使羽翼的外表一樣的奇怪物質,那看起來並不是金屬,也不是塑膠,甚至沒有被人手改動的痕跡,就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那個樣子。

只是,在那雙羽翼上,卻又看到好像是果凍一樣的波動,不過光是之前那一道的斬擊,都可以理解到這絕對不是能用果凍來描述的東西。

黑色的翅膀並非是天使的羽翼,只是單純地由未知生物「波奇」化作出來的部件而已。

「恢復了?真是怪物啊。」

對於敵方的恢復力,愛莉雅由心底地感覺到恐怖,而且防禦力也是很恐怖,那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也是完完全全的貶視,因爲,就算是真的銅牆鐵壁在那一記的斬擊之下,也只會像是鐵板上的牛排被餐刀切開一樣輕鬆,怎麼可能只是留下一道連一刀兩斷也做不到的刀傷?

而且,對方的身體甚至可以在半刻之後完全回恢,愛莉雅就好像看著主的奇蹟一樣,因爲…

那由波奇發出來的刀擊,可是加上了強大的法術。

而且是使用了愛莉雅從死靈秘法上所學習到的最高咒文,那是由翻譯者──約翰.迪伊博士留下來的咒文,是因爲對於邪神的恐怖而留下來,針對著非人之物的咒術。

也就是傳說之中,邪神獵人鴉所使用過,斬殺僞神白龍的大咒術。當然,以目前的時間線是沒有發生的事。

而在愛莉雅的手中,這就算是「克蘇魯的星之眷族」都可以一擊地必殺,就算是邪神的化身都可以進行傷害的大魔術──斷魔之刃。

並沒有知曉召喚「鬼械神」的咒文,也沒有足夠推動鬼械神的魔導書,愛莉雅所掌握的最大打擊就只是這一個的咒法。

以非人的肉體和魔力推動的純粹之刃,力量達到去「鬼械神」的最大一擊的水平,當然,這裡所指的「鬼械神」是指「逆十字」的鬼械神。

剛纔的那一擊,大概就已經有「別西布托」等級的一擊了。

但這也只是由愛莉雅以凡人之身使用的能力而已,如果是由本體的肉身去使用,那恐怕會有更加大的威力吧。

只是在那個的時候,神刀的攻擊就會一下化爲神聖法術的傷害,真正的「斷魔」

但此時,愛莉雅只是以物理攻擊爲最大的解放,因爲她不肯定,目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她感覺不到邪神之力,也沒有感受到邪惡,所以,如果全部轉化爲斷魔之力,那麼肯定沒有什麼用。

花盡了魔力的一擊,除去了直接地把這座建築物擊碎之外,剩下來的力量就是完全地擊中了愛麗絲的身軀,但最終也只是做成了一個小裂口而已。

儘管看起來恐怖,但一看到半刻之後就沒有了,愛莉雅心裡就是一寒。

「真是的,姐姐總是這樣的,根本就不肯好好地聽人說話的,我都說了,我真是你的妹妹了,爲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愛麗絲有些不高興了起來,因爲她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妹妹,而是當成是敵人一樣地攻擊。

她自問,自己剛纔的攻擊也只是相對於「可愛的撒嬌」而已,但是對方抱著把自己殺死的覺悟而出手。愛麗絲很不高興,而且還要被人說成是怪物。

「我可是肯定,我可愛的妹妹還臥在我家的牀上,絕對不會在這裡。」

愛莉雅的咒力已經用光了,只是借著「波奇」的力量短時間地飛行而已。

「我真的是了。」

愛麗絲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子,然後,她的《阿撒託斯之書》被她拿在手中了。

「《阿撒託斯之書》?爲什麼,你會擁有這本書的?」

「對,這也是感謝小無的的援手啊,要不是她的話,我也不可能會拿到這本書的,果然親人什麼還是最可靠的。」

迴應愛莉雅的聲音是從她的耳邊當中出現的,愛麗絲不知道什麼的時候已經走到去她的身後,咬了一咬她的耳垂之後就說了。

「當天的事,我還記得很清楚,我是怎樣被姐姐你製造出來的《災厄遺物》殺死的,那一個在鏡子裡的怪物是怎樣地握住我的脖子,然後拍一聲地弄斷了。」

「這可是…姐姐你給我留下的回憶啊,很清楚,很清楚地刻印在我的記憶裡啊。」

愛麗絲輕輕地說,同時她也是回想起來,那一天的事,但是和愛莉雅所想的不同,愛麗絲並不是因爲這一件事而生氣的。

被魔術所殺死的愛麗絲,也是在那一天的時候完全地迷上了魔術了,她甚至在被殺死的時候,興奮了起來,因爲她意識到了,魔術的神秘和魅力,並且爲之而傾倒。

但這真的是事實嗎?愛麗絲也許曾經的確是這樣想吧,可是現在已經不太確定了,甚至,她也有曾經懷疑自己的記憶到底是不是這樣,因爲她總是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這個設定的孩子。

不過…這一切的疑問都在小無的話裡就一消而散了,因爲,愛麗絲可是一直地相信著小無,她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她當成是主的聖言一樣…因爲,對於愛麗絲來說,對方就是唯一的主,因此,那怕是懷疑什麼的,只要小無輕輕的一句話…她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懷疑。

「……」

愛莉雅心裡的自我催眠瞬間被打破了起來,也是回想了起來說。

「你是怎樣知道這件事的。」

「因爲,我就是本人啊,所以,姐姐你得要好好地補償我才行啊。」

愛麗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

「果然是水果的香氣啊,姐姐。」

「你想要幹什麼啊,停手啊。」

「我只是略爲地取回了少許的利息而已,誰叫姐姐你當年完全不管我去找那個該死的女人,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艾露.亞吉芙,我到底有那裡比不上她?」

愛麗絲的話已經生氣了起來,因爲她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是怎樣拋棄了自己而去和那個魔導書蘿莉在一起,把自己留在家裡,而她自己卻又是去到了阿克罕市。

「算了,因爲接下來,你都不會記得的,還是先幹正事吧,畢竟小無也是這樣要求過的,歷史什麼的,如果被改變了太多,那麼就不好了,反正我就只是她和姐姐你玩一玩而已,玩完之後,所有東西都會變成正常的,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都不會發現的。」

愛麗絲伸出了一根的手指,點向愛莉雅的額上,困憂地說:

「雖然說,姐姐都這樣使用咒術,下一場的難度一定會很高的,不過要是姐姐的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因爲姐姐是天才啊,和我這樣的笨蛋一點也不同。」

似乎有些後悔的語氣,但很快地就被愛麗絲拋到去腦袋之後了,不幹也是已經幹了。

她看了一眼赤祼著的愛莉雅,她得要承認自己剛纔的確是有些失控的,但是有些的事情是很難忍下去的。

從那個的時候活下來的愛麗絲,她的精神老早就已經去到了極限了,意志也是有些的扭曲起來,因爲,她的血源裡某種奇妙的物質可是影響著她的精神。

對於「愛」這樣的表達,她可是以一種很粗暴的方式表達出來的,看到最喜歡的姐姐,愛麗絲就會忍不住地使用少許的武力,令到姐姐留下她的痕跡…

當然,比起暴力而言,色情的部分會更加多了,但是要是這樣寫下去的話,這下一章之前都會被腰斬了就是了。

而且,愛麗絲可是認爲世界上只有痛楚是沒有辦法磨滅的,就算是時光都沒有可能,小無是這樣,阿坐名也是這樣,鴉也是這樣。

不管是誰也是這樣,就算是邪神獵人鴉都好,就算再經過多少次的輪迴,就算腦海裡什麼也已經不記得也好,心中的那一道印記都會猶如是主的指引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會在猶格…不,所有的事情都會像是以前所發生的事,一點分別也不會有。

因此,不會被磨滅的愛意,就只有用暴力來書寫,以鮮血爲印記,在無數的時空輪迴裡留下來的痛苦印記。

她相信,這就算是小無出手干涉也好,只有這一份的痛楚是沒有辦法消除的,這纔是忍耐不到的理由,至於說色情?嗯~這只是因爲她是一個姐控而已,沒有其他的理由。

「我會死?而是以這樣的方式去死?」

「對的,到我找到你的時候,屍體都已經不成人形了。而且明顯地……」

愛麗絲把那些比較難忍的形容詞收回去,但已經完全接受到未來的記憶的愛莉雅,也是完全地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想到了被那個混身都是屍蟲的男人強上,虐待,在妖蛆吞噬內臟而死去,她就是完全發寒起來,直達腦門的怒火也是把她吞噬了。

逆十字--提比略(注),愛莉雅把這個的人名記下來。

注:黑色聖域幹部,逆十字的一員,小丑面具之下是腐朽,生出無數妖詛的屍身,有著扭曲的愛好。

「那麼,今天就去到了這裡吧。」

愛麗絲略帶遺憾地說,然後她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眼球一樣的石像。

「雖然有很多的東西,姐姐你也是會忘記的,但是一些重要的應該也是會記下來吧,記下來了,不要去找鴉,不要去,否則,那一個就是你的未來。幫到你的部分就只是去到這裡了。」

「九郎?」

注:九郎的發音和鴉是一樣的,而鴉的確是某一個版本的九郎。

愛莉雅的發問沒有被愛麗絲迴應,接著又道:

「小無,接下來拜託了。」

「希望不會被『鴉』發現那就好了,雖然因果率什麼的,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但是小吉爾默拋出來的引也是已經被咬上了,那麼我也只能努力一點了。」

眼球發出了可愛元氣的少女音,然後,時間開始地改變,逆轉,流動。

「怎麼了?」

約翰發問道,在這個的時候,他們纔是剛剛下車,愛莉雅看起來有些昏昏的樣子,而且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

「不,沒有什麼,哥哥。」

奇怪了,腦袋很痛,但是什麼也是想不到了,愛莉雅非常苦惱,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明明波奇都沒有反應到有任何的問題,而愛莉雅也沒有亂動用魔術。

雖然非常的不對勁,但是「狀似深潛者」也是接近著,愛莉雅只能把疑問和痛楚暫時地無視,然後走到去建築物裡去,這看起來就像是富人家一樣的感覺,充滿了各種出色的設計和名傢俱。

「真是大啊,而且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

「好了,別到處看到,快點走吧。」

愛莉雅看起來呆呆地看著傢俱,想到了這並不是在觀光的時候,約翰只好提醒一下她,然後拉著她的小手走。

「等一等啊,我還打算看看能不能拿點走。」

「這可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啊,不,應該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應該幹這樣的事啊。」

約翰一邊說,一邊拉著愛莉雅踏上階梯,走到去一樓了。

「我自己會走,放開我就是了。」

愛莉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那不是從一樓發出來,而是從地下發出來,並且聽起來,像是他們推開進入這座建築物的門的聲音一樣。

愛莉雅做出了一個「請安靜」的手勢,然後探路似地一邊向裡面走著,約翰也似乎是意識到不妙的樣子,慢慢地跟上去。

試圖地開門,但是卻發現已經上鎖了,愛莉雅不滿地抱怨起來自己的運氣,然後她聽到了門聲,僵硬地順住聲音去看,看到了約翰已經打開了一道門,放鬆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才又是跟上去。

「是誰?」

門裡的人發出了迴應,那是可愛的女聲,愛莉雅才明白到,沒有上鎖是因爲有人在使用。

約翰正在思考到底應該進去還是不進去,但聽到了什麼人在踏上階梯的聲音之後,愛莉雅就是把多餘的猶豫扔到去混沌去了,直接推門走進去,反正情況都不會再惡劣了。

「你是…」「你是……」

同時地說話了起來,在牀上的少女和愛莉雅同時地說出了同一句話。

因爲,她們同樣在夢中看到了對方。愛莉雅還記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所做的夢境,而且,看起來約翰老哥也是做了相同的夢。

「別說了,先進來吧。」

「那麼,打擾了。」

愛莉雅難得不好意地說,然後不客氣地走到去房間,然後做出了提問。

「有沒有什麼可以借來躲一躲的地方?是這樣的,因爲我們被一些奇怪的傢伙追殺著,似乎是想要殺死我們,可不可以幫一幫手?」

這是完全沒有常識的提問,在正常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去同意。

但是那個在牀上,看起來沒有怎麼被太陽照過而顯得蒼白的少女卻又是點頭同意了,她這樣說。

「我叫巫西雅,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上到去我的牀上。」

「那麼感謝了。」

這得要是多麼沒有常識才會做出來的回答啊。

愛莉雅難以理解,作爲一個理性人的她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乏缺和別人交流,而且總是被人開玩笑地表白的她可也是完全欠缺交流常識的,她就是這樣不受別人喜愛的人,理性人什麼的,就讓它去見鬼去,她壓根就不是什麼理性人。

所以,愛莉雅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地走上她的牀上,把自己嬌少的身體放在到對方的被子裡。

然後,房間突然被扣響了,被嚇到了的約翰選擇了把自己貼在門後。

作爲常識人的他,可幹不出要求躲到去女孩子的被子裡這樣無恥無常識而且無禮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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