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系統與波紋

被那個該死的戰神系統拉去了完成所謂的「訓練」之後,米雪兒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宛若不再是屬於自己一樣,體力大量流失,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具行屍一樣,她就這樣控制著那比起屍體而言好不上多少的身體走出來了。

如果不是因爲米雪兒仍然可以從呼吸裡感覺到那宛如是煉獄的業火一樣的熱氣在肺部運動,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都化爲灰燼一樣。那米雪兒肯定會以爲自己只是被戰神系統使用了<黑暗復甦>而化爲了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最多就只是宛若是威爾特博士復活出來的活死人一樣,可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意志。

此時,米雪兒的身上滿是汗水,那就宛如是整個人都掉到去河流一樣,而且身上都發出了汗臭與熱力。

即使米雪兒是一個出色的密武者也好,她和那些把自己的身體轉化仍爲非人的怪物也是有根本性的不同,她相信如果是那些怪物的話,完成戰神系統的「訓練」肯定會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吧。

不過遺憾的是,對於米雪兒來說,她只是感覺到自己每一天都宛若是體會到神的試煉一樣──反正宗教徒就是那些明明知道身上的絕望,苦難都是神所賜予的試煉也是甘之如殆的白癡。

米雪兒真的是希望自己可以像是那些蠢人一樣,那至少自己不用這麼辛苦了,那日子一定會好過多了,因爲她確信戰神系統絕對不會只是來一次就算了,這一定就只是一個開端而已,就不定還是最爲簡單的一個部分吧。

米雪兒她所修煉的密武,是一種叫做《波紋仙道》的養生密武,和那些把身體轉化爲非人生物的強大密武不一樣,修煉這種密武不會給人一樣非常強大的力量。

在運行密武的時候,米雪兒可以把自己的體力馬上轉化爲一種叫做「波紋」的力量,而使用這樣力量的修行當中,那甚至會有一種把自己與這個星球,甚至是整個宇宙,又或者是那無限的世界構築了一種的聯繫。

當然,那只是感覺到自身化爲名爲宇宙的人類身體裡完全沒有任何人在意的一個幹細胞一樣而已。如果修練長時間的話,那甚至會機會能羽化成仙,變成了那些渾身都是硬如鋼筋的羽毛,肋生雙翼的羽化天人,那就像是在古墓裡的糉子差不多的東西。

所以,就算是養生的密武也非不是代表了其本身是沒有任何的危險性的。而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種密武是可以用「安全」來說明的,那和魔法一樣都不是靠努力,勤勉就可以的事──要是靠那就完全沒有問題,那麼死在密武與魔法修煉的人就不會那麼多了。

雖然密武都是很危險的技術,就算是有系統性地修煉都不能否認其危險性,但是養生密武也是養生的,所以,米雪兒的身體在沒有動用密武的情況之下,也就只是比起常人的體格而言更加的強壯一些而已,而與其他的密武者相比──這一個的水平那就宛若是用雪造出來的娃娃一樣,一捏就會支離破碎般的脆弱。

不過,密武之所以會和常見的武術進行區分,那就是因爲密武是特殊的,不管是以把身體轉化成爲違反人類所發現的定律一樣的怪物一樣的死之密武,還是以優化自身以人類的身份進行修習的生之密武也好,都會有自己的優點的,而後者的優點,無疑就是一些看起來有些奇異的才能。

比如說米雪兒所掌握的波紋密武,那就有一種特別的能力,那就是先知的力量──她可是預知到在五小時之內的危險。

也就是說,只要是在未來五個小時之內發生和自己相關的危險事件,都會被米雪兒以一種「不祥」的預感所意識到。

「戰神系統,你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此時的米雪兒可不敢呆在那裡,因爲那裡無時無刻都有一種被針刺一樣的感覺,不是在身體上,而是在精神上。

這是來自於波紋密武的效果,但是奇怪的是,當她走到出來的時候,這一種的異常感也沒有消失不見。

米雪兒開始懷疑,波紋密武的「先知」能力感應到的「危險」,那實際上是在指戰神系統的本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代表了她的密武能力可是被廢了一樣,而且之後渾身都會感覺到不自在,不舒服。

每當想到了這裡的時候,米雪兒就會不禁地後悔:爲什麼要選這項的密武?

本來,她也只是從波紋仙道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日常似的感覺,所以纔會選擇它。

而事實上,這也不能說是錯的,修習波紋密武的時候那一種化入自然的感覺,的確有一種一成不變的日常相似的感覺。

但是,現在就只是變成了生活在大災變時代一樣的感受了,無處不在的刺痛感都令到米雪兒一下子掉到去地獄一樣,想到了這裡,米雪兒就不禁地向戰神系統投下了抱怨的目光。

「本系統來自於偉大的上位文明,猶格斯星(注1)的最偉大科技產品,是爲了培養出足夠和軍神demonbane(注2)對抗的戰神而存在的系統。」

真是簡潔的說明啊,米雪兒作爲一個對於神秘學沒有什麼認識女孩子,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猶格斯星,什麼是軍神demonbane,但她也感覺到有一種像是吹牛比一樣的感覺。

一想到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了「窮兇極惡」的殺人鬼,米雪兒心裡就不禁苦澀起來,明明她的日常裡就沒有包括殺人這樣的事啊。

雖然已經有些明白到日常什麼已經沒有辦法回去了,甚至能好好地活下去就已經是值得一笑的事了,幸好被戰神系統殺死的人都只是普通的小學生,教師而已,恐怖的魔術師集團應該不會出現的吧。

儘管想不懂爲什麼黑羽財團會出現,但米雪兒真的是希望,它們只是追錯人了,她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黑羽集團不好的事,除非,它們的目標是它。

(沒錯,也只有這個可能而已,除去了它以外,自己明明就只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少女而已,怎麼可能會狼狽得要逃到去這個地方來?)

米雪兒不禁地把目光放在戰神系統的身上,心裡一道怒火升起,一想到這就是近乎把自己所擁有的所有東西一下子摧毀的兇手,她心裡的火焰就猶如獄火一樣把心裡的理性燒成灰燼。

「檢測到寄主對系統有所不滿,以電擊進行治療。3,2,1」

什麼?這個破系統還有這樣的功能嗎?米雪兒一下子就懵比了,然後藍白色的閃電就像是遊蛇一樣纏在身上,不斷遊走,蘇麻的感覺一下子就充滿了骨子裡,米雪兒雙眼反白,嘴角都流下了白色的唾液,差一點就要直接被電到尿出來了。

「檢測寄主仍然沒有消除對於系統的不滿,判定治療等級不足,電力強度增加三個量級。3,2,1!」

「什麼?停手…啊。」

米雪兒還沒有說完,去到後半句就已經開始慘叫起來。

纏在米雪兒身上的電流一下子就加強了,她的身體都在無意識地像是上牀的生魚一樣跳彈,眼睛完全反白,一下子就像是氣絕了一樣。

可是本能地進行的呼吸卻產生出微弱的金色波紋。

在金色波紋的支持之下,本來因爲電力所造成的損傷和精神打擊也是開始乎修復了,波紋密武可是以「呼吸不絕,長生不死」而出名的。這句話本來就有一種令人覺得是在說廢話的感覺,畢竟人只要呼吸,那自然是活著的,死去了就自然不會呼吸。

但波紋密武是不同的,她只要抱持好呼吸的節奏,就算皮膚,骨骼被抽出,被打成植物人,在波紋的力量之後這都是可以完美地再生的。

當然了,在目前的情況之下,波紋的力量完全就是令到米雪兒被折磨的理由,如果她可以昏倒,那麼她就不相信自己昏到了,這個破系統還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裡的不滿。現在她就是因爲波紋的力量而清醒,因爲清醒而受到了戰神系統的殘忍對待。

不過,再是這樣下去,她都要被活活弄死了,是被折磨死,她相信如果戰神系統還可以增加到五個量級的話,這產生的電流足夠令到她一下子死去,不能再呼吸,身體也化作熟肉。

於是,米雪兒一下子就逆行自己的呼吸法,波紋之力一下子就不成型被打亂了,米雪兒就被幸福地電昏了。

「確定寄主目前並不存在對系統的不滿之心,治療停止,建議寄主應該要好好地尊重系統,要是再有下一次,本系統並不知道接下來的治療會不會太過難以接受。」

如果米雪兒仍然醒著的話,她一定會想要哭出來的,但她現在可是幸福地昏倒了,理所當然地──她根本就一句也聽不到。

在米雪兒昏倒的時候,一個身穿著神官服的老人家路過。

「這是…何等濃厚的寵愛啊,這一份強大的邪神之力,你是聖人嗎?不…邪神之力沒有和她融合在一起。不,這個容顏…雖然有些不同,但是,沒有錯了這絕對就是…」

哈德格注視著沉睡著的米雪兒,伸出了自己的手,但半刻之後,米雪兒突然之間跳了起來,架起了一個密武的架勢對著哈德格,雙眼沒有張開,呼吸也是無力而且散亂,顯然她仍然是昏迷的。

可是,爲什麼一個昏倒了的人還會動呢?

哈德格想了一下,然後就說道:

「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裡睡下來?」

「檢測存在危險因素,發現目標,確定種類:邪神祭司。開始排除。」

米雪兒用冰冷的聲音迴應,可是這一種的風格,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那無情得像就是神魔一樣的聲音令到哈德格的雙眼亮了起來,嘴角裂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疲累之手!」

哈德格一言不發,右手的手掌之間發紅起來,與此同時,米雪兒也是動了。

米雪兒整個人都以精巧的動作前行,明明看起來非常普通,但卻帶來了一種精密的美感。

她絲毫沒有花巧的拳頭以最爲直接的方式彈射而出,那就宛若是爲了殺戮而存在的機械人,最簡單的直拳都被她用得宛如是殺人的秘技一樣。

即使是再簡單的招式也好,只要精密度足夠,那都會宛如是神功一樣,帶給人一樣壓倒性絕望的感覺,而米雪兒的這一拳,那就宛若是化爲最簡的大道般的錯覺,空氣也是傳來了響聲,但她的拳頭比起這道聲音還要快,與空氣的磨擦發出了宛如火焰般的赤紅。

幼小但充滿了殺戮藝術的巧手馬上就要在哈德格的身上擊出了一道手印,而且還是從外層貫穿到內層,深入內臟的小手印。

但哈德格面對如此來勢兇狠的拳印,仍然還可以處變不驚,他捏出了一個玄奧的手印,然後發紅的手掌向前一推,一時之間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不慢不快地,他的手掌就印在米雪兒的胸前,而米雪兒的拳頭卻仍然沒有按在他的身上。此時,米雪兒的粉拳仍然在前進,但卻沒有碰到哈德格,因爲對方看起來緩慢得只有約時速八十公里的拳頭竟然比起米雪兒的粉拳還要快速,而且來得更加恐怖。

哈德格那枯乾得像是老樹木一樣的手掌壓在米雪兒那一個根本就完全沒有發育的胸前,赤紅色的怪異魔力從手掌流入到對方的身體裡,一下子,米雪兒看身體發抖,就像是脫力了一樣地摔下來。

但就算是這樣,米雪兒的雙眼也是沒有打開,只是這一次,她的呼吸開始正常了,微弱金色的波紋從她的皮膚上發出,哈德格把自己的手指點了一下對方幼嫩的皮膚上,然後就他的手指就被彈開了。

指頭上又看到了一絲白煙生起,伸出去的那根手指碰到對方皮膚的地方就好像是被人用火柴輕輕烤過了一樣,雖然不是什麼大傷害,可是這也令到哈德格的視線凝重了起來。

「這是什麼力量?竟然可以令到我的肉身受傷,但也只限這樣而已。」

在哈德格的腦海裡閃過了這結論的時候,他受傷了的指頭上,皮膚又是很快地不斷自己生出來,半刻,他的手指又再一次完好無缺了。

但也因爲這樣,哈德格似乎想到了,爲什麼對方的邪神之力沒有和她進行融合──就是因爲那些金色的波紋,那就像是太陽一樣閃耀的力量,而且還有一種令到他想到了──舊神的力量。

正確來說,是一種和「舊印」的能量非常相似的力量,一種拒絕宇宙的真實力量,把虛妄的元素力量稱之爲「神聖」的力量,搞笑,但也令人感覺到討厭的奇異力量。

但想通了理由之後,哈德格也是不禁地理解到爲什麼對方可以傷害到自己,原來就只是舊印嗎?竟然有人會把舊印這個咒術以密武的方式存給人,是爲了打造新的舊神嗎?

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手法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那麼,這只是爲了讓腦袋不好,但身體才很有天分的人類得到對抗真實世界,尋求虛妄的幸運的而創造出來嗎?

無聊,也很沒趣。哈德格不禁這樣想道。

注1:也就是冥王星,這是猶古格所居住的星體,而猶古格就是米.戈。

注2:軍神demonbane,也就是斬魔大聖,是霸道財團開發出來與黑色聖域進行戰爭的兵器,也就是那個弒殺了所有邪神(包括外界之神與舊日支配者)的渦動破壞神的前身。於斬魔大聖demonbane這部作品裡登場的「結合了科學與鍊金術」打造出來的鬼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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