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漫長的一吻結束,別枝已經自動縮成了只煮熟的小蝦子,除了紅透了以外,沒表情沒反應沒 動靜地把自己團在副駕駛裡。
藏在長髮壓着的細白頸下,還露了半枚牙印 剩下半枚在衣領內
庚野此刻情緒正愉悅,俯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順便輕蹭了下他留下的那枚“傑作”。 “疼麼?”
..
別枝沒表情地轉回來,指着自己泛紅的眼尾處的淚痕 她肢着他:“你說呢。”
庚野微微皺眉,跟着遺憾:“沒控制住力度。下次注意。
“下次?“
別枝隨一臉“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話”
她低頭,自己盯着牙印看了兩秒,咕噥:“你就是故意,”把衣領往上拽了拽,但還是沒法完全遮 住,她氣得微微磨牙,“還只露一半。
“我咬之前,還特意選了往下的位置。”庚野遺憾地發動起車。
如果他眼底不藏着笑,脣角沒有竭力往下壓卻壓不住 那別枝還能多信他一點 可惜。
“你以前不這樣的。”女孩沒表情地膠着他,認真得像是在給他上思想教育課,“至少不是這 麼
庚野扶着方向盤,微微挑眉:“哪樣。“
別枝停了幾秒,很輕地哼了聲,將紅透的臉頰轉向另一側車窗外 “騷得沒邊。”
庚野一頓,低聲笑了出來,他眼神在她身上停了兩秒,轉回去:“行,我就當是鼓勵了。以後再 接再厲。“
"?"
後面回家的路上,別枝琢磨了一道,終於在車開進她住的老社區後,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去停車 場前,你是不是,生氣了?"那人搭着方向盤輕叩的指骨一停。
“沒有。“
別枝像沒聽到:“是因爲何芸說的‘無縫銜接”嗎?”
庚野倒車入位,一邊單手打着方向盤,一邊回頭望着車後,聲音懶慢。 “隨便什麼人一句話我都能氣,那早先被你氣死了。
別枝:..
等車輕鬆入庫,庚野熄火,剛回過身,就對上了別枝認真望着他的眼 他解開安全帶的手指頓了頓,無奈笑了 “好,我今天是生氣了。“
“爲什麼?”
庚野沉默兩秒,假裝不在意地鬆弛了聲,轉向車外:“我不喜歡你過度關心你的學生們。
別枝眨了下眼:“上次的墜樓只是意外,以後不會——
“疾病之外,每一種能致命的傷害都可以是意外,”庚野難得打斷她,他眼神像染了墨涼的夜 色,“要管的學生有多少?你又有多少條命,可以拿來這樣折騰?
別枝心口一顫。 她指尖下意識地要在了小腹上
儘管被送回火山頂,但庚野還是立刻察覺了她的動作。 他皺眉,低頭看過去,聲音不白覺地放低了:“怎麼了,你肚子疼麼?”
庚野記得清楚,別枝高中時候,每次例假就總是疼得格外要命,痛得脫力乃至暈過去也不在少 數。
...是是。
別枝望着那人清挺鼻根處的緊皺,他自己都不察覺的關切和憂慮那麼溢於言表。明明起源只是她 一個微小的可以忽略的動作而已
庚野。她在心裡輕嘆
即便他不可能做第二個別廣平,她又怎麼忍心,把他也拖進一個永遠要籠罩在陰雲下的深淵
“你說得對,學生那麼多,我管不過來,"別枝輕聲,“但我能管一個,就會去管一個。 女孩擡眸,平靜安然:“我做不到冷眼旁觀,你知道的。車裡寂靜下來 半晌,庚野擡手,按了按眉心:“我知道,我也沒打算提起….本來都忘了的
他俯身過去,解開了別枝的安全帶
別枝剛要回身下車,就被那人就近捉住了手腕,壓回來
興許是近在咫尺那雙漆眸太懾人
她鎖骨上剛被咬過的地方幻覺似的微微泛疼。 車內燈光下,女孩眼眸機警得像豎起尾巴的小貓:"今天不可以了。"
庚野再嚴肅,都要被她這副神色逗得垮掉 他啞聲笑了,俯身過去:“我沒有要做什麼,只是想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每次去處理學生帶來的校園範圍之外的事,你至少要帶我一起。
別枝鬆了口氣 “好啊,”她眼眸微彎,“我答應。
於是輪到庚野狐疑了:“這麼痛快?”
“那些亂七八糟的倒黴事,總不可能都湊到一起。”別枝莞爾,“基本上,一個學期都不會發生 一次。"
事實證明。 烏鴉嘴是一種天喊技能——
這晚磨葉去參加她的編劇小組培訓了,不在家裡。庚野送別枝上樓,順便留下來吃晚飯,然而兩 人才剛進行到洗菜流程,別枝就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山海大學理學院心理系,大——班方韻罪同學的輔導員,別枝老師嗎?” 對面是個陌生而肅穆的男聲。
這相當正式的開場詢問,給別枝罩上了種微妙的不詳預感 她頓了頓,應聲:“嗯,我是別枝。請問有什麼事嗎?”
“別枝老師,我是西城區峰山路派出所的民警。今晚接到有市民報案,您的學生方韻罪同學,於 我所轄區內的一家酒吧裡,同另一位女士發生尋釁打架事件。目前,我們已經將方韻霏同學帶回派出所,進行了初步調查和處理,請您儘快到峰山路派出所一趟,將這位學生領回,並配合做好後續關注 教育工作。我所地址是…
幾十秒後,客廳內,別枝面無表情地扣上手機
庚野半晌不聞聲響,從廚房裡微微彎腰,探出上身 “誰的電話。“
青年側身探出來時,腰間還繫着條和他極爲反差的皮卡丘黃色圍裙,些微凌亂的黑色碎髮往後捋 起,露出冷白的額角,以及微皺的眉峰
皺眉的原因,大概是他指骨間生澀拿捏着的那條垂死掙扎的魚
場面混亂又詼諧,叫別枝原本煩躁的情緒都被一抹而空。
女孩眼角不由地彎了下來。
她繞過餐桌,走向庚野。這人太高,直起身來都接近廚房通餐廳的有些低矮的推拉門門框了,這 會遷就地微折着腰,漆眸緊盯着她。
這副清絕眉眼和憑冷樣貌,跟他身後狹小的廚房顯得格格不入,又詭異地和諧
別枝停到庚野身側,擡手要抱
“等等,“庚野向後退了半步,“腥,別沾到你身上。
他將手裡的魚扔回不鏽鋼水池子裡,隨意在水龍頭下衝洗過手,然後一邊擦乾一邊問:“出什麼 事了。"
——別枝反常得很明顯。
“也沒什麼事。”別枝似乎還在遲疑
庚野回眸,就瞥見女孩明顯的眼神遊弋
他一頓,低嗤了聲笑,側過身靠扶着水池邊,還未乾的水滴順着他冷白修長的小臂線條,向下滑 落。
“行啊,又要瞞我?” 那人漆黑的眼微微揚起,眼神裡透着點似笑非笑的涼
別枝無奈:“我學生出事了。 “?“
“酒吧打架,現在人在派出所。我得去局子裡撈人。 ..
幾秒後,狹小的廚房裡,響起聲低低的笑 庚野從水池前直身:“剛剛在樓下,是誰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倒黴事,總不可能都湊到一起”。"
他停在她身前,把轉過臉的別枝勾回來,笑着問,“一學期都未必發生一次,嗯?”
別枝:"。"
就知道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奚落她的 這幫孩子,是真會挑時間給她長臉啊
被拆穿到底,別枝也有點懶得掙扎了,她仰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起去派出所撈人?丟不丟人。”庚野戲謔。
“不去算了。“ 別枝轉身就要走。
“回來,”庚野挑眉,把人撈回臂彎間,他低了低頭,像在跟她示意什麼。“求人陪你丟人,總 該有求人的態度吧,金主?"
別枝:“我什麼時候求你..
對上庚野那副懶洋洋又得意的眉眼,活像見了只毛髮錚亮耀武揚威的大型狼犬 她忽然有點想笑:“好啊,怎麼求你。“
..
這一瞬間掠過腦海的想法太多了 但沒有一個,適合在趕着出門前
庚野遺憾地輕嘆,懶洋洋地張開了手臂:“這次先饒你了,給我解個圍裙吧。 別枝莞爾,環抱上去。
派出所這種對於普通公民而言既神聖又威嚴的地方,就是有一種從邁進大門開始,明明沒犯什麼 事也叫人想夾起尾巴來的氣場。
至少別枝和多數人是這樣 但她旁邊那位顯然例外
等警察叔叔把方韻罪給帶出來的工夫,別枝堪稱端正地坐在派出所塑料聯排椅子上,不白覺併攏 着腿,還把雙手搭在了膝上
直到旁邊那人低着黑漆漆的眸子,盯了她許久,終於在某一秒鐘沒忍住,偏開了臉“?”
藏着不明顯的緊張,別枝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點動靜 她狐疑地回過頭。
果然就見庚野那張清雋側顏上,薄脣脣角竭力壓着絲笑。
別枝緩緩靠過去,在今晚峰山路派出所格外安靜的大廳內,把聲音壓到了最輕:“你笑什麼 庚野轉回臉:“我笑了麼。“ 儘管脣角壓平了,眼底卻藏不住笑意。
別枝沒表情地陵他
停了幾秒,庚野投降,故意配合她壓低的音量,他將懶洋洋搭在塑料椅背上的手垂了下去,身體 向後,壓向她耳旁。
那人嗓音低得發啞,還勾着笑 “笑你,坐得真乖。跟個小學生一樣。
別枝:..
“?”
什麼叫24K純欠。 庚野在她面前的時候就是典型。
別枝輕聲反擊:“進了派出所輕鬆得像回了自己家,你才比較不正常。
庚野挑眉。
可惜不等兩人之間再作交鋒,方韻罪已經被一個年輕民警帶出來了。
別枝連忙起身,沒管身後懶洋洋折腰直腿跟上來的庚野,她快步走到剛網接待她的民警那兒。
“方韻罪?”
別枝一眼就看到了民警身旁那個頭髮散亂,臉上妝也花了的女學生,跟那晚在富二代跑車裡的張 揚模樣不同,這會小姑娘狼狽得很。
口紅跟裂口女似的,從嘴角抹了出去,妝暈開了,眼線也花了,烏漆嘛黑地糊在眼角
別枝只看一眼,就覺得頭大
“別老師.”方韻霏還委屈巴巴地喊她。 別枝輕緩呼吸,平靜了下情緒:“好了,沒事.話沒說完,小姑娘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
跟在別枝身後,插着兜的庚野眼皮抽跳了下 好險沒擡手直接把人拎到一邊。
方韻霏沒察覺自己剛和“危險”擦肩而過,這會跟見了親人一樣,趴別枝肩上嗷嗚嗚地哭:“別 老師,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我會不會蹲監獄啊?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考公務員了啊嗷嗚嗚?"
“打架那會你怎麼沒想這麼多呢。
別枝哭笑不得,故意趁這會方韻霏嚇得不輕,叫她多長點教訓,好印象深刻不敢再犯 不過說完這句後,別枝就擡手拍了拍她,輕聲安慰:“好了,老師不是就在這兒嗎,沒事了。”
“嗚嗚嗚嗚老師
方韻罪這會哭得停都停不下來,所裡今晚值班的幾個民警看着也樂
別枝沒法,只能暫緩手續,跟民警歉意地示意了下,她帶着方韻罪到旁邊椅子上,去給她安撫情 緒了。
等終於給方韻罪止住了嚎,別枝這才問:“今晚是怎麼回事?“
負責方韻罪這次打架事件的年輕民警走過來,說明情況:“她在泉年路街上的一家酒吧裡,跟一 個社會上的女青年打架,她先動的手,不過人家也還手了,算互毆。
庚野原本靠在旁邊牆根前,悼懨懨地垂着眼。 聞言,他眼角略微提了提
泉年路,驚鵲就在那條街上
庚野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眼,確定沒有酒吧經理打來的電話 如果真鬧到警察上門的打架事件,經理怎麼也會跟他彙報一句,所以應該不是驚鵲。
泉年路上酒吧原本不少,後來驚鵲勢大,其餘小酒吧生意蕭條,基本都關門歇業了,唯一還屹立 不倒的,好像只剩下,街尾有一家叫..
“酒吧叫PU,"民警翻看記錄,“還砸壞了不少東西,之後的民事賠償,你們要跟酒吧協商調 解了。"
方韻罪小心仰起頭:“賠錢就,就能不蹲監獄了嗎?”
民警看她那副能貓臉就想樂,但基於職業素養,忍住了,就輕咳了聲:“調解已經結束,你們雙 方也口頭達成和解了。只等另一個打架人員那邊的傷情鑑定出來,只要不構成輕傷以上的問題,案件撤銷,簽了和解書,你就不用擔心了。"
方韻霏哆嗦着鬆了口氣,低迴頭:“老師,你別怕,我男朋友會幫我賠償的。 “我怕什麼,"別枝好氣又好笑,“你男朋友那麼厲害,怎麼就沒拉着你,讓你別打架?”
“他中途離開了嘛。”方韻罪不知道想起什麼,氣憤,“要不是那個女的趁我男朋友走之前,非 去糾纏他,我也不會跟她打起來!
別枝一頓,擡眸:“你是爲你那個男朋友打架的?”
“對啊,誰讓她勾引我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就是太紳士太有禮貌,不跟她一般見識,她還不要臉 地一直往上貼!“
想起方韻霏那個頂着【YY】暱稱,在微信裡天天撩她的“紳士禮貌”男朋友,別枝深呼吸,隱忍 擡眸,對上民警同志十分同情的眼神
她望了眼後面的掛鐘
晚上九點多了。飯不吃,覺不睡,來撈她傻白甜又怕事的戀愛腦學生。 大學輔導員確實是個好工作 低血壓都能不藥自愈了
接下來就是走流程,簽字,保人,還要跟人民警同志保證,這次一定把自己學生帶回去好好教 育,絕不找麻煩了。
就在這過程裡,派出所大廳裡進來了個穿着便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站在別枝和方韻罪身旁,監督方韻霏籤保證書的年輕民警擡頭,恭敬客氣地問了句:“範隊。”
“哎,我把家裡鑰匙落這兒了,你們值你們班,"往裡走的男人隨口應了,“有案子? “對。“ “辛苦了啊,那你們忙.
跟着男人的話聲一同收住了的,還有對方的腳步。他在原地停了兩秒,扭頭,看向剛網路過的那 個背影修挺的青年。對方正懶懶散散地插着袋,靠在牆邊,眉眼半垂,專注地望着窗口辦事的女孩
“庚野?”
男人打量了青年兩遍,終於確定了,喜出望外地大步走過去—— “你小子,不是寸頭,我差點沒認出來!
男人大步流星地過來,那能掌似的大巴掌,一提手就拍在了庚野肩上。換旁人大概得被掄一個大馬趴,但庚野身影只是微晃了下,幅度小得可以忽略。 廳裡幾個民警明顯意外,紛紛望了過來。
事實上庚野還是頓了下神,又是曲着長服靠在牆邊的,沒定穩下盤,這才叫老範佔了這下便宜
——老範是庚野的同區戰友,當初和他關係很好,年紀和資歷都比他老得多,幾年前就轉業下來 了。 但他不知道,對方現在是在這個派出所裡。
“行啊你,這麼久不見,頭髮都長起來了,“老範看着庚野樂,“看慣了你寸頭,突然成碎髮 了,還真帥得要命,不愧是你小子!怎麼樣,審——
老範哪都好,就是話多。 在被他抖摟出飛行員底子前,庚野及時擡手,—把給他把話捂回去了:“出去聊。
“嗯?”老範不理解,但還是點頭了
庚野拔腿走之前,側過身,他看向坐在椅子裡,仰臉望他的別枝
女孩平常總是神色不露,好像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但庚野看得出來,這會她眼神裡其實是有些茫 然的,像只好奇但高冷的小描,一邊舔爪一邊假裝無謂地瞥他。
只不過那點好奇藏得很深。 太可愛了,讓人很想用力地,捏一下或者咬一口
.…難怪別枝從前被他咬疼了,總說他是狗
庚野心裡低嘆了聲
“是我朋友,“
他只能偏開了眼,不再看她,也強硬地壓下那點不足爲道的慾念。由着這點白虐似的剋制隱忍 青年眉眼都顯得更疏冷懶懨了幾分
庚野低了聲,“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儘管不解,別枝還是點頭:“嗯。
於是那兩道身高相仿,年紀卻好像差—兩旬的奇怪組合,就這麼並肩往外走。
臨到出門,別枝還聽見,其中那個陌生男子的玩笑話聲被門外的夜風吹了回來
“小劉剛剛說是打架?不會是爲你打的吧?“
“嘖嘖,這就叫果不其然啊……當時我們幾個喝酒就說,你這張臉,要真放進社會裡,那就是禍 害勞苦大衆來了!”門關上,別枝聽不到後邊的交談了 她略微遲疑地轉回來。
不等思緒再動,旁邊年輕民警接了個電話,掛斷後,看向兩人:“林巧微那邊做完傷情鑑定了。 等她回來,你們面對面,互相道個歉,再把和解書籤了,就可以走了
“噢。”方韻罪垂頭喪氣的。
別枝壓回那些私事,轉來注意力:“林巧微?就是和你打架的那個女生?”
“對,“方韻霏煩躁地捋了把頭髮,“好像是我男朋友的前女友吧。“前女友”這種生物,真的 是很討厭啊!”
..
“別老師,你說她都分手了,爲什麼還要纏着我男友,幹什麼還要關心他!都警告讓她保持距離 了,還天天往上湊,煩不煩啊她!”
“
別枝低眸,看向自己小腿
“別老師?"沒得到迴應的方韻罪茫然,“你在看什麼?” “看中的箭。”
“?“
可惜他們別老師很快就恢復到了刀槍不入的淡摸狀態,完全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過了片刻,庚野獨白回來了 跟出去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仍是那副懶淡散漫的狀態,緩緩停在了別枝的椅子旁
預計方韻罪這兒還要弄一會兒,別枝起身,給庚野了一個眼神示意 庚野自覺跟了過去 兩人停在角落裡。
“你和那個範隊,認識?”別枝輕聲問,“你們什麼關係呀。 庚野似笑非笑地擡眸:“純潔的,男性友誼。”
“我不是問這個..
別枝懊惱擡眸,跟着對上了青年眼底斑駁涼淡的笑色,就反應過來 他是故意逗弄她的
像是爲了轉移話題和她的注意力女孩微微繃起了臉,嚴肅認真地打量他
庚野停了幾秒,終於還是沒扛住,他轉開臉,同時修長頸線上喉結壓抑地徐緩滾動 “別看了,金主。
別枝心理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了:“你認識他,聽起來,還留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寸頭髮 型…."
庚野呼吸無意識地屏住
察覺到心跳那種急促的變化,他垂睫,心裡自嘲,即便是去年在天上發現襟翼事故要緊急迫降那 會,他心跳都沒這麼緊張過
.…出息。
在庚野腦海裡已經走到“如果被她識破要怎麼留下她”這個階段時。 耳邊。
“你不會是,“ 別枝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口:...進去過吧?”
庚野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