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肯說話了?”韓烈淡笑一聲,狹長的鳳眸中卻並未流露出任何得意的神情。
他知道,韓長鬆與舒令兩人的謊言一旦被戳穿,最受傷的人,是韓飛。
從小便在韓飛的身邊長大,韓烈對待韓飛的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除了爺爺的疼愛之外,韓飛亦父亦母,可以說韓烈的童年時光,幾乎都是韓飛給予的。
所以他很清楚,這一刻,最心痛的人恐怕是爺爺。
“呵,我再不說話,豈不是要被眼前這個蠱師給逼死?我真是沒有想到,在舒氏集團被逼走也就算了,來到了華夏竟然也還是要被逼走。難道這天下間就沒有我和韓長鬆的去路了嗎?”舒令瞪大了雙眼,在外人的面前展露出了她最暴躁的一面。
韓珠見到這樣的舒令,當即衝了過去,小小的雙手抱緊了舒令的雙腿:“媽媽,您不要這樣,您別這樣好嗎?我害怕。”
舒令如此暴躁的模樣,除了韓長鬆之外,哪怕是韓珠也都沒有見過。
所以她不但嚇到了衆人,也嚇到了韓珠。
韓珠用力的抱緊了舒令,舒令此刻心頭滿是怒火,哪裡會管韓珠,冷漠的垂首扒開了韓珠的雙手,舒令一把將韓珠甩開:“滾一邊去。”
被舒令用力甩開的韓珠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着不遠處的茶几桌角撞去。
韓烈狹眸微閃,暗自使用靈力輕輕托起了韓珠。
這才免去了韓珠撞破腦袋的痛苦。
“有什麼話好好說,爲什麼要對孩子動手?”韓飛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當即便冷下臉呵斥舒令。
換做以前,韓飛還會對舒令有點好臉色,可是在發生過這麼多事情之後,韓飛是沒有辦法再對她展現出容忍的一面了。
韓長鬆一臉緊張的抱起了韓珠,將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呵,好好說?你們給過我們夫妻好好說話的機會嗎?我們從舒氏集團離開之後回到韓家,得到的是什麼?只是你們不斷的壓迫罷了。來到華夏,來到韓家,我舒令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一丁點溫暖。看來我和韓珠還比不上慕青這個外人。”舒令本就是被下過真言蠱的人,此刻說出來的話語,自然都是由心而發。
而這一刻,當她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時,竟然意外的沒有爲此感到驚恐,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因爲說出實話的那一刻,她的心底真的很痛快很痛快。
這種痛快就像是會上癮,令舒令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
“還有你這個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請你去死好嗎?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能給我們夫妻兩人帶來什麼,還不如直接去死。你若是死了,今天還會有這麼多事情嗎?這韓家大宅我們想要住到什麼時候不就住到什麼時候?有誰可以阻止我們嗎?反正這韓家大宅是你的產業,你死了之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分到一筆財產和樓層。”
舒令說到這裡,脣角處勾起一道惡毒的笑容:“舒氏集團趕我走,你們韓家休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