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志邦兄嗎?”
“哦!是泰成老弟啊,你可是很少打電話的,找我什麼事啊?”電話那頭聲音很是高興。
“嗯,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見個面。。”鄭泰成有些沙啞的說道。
“我正好在韓國出差,這麼多年沒見,明天咱們兄弟兩好好聚聚。”
“嗯。”
“那明天見。”
“再見。”
第二天,市區某咖啡廳。
“呵呵呵,泰成啊,你還是那麼準時。”
鄭泰成起身朝對方行了一禮,方纔坐下,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人正是方誌邦,中國人,早年間在美國留學,同鄭泰成是大學同學,兩人情同手足,雖然多年未見,然而現在彼此見面關係卻並沒有疏遠。
“志邦兄,別來無恙。”
二人見面少不了寒暄一番。
“咱們有多長時間未見了。”
“十三年了吧。”兩個男人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這次找我出來怕不單是敘舊吧。。”方誌邦抿了一口桌上的咖啡,舉手擡足間盡顯雍容之態。
“還記的世羽嗎?”
“世羽。。”方誌邦神色兀然悲慼了起來,“怎麼不記得,他是我唯一的兒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忘不了那件事,若不是因爲家族內鬥,小曼也不會離開我,世羽也不會。。”
“世羽他沒死。”鄭泰成忽然的一句話頓時讓男人原本波瀾不驚的心境涌起了滔天巨浪。
“什麼!你說世羽他沒死!那他現在在哪兒?!”方誌邦激動的抓着對方的肩膀詢問道。
多年前因爲家族內鬥而失去愛人的方誌邦無疑是痛苦的,那時候的他只想有個幸福的家庭,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出生在大家族中就意味着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兒子成了他唯一的希望,然而國內的局勢一再糜爛,家族內鬥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當時的方誌邦不想讓兒子也身處險境,思考了很久,他想到自己的大學同學鄭泰成,覺得對方是唯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於是他將自己的兒子方世羽託付給了對方。
然而見面的地點遭到泄露,他們中了對手的埋伏,保鏢們拼死保護他們才得以逃出生天,然而事後方誌邦的兒子,方世羽卻不知所蹤了,當時負責接收孩子的鄭泰成說他沒有保護好世羽,心中很是內疚慚愧,而方誌邦見老友身後中了一槍,也並未有責怪之意,只是好生安慰了對方,便帶着對對手的仇恨離開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方世羽並沒有死,當時身處混亂中的鄭泰成將他藏在了附近的貨箱之中,事後回去尋找時,發現他正躺在裡面呼呼大睡着。鄭泰成看着孩子可愛的面容不忍心他在陷入險地,於是便孤身一人帶着孩子回到了韓國,並未將這個消息告知自己的老友。而當時的方誌邦忙於家族內鬥無暇顧及其他,他帶着內心巨大的仇恨,經過一系列的雷霆手段,終於肅清了一個個對手,成功上位。然而這麼多年,他一直對自己的妻子兒子念念不忘,至今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此時驟然聽聞自己兒子還活着的消息,他內心的狂喜是無法形容的。
“就在我家,只不過他現在成了我的兒子。”鄭泰成低沉的話語,每一個字都似敲在了男人的心上。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告訴我?!”方誌邦抓起對方的衣領,面目猙獰的說道,“你知道我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嗎?!,你這個混蛋,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就是不想告訴你,世羽是你唯一的兒子,難道你想讓他也成爲大家族爭鬥的犧牲品嗎?!”鄭泰成甩開男人的手,有些憤怒的說道。
“我,我。。”方誌邦如鯁在喉,若是告訴自己世羽還活着的消息,那麼當時自己身邊的那些眼線恐怕會第一時間向對手報告,也許自己的兒子能不能在家族爭鬥中活下來就是個未知數了,“對不起,泰成,是我失態了。”
“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
“那我現在可以見見他嗎?”方誌邦心下忐忑的說道。
“當然,你是他的父親。。”鄭泰成苦笑着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接下來就是今天我要跟你說的另外一件事。。”
於是鄭泰成將鄭在熙,現在應該叫方世羽和他女兒鄭秀妍的事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世羽是我兒子,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動他一根頭髮!”方誌邦話語中透着一股強大的自信。
韓國警察局的效率還是蠻高的,畢竟這是一起被定性爲惡性的兇殺案件,依據現場的勘驗情況,兇手是突然的襲擊了死者,並用磚頭擊中死者頭部十餘下,導致死者顱內大出血死亡。現場還遺留下些凌亂的腳印和繩索,疑似有人遭到過脅迫,其餘線索不一一列舉,根據死者生前的最後所接觸的幾個人的指認,調查組已將目標鎖定在了同公司的練習生鄭秀妍以及他的弟弟鄭在熙身上。
“李局長,您可一定要替我們主持公道啊。。”警車內,一名婦人哭哭啼啼的說着,坐在邊上的男人皺着眉頭,不發一言。
“崔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這個案件的。”李善均打着官腔說道。
“李局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要這兩個小鬼給我兒子陪葬。”崔健裡陰沉着臉說道。
“呵呵,這可不好辦,畢竟人家還只是未成年,法律上是要從輕發落的。”
“這裡有一個億,事成之後在給你兩億。。”
崔健裡遞過一張銀行卡。李善均不動聲色的接過,嘴裡說道:“當然這個案件實在太惡劣,我想兇手應該得到法律的嚴懲才行。”
“那就拜託您了。”崔健裡心中卻是冷笑。這些自詡清廉公正的官員在鈔票面前就跟婊子一樣,都是一羣見錢眼開的傢伙。
醫院裡,醫生給鄭在熙的檢查報告顯示除了有幾處軟骨挫傷,淤血外,其餘的都是皮外傷,只要好好調養些日子,很快就能痊癒,然而鄭家人卻依舊滿面愁容,警察應該很快就會找來,如果屆時還是沒有想到辦法的話,那麼鄭在熙就只能被帶走了。
鄭母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鄭泰成的那個舊年老友了,她知道鄭在熙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然而這麼多年她早已將他視爲己出,她迫切的希望對方能找到救她這個“兒子”的辦法,即使讓他們相認,即使以後他不能再叫她媽媽,她也願意,只要鄭在熙能夠好好的,就是對她最大的慰藉。
“歐尼,oppa會不會離開我們?”鄭秀晶靠在自己姐姐的懷裡,眼中泛着點點的淚光。
“不會的,歐尼不會讓他走的。。”鄭秀妍緊緊的抱着女孩,目光轉向病牀上昏睡着的男孩,眼神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