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孫夢把一碗粥喂完,把碗飯下又去端小桌上的湯。
“老婆寶貝兒,我真的不喝。”
曲佳睿忽然抓住她手腕,看着她的眼睛深邃而堅定,孫夢皺眉後的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我已經吃飽了。”曲佳睿微微一笑,輕聲說,“你不想看看我的傷在哪個地方嗎?”
這話起到很好的效果,孫夢的注意力被他這句話吸引,眼睛微變了下,視線掃過他身子。
曲佳睿鬆開她的手掀開被子,再掀開身上的病號服,映入孫夢眼簾的是白得刺眼的紗布。
紗布纏在他腰上,他指着自己左腹部的紗布說:“在這裡!”
孫夢盯着那刺目的紗布,心裡不受控制地又泛起層層心疼,她身子前傾,緩緩地伸出手去,很輕很輕地觸碰了下他指的位置,又擡頭看着他。
“很痛嗎?”
曲佳睿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睛裡泛着絲絲暖意:“本來很痛,但是看見你,我就不那麼痛了。”
“如果不是我追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孫夢纖細的手指隔着紗布輕撫着他受口處,心裡說不出的心疼。
曲佳睿擡手抓住她的手,將其包裹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裡,溫和地對她說:“我是想過兩天好一些了,回去再告訴你,這傷口三五天也不能痊癒,哪裡能一直瞞着你,就算痊癒也難免落下疤痕。”
孫夢的鼻端有些發酸,她避開了他的視線,低頭又盯着他傷口看了片刻才重新擡起頭,望進他漆黑的眼睛裡,輕聲問:“能跟我說說事情的原由嗎?爲什麼沒躲開被人刺傷?”
曲佳睿傷口的疼痛真的因爲她的關心和心疼而減輕了許多,眼神溫柔地看着她,放柔了語氣:“當然能,可不是現在。”
孫夢皺眉正要問爲什麼,曲佳睿卻微微一笑,擡手輕撫上她白皙的面頰,心疼地說:“你凌晨趕過來,現在先補覺,把鞋子脫了,躺上來。”
“不要,我現在不困,晚些時候再睡,而且你有傷在身,我不能和你躺一起。”孫夢搖了搖頭,身後正好門開了,有護士推着推車進來,來給曲佳睿輸液。
看見孫夢之後,那護士似乎有些驚訝和茫然。
昨晚曲佳睿被送來時就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跟着,後來她才知道那女子也是醫生。
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她以爲那名姓肖的醫生和曲佳睿是戀人。
可這會兒,護士看見曲佳睿溫柔凝視的女子和昨晚那位並非同一人,她一時倒是糊塗了。
曲佳睿淡淡地看了眼推着車過來的護士,眼神又轉到了孫夢的臉上,看着她隱着倦意的眉眼,霸道而溫柔地說:“大夢夢,我輸液需要至少兩小時,你躺上來,要是不想睡覺就陪我說說話。”
“這樣不好,我坐在這裡陪你。”
孫夢拒絕了曲佳睿的好意,這兒是醫院,而且他睡的還是單人牀。
那麼小的牀,她躺上去就算不會擠到他的傷口也怕對他的傷不好。
最重要的是,曲佳睿這段時間太沒君子風度了,她怕一會兒他再做些什麼不合適的事情來。
“大夢夢,你是要我下來幫你脫鞋嗎?”曲佳睿無視一旁的護士,眼神深深地看着孫夢。
孫夢聞言一驚,皺了皺眉終是妥協在他的‘威脅’裡:“好,我躺那張牀上就是了。”
他傷的位置,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的。
“好,你躺牀上休息一會兒。”曲佳睿雖然想讓孫夢躺他這張牀,但她不願意,他便不再勉強她。
看着孫夢上了牀,他才伸出手。
護士面上帶着平和的微笑,心裡卻是震驚於曲佳睿對孫夢的態度,昨晚的曲佳睿可不是這麼溫柔深情。
即便面對肖雪萍的眼淚,他都表現得雲淡風輕,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十分冷漠無情的男人。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
那份溫柔還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爲之沉淪,她看了眼爬上牀的孫夢,她眉眼是雖有着倦意,但更多的卻是令人羨慕的幸福和甜蜜。
雖然兩人各躺一張牀但卻溫馨甜蜜,護士很快爲曲佳睿紮好針,退出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關門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看了眼病牀上的兩人,只見曲佳睿已經側過了身子,扎着針的手放在被子上,目光溫柔的看着孫夢。
“他需要住院幾天?”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那名護士身子一顫。
她轉頭看見站在身後的男人時,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聲回答說:“曲先生的傷口深,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看恢復情況以及有無感染的情況……”
石一諾看了眼關上的病房門,轉了話題問:“裡面的兩人沒吵架吧?”
那護士被他問得一怔,茫然的眨了眨眼,想起剛纔自己看到的情況,笑了笑:“怎麼會吵架,曲先生和那位小姐姐的感情好得很,那位小姐姐真幸福,昨晚肖醫生在曲先生的面前落淚也沒見他溫言細語安慰一句,可剛曲先生看那位小姐姐的眼神,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他會有那麼深情的眼神。”
這名護士可能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想起曲佳睿看那位小姐的眼神,她嘴上一時停不下來不說,心裡已經在腦補着他們是怎樣相遇相愛的情節了。
石一諾對這護士說的話已經不足爲奇了,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護士離開後,他上前一步站在病房外,從門上方的透明玻璃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兩人,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他是不需要進去報道,可以找個地方好好睡覺了。
病房裡的孫夢躺在另一張牀上,和曲佳睿聊了一會兒就開始乏困。
昨晚只睡了兩個小時,在飛機上又因爲擔心曲佳睿而毫無睡意,這會兒躺在他身邊,緊張的情緒一放鬆便想睡覺。
“睡一會兒,等我輸完了液再叫醒你。”曲佳睿一直看着她,溫柔地說。
孫夢剛好想起一個段子,隨口問他:“輸的什麼液?”
曲佳睿立馬就能無縫銜接她的梗,說了四個字:“想你的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夫妻倆在病牀裡笑得非常開心,孫夢連打了兩個呵欠,終是堅持不住,正要閉上眼,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想起什麼,懊惱的驚呼:“哎喲我的媽呀,我來忘了告訴我弟一聲。”
曲佳睿微笑地安撫:“沒關係,他不會怪你。”
這一點曲佳睿很肯定,不論孫夢做什麼,孫敬都不可能責怪她。
孫夢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那是當然,我弟是天下最好的弟弟,本來想着早上告訴他一聲的,剛纔一和你聊天就忘記時間了。”
這會兒孫敬肯定是到了大學,在會長辦公室見不到她人,這纔給她打電話。
孫夢按下了接聽鍵,聲音輕軟好聽:“小敬,我這幾天都不能去學校了,要辛苦你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去的?”
孫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孫敬打斷,不是質問的語氣,而是純粹的關心。
孫夢看了眼曲佳睿,輕聲對他說:“小敬,你別擔心,我沒事,是曲佳睿受了傷,我來照顧他幾天,過幾天就回去了。”
聽說是曲佳睿受傷,孫敬眉頭皺了皺,擔心地問:“他怎麼會受傷?不是被人偷襲了吧?”
曲佳睿不僅順利當上總裁,還讓肖白雪栽了一個大跟斗,肖白雪與劉峻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去外地出差,難免不被人襲擊。
“不是的,是一點兒意外。小敬,婁大星的死因出來了?”孫夢知道她弟弟的擔心,敷衍地答了一句就轉移話題,問婁大星的死。
“還沒出結果,真是便宜他了。”說起婁大星,孫敬的語氣滲進了一絲冷意。
婁大星害得他們差點兒流落街頭,就算沒有證據,他也知道一定是他做的!
可如今,他那麼輕易就死了,一開始他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孫夢附和了一聲:“就是!太便宜他了。不過,婁主任他死了也好,省得他再作惡,小敬,這些天你在校園裡處理事情的時候可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給李然來做,她完全可以勝任!”
“嗯,我會重用李然的。姐,倒是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些,婁大星的死因還沒查清楚,你可別再出事啊。”孫敬不放心的叮囑,曲佳睿受了傷,他姐可沒人保護她。
掛了電話後,孫夢在曲佳睿的催促下真的睡着了。
昨晚一個人在家睡覺,她做夢醒了,現在有曲佳睿陪在旁邊她睡得很沉也很安穩,沒有做夢。
曲佳睿一直側身注視着她,他那天有聽孫敬講過,說小夢從小到大都被一個相同的夢魘纏繞,幾乎每週四都會做那個夢。
他記得,有一次他凌晨回家,正好碰見她被惡夢驚醒。
那時她說她夢見了她爸媽,更記得十幾年前那個小女孩讓他逃跑的晚上,也是週四……
他原本是想着晚些睡或定個鬧鐘,凌晨起來給她打個電話。
沒想到,自己受了傷倒是沒了睡意。
孫夢給他發信息的時候,他正醒着,猶豫了下就打了電話給她。
沒想到,那個時候正好隔壁有個病人出現了不良反應,孫夢剛好聽見了這邊的說話聲,猜出他住在醫院裡。
聽出她在電話那頭帶了哭腔的聲音時,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那種疼痛似乎遠勝過身體的傷。
自從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她那些遭遇還都是因爲放走了自己,他對她的愛意就又深了幾分。
中間的過程裡,護士進來換藥液,人還沒說話他就對其做出噤聲的手勢,怕吵醒了旁邊牀上熟睡的女子。
他輸液六個小時多,看着旁邊睡得香甜的女子,曲佳睿嘴角不由得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掏出手機給在上海的趙梓清打了個電話,又打電話讓石一諾中午送些飯菜過來。最後,他纔給這邊工廠的負責人打電話。
孫夢醒來時,已經中午過了,石一諾剛帶着午飯來到醫院,見孫夢躺在牀上睡覺,他一點也不奇怪。
和曲佳睿一個眼神交流並沒有說話,把飯菜放到牀頭小桌上,哪知孫夢還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孫夢剛睡醒,大腦有些空乏,茫然地看了看曲佳睿和石一諾。
視線在曲佳睿扎針的那隻手背上停留了幾秒,最後看着小桌上的飯菜:“已經中午了嗎?”
曲佳睿輕笑一聲,狹長的眼睛裡寫滿了寵溺:“嗯,你醒來得正是時候,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
“不是一點十五了嗎?”石一諾的話剛出口,立即就招來了曲佳睿的白眼。
他不以爲然地挑眉,不滿地說了一句:“你瞪我幹什麼?我又沒說錯,現在就是一點十五啊,你是估算着孫夢這個時候會醒來,才讓我現在送來飯菜……”
後面的話,石一諾沒有說出來,他現在對曲佳睿和孫夢這兩人都嚴重不滿,他們都只爲對方着想,怎麼沒人也心疼心疼他呢?
他昨夜兩點被吵醒,陪着孫夢來常州,還擔心她和曲佳睿發生爭吵,直到看見他們好好的,他纔想着找個地方睡覺。
可他剛閉眼就被曲佳睿這傢伙一個電話又叫了起來,給他當牛做馬。
如今一句真話都不讓說,這重色輕友到什麼地步了!
孫夢聽石一諾這麼一說,眉眼間染上幾分抱歉:“你怎麼不先吃,你現在可是病人。”
曲佳睿變臉簡直比變天都快,剛纔看石一諾的眼神還夾着刀子,轉頭對上孫夢的目光時瞬間又溫柔似水起來:“我不餓,你別聽一諾胡說,他是被常山趙子龍帶壞了。”
石一諾嘴角一抽,翻眼去看天花板,懶得理會曲佳睿。
遠在上海的趙梓清,忽然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嘀咕一句:“是誰在說我壞話!討厭!”
孫夢下牀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不見石一諾的影子,曲佳睿淡淡地說:“一諾吃過飯才送來的,他還有些事,我讓他先離開了。”
兩人吃完飯,孫夢收拾好餐具又給曲佳睿倒了一杯白開水,纔在牀沿坐下溫和地問:“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疼?”
“不疼,真的。”曲佳睿知道她心疼自己,心裡暖暖的。
把她柔軟纖細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他主動解釋:“原本死者的家屬是同意接受我們的條件,撫卹金都已經付給他們了,昨天不知死者妻子聽了什麼人的挑撥,覺得那筆撫卹金太低,居然要求我們再付給她兩倍的費用。”
孫夢眉心輕皺了起來,抿着脣沒有插話。
曲佳睿停頓了下,繼續對孫夢說:“那個工人會出事故主要責任在他,是他自己不按要求操作,我答應給他家人一百萬,這筆錢已經足夠了,那女人卻胡攪蠻纏,硬說是我們害死了她老公……”
孫夢反手抓着曲佳睿手指,無聲地安撫他,曲佳睿倒也沒有生氣,語氣淡然如水。
他理解那個女人死了老公的悲痛,可他絕不可能任她漫天要價。
他只是給她講道理,可那女人不聽,曲佳睿也沒料到她會隨身帶着匕首。
當時,正好肖雪萍來找他,他一時大意就沒有在意那個女人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來。
他和肖雪萍沒說幾句話,就聽見那個女人惡狠狠的說着:“你既然不給錢,那就給我老公償命!”
看着那女人刺來的匕首,肖雪萍臉色大變地喊了聲:“佳睿,小心!”
她本能的想要擋在他前面,誰知道那個女人有點兒小聰明,她手中匕首改了方向,朝着肖雪萍兇狠地刺去。
曲佳睿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肖雪萍受傷?
最後,匕首就刺進了他腹部,刀子穿透皮肉的聲音驚呆了在場的人!
那個女人是在看見鮮血噴出後才慘白着臉丟了刀子,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肖雪萍的眼淚奪眶而出,帶着哭腔地喊着曲佳睿的名字,同樣是女人爲他哭泣,可曲佳睿對肖雪萍的眼淚可以無動於衷,僅僅是聽出孫夢在電話那頭哭了,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樣,無法呼吸。
“老婆寶貝兒,事情的原由就是這樣,我不想隱瞞你任何細節,肖雪萍這周在做演講,她知道我在這裡出差,就來看我,然後就發生了這種事……”
孫夢眉頭緊緊地皺着,特別是曲佳睿講到那個女人的匕首刺進他肉裡的那一刻。
她眼裡的心疼清晰地映在他深邃的眼睛裡,曲佳睿的心也跟着一緊。
他說完之後,就靜靜地等着孫夢開口。
孫夢沒有立即說話,有一瞬間病房裡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曲佳睿的心在那寂靜的氛圍裡像是浮在了半空,上不去下不來,十分不是滋味。
“雪萍姐一定很自責,早上她送來的早餐你又不吃,這件事不能怪她,那個女人帶了匕首去找你,說明她去之前就是帶着想要傷害你的前提。”
過了足足兩分鐘,孫夢纔開口,說的話聽不出吃醋和不悅,非常的理智。
頓了一下吼,孫夢又問曲佳睿:“那……那個刺傷了你的女人呢,現在在哪兒?”
按照曲佳睿剛纔說的那個女人之前就同意並收下了那一百萬的撫卹金,就不該反悔纔是,曲佳睿還說那個女人不知受了什麼人的挑撥,纔會拿着兇器去找他。
“昨晚就送到警局了,今天上午警方來過電話,說那女人服用過一些藥物,但她死活不說究竟是和什麼人接觸過,目前還在調查中。”
孫夢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變了幾變,她明白曲佳睿說的‘藥物’應該是指刺激那女人神經的一些藥物。
在藥物的驅使下她更加衝動,再加上言語挑撥,必然會造成一些危害社會的行爲。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最多兩三天就能查出結果,究竟是什麼人唆使她,我們一定會知道!”
“會不會是肖白雪?”孫夢沉思了片刻,平靜地問。
她之所以這樣想並不是沒有緣由,之前的事,肖白雪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曲佳睿,如今出了那樣的事故,她肯定知道。
她知道就有可能做些什麼,實際上不只這件事她懷疑肖白雪,就是婁大星的死她也懷疑肖白雪。
前些天她還因爲劉峻博不願意和婁琪琪提前領證而着急上火,今天是開庭的日子,婁大星卻突然猝死,這未免也太不尋常了吧!
曲佳睿擡手把孫夢耳際一縷髮絲拂到耳後,平靜地對她說:“她有很大的嫌疑,那個女人服用了藥物的事,讓我想到了多年前我被綁架的事情經過。”
聽到這話,孫夢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怕他因爲那件事而繼續難過,曲佳睿把她的擔憂看在眼裡,嘴角彎了彎,語氣溫潤平和:“我已經不再因爲那些事難過了,要不是我從小記憶力超羣,我現在估計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孫夢放下心來,接過話繼續問:“你是懷疑那個女人服用的藥物,和你當初被綁架時服用的藥物一樣?”
“我最近才知道肖白雪和一個叫吳權的男人有聯繫,那個吳權是你們復旦大學醫學院的老師,對吧?他在復旦大學醫學院老師的身份掩護下,生產出的藥,藥效都很好,我在暗中調查了他的履歷。目前能確定的是他另外有高人指點。”
孫夢當然認識吳權是誰,現在既然已經挑明吳權也是自己的敵人,自己就再不會去信任吳老師了。
可她被他說的邏輯繞糊塗了,一時間沒明白過來,茫然地看着他。
曲佳睿微微一笑:“老婆寶貝兒,我突然間說這些你肯定沒搞明白。因爲,現在我還沒調查清楚這個吳權到底在這些事情中佔據着什麼樣的地位,等有了確切的結果,我再詳細地講給你聽。”
孫夢在心裡梳理了一遍他剛纔說的話,抿了抿脣說:“其實,我聽懂了,之前程立雪就說過肖白雪和吳權老師認識,你的意思是說,他依靠着我們復旦大學醫學院老師的身份在背地裡生產的那些藥,其實並非全來自於我們復旦大學醫學院背後的老師們開發,而是背後另有人幫他,是嗎?”
曲佳睿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孫夢果然聰明。
他說得並不太詳細,甚至話題還有些跳躍,但她卻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懂了,不愧是復旦大學的高智商女大學生。
現在,曲佳睿對於自己和孫夢失去的十二年時間不再感覺後悔了。
這十二年孫夢可一點兒都沒放棄好好學習,不然的話,她也不會來到上海復旦大學還當上了學生會會長,更是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愛人。
“嗯,就是這樣!顯然背後幫他的人,智商和手段玩得都很厲害!”曲佳睿已經下定決心要抽絲剝繭,一點點把事情都查清楚。
包括當年那個想至孫夢於死地的人,究竟是肖白雪還是吳權?還是顧曉峰的死對頭?!
甚至,他更大膽的猜測過他們之間會不會也有關聯……
孫夢的眼神掃過他被子蓋住的腹部,微微一笑:“吳老師身上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清楚的,老公你現在千萬別想那麼多,還是先把傷養好,昨晚我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沒有睡覺,今天早上又醒那麼早,肯定也沒休息好,現在換我看着你,你睡一會兒。”
“好!”曲佳睿乖乖地答應,他也不想再說那些煩人的事讓孫夢擔心。
她上午睡了一上午,這會兒精神看起來很好,她陪在身邊他也能更好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