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市內四星際賓館之中的一個豪華套房之中,豐睿與張叔對坐在茶几邊上。兩人閒聊了一會,張叔看着豐睿道:“睿兒,將具體的情況給我說一說吧。”豐睿聽了,當下將自己心口疼痛的事情說了。
張叔看着他,眉頭一皺道:“你是做什麼的時候,或者說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感覺到心口疼痛?”
豐睿臉微微一紅,但還是沒有隱瞞,說道:“只要我心裡有了,便會疼痛。”
張叔臉色一變,驚聲道:“什麼?”
豐睿沒想到他竟然反應這麼劇烈,心中一陣疑惑,道:“怎麼了?”
張叔被他一問,馬上平靜下來,只是臉上神色複雜,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沉重的神色。見豐睿疑惑的望着自己,張叔道:“你在告訴我之前給你舅舅說過吧。”
豐睿聽了,知道他自己聯想到了什麼,於是點頭道:“是的,我本來是詢問他一下情況的,不過他似乎也不瞭解這些,但卻告訴我說你知道。”
張叔苦笑着點點頭,道:“唉,二十多年了啊,也難爲他幫我保密了二十多年。”說到這裡,他似乎在回想着當年的事情。
豐睿見了,心中一動,道:“張叔,你在道上有着‘左輕侯’的稱號,而大家多又叫您‘左手’,聽說是在泰國那邊就流傳着的,後來纔在國內出名,你能給我說說你們以前的故事嗎?”
張叔,也就是當年的左手張小浩,聽了回過神來,見豐睿期待的望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搖頭道:“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你,你爺爺不希望你知道太多道上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向你說起過,我也不能告訴你這些,何況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還提他幹什麼?”
豐睿見他不說,頓時未免有些失望,哦了一聲,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感覺的出來,除了爸爸之外,他們都聽你和舅舅的,而且小的時候我也聽說過一些你們的故事,雖然不是太清楚,但也有些瞭解,那個時代黑道都是你們的身影,更是你們的天下!”
張叔聽他這麼說,臉上並沒有什麼自得的神色,而是微微一笑,搖頭道:“你還年輕,將來的成就未免就比你爸爸低了,只去了部隊兩年你就已經成爲了少帥,雖然不是一樣的道路,不過你走的卻是正統,算起來比你爸爸當年也不見得差了多少,只要你這樣走下去,恐怕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聽到左手的誇讚,豐睿心中一陣激動,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也正是因爲他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身邊的長輩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無論誰跺一跺腳都可以讓黑道掀起一陣,所以雖然他並沒有準備繼承父親的道路,但心中卻並不甘寂寞,從小便已經暗下決心要成就一翻可比父親那輩人的事業。
見豐睿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張叔點點頭,將話題拉了回來,道:“如果你真的是因爲動了慾念才引起了心口的疼痛的話,可能你中的是‘情蠱’”
“情蠱?αр1”
豐睿眉頭一皺,繼續道:“聽起來倒是很誘惑人的。”
張叔莞爾一笑,道:“不錯,這本是苗族女人擅用的一種蠱,名爲情蠱則是因爲這種蠱只會對自己心愛的男人下,將來如果男人變心的話,蠱毒便會發作,讓那個男人痛不欲生。其實隨着社會的發展,用這種蠱的人已經很少,不過一些苗族癡情的女子卻依然會用這種蠱,目的也只是爲了讓自己的男人永遠對自己不變心。”
豐睿見他說到這裡,眼中多次閃過一絲複雜神色,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張叔曾經也中過情蠱?”想到這裡,再聯繫到舅舅說的話以及張叔自己的話,不由得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張叔繼續道:“如果你真的是中了情蠱,我想就要麻煩一些,最好是對你下蠱的人答應幫你解除。不過按照你的描述,那女子既然是個殺手來殺你的,恐怕她是不會幫你解除蠱毒的了。”
豐睿苦笑道:“我卻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她一定要給我下這個什麼情蠱。”
張叔聽了,也不由得打趣道:“你與你父親一樣,是個天生的風流相,張叔如果是個女人,恐怕都要喜歡上你。我想那殺手既然是個女人,在與你接觸之後恐怕也對你產生了好感,就算要殺你,也情願選擇自己從小精心養的情蠱來殺你。”
豐睿見張叔也取笑自己,不由得一陣無奈,嘆息一聲,道:“既然張叔一點也不緊張,看樣子我這條命是保下來了。”
張叔聽了,臉上神色一變,突然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那裡,會不會再見我。”
豐睿聽了,臉色也是一變,道:“你和她不是很熟嗎?”
張叔聽了,苦笑道:“說起來我也只與她見過幾次,而且最近二十多年來都沒有見過她了。”
豐睿聽的心中一沉,如果真的是張叔說的那樣,雖然他們年紀並不大,但是二十多年的時間可以發生的變化實在太多了,不說那人有很小的機率是個短命鬼已經死去,就是這二十年來她有沒有搬遷過都是一個未知數啊。
張叔見豐睿臉上露出擔憂神色,不由得安慰道:“睿兒,人自出生以來,命運便有一半被上天所安排,你又何畏生死,所謂生死由命,如果命該如此,你傷心擔憂也是無用,何不快樂的去活這剩下的日子,當然,你更要相信自己,既然我來了,無論如何我也會盡力,而且這裡懂得用蠱的人也不只我那朋友一個,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張叔的話讓豐睿內心豁達了許多也開朗了許多,心情更是舒坦不少,看着張叔,豐睿真誠的道:“謝謝張叔,睿兒明白了。”
張叔見他懂得自己的意思,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能想的明白就好。對了,你中蠱毒也沒有多久,只要不動便不會發作,但我也得提醒你,一旦動了,那種疼痛便會一次比一次厲害,所以你一定要盡力剋制自己的慾念,否則危險就大了。”
豐睿也明白這個道理,因爲他是親身有過感受,聽了點頭道:“我明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張叔想了想,道:“今天本來就可以去的,不過我還有點事,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多休息一下,明天的路程可不小。”說到這裡,他又是一笑道:“我倒忘記你是什麼身份了,那樣的山路又怎麼難的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豐睿便跟着張叔兩人坐上了去雲南邊境一個小鎮的汽車。汽車在高速上行使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一個小鎮,下車後看着這裡的建設,豐睿內心感慨,與全國聞名的昆明相比,這裡要落後了太多,感慨之餘,豐睿看着張叔道:“就是這裡嗎?”張叔聽了搖頭道:“還早着呢,現在是中午,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估計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們能夠到達。”
“什麼?”
豐睿大吃了一驚,但臉上卻並沒有露出苦惱的神色,只是笑道:“我還以爲坐了這麼久的汽車已經差不多要到了,原來竟然這麼偏僻。”
張叔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放心,雖然這裡偏僻一些,但還是有車的,不過道路難走一些罷了,你等等,我去問下。”
豐睿聽了,本想自己去問的,不過又不知道要去的是什麼地方,所以只有讓張叔去問了。張叔走到幾個看上去的本地人的面前,只見他們談論了一陣之後,張叔才又走了回來。
“那邊店主會幫我們找車的,稍微等會吧。”
豐睿點點頭,道:“他們看上去很熱情。”
張叔聽了,苦笑道:“或許是吧,但有時候太熱情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豐睿聽的出來他話中很有感慨,可能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吧,當下也沒有多問。兩人等了一會便見一個摩托車開了過來,那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大漢,個子並不高,將車停在兩人身邊,用有些聲色的普通話道:“是去烏拉爾村的吧?”
張叔點點頭,當先坐了上去,豐睿見了,更不遲疑,跨了上去。見兩人坐好,那大漢啓動摩托車,吼叫着向南邊的一條小泥土路開去。
泥土路並沒有水泥路那麼平坦,豐睿並不是沒有在這樣的地方開過車,不過象這樣坐着別人開的摩托車後面這麼久,的確還是次,感覺屁股都要被震腫起來了,而且一路上下來,揚起的灰塵狂野的將後面道路淹沒,風沙打在臉上,似刀割一般,道路兩旁的田地迅速倒退,告訴着他們距離目的地已經越來越近。
兩個多小時的摩托車路程,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總之看着出現的那些房屋,豐睿知道地方越來越偏僻了,確切的說這裡已經是深山之中了。當前面的道路連摩托車都無法再前進的時候,車終於停了下來,抖落身上的塵土,張叔給了那司機兄弟幾百塊錢,讓那司機留了個電話號碼之後,那司機纔開車離開。
豐睿見摩托車開的遠了,左右看了看,向張叔道:“看樣子現在只有徒步而行了。”
張叔微微一笑,道:“現在是下午五點,以我們兩人的腳程,八點之前應該能到了。”豐睿聽的苦笑一聲,道:“還好我們是空手而來的,比起越野訓練又要輕鬆多了,而且還沒有刻意的時間限制。”
張叔聽的莞爾一笑,道:“走吧,時間也不早了,太晚了過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