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睿緊緊的抱着田婉郡,雖然胸口上的傷口被壓的有些疼痛,但他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而田婉郡也緊緊的摟着他,眼淚順着她的臉龐滑落在豐睿的胸口上,滲入那傷口之上,疼痛更盛。
兩人相互抱着過了許久之後,田婉郡突然想起豐睿胸口的傷勢,自己這樣靠在他胸膛上,他一定很疼了,於是忙從豐睿懷裡離開,看着豐睿道:“睿,你怎麼傷成這樣了?爲什麼回來不告訴我,爲什麼要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這種痛苦?”
豐睿一笑,撫起她的臉蛋,認真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會擔心,所以想瞞着你,不過既然你知道了,也沒有瞞着的必要了。你不用擔心,象這樣的情況今後一定不會再有的,我答應過你,也答應過雨馨,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要對我有信心,好嗎?”
田婉郡努力的點着頭,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豐睿一笑,再次將她攔在懷裡,眼中精光一閃,眉宇間殺氣陡增!
豐含笑眼中全是笑意,看着霍知青道:“什麼時候收到的消息?”
霍知青忙道:“早上的時候,下面的人看見大少爺全身是傷的被歐陽家的那個丫頭帶了回去。”
豐含笑微微一笑,道:“這小子女人緣不錯嘛!”
霍知青聽了微微一笑,道:“不過歐陽家的這丫頭已經有了未婚妻。”
“哦?”
豐含笑聽了一愣,繼而哈哈一笑,道:“不錯,勾引有夫之婦,的確不錯。”
霍知青差點暈倒在地上,跟隨了豐含笑二十多年,雖然大家都已經是步入中年的人了,但是豐含笑的一顆心似乎從來沒有老過。
豐含笑笑罷,看着霍知青道:“知道日本秀香家族是什麼來路嗎?”
霍知青聽了連忙道:“那是一個古老的武術世家,不過最近數百年來已經衰落下去了,但是近年來卻出了一個天才。這個秀香曉雅的一身修爲,據說已經達到日本等高手的境界,就算甲賀雄川以及伊賀高建也不敢小覷這個青年後輩!”
豐含笑聽了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道:“好啊,這樣纔有意思,否則睿兒也會認爲世界上沒有對手了,若是讓他成功的太過順利了,恐怕未必是什麼好事。”
霍知青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可是大少爺他這次的傷絕對不輕,那些忍者殺手無一不是甲賀流的上忍,更嚴重的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日本血影的殺手已經有四個離開日本直奔中國而來,其目的再明顯不過,如今大少爺受傷在身,恐怕”
豐含笑聽到這裡哈哈一笑,道:“若是這些事情都無法擺平,若是這種逆境中都無法走出來,他就不是天刀的少帥,也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江湖永遠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只能提供給他一個平臺,是不會再出去管他的事的。其實無論他遇上的對手多強我都不擔心,我唯一擔心的是上面的人不會再允許我們豐家的做大了,所以他這輩子最大的對手不是那些道上的敵人,而是政府裡那些想我們豐家倒臺的人!”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當年他走上黑道這條道路的時候並沒有遇上那些問題,因爲一切都有還沒下臺的豐正凌頂着,可是現在時代不同了,隨着豐正凌的退休,上面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那些曾經的敵人無一不想着將豐家搞下來,雖然小刀門的勢力根深蒂固,但是豐睿想要再到京城走出全新的黑道來,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霍知青臉色也變的沉重起來,道:“昨天林語堂的那些人去初次接觸了上面的人,但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似乎上面的人也得到了暗示,沒有一個人敢出面照顧林語堂。”
豐含笑眉頭一皺,道:“上面人的消息就這麼靈通,知道睿兒的身份了?”霍知青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恐怕也是受到了黑龍會的好處,所以不希望林語堂做大,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睿兒的身份已經讓上面重要的人知道了,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讓豐家再做大了。”不用霍知青說,豐含笑自己也已經隱隱知道了原因,沉吟片刻,道:“我想只要睿兒知道這點,他一定會知道去怎麼做的。我答應過他給他兩年的時間,所以無論他的處境多麼困難,我們的人也暫時不要去管他。”
霍知青聽了連忙點頭,道:“公子放心,這點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如今局面雖然對他不利,不過我相信睿兒他會懂得去爭取的,畢竟他曾經接觸過的那些年輕人無一不擁有着特殊的身份,只要他處理的好,政府對他的態度也完全可以改變過來。”
豐含笑點點頭,道:“他會懂得如何利用這些關係的,就算這些人的關係他用不上,他也還有天刀中的那小子幫他,方家如今在中央的勢力可不簡單,而方家絕對不會和他爲敵的!”
豐含笑說的很自信,臉上的笑容也更盛。霍知青聽了卻是臉色一沉,道:“方家恐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面幫他,畢竟方家的勢力還沒有完全站住腳,若是幫我們,很可能他方家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我想方家不會因爲睿兒而作出這樣的決定的。”
豐含笑聽了眉頭也是微微一皺,但他並沒有象霍知青那樣擔心,馬上便笑道:“這就需要看方家的人怎麼做了,只要做的好,可以不留痕跡,只要配合的好,就算他方家成爲衆矢之的,方家也不會怕的。”
霍知青沉默不語,他也知道,中央內部的爭鬥不是外面看來那麼簡單,很多時候只要能夠運用得當,或許壞的事情也會成爲好事也不一定。
陳紹東坐在咖啡廳的一個小包廂之中,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靜靜的等待着。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半個多小時,但是需要等待的人卻還沒有來。
不過陳紹東卻一點也不着急,似乎這樣的等待再正常不過。放下咖啡,陳紹東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向門口望去。
就在他目光移過去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然後便聽服務員的聲音說道:“先生,您有客人!”
房間的門打開,陳紹東走到門口,向那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後向站在那服務員身後的那高大年輕人笑道:“鐵鷹,你終於來了!”
那年輕人點點頭,隨着陳紹東走進了房間。陳紹東將房門關好,然後坐在了那年輕人的對面。
這年輕人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張剛毅的俊臉充滿男人的陽剛之氣,濃眉大眼,眸子中閃動着睿智而凌厲的神光,看了陳紹東一眼,淡然道:“這麼急找我來是什麼事?”
陳紹東打了個哈哈,道:“最近是什麼事,你忙成這樣?”
那年輕人聽了道:“一些瑣事!”
陳紹東哪裡會相信他忙的只是一些瑣事,但也不道破,笑了一聲道:“今天麻煩鐵鷹你出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這男子名爲韓鐵鷹,正是韓千雪的哥哥。韓鐵鷹聽了並不矯情,直接問道:“什麼事,你知道我的爲人,不用與我拐彎抹角的,若是能幫的上的,你只要一句話就行,若是不能幫的,我也絕對不會破壞了規矩。”
陳紹東聽了呵呵一笑,道:“好,我也就不做作了,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的身份,越詳細越好!”
韓鐵鷹眉頭一皺,道:“誰?”他自然知道陳紹東需要自己幫忙調查的人絕對不簡單,否則以陳紹東等人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來對方的底細,所以他的心提了起來,若是不能查的人,他是絕對不會說的,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就算是對朋友也不列外。
陳紹東淡然道:“豐睿!”
“豐睿豐你說豐睿?”
韓鐵鷹聽了唸叨着這個名字,突然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圓瞪,看着陳紹東道:“你們打聽他幹什麼?”
韓鐵鷹不是傻子,他知道陳紹東向自己打聽人並非他想了解這個人,而是他背後的人想知道豐睿到底是誰罷了。
陳紹東聽了並沒有隱瞞,他也知道瞞不過韓鐵鷹,所以坦然道:“他是最近出現的一個年輕人,先是在清大鬧的校園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不久之前他又踏足黑道,可以說他現在已經成爲了林語堂真正的住事人。”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韓鐵鷹的臉色,但韓鐵鷹只是眉頭緊皺,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
見他臉色平淡可眉頭緊皺,陳紹東也隱隱知道了一些什麼,接着道:“這個人的出現可以說將京城黑道的穩定持續給打亂,就連黑龍會也在昨天被他挑了十多個場子,而到目前爲止,黑龍會的雷豹還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是對此一籌莫展,沒有辦法!”
韓鐵鷹的臉色一直沒有變化,但眼中神色卻是變換莫測。聽完,韓鐵鷹看着陳紹東,嘆息一聲,道:“你們最好能不惹他就不要去招惹他,因爲你們招惹不起他。”
陳紹東心頭一震,雖然他已經從韓鐵鷹眼中看出豐睿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可是他卻沒想到韓鐵鷹說出的句話竟然是發表這個意思。
他心中一突,看着韓鐵鷹道:“爲什麼?”
韓鐵鷹冷笑一聲,看着陳紹東道:“你們在京城表面上看是可以一手遮天,可是有些人還是得罪不起的,而他就是你們不能得罪的一個。”說到這裡,韓鐵鷹站起身,嘆息一聲道:“回去告訴南宮兄,這個人,不要去招惹,否則他這些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將毀於一旦!”說完,也沒看陳紹東一眼,大步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