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顧輕舟抓到了魏林。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辦起來並不簡單,她也生怕出錯。
她當初看到了秋水稻,就想到萬一一場大火,只怕華東地區都要遭殃。
這等當口,不是最怕火災的嗎 www ◆тt kΛn ◆℃o
又有顏一源的事,讓顧輕舟敏銳感覺到這是個煙霧彈。
煙霧彈的到來,後面都隱藏着陰謀。
顧輕舟不是天生的敏銳,而是她經歷太多了。這些敏銳的感覺,全是一次次的遭遇,深深刻在她的潛意識裡。
她派人去查學生,就順帶查了查自己的仇人。
顧輕舟最近結仇的,比較有魄力、有權利、有財力搞大動作的,除了魏林就是董晉軒。
董晉軒目前沒什麼動靜,魏林卻從蘇州老宅的倉庫裡,運了一批黃酒到嶽城。
顧輕舟再派人去查了魏林在蘇州的倉庫,根本沒有珍藏過黃酒的痕跡,而是一股濃郁的火油味。
兩下一對比,顧輕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魏林在打秋糧的主意。”
秋糧出了意外,賠上軍政府也收拾不了。
魏清寒的死,對魏林打擊太大了,他肯定會做點什麼。
他沒了理智。
顧輕舟也不知道他哪一天下手,從哪裡下手,就派人遍佈撒網,發下單頁。
她的單頁上寫得很簡單:“豐收在即,當心火災。”
這幾個字很簡單,農村認識字的人不多,讀過幾天書的人認識就行。
同時,她又派了士兵去村莊駐守,和族長聯繫上了,讓保守秘密的同時,派人日夜在田埂、樹林巡防。
魏林派出探子時,顧輕舟早已黃雀在後,抓住了他的探子,同時知曉了他動手時間。
抓住魏林之後,顧輕舟將他送到了軍政府,就回了自己的新宅。
“少夫人,高橋教授又來了。”副官對顧輕舟道。
這五天,日本大使館和高橋荀的父親,逼迫嶽城交出人,甚至聽了謠言,以爲高橋荀死了,態度非常激烈。
他們每天登門,甚至讓大使館的侍衛過來鬧事。
“告訴他,高橋荀早已回了南京。”顧輕舟道,“現在可以聯繫高橋荀了,讓他露面。”
“是”
副官出去,把這話告訴了高橋荀的父親,以及大使館的官員,可惜他們全部不信。
“請少夫人不要敷衍我們,要給我們一個答案”高橋教授蒼老了十多歲的模樣,形容憔悴。
“沒有敷衍,少夫人說高橋荀回到了南京,就是回到了南京,請你們自己去查證。”副官態度更強硬。
這是嶽城,軍政府的地盤,副官沒把這些倭人放在眼裡。
這時候,又有副官跑出來。
這位副官是重新傳達顧輕舟的話。
“少夫人說,請諸位到會議大廳,她一會兒就來。”
副官這才讓這羣日本人進門。
他們帶着翻譯,另外高橋教授自己就會說中國話,交流無礙。
傭人上了茶。
約莫等了十分鐘,顧輕舟就來了。
她穿着高跟鞋,個子就顯得高挑頎長,一身蔥綠色綢緞旗袍,圍了條長長的深綠色圍巾,流蘇極長,在她周身徜徉縈繞。
顧輕舟的頭髮很濃很順,披散在身後,只用小小的梳篦點綴,能泛出淡墨色的清輝。
這等深色裡,她瑩白麪容更加精緻,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似一泓瀅瀅秋水。
“這是軍政府的少夫人。”副官介紹。
幾個日本人站起來。
高橋教授想要說話,顧輕舟擺了擺手,對他道:“請稍等。”
她面色肅然。
她話音剛落,會議大廳的電話響了。
顧輕舟素手瑩白,青蔥手指拿起話筒,她餵了聲之後,說了句:“嗯,稍等”
她把話筒遞給了高橋教授,“令郎的電話,請您過來,聽聽他的聲音。”
高橋教授一愣,急匆匆奔過去,走的時候太急了,差點被椅子絆倒。
他對着電話說麼西麼西,然後聲音驟然激動而拔高,嘰嘰呱呱說了一大通,顧輕舟沒聽懂,跟着高橋教授一起來的日本人,卻個個面露驚喜。
高橋教授問了很多,大概說了兩分鐘,這才掛了電話。
他給顧輕舟鞠躬:“對不起,司少夫人,犬子的確身在南京,打擾了。”
其他日本人,也紛紛鞠躬道歉。
顧輕舟略微頷首。
高橋教授迫不及待趕回去,匆匆忙忙乘坐火車離開了。
顧輕舟的電話卻又響起了。
“司少夫人,我是高橋荀。”電話裡,傳來高橋不標準的口音。
顧輕舟道:“高橋先生,你父親已經回去了,剩下的事,還請你自己處理好,麻煩你了。”
說罷,她就要掛電話。
高橋荀急忙道:“司少夫人,我有句話要問。”
“高橋先生,你誤會了規矩。當時我們的規矩是,如果你贏了,我纔會回答你的問題,可你沒贏。”顧輕舟道,“不過,我不介意問你幾個問題。”
高橋荀道:“可以,我們交換問題。你想問什麼”
“如果可以,面談比較好。”顧輕舟道。
高橋荀道:“我明天就去嶽城。”
“請你暫時不要過來,來了我也不會見你。嶽城還有很多事,等我有空了,而且機會合適,我會打電話給你。”顧輕舟道。
她掌控了主動權。
高橋荀立馬道是。
他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顧輕舟,並且再三道:“司少夫人,請你一定要打電話,我有很多問題。”
顧輕舟道:“再說。”
她掛了電話,開始組織語言,想想如何跟高橋荀周旋。
她不想高橋荀把她的事傳到日本去,亦或者說,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再次和蔡長亭較量。
蔡長亭是一隻狡猾之極的狐狸。
她搶佔了先機,暫時穩住了高橋荀,得到了主動溝通的權力,高橋荀要做的就是等待。
顧輕舟掛了電話,重新去了軍政府。
她這次回家,是一夜未歸,督軍讓她回來睡覺和吃飯。
睡覺是睡不着了,但是顧輕舟很想回來換套衣裳,以及吃點東西。
她去了督軍府。
督軍府正在開軍事會議,還沒有開始,就有將領道:“今天的會議,要請少夫人到場吧”
顧輕舟立了大功。
這個功勞,足以說上很多年的,簡直可以在軍政府的史冊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且,顧輕舟還掌控着軍政府的印章。
合情合理,她都應該出席今天的軍事會議。
這九個月來,顧輕舟在軍政府的威望,水漲船高,很得人心。
這些當兵的大老粗,沒幾個願意使花花腸子。正是因爲不會,才格外佩服謀略過人的。
顧輕舟的謀略,是大智慧,是軍國大計,所以她格外受到將領們的尊重。
若她是個男人,是可以做總參謀的。
“我也覺得,應該請少夫人到場。少帥去了日本留學,少夫人獨掌大印,她應該參加。”有一位將領道。
司督軍聽聞了這些話,道:“諸位無異議,那就請了少夫人過來。”
正說着,副官說少夫人來了。
督軍就叫人把顧輕舟叫進去。
顧輕舟坐到了司督軍的下首,那是司行霈以前常坐的位置。
衆人打量顧輕舟,卻發現她凝眉的樣子,竟然有點像司行霈,頓時感覺自己想多了,紛紛轉移了心思。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討論如何處理魏林。”司督軍道。
顧輕舟坐正了身子。
這次的討論,非常和諧,沒有從前爭吵得面紅耳赤的局面。
關於魏林的處罰,大家一致認同司督軍的決定:公開魏林的罪行,押着他遊街三天示衆,最後處以槍斃。
“在遊街之前,先去把嶽城所有報紙的主編都叫過來,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他們,讓他們先造勢。”司督軍道。
顧輕舟記下來。
司督軍的每一項決策,顧輕舟都當場讓他寫下手諭,這樣回頭蓋了章,就可以直接發佈。
當天下午,司督軍返回了南京,他在南京也是公務繁忙。
臨走的時候,司督軍對顧輕舟道:“等魏林被處決之後,我會重新任一名市長。輕舟,你可有人選”
顧輕舟搖搖頭:“阿爸,我不涉足政治的。”
司督軍看了眼她,道:“你應該常去市政廳走動走動。軍事重要,政治也重要。”
這就是想把嶽城的政治也交給她。
顧輕舟受寵若驚:“阿爸,我沒這個本事,不敢攬這麼大的活兒。在軍政府,是有義父坐鎮,我纔敢胡鬧。”
司督軍也覺得有點倉促。
“你心裡有個準備,等過年的時候,我再來具體安排。你也別怕,到時候我讓芳菲輔佐你。”司督軍道。
顧輕舟的心,頓了下。
司芳菲
她沒有再說什麼。
這天下午,顏新儂將魏林的罪行,發佈給了各大報社的主編,讓他們報道下去,而司督軍那邊,以魏林觸犯軍事罪行,直接把魏林的處決權力奪過來,不經過南京政治部。
南京肯定要抗議,可是抗議在槍桿子之下,也沒什麼用處。
魏林的事一曝光,頓時激起千層浪。
糧食,關乎每個人的生計。不管是高官還是乞丐,都跟糧食有關。
於是,這件事引發了一次全嶽城甚至中國關注的大浪潮。
當天晚上的晚報,每家報紙都脫銷了,每個人都在找報紙,想知道今天冬天能否吃得上糧食,想知道魏林是什麼下場 第562章 顧輕舟聲名大噪
p>“少夫人力挽狂瀾,提前揣測到了魏林的陰謀,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繳獲火油上百桶,上萬名農民連夜伏擊歹徒。”
“魏林已經主動交代了罪行,申請公開審判,遭到了嶽城軍政府的拒絕。南京政治部提出異議。”
“司少夫人提前發了通知書,提醒農民提防火災。”
“今年糧食大豐收,收成比去年提高了二成,並未出現損害。”
“少夫人乃女中豪傑”
晚報上,這些主要的內容,每天重複被報道。
“司少夫人”這四個字,是報道的核心,每個人都知道,顧輕舟這次拯救了嶽城的糧食危機。
報紙上的主筆,對顧輕舟歌功頌德,當然也有唱反調的聲音,可八成的報紙都是在使勁吹噓顧輕舟。
“糧食乃是民生大計,若是糧食被燒燬,今年冬天肯定要餓死無數人,糧價也會奇高,從而引發經濟動盪。”
那些主筆紛紛都在分析這件事的可怕。
一旦糧食被燒了,那麼嶽城面臨的,不僅僅是軍事的崩潰,還有經濟的大膨脹崩潰。
軍事和經濟崩潰了,整個嶽城就要完了。
十幾年的安寧日子,就要過到頭了。
“江北天天過大兵,百姓居無定所,流民南下成災。”
若是嶽城動亂,他們也要過這樣的日子,想想就後怕。
於是,每個人都說顧輕舟的好,每個人都罵魏林。
魏林遊街的第一天,街上圍滿了人。
顧輕舟在顏家吃早飯,顏一源非常想去看。
“你去看看也好。”顏新儂正好在家,對顏一源道,“看看罪人的嘴臉。”
顏太太也是後怕:“魏林一方父母官,這樣對待自己的百姓,如何能不叫人氣憤”
如果是其他人,不會引起這麼大的輿論浪潮。
魏林是市長,他幾乎相當於從前的知府,是百姓的父母官。百姓敬重他,換來他將數十萬的人命於不顧,多麼寒心和可怕。
犯罪的人是魏林,而且事情關於每個人的吃飯,纔會迅速發酵,醞釀成一場輿論風暴。
在這場風暴裡,顧輕舟是最大的受益人。
她的名聲,幾乎傳遍了大街小巷,村頭村尾,甚至華東地方,以及消息比較靈通的北方城市。
嶽城的報紙,稱呼顧輕舟爲“嶽城之母”,對她給予了極高的榮耀。
“嶽城之母”顧輕舟從顏洛水、顏一源、霍攏靜甚至霍鉞口中都聽說了,也是啼笑皆非。
這是什麼稱呼啊
顧輕舟想到自己至今還沒跟男人正式睡過,就落了“母親”的名聲,還是整個轄區的,也是五味雜陳。
義父顏新儂笑道:“你是軍政府的少夫人,原本就是嶽城將來的第一夫人。總統夫人乃是國母,那麼你是嶽城之母,倒也不誇張。”
現在的嶽城第一夫人,還是顧輕舟的婆婆。
顧輕舟想:“司夫人聽到我現在的名聲,肯定很不高興”
經過這次的輿論大轟動,顧輕舟不僅在軍中得軍心,也得民心。
再有人提到她和司慕的婚姻,提到魏清嘉的時候,幾乎沒人敢說顧輕舟不如魏清嘉了。
有好事者,把魏清嘉拉出來批判一番。
魏清嘉的父親做出這等危害百姓的事,魏清嘉的品德能高尚到哪裡去又因爲顧輕舟和魏清嘉是情敵,她更是被捲入話題的風暴中。
這下子,魏清嘉似乎也犯了衆怒,大家紛紛踩她,編故事詆譭她,她離婚的事,原本大家比較隱晦,這下子更是成了攻訐她的重要論點。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輿論的發酵,居然到了如此地步”顧輕舟深感可怕。
報紙批判魏林,也就會順便批判魏清嘉。
爲了擡高顧輕舟,魏清嘉就被貶得更低了。
顧輕舟蹙眉。
顏洛水卻高興極了。
“當年他們都說你不如魏清嘉,沒把我氣死,如今我算是出了這口惡氣”顏洛水高興道,“輕舟,女人還是得像你這樣有本事”
有本事,本事總能發揮大作用,總能讓一個人頂上無上的光環。
顧輕舟現在就是。
她現在的名聲,已經牢不可破了。
而村民們,更是感激顧輕舟。他們的做法,簡樸而實在:十里八鄉的,每個村都給顧輕舟立了生祠。
聽說,顧輕舟的生祠可以保佑莊稼風調雨順,這是後話了。
外頭輿論的風暴,隨着時間的推移,在魏林槍斃那天,達到了頂點。
顧輕舟去觀刑。
三天的遊街,魏林被人砸了不少的爛菜葉子和生雞蛋,形容狼狽。
顧輕舟看着他,想到這個人居然想要餓死數十萬無辜的百姓,顧輕舟就很想看看這張臉下面的心,黑成什麼模樣。
“仇恨,可以把人變得這樣可怕。”顧輕舟也感嘆。
對魏林,顧輕舟沒有半分愧疚。
她沒有殺死魏清嘉,魏清寒卻固執報復她;魏清寒想用惡毒手段對付顧輕舟,顧輕舟並沒有用相同的手段對付他,她仁至義盡。
然而,這些是毫無用處的,魏清寒的死,還是換來了魏林的瘋狂。
魏林的死,顧輕舟更是沒半分不忍心:假如魏林不死,假如魏林成功,整個華東地區,都是一場浩劫。
軍事、經濟全部都要崩潰,數百萬人會倒黴。
魏林的爲禍,纔是真正的禍端
“行刑”
到了時間,魏林被處於槍決,顧輕舟看着他。
看着他倒下,她才慢慢舒了口氣。
這場浩劫,果然扼殺在萌芽裡了。
而顧輕舟得到的名聲和榮耀,她並不感激魏林。造成她的成就的,是她自己的警惕、機敏,跟魏林無關。
顧輕舟昂頭挺胸走了出去。
正如顧輕舟猜測的那樣,司夫人隨後也聽聞嶽城民衆對顧輕舟的讚譽。
顧輕舟是“第一夫人”,是“嶽城之母”。
那麼,他們把司夫人蔡氏放在哪裡
司夫人大怒。
她當着司芳菲和司瓊枝的面,發了脾氣。
“顧輕舟太不要臉了,居然藉機爲自己造勢”司夫人罵顧輕舟,“她居然還壓過我”
司芳菲心中有句話,卻不知是否當講。
顧輕舟和司慕已經離婚了,司芳菲看到了他們的公章離婚證的備份,後來她又還了回去。
這種情況下,顧輕舟還敢這樣大造勢,她到底是什麼打算呢 司芳菲有點糊塗了。
“姆媽,她一直都不要臉啊。”司瓊枝同仇敵愾。
司夫人氣道:“總司令太寵她了,寵得她比女兒還厲害,看她成了什麼樣子”
到了南京之後,司夫人就改口把司督軍叫“總司令”。
“我今晚要跟總司令談談。”司夫人怒道。
司瓊枝忙阻攔:“姆媽,這個使不得。阿爸可器重她了,你若是說了什麼,阿爸還當你嫉妒顧輕舟呢。”
司夫人的眼眸陰冷。
瓊枝的話,中了司夫人的心思。貿然去訴苦,只怕不得司督軍的認同,反而還會留下不妥的印象。
可不說的話,豈不是要氣死司夫人
司夫人還沒死呢,兒媳婦就爬到了她頭上去,成何體統 “姆媽,不如我跟阿爸提一提吧”司芳菲聲音柔婉。
司夫人欣慰看了眼司芳菲。
這當然是最好了。
司芳菲不是司夫人的親生女兒,卻深得司督軍的歡心。她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顧輕舟的問題,司督軍應該更聽得進去。
“芳菲,姆媽沒白疼你。”司夫人道,“那這件事,姆媽就交給你了。”
司芳菲素來花心思討好司夫人,況且她也隱約爲此事不快。
再這麼下去,兒媳婦在阿爸心中的地位,快要超過她這個女兒了吧 司芳菲明知不該嫉妒的,可她想到顧輕舟已經離婚了啊。
如此,顧輕舟不是欺騙阿爸嗎
司芳菲也不知二哥是怎麼想的,這件事,她不想在她父親心中留下更深的痕跡,故而她打算利用司夫人的不滿,把顧輕舟和司慕離婚的事,稍微透露幾分。
“二哥明明知道了,還打了她一槍,這中間到底牽扯什麼呢”司芳菲慢騰騰的想着。
她又想,“顧輕舟她真厲害,這厲害的背後,都是阿爸和顏新儂在扶持她嗎”
她和二哥離婚,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樁樁一件件,在她心中飄過,司芳菲的情緒無法靜下來。
她去了趟父親的書房。
一進門,他聽到了父親爽朗的笑聲:“對,輕舟立得起來,她若是個男人,真正的將相良才”
司芳菲的心,倏然一緊,酸澀的滋味冒了出來。
她也很用心,而且很有智慧,阿爸卻從未這樣誇過她。
顧輕舟一個不是司家兒媳婦的女人,居然得到了阿爸這樣的欣賞。
司芳菲深吸一口氣。
她那點澀意,想要斂去,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一直以來,阿霈都太強了,我就擔心將來兩個兒子失衡,阿慕沒生存之地。如今有了輕舟,長房和二房纔算平衡了,這樣我百年之後都放心。”阿爸又道。司芳菲的臉色,變了又變。
阿爸居然覺得,顧輕舟的智慧和才幹,可以與司行霈媲美 司芳菲不能接受 “我阿哥是無人能及的,他的智慧和謀略,足以掌控這天下”司芳菲想。
沒有女人能配得上司行霈,更加沒有女人有資格和司行霈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