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當家!”黃鷹和黑鷹兩人幾乎是衝進來的,臉色有些慌亂,這是極少見的。
齊墨蹙了蹙眉,放下手裡的茶,“慢慢說,怎麼了?”
“威利斯被人殺害了!”黑鷹沉聲儘量冷靜,但是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自從那晚威利斯宴請他們六人去居子赴宴,並且說出了力克之死換取他藍幫、楚幫的保護後,齊墨便命令黃鷹和黑鷹和其他三位當家、楚幫派出的人一起輪流保護威利斯,黃鷹和黑鷹是戰鬥指數非常高,在整個藍幫也是數一數二的,一般人絕對不可能從他們刻意的保護下殺死威利斯。
但是今天他們卻來說,威利斯被人殺害了!
齊墨‘啪’的一聲放下茶杯,黃鷹和黑鷹裂開單膝下跪,“屬下辦事不利,願意接受一切處罰的。”
齊墨站起來直徑走出去,從他們身邊經過,沉聲道,“起來,跟我去去現場看看,或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是。”黃鷹和黑鷹立刻起身,轉身順齊墨出去,齊墨一邊走一邊下命令,“封鎖這個消息。”
齊墨坐上車,眉心一沉,即便是現在封鎖也來不及了,那些一直都虎視眈眈,巴不得人在對方手上出事,威利斯死亡的消息即便在第一時間被封鎖住,但是起碼楚幫的楚昊天,還有藍幫的邪鳳左澤一定會知道……
該死的,麻煩大了。
“去請金先生到現場。”齊墨對黃鷹說道。
威利斯是在自己的住處被殺害的,威什家雖然在東南亞時勢力不大,但是卻也算是豪門,威利斯住的地方是一個城堡,非常大,毒品出身的他和喬費斯金的城堡一樣,在前院種滿了罌粟花,而進門後便看到了許多的的白色的彼岸花和黑色波斯菊,城堡中的格局很有些陰森,紅鷹在現場等着,此時夕陽西下,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陰暗無比,整座城堡彷彿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
“三當家。”黃鷹見他到來,立刻迎上去。
“有沒有人來過?”齊墨一邊上樓一邊問。
“沒有。”紅鷹道,“黃鷹發現威利斯死亡是在一個小時前。”
“把事情經過說給我聽。”齊墨推開門,房間內充斥着血腥的味,他們對血的味道非常敏感,自然也很容易便察覺到,房間的地毯上有一排血腳印,這裡是威利斯的書房,威利斯被人殺死在書桌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很深,幾乎刀柄都進入了。
“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左右,威利斯吃完午餐便在客廳看了會電視,到了下午一點半左右便去了書房,下午三點半左右讓廚房送了點心上去,然後一直到下午五點都沒有出來,我聽到他書房的電話
一直響沒人接聽,頓感不妙破門而入,就發現他已經死在書房內。”黃鷹道,“然後便把一直在附近巡邏的黑鷹喚來,他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也就是說。”封曄從也緩緩走進門,淡淡道,“威利斯是在你和黑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殺死的?而若非那個電話,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威利斯已經死了?”
黃鷹低頭,明顯很愧疚,但是敢作敢當,“是的。”
齊墨猩紅色的眸子一沉,擡腳狠狠踹向黃鷹的小腹,“廢物!”
黃鷹猝不及防被齊墨踹到在地上,捂着小腹單膝跪下地上,低着頭也沒有反駁。
封曄掃了一眼,走到威利斯的屍體邊,仔細看了一會兒,從手下手裡接過一雙白色的手套,去摸了摸他胸口的那把致命的匕首。
“致命原因非常明顯,就是這把匕首。”封曄道,“威利斯背靠着椅靠,面部朝上,眼睛瞪大,瞳孔渙散,而且身上除了胸口一灘血跡別的地方很乾淨,證明是一刀斃命。”又四周看了看,“周圍事物擺放也很正常,沒有打鬥痕跡,所以……”
“他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殺死的?”齊墨蹙眉,偏頭問黃鷹,“期間有沒有人進入過房間?”
“沒有。”黃鷹道,“除了送點心進來的下人,沒有人再進入書房過。”
“把送點心的下人找來。”齊墨眉梢蹙了蹙,走到封曄身邊,“能在他毫無防備下殺死他的人,一定是熟人。”
“而且這個人一定是威利斯萬萬沒想到會殺死他的人。”封曄指着威利斯瞪大的眼睛道,“瞳孔渙散,證明他受到了驚嚇。”
“能悄無聲息進入被黃鷹和黑鷹監控着的城堡和書房,是威利斯的熟人,而且威利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殺死自己,這……”齊墨疑惑不解,仔細想想怎麼都很矛盾,威利斯知道自己現在是身處在危險之中,對任何人一定是千般警惕萬般小心纔對,怎麼會放任一個躲開了黃鷹和黑鷹監控的人進入自己的房間,還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死,而且在此之前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殺死自己,無論是什麼邏輯,現在擁有的線索都是非常亂。
封曄忽然轉身,揮拳狠狠砸向齊墨的胸口,齊墨雖然在想其他事情,但是反應依舊是非常快,立刻伸手的擋住,封曄這一拳頭也沒多少內力,很輕鬆就被齊墨接下,齊墨蹙眉不解地看着封曄。
封曄收回手,“你剛纔對我是不是也毫無戒備心?”
“是。”雖然不解封曄此舉意義,但是還是誠實回答。
“你和你距離非常近,你對我也沒有防備,假設你是威利斯我是兇手,我忽然拿着
一把匕首插向你的胸口,你的話自然是可以躲掉,但是威利斯不會武功,反應不如你,但是正常的,本能的反應也是伸手的阻止,即便阻止不了道插入自己的胸口,但是起碼會握住刀柄,我這個說法你贊同嗎?”
“這是本能反應,潛意識反應,也是正常反應,我當然贊同。”
“你看威利斯的手,自然攤開,沒有一點屈伸,證明他的手完全沒有的緊握過,也就是沒有去阻止過匕首深入自己的胸口,你不覺得可疑嗎?”封曄擡起威利斯的手,指着他的手指說道。
“的確奇怪。”齊墨點頭,“這個樣子倒像是……主動接受匕首刺入自己胸口的。”
荒繆,實在荒繆,威利斯絕不是尋死的人,他若是想要死,就不會以身犯險用那個秘密來交換他們保護的條件了,但是現場告訴他們的就是這些的,他們卻也不得不相信。
“沒錯,這把匕首插時力道一定很重,幾乎刀把都深入,速度和力道是不能並重的,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兇手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插入他的胸口,匕首不可能這麼深入,畢竟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刀見血,所以兇手的速度不快,這個深度看起來還像是做好了熱身準備再插入的。”封曄眉梢不易察覺一挑,忽然想起來什麼,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既然是心甘情願被匕首插入的,那麼他爲什麼還會露出驚訝惶恐的表情?”齊墨指着他的眼睛反問。
“所以這個也是疑點之一,能確定的就是,一這個人很厲害,能躲開黃鷹和黑鷹的監控進入書房;二這個人無聲無息進入書房威利斯看到他並無驚訝說明是熟人也可能是他早就料到會來的人;三威利斯是自願讓刀子插入自己胸口的;四在威利斯死前也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和驚訝。”封曄把手套摘下,離開書桌前打開窗戶,往下望了望,又伸出手摸了摸牆壁,“進來之前我注意了牆壁,牆壁是特殊材料,很滑,人腳無法攀巖上來的,即便接住鐵爪和繩索也不可能,所以兇手是走正門進來的,地上模糊的血腳印也證明,他還是走門離開的。”
分析每一條都非常有道理,而且都是實事求是,在場的衆人紛紛瞠目,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起殺人案……非常蹊蹺!
“我們還能得到一點信息。”封曄道,“威利斯是在三點半到五點這個時間段死去的,而送點心進來的下人,或許能告訴我們一點什麼。”
話音才落,黃鷹便匆匆進門,“那個送點心的下人已經死了。”
黃鷹黑鷹瞪大眼睛,有點驚訝。
齊墨也是一愣,看向封曄,而封曄卻是彎了彎脣角,“意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