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曄毫不掩飾對她的在意,她也毫不掩飾對封曄的愛,他們的感情不怕被全世界知道,封曄說過,他的驕傲就是把他的肋骨告訴了全世界。
她就是讓他的肋骨,他既然都不怕,那她還需要怕什麼?
然而她卻是不願意成爲封曄的後顧之憂,如果到最後真的沒辦法,那麼她寧願自行了斷也不要連累他。
裴顧澤也不過是來看這個女人是活着還是死了,也沒打算和她談別的,此時見她閉上眼睛睡覺,便也站起來離開房間,他也沒那麼有空和她鬥嘴,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十一知道他出去卻也沒睜開眼睛。
這是一件,陌生的房間,空蕩蕩的彷彿一個人也沒有,但她感覺得到有人在暗處監視着她,畢竟她落入裴顧澤手中,對封曄來說怎麼都不是一件好事,裴顧澤這樣想要打擊封曄,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緩緩伸手去摸了摸耳環,然後關掉了聯絡信號——她不是不想和封曄聯繫,現在她做的一切都心裡有數,並不是任性或者衝動,關掉通訊器的原因也是爲了雙方好,這間房間太安靜,安靜到了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可以聽到,而通訊器若是突然傳出看一點聲響,必定也是清晰無比,到時候被發現了就糟糕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個東西不能打開。
而且她把通訊器關了,封曄也能知道她還或者,畢竟這玩意除了她沒人管的掉,也算是傳遞給封曄一個訊號。
槍傷說嚴重但是被治療之後也不算嚴重,然而體力卻是跟不上,或許是小產後沒養回來留下了後遺症,她的身體現在變得極爲虛弱,就比如此時,即便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卻也依舊疲憊不堪,一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十一這邊在休息,封曄那邊卻沒這樣從容。
封曄被裴顧澤砍了一掌,雖說對方下手沒留情,但他自己有分寸,有避開了要害部位,將傷害降到了最低,看起來受傷嚴重,但其實的手術之後便沒大礙了,三個小時後便醒過來。
此時房間內的氣氛很肅穆,在他清新過來的一刻比冷氣便佈滿了整個房間,彷彿現在的天氣不是酷暑而是嚴冬。
齊墨、葉琳、黃奕單膝下跪在封曄的面前,封曄沒有理會他們,繼續用他們的聯繫方式去聯繫十一,然而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三人低着頭不敢擡起來,都沉默地跪着,而肖瀟和小虞並沒有進入宴會現場,一直在外面佈防,此時便去尋找十一的下落也沒在場。
“封曄,你讓他們都起來吧,人都失蹤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你讓他們這樣跪着有什麼用?”付梓在一邊很無奈地看着。
付梓的話才說完,齊墨已經開
口,淡淡道,“這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注意一點,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葉琳和黃奕沒有說話,依舊是低着頭,臉上寫滿了自責。
原本有隱秘的通訊共軍,此時卻是一點信號都沒有,封曄原本還以爲是東西壞了,折騰了一會兒後才,明白是被十一那邊給關掉了,不過也是鬆了口氣——這東西只有她自己知道什麼關掉,現在被關閉想來是她自己的意思,想要告訴他她現在安全。
無論如何,只要還活着就好,其他的不是多重要。
確定十一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後,封曄原本的狂怒和焦急心情也稍微冷靜了許多,然後便聽到了付梓的勸話,眼神冷冷地從面前三人身上掃過。
“她是你們的主母。”
毫無溫度的七個字便讓齊墨三人都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敢去面前封曄冰冷又尖銳的目光。
她是他們的主母,地位等同封曄,這樣的疏忽她的安全,本身就是他們的錯,所有這兩個字比其他的什麼話都有用。
若是他們把十一當成主母,那麼在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生時,便會將一人留下保護她,定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他們的疏忽大意。
葉琳最難受,他和十一的感情最好,現在十一重傷下落不明,原因還出在他們身上,他心裡的自責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付梓見因爲封曄的一句話,這三人將頭低得更低了,無奈又氣惱地說,“我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外人不該插嘴,但是我還是看不下去,我問你,現在讓他們跪在這裡有用嗎?你我都知道這架勢不簡單,是有人在背後設計,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嗎?”
封曄只是冷冷一哼,掃了付梓一眼,眼底的怒色並沒有完全褪去,依舊如火山那般,幾乎要爆炸,付梓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封曄。
“站起來。”封曄冷冷道,齊墨三人立即從地上起來,卻依舊不敢接觸封曄的目光。
“你們沒有錯,但是下不爲例。”的確沒錯,十一是主母,她需要足夠強大,即便保護了別人起碼要可以保護自己,齊墨等人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權利確保他安全而已,所以他才說他們沒有錯,但是這樣的事情只能有一次。
付梓見他總算沒因爲十一的失蹤而徹底失去理智,也是稍微鬆了口氣,然後問,“你知道十一在哪裡嗎?”
封曄微微皺眉,冷冷道:“在裴顧澤的房間裡。”
齊墨皺眉,“剛纔我們找得很仔細,可以確定人不在房間內。”即便是有暗道或者機關室也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
封曄眼底掠過狠戾之色
,“早聞裴顧澤手下有一支來無影去無蹤的影衛,出不動聲息,如變色龍一邊利用周圍的環境將自己隱藏起來,他們的厲害程度可以到達人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他在你面前,這些人是殺手中的翹楚。”
“如果是他們,那這個是說法便說得通了。”付梓點頭,“先前到是忘記了這一點。”
葉琳點點頭,曾經他接觸過一次裴顧澤的影衛,他們擅長的不是格鬥而是隱身術,利用人的視覺錯覺將自己隱藏起來。
“現在起碼知道嫂子沒危險,但是現在我們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呢?”葉琳問。
“找出幕後操縱的人。”封曄沉聲道,“只有知道對方是誰,才知道要怎麼對付。”
“擺明了是要吞下你們兩家。”付梓攤手。
“敢吞下封家和裴家並且不被撐死的,我只能想到現在被我們軟禁着的那三人,但是細想下來,卻又覺得你不是他們,畢竟他們是希望我們和裴家繼續保持以前的狀態,穩住黑道的平衡。”葉琳說道。
“越是有可能的事情往往都是敵人故意迷惑我們的手段。”齊墨道。
“我已經和基地聯繫,做好準備,但先按兵不動。”這些事情他們跟在封曄身邊這麼多年也都知道該怎麼做,無需吩咐,只是這件事有些詭異,他們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會是誰這樣處心積慮設計他們呢?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該知道現在兩家是無比強大的,敢對他們有是想法的人還真的很少,即便真的對他們有想法,吞下一家已經是驚世駭俗,竟然還想要吞下兩家,不得不說這個世上還真的想不出來又誰這樣大膽。
“對了,那些人還在嗎?”封曄眸子一轉,忽然問。
齊墨稍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封曄指的是什麼——那幾個身份高貴卻不方便露面的貴客。
付梓並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插曲,但是齊墨三人卻是親眼看見的,葉琳最擅長聯想,腦子最好用,被封曄一問頓時想起了什麼,拔腿就往外衝。
老鼠,那隻出現在議事廳發的老鼠。
聲東擊西的手段,之前他們只是單純的以爲是對方往議事廳放老鼠引得貴客們開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但是現在認真回想才發現根本不可能。
議事廳乃是重地,在這個信息技術廣泛用應用的時代,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無法確保自己說的話真的是沒有另一個人知道,真的是百分百保密,針孔式攝像頭或者錄音器可以被做成各種形狀,被隱藏在任何地方,所以爲了會議最大程度得到保密,那件議事廳幾乎是被掘地三尺檢查的,爲的就是不被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所以在那樣嚴密的防禦檢查下,一隻活生生的老鼠是從哪裡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