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助力

當南宮凜帶着言紫兮離開張八家園宅正店的時候,已是黃昏夕照。

也許是和拓跋宏的談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言紫兮自打出來之後,神情有些恍惚,一直低頭不語,任由南宮凜牽着她原路返回,直到重新坐上回去的馬車,她的腦子裡依舊還在不斷回想着之前與拓拔宏交談的那番話。

拓跋宏倒不愧是國師的兒子,比起之前的楚莫言之類的人物來,卻是要有骨氣得多,他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求饒或者要求言紫兮這個‘妹妹’放過他,只是就事論事地認真回答言紫兮心中的疑問,可是,他每每看向言紫兮的神情,卻又儼然一副長兄的模樣,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言紫兮心中頗有些不太是滋味。

而通過拓跋宏的口中,言紫兮亦是瞭解到了不少她想知道的關於薩蘇和國師拓拔烈的往事,原來當年的薩蘇和國師拓拔烈,竟然是私奔,兩人在南疆相識之後,薩蘇竟是棄了巫族大祭祀之位,跟隨拓拔烈來到大靖朝。可是在言紫兮三歲,拓拔宏五歲的時候,薩蘇卻蹊蹺而死。

原本言紫兮是想從拓跋宏口中打聽關於薩蘇的死因之類的事情,可惜,她發現,拓跋宏知道的也不比她多多少,特別是薩蘇和後來巫族大祭祀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其實也知之不多,而當言紫兮問到拓跋宏那些巫術的起源時,拓跋宏給出的答案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拓跋宏說,他所學到的那些其實都是父親拓拔烈教的,這讓言紫兮大吃一驚,國師拓拔烈竟然也會南疆的巫術?這可是聞所未聞,可是,他又不是南疆巫族之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有,言紫兮之前一直懷疑國師不是人,至少不是個正常的人類,當她將這個揣測也一同問出口的時候,拓跋宏卻是沉默了,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有些事情他不能說,若是她真的好奇,完全可以自己親口去向他們的父親大人親自問詢。

兄妹倆人的談話持續了好幾個時辰,原本言紫兮想來見拓跋宏是爲了解惑,誰知卻是事與願違,她忽然自己此時心中的疑惑更多了,煩惱也更多了。

而且,當發現拓拔宏是真的拿她當自家妹子看待的時候,言紫兮又更加糾結了,她如今又該何去何從呢?

倒是南宮凜極爲灑脫,他伸手揉了揉言紫兮的長髮,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柔聲對她說道:“別想那麼多,你自己之前不是說過麼,你只是言紫兮,所以,你沒必要被那個身份的一切所束縛,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但隨本心就好。”

言紫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吟半晌,忽然對南宮凜開口道:“凜,能不能答應我一個任性的要求?”

南宮凜低頭瞥了她一眼,脣角勾了勾:“我可以答應你,放他一條生路。”

他和她之間,早已毋須更多言語,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彼此心中所想,所以,言紫兮還未開口,南宮凜已經知道她是想替拓跋宏求情。

言紫兮得到南宮凜這個保證,心中頓時覺得舒坦了不少,這時卻又聽南宮凜開口說道:“不過,我只能保證留下他的性命,至於別的,紫兮我不想騙你,我不會因爲他和你的特殊關係就對他手下留情,他對我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一顆棋子。”

聽到南宮凜這般坦誠的話,言紫兮又是一怔,下意識地咬着下脣,柳眉微蹙,她試探性地開口:“凜,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夠說服那位父親大人,說服他放棄支持太子,你覺得你們兩方有沒有坐下來談一談的可能性?甚至,他有沒有可能最終成爲你的助力?”

南宮凜平靜地低頭看着言紫兮,垂眸不語,其實言紫兮的這個想法並沒有讓他太過吃驚,南宮凜是多麼聰明的人,對於言紫兮更是十二萬分地瞭解,其實在之前南宮凜已經有所察覺,言紫兮對於國師的態度似乎在逐漸地轉變,包括對於拓跋宏的態度,亦是有了軟化的趨勢。

雖然南宮凜自信若是讓如今的言紫兮在他和國師之間做抉擇,勝出的人肯定是他,可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卻是不願意去逼她做這樣的抉擇。

南宮凜閉目沉吟了半晌,方纔緩緩開口道:“紫兮,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想再看到我與拓拔一家的任何人爲敵,可是,我不希望你那樣做。”

言紫兮心下一沉,她下意識地擡頭想辯解兩句,卻被南宮凜伸出一指堵在了脣間:“之前我說過,國師和鎮南王其實都是陛下用來博弈的棋子,而他們這兩顆棋子只能處在對立的位置,因爲他們是兩枚帥棋,是所謂的黨魁,這兩人只有站在對立面,這出局才能進行得下去,若是這兩顆棋子並在了一處.....”南宮凜頓了頓,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也許大家都得完蛋。”

言紫兮搖搖頭:“不試試又如何知道?你南宮凜不也從來都不是認命的人!”

南宮凜凝睇着言紫兮,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我和你不一樣,紫兮,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若是你真的將鎮南王和國師說和到一起了,你就是皇帝陛下眼中的頭號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的頭號人物!若是你一直與我在一起還好,我南宮凜拼上這一條命也會護你的周全,可若是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我沒把握,真的,我沒把握能夠保護你的周全。所以,拜託,算我求你,別插手這件事好麼?更不要做這樣的打算!這隻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言紫兮瞧着南宮凜眸中的萬般憂慮,沉默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打說和國師和鎮南王的主意,不過,你卻不能讓我什麼都不做,既然今日之後我便是你的妻子,那麼,我希望能夠替你分憂,我希望能夠替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頓了頓,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在京城。”

雖然她的心中其實半分都不想再離開他,可是她亦是知道,自己留在這裡是沒有多大意義的,這裡有南宮凜就夠了,自己在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對於南宮凜來說,她言紫兮能起的作用在京城,因爲她特殊的身份,可以在京城幫他做很多他不方便親自出馬的事情,包括之前陸煜之事。

而南宮凜亦是清楚這一點,所以,雖然不捨,可是,他依舊要對她放手,放她回京城去,這也是南宮凜一天都不想耽擱想要立刻將她娶過門的緣由,若是她再回到京城,再見又不知是何日,自信如南宮凜,其實也不是如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滿滿的,心中亦是害怕各種變故的。

南宮凜更是明白,如今的言紫兮的身份意味着什麼,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想要娶她。

忍住了心中的各種不甘不願,南宮凜慎重地如是這般對言紫兮又交代了一番,言紫兮的眉宇方纔漸漸地舒展開來,對於自己漸漸能夠成爲南宮凜的助力,言紫兮打從心底裡覺得高興。

當兩人回到大將軍府的時候,剛一下馬車,立刻就被府外的張燈結綵嚇了一大跳,雖然之前南宮凜是把成親的具體事宜交代給墨傾全權負責,可是他亦是交代了墨傾最好一切從簡,所以,他以爲頂多就是將駐紮在城內城外的那些哥們弟兄們聚在一塊兒喝幾杯喜酒熱鬧熱鬧了事,卻沒有料到墨傾的行動力竟會這般驚人,這才半日,就給折騰出了這麼大排場來。

看着府裡的人們忙得雞飛狗跳、熱火朝天的模樣,兩人的心中都咯噔一聲。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南宮凜和言紫兮都是不喜歡排場的人,都秉持着一切從簡的心態,所以,此時看到這排場,兩人面面相覷,竟是不約而同地心生了一絲膽怯。

言紫兮擡頭看着南宮凜,咬脣小聲嘀咕了一句:“凜,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覺得咱們今晚沒這麼容易混過去.....”

南宮凜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喉頭一梗:“算了,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伸頭縮頭就這麼一刀,捱了就是。”

說完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拽着言紫兮就往裡走,無視言紫兮憤怒的咆哮:“尼瑪的南宮凜,什麼爛比喻!跟老孃成親有那麼痛苦麼?還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你以爲你烏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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