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倒吸一口氣,穿成這樣已經夠曖昧了,他竟然說她是他的未婚妻?!“我不……”
剛抗議了兩個字,聞人澈冷如冰刀的目光掃過,她立時自動噤聲。好吧,還是他大爺的厲害,她是個膽小鬼行了吧?
婉陽公主盯着姜冬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失笑道:“少主,你這是誑我嗎?”
聞人澈冷哼一聲:“信不信隨你,我沒必要向你解釋和說明。”拉着姜冬竹就走。
“少主。”婉陽公主伸臂擋住聞人澈的去路,揚起絕色美面,楚楚動人:“我們許久不曾相見,少主就不能跟我說兩句話麼?”
聞人澈轉向姜冬竹,見她一臉的不以爲然,垂着眼皮,根本看不清她眼裡的真實情緒。心下微惱,她就是這般,似乎感情對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似的。既使當初被四皇子所殺也不見她傷心黯然……可是他不相信她是沒有心的人!
“你有什麼話說?”心有些冷,以致於聲音也稍嫌太冷了些。
婉陽公主轉目瞧向姜冬竹,道:“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姜冬竹自忖自己很識趣,很想給他們兩人單獨說話的空間,可是這位少主大爺那隻大手就如鐵鉗般鉗住她的手腕……她只是個小女子,手指是扭不過大腿的。她無辜的眨眨眼,以示自己絕不是沒有眼力勁的人,所以公主就不要跟她這鬥民計較了,尤其不要背後套麻袋悶暗棍……
婉陽公主看了一眼聞人澈捏着姜冬竹手腕的大手,執扭地道:“聞人澈,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聞人澈注視着她,冷淡地道:“要說就在此說,她跟我夫妻一體,凡事無不可坦誠,公主有話就說,若是無話可說,我們就要走了。”
姜冬竹瞠目結舌,適才還是未婚夫妻,眨眼的功夫,變成了夫妻!想她從雲英未嫁、芳華年少的少女,變成了人家的未婚妻,再變成了人家的妻子,竟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這速度當真是千無古人後無來者!
婉陽公主遣開周圍的宮女太監,悽然一笑:“夫妻?!聞人澈,你扯的彌天大謊!”
聞人澈不語,只是冷冷睨着她。
“我貴爲公主,竟被你那般冰冷拒絕,我不甘心,卻也不願再自取其辱,那日之後我再不去找你,原本是想要瞧瞧連我都瞧不上的少主,眼光會高成什麼樣?我就是要瞧瞧你看上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天仙絕色?若是比我好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她這樣的,聞人澈,我絕不會放手!”
姜冬竹側目瞧她,她這樣的怎麼了?很丟人嗎,拿不出手嗎?不放手又如何,一棍子悶死她麼?小嘴扁了扁,沒關係,她腦子裡的神經夠粗,被人打擊一下不會斷,她承受得住。
“那時的你對我不屑一顧,是因爲你那個義妹吧?”婉陽公主也不管他說不說話,自顧自地道:“你每次看你義妹的眼神都不一樣……你是喜歡你義妹的吧?”
姜冬竹聞言面色古怪地看向聞人澈,他當時的心思倒底被多少人看出來了?先是被義父發現,義父說與爹爹聽時,被百里霜無意中聽到,然後害她丟了性命。她死後,冰雁也知道了此事,大概無塵也知道了。
卻原來婉陽公主也看出來了,她十分好奇,少主看她時倒底是什麼眼神?
聞人澈被姜冬竹看得有幾分不自然,微微側頭,目光落向旁處。
婉陽公主繼續道:“既然喜歡你那義妹,那麼你義妹過世不過半年,屍骨未寒,你便另覓他人,是不是薄情了些?既然天性薄情,能接受她這樣的,爲何不肯接受我?只要能跟着你,就算貴爲公主,我也可以容許你納了她……”
姜冬竹頓覺一頭黑線,爲何所有人都認定她只能做小呢?若真是兩心相依,又豈能容下第三顆心?她一直以爲真正相親相愛的夫妻,權勢富貴都是其次,真心才最重要,難道真的是她癡心妄想了?
“呃……婉陽公主不是要嫁我們百里門的少莊主麼?”姜冬竹臻首微側,一副替自己家兄長鳴不平的模樣。
婉陽公主微訝看她:“你們百里門?你是誰?”
姜冬竹嘿嘿一笑:“百里門的少莊主就是臣女的大哥……搞不好,將來我還會是婉陽公主的小姑子呢。”
婉陽公主愣住,目光終於落在姜冬竹與聞人澈的曖昧外袍上,“你就是那個百里霜?”
姜冬竹笑着默認。
“你就是那個一直勾引聞人少主的百里霜?”婉陽公主驚愕地繼續問。
姜冬竹這下無法默認也笑不出來了。“公主殿下,究竟是我勾引少主還是少主在勾引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公主殿下應該關心的是我大哥百里瑾。”
婉陽公主似乎哼了一聲,道:“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公主,你說話客氣點,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侍女。”聞人澈冷目盯着婉陽公主道:“我與公主素來毫無掛葛……你容納得下她,我卻容納不下你。”
婉陽公主聽到他這無情的話語,登時流下一行美人清淚來:“容納不下我?我是公主,你竟容納不下我?聞人澈,你沒有心嗎?”
“我有心更有情,卻不是對你,我與公主從未有過掛葛。”
婉陽公主擡手拭去眼角的淚痕,嫣然一笑:“少主說得好輕巧,那夜我的清白身子都被你看了去,你竟說與我從無掛葛!你說若是我父皇知道了,會如何?”
姜冬竹突然說話:“公主殿下,那夜你的清白身子,臣女也瞧見了。”
婉陽公主粉面脹紅,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你……大膽!”
聞人澈驚訝看向姜冬竹,脣角忍不住輕揚,那夜婉陽公主在他面前脫衣,對她來說果然是個心結。
“不是臣女大膽,是公主殿下非要提起那夜,要知道,那夜對臣女來說也是種煎熬,若是瞧見了,皇上便強要人負責,少主卻又不願負責,那麼臣女願意負責,我娶你如何?”
婉陽公主一口氣未上來,險些吐血,半天未說上話來。
聞人澈冷臉瞬間變黑,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卻聽姜冬竹繼續不知死活的道:“少主要娶我,我再娶了公主,那麼公主一樣可以跟少主廝守,我這個建議好不好?”
婉陽公主撫胸順氣,半晌才緩過氣來,冷笑:“百里霜,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囂張?本宮若是要殺你,便如捏死一隻麻蟻一般容易。”
姜冬竹不以爲然地道:“公主殿下不願意便算了,臣女也只是個提議,公主不會以爲臣女只是在扯謊吧?那夜公主穿得是淺黃錦袍,流雲飛髻……”
“你住嘴!”婉陽公主粉面鐵青,那夜她確實是如此妝扮,也就是那夜之事,這個庶女是見過的。
姜冬竹很識時務,立即住嘴。
聞人澈淡淡勾了下脣角,心情大好地凝視了姜冬竹一會兒,然後什麼話都不說,攥着她的手腕,擡腳往宮門處走去。
婉陽公主慌了,她許久未見到他一面,相思無處寄,難得今日見到他,若不把握就再無機會了。於是婉陽公主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顧身份的做出一個驚人舉動——她展臂撲進聞人澈懷裡緊緊抱住他!
聞人澈無論如何都未想到婉陽公主會在皇宮裡、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撲過來抱他,一時怔住。
姜冬竹就更不用提了,她直接石化了。等她反應過來,便瞧見婉陽公主已被聞人澈內力振出,摔倒在地!好在他還知道對方是公主,手下留情,只是將她振出,並未令她受傷,否則,今日麻煩不小。
衆宮女太監驚呼尖叫地奔過去挽扶跌倒在地的婉陽公主。
姜冬竹用力甩掉聞人澈的手腕,瞪着聞人澈,心下怒火翻騰!就算她神經足夠粗,也經不起這般不停的刺激!
聞人澈清眸是**裸的危險,似乎只要她敢有異動,他就要將她就地“正法”……姜冬竹看了看被宮女們七手八腳扶起,梨花帶雨的婉陽公主:婉陽太主並不壞,只是對聞人澈太執着,然後愛錯人而已!再轉頭瞪向聞人澈,啐了一口,雙手插腰囂張大笑三聲,道:“自動跳到我碗裡的肥肉,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語畢,在聞人澈的錯愕中,伸出右臂往他脖頸上一勾,然後踮起腳尖仰臉親到聞人澈那溫軟薄脣上,只是動作有些粗魯,像在搶佔地盤,門牙磕在了聞人澈的嘴皮上,卻不管不顧地繼續攻城略地!
聞人澈星目睜大,露出難以自制的笑意,極爲配合地矮了矮身子,任她在他脣上蹂躪,絕不奪取主動權。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繼而是一陣抽氣聲。他也不回頭,用心感受此時如同一隻小母老虎般勇猛的姜冬竹的親吻。
婉陽公主震驚之後,雙手捂臉尖叫奔走。
姜冬竹一番狂吻未將聞人澈聞到意亂情迷,反而將自己吻到氣息不穩,聽到婉陽公主的尖叫奔跑聲,這才得意地從聞人澈薄脣上撤下,抹一把嘴脣,囂張道:“和本姑娘爭男人?得看這個男人是不是我想要的,哼!”
聞人澈修長的手指撫上被她牙齒磕碰腫起的嘴脣,破天荒地的大笑出聲,極爽朗極清澈的笑聲,滿臉的笑容讓那本來有些清冷的麪皮變得生動起來,周圍的人頓時又是一陣抽氣。
跟着聽到一人重重哼了一聲。姜冬竹轉頭看去,卻見三皇子鐵青着臉色,拂袖離去。而他身前還站着鐵盟的皇帝龍淵鈞和文塘皇帝文夜卿!
她的臉一陣發燒,乾咳一聲,這麼說讓他們瞧了一場好戲?她故作淡定的負手轉身,鎮定自若地往宮門外走去。
文塘皇帝對她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一個未嫁女子在光天化日下強親一個男人,已經很彪悍了,竟然還能這般若無其事的離開,當真是世所罕見。
忽聽“砰”地一聲,擡眼望過去,只見那位鎮定無比的姑娘腦袋狠狠撞到宮門上,然後她慌轉頭向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那張俏臉更紅了,再然後,她捂臉拔腿就跑。
看着冬竹出糗,聞人澈毫不吝嗇地再次大笑出聲!龍淵鈞驚奇地看着聞人澈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說道:“原來聞人澈會笑啊,笑起來真是可以顛倒衆生了。”
聞人澈聞言,立時收了笑容,轉頭淡淡地看他一眼,舉步便走。
“聞人澈,你與那個百里家的四小姐當衆親熱,可曾想過朕的兩位公主?”龍淵鈞見他要走,出聲質問。
聞人澈頓足回身,淡淡地拱手道:“皇上,臣對兩位公主素來持之有禮,從未僭越,實不知皇上之意。”
龍淵鈞明知他在故意裝糊塗,卻也無奈,只得道:“聞人澈,今日你是故意與百里家的那位庶女穿着情人衣衫進宮給朕看吧?”
聞人澈恭敬地道:“回皇上,臣絕無此意,只是情之所至,一時興起而已。”
龍淵鈞心下暗道,絕無此意纔怪,他豈會看不出他的用意,他這是在顯示拒婚的決心呢。可是他也有他的算盤,近幾年他身體每況愈下,他不得不爲後世子孫做打算,不能再讓鐵盟國這樣下去,鐵盟有龍氏一族便足夠!
聞人家與百里家應是都有了驚覺,但做法卻截然相反,百里家千訪百計想用聯姻穩固百里家的權勢和他們想要的一切。而聞人山莊則堅決不與皇家聯姻!但聞人山莊越是這般,他越是心不安,若聞人澈肯接受公主,至少說明聞人山莊是願臣服於他的。
然而聞人山莊卻不聯姻,不管朝廷之事,似乎又無異心……可是他仍舊心難安。
“聞人澈該明白朕的意思,既然你今日與百里家的庶女穿成這樣進宮,朕索性也將話明挑了吧,馨陽和婉陽,兩位公主,你必得選一人爲妻,就算將兩人同選了,朕也樂見其成,待她們進門後,你要的那名四小姐便可進門,朕可以爲你破此一例,讓公主與別的庶女同侍一夫!”
聞人澈不驚不慌,勾了一下脣角道:“可以。”
龍淵鈞不意他竟然這麼痛快就答應,一時反應不過來,吃驚地瞪着他。“真的?”
文塘皇帝先是一驚,繼而看了他一眼他,將目光轉向旁側,他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宮門外的冬竹聞言一驚,撇嘴,然後擡手使勁擦了擦嘴脣,早就應該知道,男人的話若靠得住,母豬都能練天外飛仙了!她竟強吻了這男人……算了,反正是個美男,她賺了!
聞人澈點頭道:“若爲安皇上的心,臣願娶兩位公主。但是娶親前,臣也要將話說在明處,臣有些癖好,皇上應該也聽說了,若是新婚夜失手致兩位公主香消玉殞,皇上千萬不能治臣的罪……”
龍淵鈞聞言勃然大怒:“聞人澈!你是不是太不將朕放在眼裡了?!你這是公然造反嗎?”
姜冬竹愕然望進宮門內,少主膽子太肥,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竟然也敢說!他在打什麼主意?心下暗喜,適才還真嚇了一跳,以爲他真是逼不得已要當駙馬呢!
聞人澈恭敬行禮:“皇上息怒,臣只是不想皇上日後後悔。皇上可知,臣今年二十有三,一直未娶妻納妾,最近卻打算正大光明娶百里霜,卻是爲何?”
龍淵鈞微一沉吟,不錯,他一直奇怪,聞人澈爲何當年拒婚,不肯娶馨陽也不肯娶婉陽,而且身邊一直未有女子。“爲何?”
聞人澈淡淡地道:“事關臣的隱秘,臣實在不便說。皇上可否借一步說話?臣只說與皇上聽。”
龍淵鈞微一猶豫,道:“你跟朕到書房來。”轉頭對文夜卿道:“文兄先回寢宮休息一下如何?”
文夜卿道:“朕找聞人澈有事,就在此等着。”
龍淵鈞立即命人去找龍皓睿來陪文塘皇帝說話閒逛。
聞人澈淡淡回頭看一眼姜冬竹,聲音微厲道:“你在此等着,不許亂跑!”
姜冬竹錯愕,他這口氣……秀眸移向龍淵鈞,然後想笑,少主還真會做戲!於是她聽話地點頭。
龍淵鈞帶着聞人澈去御書房,宮門處暫時只剩下文夜卿和姜冬竹。
文夜卿笑着湊向姜冬竹:“百里四小姐,我聽說你們百里家與聞人家素來不和,你怎地竟跟聞人澈那小子好上了?”
姜冬竹很想恭敬對這位異國皇帝說話的,但是一瞧見他那怪異的眼神和表情頓覺根本恭敬不起來。他是位皇帝吧,不是替身假扮的吧?“……”
文夜卿笑道:“聞人澈跟你說過他跟朕的真實關係沒有?”
姜冬竹搖頭,想起曾聽他說過,他們是親戚關係。若真是親戚關係,爲何兩人皆不肯將這親戚關係示人?而且少主對文塘皇帝似仇人……但是文塘皇帝似乎又有些怕他……難道是文塘皇帝暗使卑鄙手段侵犯了少主的身體?想到此處,她忍不住猥瑣的笑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是最有可能的。
文夜卿輕嘆一聲道:“唉,他孃親過世,朕也很痛心很懊悔,都這麼多年了呀……”
姜冬竹豎着耳朵聽他念叨,少主的孃親?難道少主孃親的過世跟這文塘皇帝有關?但他是皇帝啊,真沒必要對少主這麼怕還陪着小心。
哪知文夜卿話鋒一轉,又道:“四小姐聽沒聽說過文塘連家?”
姜冬竹瞥他一眼,堅定的否認:“沒聽說過!”笑話,她又不是傻子,這文塘皇帝從一開始見面,一雙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打轉,她絕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這文塘皇帝看上了她,而且她也看得出這文塘皇帝不是沉溺女色的的昏君,呃,話說回來,她也沒有什麼色。
這百里霜的身世本就不清不楚,被林清鳳殺的那對夫妻是誰也很難說,她不得不警惕着。文塘皇帝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瞧見熟人的樣子,她最怕百里霜這身體再生事端,所以她只好一力否認,否認到底就對了!
她行走江湖多年,豈會不知那文塘連家是文塘有名的望族……至於其他的,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堅決地不知道!
那廂文夜卿又在嘆氣了:“連家啊,十六年前,出走了一個女兒,聽說跟人私奔了……。唉,學朕的……”話未說完,聽到龍皓睿的笑聲:“皇上怎地站在這裡?我這裡沏了壺好茶,請皇上移駕西邊的小亭,喝杯熱茶暖身如何?”
文夜卿立時住口,笑着轉頭:“還是三皇子想得周到,百里四小姐,一起過去喝杯茶吧。”
姜冬竹瞅了龍皓睿一眼,有些猶豫,卻聽龍皓睿聲音有些冷:“四小姐又怎瞧得上我這裡的茶,她心裡眼裡想的都是聞人山莊裡的茶。”
姜冬竹被他噎得不輕,略顯尷尬地道:“三殿下今日新得一年輕姨娘,火氣大了些,臣女不跟你計較。”說完,大大方方地先到小亭裡坐好。
龍皓睿恭敬請文夜卿坐下,然後才落座,隨侍的小太監將茶壺茶杯擺好。龍皓睿親自爲文塘皇帝倒茶,茶壺經過姜冬竹的茶杯時,頓了一下,然後倏地離開。
姜冬竹暗翻個白眼,三皇子還真小氣。當即淡定的拿起茶壺,自己爲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大方地爲三皇子斟了一杯,笑道:“三皇子竟連自己的茶水也忘了嗎?”
龍皓睿目光怔怔落在她的嘴上,看了一會兒移開,對文夜卿笑着:“皇上請嚐嚐這茶味道如何。”
文夜卿笑了笑端茶品茗,然後點頭稱讚。
龍皓睿忍不住轉目看了姜冬竹一眼道:“四小姐,你也不要奢望聞人就能一生只娶一妻,他們聞人山莊和皇家的關係在那兒呢,就算是他想,父皇也不會允許的。”
姜冬竹十分贊同的點頭:“三皇子說得不錯,所以我打算過陣子直接將他擄走,找個山頭佔山爲王,讓他給我當壓寨相公,這樣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龍皓睿明知她說的不過是玩笑話,仍忍不住眼角一抽,押寨相公?想起適才她在婉陽面前強吻少主的架勢,總覺得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說不定她真做得出來。他半開玩笑地道:“你打不過少主,擄不了他,不如把我擄了去當壓寨相公吧。”
姜冬竹“噗——”地一口茶水噴出,擄這隻花孔雀?她覺得……其實也是可行的!山大王總是要有壓寨夫人的,女大王也一定要有壓寨相公的!少主她確實打不過,不一定擄得走,但是擄這隻花孔雀嘛,就輕而易舉了!
她無視文塘皇帝的驚詫目光,鎮定自若地從袖袋裡摸出絹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嫌惡地瞅了一眼被她噴進口水的茶杯,然後嘿嘿一笑:“三殿下的提議甚好,到時我一定爲你多擄來幾個好兄弟,你放心,你一定是老大的,因爲皇子壓寨相公只有一個嘛。”
龍皓睿眼角一抽,心下極爲不爽,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口無遮攔!默默看一眼被她那一口茶噴溼的肩頭,拿出汗巾略爲擦拭一下肩膀溼衣。
文塘皇帝突然道:“三皇子,我文塘有位絕色郡主,與三皇子正相配,若是三皇子有意,朕可與你們皇上商議一下,結成姻盟如何?”
姜冬竹暗笑,文塘皇帝這主意真好。
龍皓睿笑道:“皇上要結姻盟總得挑一位儲君結盟,我是不行的。”微微一頓,轉開話題問道:“皇上與聞人是什麼親戚,竟這樣幫他?”
文夜卿一笑:“哪是什麼親戚,只是朕從前與其父關係尚可,差點兒就成爲親戚啊……可惜聞人家現在不領情呢。”
正說着,聞人澈身形極快地出現在宮門處,轉頭,冷凝的眸光在姜冬竹和龍皓睿身上轉了一圈,冷聲道:“過來,我們出宮。”
姜冬竹笑了笑,朝文夜卿和龍皓睿分別施禮告退,然後提氣一縱,落到聞人澈身邊。
聞人澈從門房的小太監手裡接過繮繩,將冬竹的馬還給她,牽馬邁出宮門。姜冬竹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出去。
文夜卿起身,命自己的侍衛將馬車牽來,非要跟着去找聞人澈。
哪知聞人澈卻帶着姜冬竹直接回了聞人山莊,並未回雲來客棧。文夜卿的馬車在聞人山莊外徘徊一會兒,終究未敢進莊,只好命大內侍衛駕車去京城驛館住下。
“少主,你跟皇上說了什麼?”
聞人澈未答她的話,反而冷冷睨着她,目光落在姜冬竹空無一物的左腕上,冷聲道:“那隻鐲子怎麼會跑到百里冰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