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悅菱有些被李姍姍嚇到了,她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叫成這個樣子,眼神裡全是驚恐,“你怎麼了?”
是她長得太可怕了嗎,還是對方神經有問題?
“別過來,別過來!”李姍姍揮舞着手臂,邊退邊跑,“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她狂叫着跑掉了。
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先是黎翊出現了,然後悅菱也出現了。
她記得他們的樣子,她一輩子都忘不掉他們的樣子。黎翊,那個山裡最陽光最帥氣的男孩,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男孩;悅菱,是吸引了包括黎翊在內的所有山區男孩目光的女孩,是她最恨的,最想要除掉的女孩。
他們已經死了。早死了。
現在,她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幻覺他們的鬼魂來找她索命了。
“小小姐,你怎麼了?”突然,正在大廳等候的程管家抓住了她。
“啊啊啊,鬼啊!”李姍姍條件反射地一甩胳膊,幾乎把程管家推倒在地。
“小小姐?”李姍姍的表現讓她震驚不已,不明白她遇到了什麼。
李姍姍喘口氣,這才發現來人是程管家。
“程管家……”她驚魂未定。
“對,是我。”程管家細眉一皺,“小小姐,我不明白你遇到了什麼事。不過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水木家的小姐,最好不要在公衆場合這麼失態。”
“你這個死老女人,這麼囉嗦幹什麼!”李姍姍剛纔受驚,心頭的恐懼和憤怒正無處可發,逮着程管家就罵了起來,“我的項鍊呢?”
程管家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遞上了首飾盒子。
在水木家,連水木罡對她都尊敬有加,水木雅把她當成半個母親看待,水木芳和水木華堂也對她謙謙有禮。
可沒想到,這個失散了十八年,回家還沒兩個月的姍姍小姐,居然敢當衆這樣辱罵她。
程管家咬了咬脣,良好的管家教養讓她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姍姍小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微微鞠躬。
“等等!”李姍姍驕橫跋扈地揚頭,“你連要給我戴項鍊都不知道嗎?哦,我忘記了你是管家。管家是不幹下人們的活的。但是沒辦法了,”她招招手,“我是你的主子,主子面前,再大的奴才也是狗。快點,來給我戴項鍊。”
程管家一低頭:“是。”
李姍姍背過身去,讓程管家給她戴項鍊。程管家系扣的時候,看着她膚色不均勻的後頸,以及上面細密的汗毛,心中泛起一陣噁心。
就是這樣的人,也配做水木家的繼承人?也配當雅小姐的女兒?
“好了。”她放下了手。
“滾吧。”李姍姍輕蔑地說,詆譭和羞辱了別人,她的情緒頓時好了許多。
“你,”她隨便叫了一個服務生,“我不認識回宴會廳的路了,你帶我回去。”有多餘的人在場,她不信自己還能遇到鬼。
悅菱一路朝着李姍姍跑的方向走。
奇怪,那位小姐,剛纔的表現真是讓人搞不懂。她一定要找到她,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有條手臂從後面伸過來,抱住了她的肩。
“顏墨?”悅菱回頭,下意識地喊出聲來,沒想到看到頭頂尖尖的下頜時,聲音轉而驚喜,“小堂!”
“悅菱寶寶要去哪裡呢?”水木華他將她翻過來,輕輕摟住。
“我……我剛纔遇到一位小姐……”她在想要怎麼把剛纔的事情描述。
沒想到水木華堂打斷了她:“噓——寶寶別說話,這會兒沒人,讓我安靜地抱你一會兒。”
悅菱不動了,水木華堂的話語,往往有神奇的催眠效果。在他懷裡,是和在瑜顏墨懷裡完全不同的感覺。
瑜顏墨的懷抱有戀人的蜜意,小堂的懷抱卻有家人的溫暖安定。
水木華堂見她乖巧地樣子,忍不住微笑。
好久沒見她了,也好久沒這麼近距離的和她接觸了。
原來,分離的時候不會察覺,一旦重新相擁,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有多渴望她。無關乎男女間的*,他只是抱着她,心中就覺得安穩,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捨不得放手。
這世上,異性的身體或者激情,他可以從任何一個普通的女人身上得到。可是他得不到悅菱這樣的感覺,這樣家一般的感覺,只需要她在身邊,就會想要停下步伐,享受片刻的輕鬆與安寧。
你是我最終的目標,寶寶。
爲了得到你,我會一直往最前方行進……
他禁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他的自制力一向超羣。可是當他的脣碰到她光潔的肌膚時,竟然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順着一路吻下去,去攫取她脣上的芬芳。
然而他愣了愣,最終還是離開了她,只是雙眸帶笑地看着她。
”小堂的傷好了嗎?”她忙問。
“很好了,恢復如初。”他輕細的聲音,一如從前。
“是嗎?”她依然有些擔心,“小堂,我、我替瑜顏墨給你道歉。我也謝謝小堂,是小堂救了我。我本來是想要來看小堂的,還要來看雅姐姐,可是……”
“我全知道。”他抱着她,握住她一隻手,“我一直都在關注着寶寶的哦。”
是哦,悅菱想起了,小堂還出現在紐約過呢,和常楓一起。她原本想要問問他這件事的,可是突然覺得有些不合適,小堂也有自己的和工作,什麼都問的話,顯得太不懂事了。
“雅姐姐怎麼樣了?”她關心地問。
“還好了,”他很喜歡她關心雅的樣子,寶寶關心媽媽,是天地間再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了,“只是悅菱要是有空,還是給她打打電話,和她聊聊天。”
“我可以給瑜顏墨請假,去看她的。”她天真地說。
水木華堂如往常那般對她溫柔的笑,說出的話卻讓她失望:”不可以的哦。雖然悅菱和雅都很想見到對方,但是悅菱是絕對不可以到我們家來的。”
“爲什麼啊?”悅菱撅起嘴。
“因爲——”水木華堂嘴角上揚,然後故意做出恐嚇的樣子,“我們家有一個怪老頭子。他要是看到有人去找雅的話,就會把她關起來,不准她再離開了。”
“好討厭的老頭子!”悅菱生氣地哼哼,“如果看到他,我一定要和他講講道理。”
“千萬不要了,”水木華堂表情認真,“老頭子到了晚上,就會變成怪物,見到年輕的女孩子,就會……”他慢慢舉起雙手,曲張開手指,“哇!”
“啊!”悅菱被水木華堂突然的叫聲嚇得一抖,“小堂討厭!討厭死了!”她舉起拳頭不停打他,小堂也真壞,故意這樣嚇唬她。
“討厭討厭!”她只顧着揮舞小拳頭。
“哈哈哈哈……”水木華堂大笑,拼命抱住她,任她在他懷裡掙扎着舞拳。然後突然又低下頭,笑容斂去,“記住哦,”他的表情,真是千變萬化,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就可以立馬嚴肅,“千萬不要來水木家,乖乖呆在瑜顏墨身邊就好了。”
“好吧……”悅菱嘟着嘴。雖然她也很想乖乖地呆在瑜顏墨的身邊,可是,小堂每次把她推出去的時候,她也是很不開心的。她不明白小堂和瑜顏墨之間有什麼仇恨,爲什麼如果她去瑜顏墨身邊,就不能和小堂經常見面,做朋友,像現在這樣開心和融洽。
突然,水木華堂臉色稍稍變了變,放開了悅菱。
他們聽到了往這邊而來的腳步聲。
“堂少,你在這裡。”來的是一個服務生,“方纔市長正在找你呢。”
“好,”水木華堂點頭,吩咐服務生,“我先走一步,你陪這位小姐逛逛,或者回宴會廳吧。”
“小堂過會兒見了哦。”悅菱對他揮手。
服務生正要說什麼,一旁突然傳來嗯哼一聲輕咳。
悅菱看到端着紅酒的瑜蘭欣,拎着手包,款款地走了過來。
“你先走吧,”她對服務生說,“我要和我的這位姐妹聊聊天。”
悅菱雖然有些不悅,但瑜蘭欣好言*,她也不能做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蘭欣妹妹,什麼事?”她臉上掛了一個公式化的微笑,像從前常姐教她的那樣,既有禮貌,又不過分親熱。
“沒什麼了,”瑜蘭欣走過來,竟然熟絡地挽起了悅菱的手臂,“我只是隨便走走,不巧遇到了你。既然你想逛逛,我一定比服務生更好吧?”
“謝謝。”悅菱繼續微笑,她永遠不會在瑜蘭欣面前,露出憤怒或者失去理智的樣子。因爲,她是她的敵人,而不是朋友。她這個人天生黑白分明。
對朋友,她可以掏心掏肺;但是對於一個可以用電棍擊打自己,用硫酸潑自己的女人,她沒必要交付真心。
瑜蘭欣倒是好像不在意,她挽着悅菱,看似隨意地往前方走着。突然間……“哎呀!”她的腳不知爲何崴了一下,身子一斜,要不是因爲拉着悅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沒事吧?”儘管不喜歡這個女人,悅菱還是拉住了她,以防她摔倒。
可是,她手裡的紅酒杯已經一歪,半杯紅酒就那樣倒在了悅菱的裙子上。
“哎呀,姐姐,真是對不起了。”瑜蘭欣的語氣和神態,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抱歉。
“沒事沒事。”悅菱試圖擦掉紅酒漬,然而它們卻看起來顏色越來越深,紅與藍相配,裙子上一大灘墨水一樣的黑塊。這樣樣子回去,先別說賓客們怎麼看,就是瑜顏墨,也一定會覺得丟臉吧?
“姐姐要不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瑜蘭欣假裝關心,“洗手間裡先用水洗一下,然後再用吹風機吹乾就可以了。”
“可以嗎?”瑜蘭欣的說法聽起來好像很可行。
“沒錯了,洗手間裡還有洗手液了,姐姐可以用點那個,說不定可以去掉紅酒的味道,雖然氣味會有點奇怪了……你往前走,見到岔口倒兩個右拐就到了。”她非常好心的指路,“我還要回宴會上去一下,就不陪姐姐了。”
她的反常讓悅菱稍稍奇怪了一下,不過此時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裙子上,而且也十分不想瑜蘭欣陪伴自己,便想也沒想地點點頭,揮別瑜蘭欣,獨自往她所指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她邊走邊埋頭提着自己外層的裙子,防止紅酒液滲透到裡層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了一位男子。
男子低頭玩着手機,也似乎並未注意到前面有個女孩匆匆而來。
“啊呀……”兩人的手臂碰了一下,悅菱過於弱小,頓時往後方倒去。
千鈞一髮之際,男人突然把手機一捏,身體一旋,伸出一隻手臂,接住了悅菱的身子。
“這位小姐,真是對不起。”意識到是自己撞倒了對方,他忙不迭地道歉。
“沒、沒事。”悅菱慌忙應着,想從他的手臂裡站起來。
可是男子並未想馬上放開她,他順勢捏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地把她扶正,手臂在她的後腰上停留了片刻,這才收了回去。
“真是太對不起了,讓您受驚了。”他再一次,彬彬有禮的道歉。
悅菱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他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裝外套,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頭髮並不是純正的黑,眼眸卻是純正的藍。
外國男人?悅菱心想,中文還說得這麼好?
“我沒事。”她對着對方微微點頭。
“沒事就好。”男子笑起來,有一口潔白的牙齒,“再見了。”他對她擺擺手,轉身離去。
悅菱……似乎覺得哪裡沒對勁。
哎呀!她這才低着頭,紅酒滲透到裡面的裙子上去了。她忙提起裙襬,往洗手間走去。
瑜蘭欣並沒有騙她。
麗晶十五層的洗手間,有專門的化妝室,另一旁的洗手檯上,有高級洗手液。滴了一滴在裙子上,稍稍用手搓了搓,再用水清了一下,似乎很有成效。
她提着裙襬洗了一會兒,約莫洗得乾淨了,放下來一看。紅酒似乎洗掉了,可是大半個裙子都溼了。
她擰了擰,然後到化妝臺尋找吹風機。
正在這時,一箇中年女人推開了化妝室的門,走了進來。悅菱從鏡子裡隨便看了她一眼。
女人梳着一絲不苟的髮髻,相面端莊。她一身黑白相間的套裙,看起來不像是來參加晚宴的賓客,但也不像是酒店的員工。
她似乎沒怎麼注意到背對着她的悅菱,徑直走進了裡層的洗手間。
悅菱打開吹風機,開始吹裙子。
沒一會兒,中年女人從洗手間走出來,到對面的洗手檯洗手。
悅菱繼續吹裙子,風機呼啦啦,麻痹聽覺的同時,也似乎麻痹其他感官。
中年女人擠洗手液,揉搓片刻再度伸到龍頭下,水也嘩啦啦,麻痹聽覺的同時,麻痹她的其他感官。
悅菱吹裙子,裡層似乎快要吹乾了。
中年女人洗完手,擡起頭來,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悅菱繼續吹裙子。
中年女人的撫着自己眉毛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了鏡子裡,身後背對着她的女孩。以及她映在化妝臺鏡子裡的臉。
啪!
她的手落下,打翻了洗手檯上的洗手液。
她被閃電擊中似的驟然回身。
悅菱還在吹裙子,風機聲音有點大,她聽不到洗手液落地的聲音。
中年女人震驚地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鏡中的臉。她一步步地靠近,夢遊似的。
悅菱還在吹裙子,對一切懵然無知。直到她猛地發現鏡子裡,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蒼白的臉就在她的肩後。
她放下了吹風機,回身,還沒開口詢問,對方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帶着無法控制的顫抖:“你……你是誰?!”
你是誰?
悅菱有些愣。這個中年女人,她是……認錯人了吧?
“請問,您又是誰呢?”悅菱反問道,今晚上真詭異,前前後後總是遇到奇怪的人。
“我,”中年女人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自我介紹,聲音有些不平穩,“我姓程,是水木家的管家。”
“水木家?”悅菱複述了一下,她立刻反應了過來,“啊,是水木華堂的水木家嗎?”
“對,”程管家聲音發抖,“就是這個水木家,你認識我家的大少爺?”
“我和小堂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呢。”悅菱笑起來,“阿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管家聽到她的話,似乎愣了一下,然後低眼皺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位小姐,”她重新擡起頭來,沒有剛纔那麼激動了,“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我叫悅菱。”悅菱答道。
“你家是哪裡的,有父母嗎?今年多少歲了?”程管家一口氣問出好幾個問題。
悅菱有些吃驚,一個剛剛認識的人,就對別人刨根問底,似乎不太禮貌呢。不過她還是耐心地回答:“我老家在很遠的地方,我沒有父母,是個孤兒。今年……嗯,好像幾個月前才滿十八歲不久吧。”
程管家如遭雷劈,當場呆在了原地。
太可怕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爲什麼這裡會有一個和雅小姐年輕時候幾乎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她的眉目、她說話的神氣,乃至於她說話的聲音都那麼像。
程管家從小看着雅長大,再沒人比她更熟悉雅的一顰一笑了……她說她在很遠的地方長大,是個孤兒,更重要的是,她說她幾個月前才十八歲!
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叫悅菱的女孩子,站在這裡,給她一種錯覺,覺得她纔是真正的水木家的千金小姐。
程管家臉色蒼白,身子晃了一下,幾乎要暈厥過去。
“您怎麼了?”悅菱忙扶住了她,“您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到一邊去休息一下。”
“我沒事,”程管家按住了悅菱的手,她的皮膚那麼光滑,觸感也和雅的那麼相似,“這位……悅菱小姐,您能詳細地和我談談,有關您的事嗎?”
“爲什麼呢?”悅菱有些不解,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說的話,又那麼唐突。
似乎是察覺了她的疑惑,程管家也意識到了自己過於心急,她忙穩住情緒,露出一個微笑:“對不起,這位小姐,你長得像極了我一個朋友。我那位朋友,年輕時和她的女兒失散。所以我看到你,非常震驚,我想多知道一點你的事,好確認一下,你會不會就是我朋友的女兒。”
“這樣啊。”悅菱心中升起了同情。
程管家,看起來是一個非常好非常熱心的人呢。
“我記不太清楚從前的事了,”她對程管家說,“可是聽翊哥哥還有小堂說,我以前是在邊境上的一家孤兒院生活。孤兒院發生了事故,我就到了這裡來了。”
程管家的手又發起抖來。
邊境地區,孤兒院……這個女孩的來歷,和水木家千金的一模一樣!
如果這個女孩纔是真正的水木家千金,那麼現在在宴會上那個叫姍姍的女孩,是誰?!
“你現在住在哪裡?”她問她。
“我住在瑜家。”悅菱甜甜一笑,她本想說自己住在瑜顏墨家裡,可是一想,他的家不也是她的家嗎?再說了,和一個剛認識的人說出和瑜顏墨的關係,還是讓她有點小害羞的。
“瑜家……”悅菱的話讓程管家猶如潑了一盆冷水。
難道說,這件事,是瑜家一手策劃的。還有,她突然想起悅菱是認識水木華堂的,她剛纔叫小堂,應該就是叫的堂少了。
這件事……程管家突然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大少爺見過悅菱,他不可能沒發現悅菱長得和雅小姐極像。可是,他卻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常常對那個叫姍姍的女孩展露笑顏。
而瑜家,那一方的勢力,也是極其令人顧忌的。
她有一種衝動,想要立刻帶走悅菱,帶她回水木家。可是理智告訴她,必須先查清楚整件事是怎麼回事,或者先向老爺子彙報情況再做定奪。
正在此時,洗手間的門開了,李姍姍昂着頭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牽着手站在一起的程管家,和……悅菱身上。
“啊啊啊!”她捂着頭尖叫了起來,轉身摔門,奪路狂奔起來。
“你站住!”程管家見李姍姍逃跑,忙追了出去。這個姍姍,問題絕對很大,而且看她的樣子和表現,一定是認識悅菱的。難怪剛纔她送項鍊過來的時候,她那副驚慌的樣子,一定是見到了悅菱,被嚇到了。
現在,她看到她和悅菱在一起,她一定會採取什麼行動,來阻止她查明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