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翌憐聽後,拉起李景明的手說道:“你要是真的想念他們,那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把他們叫到府上住上幾天,好好的聚一下。”
李景明聽後笑着問道:“怎麼?你不怕小破軍了?”
瞿翌憐聽了李景明的話後,想了想,還是低下了頭。
李景明哈哈笑道:“放心!小破軍是瑞獸,不咬人的!它就算吃人,那肯定也只吃壞人!”
“可它長的太大了,看起來好嚇人!”瞿翌憐輕聲說道。
“老虎不嚇人那還能叫老虎嗎?還怎麼震懾百獸?你知道爲什麼人們總是喜歡給小孩子的衣服鞋子帽子上繡老虎嗎?”李景明問道。
“爲什麼啊?”
“因爲老虎能鎮惡啊,老虎身上有殺氣,所以可以震懾邪祟。”李景明一邊說一邊擺弄着手中的刺繡。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從未聽人說起過!”瞿翌憐開心的說道。
李景明看了看天色,突然又想起了晚上要請高雲從吃飯,於是對瞿翌憐說道:“晚上我要請高雲從一起吃頓飯,這次能扳倒漢王一黨,他幫了大忙。等會兒你去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備點酒菜。”
“高雲從?”瞿翌憐一臉驚奇的問道。
李景明伸手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了。之前我不是從宮裡面帶回來一個小太監嗎?你還記得嗎?”
瞿翌憐想了想說道:“是那個叫小蟲子的小太監嗎?我好像聽你提起過。”
“對對對!就是他!他就是高雲從!”
“好好的,他怎麼突然改了名字?”瞿翌憐問道。
“我給他改的,我見這小子挺不錯,打算今後留在身邊,當個左右手。”李景明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親自去廚房那邊,做幾個好吃的菜,正好讓他晚上陪着你好好的喝一頓。”
李景明聽後點了點頭:“嗯,你去吧。”
到了晚上,李景明親自去後面把高雲從叫了過來。
高雲從一開始還十分不情願,他一聽要跟太子和太子妃同坐一桌,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因此推脫半天,就是不肯去。
最後還是李景明板起臉,他才勉爲其難的跟着去了。
高雲從剛進屋,就見到一個一身華服,相貌柔和端莊的女子坐在那裡,旁邊還站了一個丫鬟。
他自從來到府上後,就一直在後面做一些髒活累活,每天忙的起早貪黑。
而瞿翌憐自從上次在後院撞見那幾個女子偷偷說她和李景明的壞話後,便極少再往後面去,因此也並不識得高雲從。
高雲從見這女子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便多多少少猜到了她是太子妃。
於是高雲從趕緊跪下說道:“小的高雲從給太子妃請安。”
瞿翌憐見狀趕緊站了起來,讓秋月上前去把高雲從扶起。
高雲從見太子妃和秋月一身華衣,十分潔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心生慚愧。低着頭不敢看她們。
瞿翌憐怕自己待在這裡,他們兩個不自在,於是便攜着秋月起身離開。
李景明與高雲從兩人一起推杯問盞,直喝到深夜,才散了酒席,回去歇息。
第二天,李景明突然想起那三名女子還在府上,於是便讓人把那三名女子找了過來。
“這是給你們的報酬,上次在朝堂上你們做的很好。”說罷李景明便把三張銀票分別交到了三人手中。
三個女子看了眼手中的銀票,十分開心。
“謝謝太子爺!”三名女子齊聲說道。
“收拾收拾早點回去吧,出去以後不要亂說。”李景明囑託道。
三名女子聽後,拿着銀票有些依依不捨的轉身離去。
在太子府住了幾個月,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突然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
李景明送走了三人後,便開始去大理寺提審漢王黨的那批犯人。
李景明端坐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後,程德新便被人帶了上來。
李景明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德新,見他腳戴鐐銬,蓬頭垢面,早已沒了往日的風采。
“程大人,說說吧,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李景明問道。
程德新低着頭,並沒有說話。
李景明走上前去:“怎麼?還要護着你那位主子?你都這樣了?還指望他能救你?”
“程大人就是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家裡人想想吧。你那一家老小,到時候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可全都是因爲你一人的固執己見,才惹來這麼大的災禍的!”
程德新聽到這裡,慢慢的擡起了頭:“太子爺,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爲,家裡人都不知情,還請太子放過他們!求求您了,太子爺!”說完程德新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李景明冷笑,隨即問道:“本王在想,如果當時勝的不是本王,而是你們這羣人,那麼不知道你們會不會饒了本王和本王的家人呢?”
“這人來到世上,因緣際會,從而成家立業。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枯俱枯。他們既然享受着你帶來的富貴與錢財,那麼自然也要受到你招來的禍事的連累。沒人想要殺他們,也沒人想要害他們!如果說真有人害了他們,那這個人就是你!”
程德新跪在地上,聽着李景明的話,冷汗直冒。
“你早年考中進士,隨後又被前朝的王丞相看中,被他招爲上門女婿,娶了王氏做夫人。”
“要說你程德新啊,也算是好命!常人寒窗苦讀十多年,到頭來可能也就一場空。更別說像你這樣,一下子就高中進士,還能被前朝丞相給看中。”
“可這人吶,有時候太順了也不好!太順了往往就喜歡玩弄一些小聰明,覺得什麼都是靠着自己的那點陰謀詭計,小聰明得來的。”
“你說是嗎?”李景明走到程德新的身旁,蹲下身子問道。
程德新趴在地上,頭上不停地滲出冷汗。
這些日子,他在牢裡總是精神恍惚,不停地做噩夢。
有時候從夢裡驚醒後,看着周圍那黑漆漆且冰冷的牢房,以及身上那沉重的鎖鏈,都讓他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