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眉宇深鎖
初升的太陽帶來了一抹刺眼的光芒,唐寶珠擡起手擋住了自己的雙眼,慢慢的放下手適應着刺眼的光芒,很久才轉動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周圍紛飛着落葉的紅楓谷。
他說要很快他就回來,可楓葉都紅了他還不回來!
聽說只要在楓葉落下的時候接住它,願望就會實現!
擡起手唐寶珠等着楓葉飄落,可始終也沒有一片楓葉落到她的手心裡,她等了很久,可她的手都酸了,爲什麼楓葉還沒有落在她的手裡?
平靜的小臉染了一抹寂寥,慢慢的垂下了眼眸,楓葉般紅潤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手慢慢的收回來抓緊了自己的衣角。
這一切如果不是齊墨親眼看到完全不會相信,但是偏偏齊墨就是看到了,而且齊墨不覺得唐寶珠是在演戲給他看,而是……
齊墨轉身坐在了唐寶珠的身邊,就這麼陪着唐寶珠坐着,也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就這麼陪着唐寶珠坐着。
許久唐寶珠才起身楓樹下走動,而齊墨就靜靜的坐在楓樹下看着走在楓葉紛飛下的唐寶珠,那一幕成了齊墨記憶力最美的一瞬。
楓樹下一個美麗的女人靜靜的走着,雙腳包裹着白色的襯衫,沉浸在一個只屬於她,任何人都無法走進的世界裡。
唐寶珠一直變得很安靜,像是在尋找着什麼在紅楓谷的山頂走了很久才停下回頭看着齊墨,看到齊墨的時候淡淡的會心一笑。
依靠在楓樹下的齊墨微微的蹙眉,眉目間染了一抹蕭瑟,卻笑對着唐寶珠。
看着唐寶珠走回來齊墨撿起了一片紅楓葉將唐寶珠的手拉了過去,問她:“你們是一個人?”
聽見齊墨問唐寶珠低頭看向了齊墨放在她手裡的紅楓葉,卻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會便漠然的擡起頭看向了齊墨俊朗的臉頰,迎上了齊墨專注的雙眼只是看了一會便轉身朝着山下走了。
齊墨邁步跟上了唐寶珠,伸手便拉了唐寶珠的手,卻被唐寶珠輕輕的拿開了!
手一空齊墨覺得心都跟着空了,低頭看着自己空掉的手齊墨的呼吸一沉,在擡起頭看去唐寶珠已經走了很遠了,齊墨幾步撿起了地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就跟了過去,跟到了唐寶珠的身邊除了剩下靜靜的看着身邊靜默的人,不知道該有什麼舉動。
兩個人就這麼走下了山,一個一直安靜的默不作聲,一個一直在看着身邊換了一個人的人。
倘若不是齊墨親眼所見前後的兩個唐寶珠,齊墨絕對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同一個人卻有着不同的面孔,而且就在他的身邊。
下了山唐寶珠的雙腳又磨破了,齊墨早就看見了,只是一路上兩次要靠近唐寶珠唐寶珠都很拒絕了,似乎不喜歡齊墨的靠近,甚至不願意齊墨碰她一下,齊墨也就沒有再做出什麼舉動。
但到了山下齊墨實在是看不下去眼了,每一次看見唐寶珠腳下陰出的血心都會不舒服,忍不住去拉了一把唐寶珠,想要抱着唐寶珠去車裡,唐寶珠卻又拿開了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去了車裡。
齊墨站在原地許久才走了過去,上了車看了一會安靜着什麼都不說的人,啓動了車子。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的十點鐘了,天氣晴朗的關係,陽光射進了車裡都顯得暖洋洋的,而齊墨卻莫名的覺得心涼。
車子裡再一次傳出了黃家駒的那首歌(情人),齊墨本能的想要去換掉,可想到身邊坐着的唐寶珠又收回了手,目光凝視着後視鏡里正注視着車外的人,輕蹙眉宇。
聽見了歌聲唐寶珠轉過來看向了cd那裡,很久才轉開臉看向了車子的外面,靜靜的看着閉上了雙眼。
一路上唐寶珠都沒有再睜開雙眼,而車子裡終於換了一首歌,可齊墨卻始終有些不舒服,而這種不舒服直到回到了別墅也沒有好轉。
車子停下齊墨看向了像是睡着了的唐寶珠,伸手打算叫醒唐寶珠,可叫了幾聲唐寶珠唐寶珠也沒有反應,齊墨才知道人是真的睡着了。
一抹自嘲劃過嘴角,齊墨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轉身推開車門下了車,關上了車門直接繞到唐寶珠的這一邊,拉開了車門將唐寶珠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小心的將唐寶珠抱出了車子,關上了車門轉身去了別墅的門口。
找到了唐寶珠身上的鑰匙開了門抱着唐寶珠直接進了門,關上了門齊墨抱着唐寶珠直接回了樓上的房間。
進門齊墨幾乎沒有想過就把唐寶珠放到了牀上,把唐寶珠身上的外套脫下去,蓋上了被子,把唐寶珠的雙腳露了出來。
齊墨只是短暫的看了一下,脫掉了外套轉身就去了外面,打了電話回來便去了浴室裡,端了一盆清水出來蹲下就開始給唐寶珠處理腳上的傷口,清洗的差不多了,打電話要過來的人也過來了。
齊墨去開了門把醫生領進了唐寶珠的房間裡,醫生是個和齊墨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年輕男人,戴着一副銀邊的眼鏡,進了門淡漠的看了一眼牀上睡的很安穩的唐寶珠,轉過臉眼神意外的看着十年來唯一的好友,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夏侯淳的印象裡齊墨還沒爲了那個女人勞神費力過,隨口就問了一句:“善心氾濫了?”
聽見好友的話齊墨不由的一抹無力輕嘆了一聲坐到了牀上,也沒說什麼用眼神示意夏侯淳快點。
夏侯淳也懶得再問,放下了醫藥箱開始給唐寶珠處理一雙腳上的傷口,開始齊墨還擔心唐寶珠會給疼醒,結果夏侯淳處理完了唐寶珠的雙腳唐寶珠也沒有反應,甚至不曾動過一下,就好像着一雙腳根本就不是她的一樣,看着處理好包紮上的一雙腳齊墨不禁眉宇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