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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郵箱裡發了幾個題,你解一下後回我。”高老登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盛一夏心中“咯噔”一下,高老登這是來突擊檢查他的複習進度來了。
他雖然成功保研到了高老登門下,但高老登一直以來都對他懈怠學業有所不滿,勒令他正式讀研之前,自己好好捯飭一下基本功。
該來的,終究會來。
幸好他盛一夏最近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有了神念卡牌加持後,複習進度更是一日千里,他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強的可怕!
盛一夏迅速打開郵箱,查看高老登發來的題,掃了一眼,唔,有點難度,但問題不大。
“盛老師?”化妝師小聲提醒說,“該化妝了。”
意思是你還玩手機?還不趕緊放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盛一夏趕忙道歉說,“我給老師回個作業,化妝老師您幫我先做髮型吧。”
“行叭。”化妝師頗爲無奈,不過她在各片場幹化妝久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當即就開始忙碌起來。
而盛一夏卻杵着腦袋,梗着脖子迅速解題,前後不過五分鐘,就給高老登回了郵件,並在威信上提醒了一句:“老師,我解完了,答案已發您郵箱。”
果然如預料一般,高老登那邊沒立即回他。
又是過了五分鐘,高老登再次發來威信消息:“還行,我給你發了個功能需求,你搞個實現該功能的集成電路設計方案給我。”
盛一夏整個人都開始麻了。
這老登,還蹬鼻子上臉了!?
什麼叫搞個集成電路設計方案?
大哥,不,老登,我現在還沒開始正式讀研吶,你這就開始抓騾馬了?
我這戲還拍不拍了?
高老登又難得的補了一句:“十天內給我,記住,該方案要求簡潔、高效、穩定!”
呵呵,還要求簡潔、高效、穩定,這不就是所謂的完美方案嗎?
而且纔給十天時間?
儘管他內心滿是吐槽慾望,可話到嘴邊,卻還是老實的回了一句:“收到!”
他沒去郵箱看高老登發來的功能需求,生怕自己看完後腦子一團漿糊,演戲都演不好了,接下來,可是艱難的戰鬥啊。
他開始閉目養神,任由化妝師在他頭上、臉上爲所欲爲。
二十分鐘後。
化妝師的聲音響起:“盛老師,已經化好妝了,您看一看?”
盛一夏張開眼睛,向鏡中自己看去,入目的是一張成熟而略顯滄桑的臉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卻夾雜着些許花白之色,似乎已隱現蒼老。
不過,他的底子很好,就算往老了化,依舊有一種別樣成熟的魅力。
盛一夏愣了片刻,才稍稍適應了現在的形象。他又問道具師要了副眼鏡和戲服,進更衣室換好衣服,在立身鏡前看着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鏡的自己,又是陷入了沉默。
科學家標誌性的白大褂,滄桑成熟卻又不失俊朗的臉龐,不苟言笑的表情,飽受知識洗禮的深邃眼神,這就是未來的自己嗎?
他腦海裡回想着高老登的走路姿勢和氣質,對着鏡子調整了片刻,而後步態不緊不慢地走出更衣室,同時眼神中略帶上了些疲憊感。
還在聊天的化妝師和道具師見狀,齊齊一愣,怔怔地盯着盛一夏看了足足好幾秒鐘,道具師才驚歎着出聲:“盛老師您這造型,簡直是絕了,剛纔看您的模樣,就好像是剛從實驗室中走出來的樣子。”
化妝師也很是贊同。
“的確很有科學家氣質,只是……”她略顯猶豫着開口道,“只是這形象,有點埋沒您的帥氣俊朗外表了。”
“沒關係的,化妝老師您的化妝技術很好,謝謝您,辛苦了。”
客套了兩句,盛一夏就走出了化妝室,到了拍攝現場。
池煜的戲不知何時已經拍完,他正和虞姿一起認真的觀摩顧永章拍戲。
顧永章自不必多說,他的演技已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每一個動作、眼神,都拿捏的極爲到位,臺詞功底也非常強,能出色的和角色融爲一體,讓人生出一種他就是永生集團老總的感覺。
“咔!這一條過了。”
導演非常興奮,帶頭鼓掌。
現場也響起了掌聲。剛纔顧永章彷彿給現場的演員們,上了一堂生動的現場演技教學課。
“池煜,你剛纔演得怎麼樣?”盛一夏邊鼓掌,邊湊到了池煜身邊發問。
“剛纔我……”池煜回頭答了半句話,就被嚇得倒退了兩步,瞪着盛一夏,“你你你,你是盛哥?”
盛一夏的到來,也引起了大夥兒的注意,統一反應就是呆滯、震驚,愣了好幾秒鐘,連導演和製片人楊景淞都跑了過來,繞着盛一夏轉了兩圈。
“盛老師,您這犧牲會不會有點大了?”楊景淞微微遲疑着說。
他邀約盛一夏加盟,本就是衝着他的形象和流量去的,可現在這形象,完全和帥氣搭不上邊。
“楊總,我是個演員,只要是爲了更好的契合和演繹角色,我都可以的。”盛一夏微笑道。
楊景淞心中直翻白眼。我說的是你可不可以嗎?我說的是你這樣的形象,我怎麼拿你去吸引你那些媽媽粉、女友粉、姐姐粉們來看片子?
我更怕她們衝了咱片子,狂刷差評啊。
再說了,你算個什麼演員?你有演技嗎?
儘管楊景淞內心一萬個MMP不知從何說起,可他也不敢當面噴盛一夏這個金主爸爸,只能拉上導演說:“張導,你怎麼看?”
他想導演靠着片場權威,勸說盛一夏重新換個造型,即便是要演個科學家,也要是一個帥氣、能讓那幫女的舔屏的科學家。
導演仔細打量了盛一夏半天,憋出了一句話:“試試。”
這話又是給了楊景淞心口一拳,他蛋疼道:“行吧,那就試試。”
等試完,等他展現出糟糕的演技,再加上這副毫無賣點的形象,張導你就知道錯了。
很快。
盛一夏就在綠幕前就位。攝影師在副導演的指導下,不停地調整機位,燈光師也在不停的調試光源。
他這個鏡頭看起來十分簡單,實際上卻很不簡單,需要幾個鏡頭的推拉,旋轉,去儘可能渲染他的表情展現出來的氣氛,對於燈光師的要求也不低。
一切都準備好後。
現場一片寂靜。
攝影開始。
場記開始打板。
“仿生女友第七十六場,第一鏡,第一次,啪!”
“ACTION!”
隨着導演一聲令下。
早已經醞釀許久的盛一夏,瞬間進入了表演狀態。
他彷彿注視着什麼,又彷彿看到了什麼。
一絲不苟而嚴肅冷淡的表情,漸漸的柔和起來,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了寵溺之色,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他在產房外第一次見到剛誕生的小天使一般。
他伸出手彷彿想要去觸碰她,卻又害怕弄疼了她。
漸漸的,那抹寵溺之色愈發濃郁,濃郁到透出了一抹詭異的變態和瘋狂。
圍在監視器看戲的製片人楊景淞、監製周淑玥,頓時就像是嗅到危險氣息的貓一般,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雞皮疙瘩粒粒暴起,頭皮發麻全身打顫。
臥槽臥槽臥槽!
這特麼的是個變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