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命現在完全沉浸在了當年的那一戰中,那是以性命來博取生存的機會啊!
“下面有戈壁怪獸的圍攻,上面有即將到來的狂風沙,我必須趕在二者形成合圍之前逃出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我想起了問劍宗的一門秘術,就是在極爲危險的情況下,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燃燒修爲激發潛力,以此提高戰力。在那一刻我別無選擇,通過秘術我頃刻間將自己的戰力提升了十倍以上,趕在狂風沙席捲到頭上之時,斬殺了近二十頭怪獸才衝出重圍,跌跌撞撞回到了問劍宗,當時離我出關之日已經不到三天。可是根據秘術記載,我的修爲將倒退到元嬰期的水平,而且由於被怪獸攻擊受了重創,受到嚴重損壞,必須在三天內抓緊療傷,否則被弟子們看出破綻宗內就將掀起巨大波瀾了。”
幾名嫡傳弟子忍不住熱淚盈眶,原來師尊受了這麼大的苦他們竟然連知都不知道。
“萬幸的是在出關之日我身體上的創傷已經看不出了,可是因爲秘術的影響修爲果然漸漸在倒退,到出關之日堪堪停留在了元嬰期。弟子們雖然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可是工於心計的平遠卻有所察覺,這十年來我致力於恢復修爲但進展不大,而平遠經常暗中相試,已經猜測到在我身上發生了某些變故,致使我的修爲下降,這才興起了篡奪宗主位置的想法。”
“其實遷宗一事我並不反對,而且還曾經仔細思量過此事的利弊,認爲具有可行性,但是十年前的突然變故使這件事情擱置了下來,因爲我自認以現在的實力遷入九州大地只不過是爲人附庸,並不能打出問劍宗自己的一片天。宗主之位,我早有意禪讓,但對象絕對不是平遠。他們父子二人狼子野心,不是合適的宗主人選,我不放心將問劍宗交到他們手裡,更不放心讓他們帶着全宗弟子遷到九州大地的中心地帶去。”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一凝,宛若有兩道神光射出,加重語氣道:“那樣的話,只會給問劍宗帶來覆滅,給宗內的弟子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我剛纔便藉助葉小兄的幫忙和平遠訂下這城下之盟,爭取點時間想出對策,總之不能叫這平遠遂了心願。”
一切都已經明瞭,劍如命的所作所爲均有了合理的解釋。
儘管衆人都知曉了劍如命修爲倒退到了元嬰期,但是劍如命作爲宗主,依然等於是他們的主心骨。
“師尊,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章小余、樂期異口同聲問道。
劍如命毫不猶豫地道:“既然定下了三日之約,我自然不能食言,當務之急便是找尋三個合適的人選出戰三日後的決戰。”
“要三個人,上哪裡去找啊?”章小余憂慮地在腦海中搜索着。
何時去同樣也在極力思索,現在不是隨便選擇三個人去參加決戰的問題,而是這決戰將決定問劍宗宗主的歸屬,不由他們不慎重啊。
“我先已經說過,要請葉小兄爲我宗出戰一場,葉小兄也已慷慨答應,剩餘的兩人,就由我與何時去勉爲其難吧。”
劍如命早有決斷。
葉方沉吟道:“劍宗主,平遠一方不知有些什麼厲害的人物?”
劍如命面色凝重起來,微微一嘆道:“如果只有平遠父子,還是不足慮的,但是我怕他們會請到一位舉足輕重的人來,那樣,我們就會處於劣勢了。”
何時去等人都不解地問道:“師尊,他們會請來什麼樣的人?”
劍如命道:“問劍宗在千年以前曾經出過一位傑出的人物叫做馬先勇,他生性怪誕,行爲不羈,但是修爲一日千里,千年前便已經達到了出竅期,當時因不願滯留於極西之地,欲脫離問劍宗,從而掀起軒然大波。最終雖然如願離去,但對問劍宗充滿了怨恨。千年來此人在修真界音訊全無,問劍宗的人皆以爲他已經飛昇了,但我知道他在應劫失敗後轉修了散仙,而且一直和平遠保持着聯繫。”
“啊!”衆人驚呼起來,如果平遠得到一位散仙之助,自己這一方,哪還有任何優勢可言?對方一名散仙,就可以將自己這方橫掃了!衆人的心立刻沉了下來。
“你們也不要失去信心,馬先勇不過是一劫散仙,實力和真正的仙人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我方應對得當,勝算不是完全沒有。”劍如命目光深邃,彷彿如一位睿智的老者。
衆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他身上。
劍如命冷靜地分析道:“如果平遠真能請到馬先勇助陣,那麼他方出戰的必定是平遠、馬先勇、平不庸,他們只要保證兩場勝利就夠了,所以平不庸那一戰可能會放棄。而我方在保證與平不庸那場的勝利後,還必須拿下一場。”
說着看了葉方、何時去一眼,道:“與平不庸那一戰,我相信何時去能夠贏,但是平遠與馬先勇,兩人都不是軟柿子,葉小兄認爲應如何對陣纔好?”
葉方想了一下,道:“劍宗主,馬先勇是一劫散仙,乃我們中最爲厲害的人物,與其對敵,恐怕也最爲兇險。不如到時就由在下迎戰此人吧,劍宗主想必對平遠這個人早已想好了對策了。”
劍如命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葉小兄果然厲害,我的一點小心思都瞞你不過啊。”
笑聲一收,正色道:“不錯,我早已想好了對付平遠的法子,與我一戰他絕對討不了好去,我所憂慮的是馬先勇的挑戰,稍微不慎便有可能喪生在他手中。但是葉小兄的修爲我相信即使不敵也足可自保,能在無上宮三大長老的圍攻下全身而退,放眼修真界有幾人能做到?”
他這樣一說,葉方倒不好意思了,說道:“劍宗主擡舉在下了,當日的事只不過僥倖而已。哦,對了,既然事情都已經安排好,那在下便先告辭吧。”
劍如命點頭道:“嗯,好的,這幾天葉小兄便和慕容姑娘繼續在聽海軒休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宗內的弟子。”
葉方點頭稱是,隨即一名弟子帶着他們回到了聽海軒。
大堂中,劍如命和何時去、樂期等一干弟子對三日後的決戰細節進行商議和安排。
而在大堂外,以前平遠居住的地方,早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充滿了緊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