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嗎?”外頭傳來清冷的調侃聲。
“……”陸瑤瑤狠狠咬咬脣,“開門!”
“呵嗯,你這是求我嗎?”
“求你個頭。”求你媽個鳥!
“嘖嘖,你若是急着想當那紫金大蟒醒來後的美餐,就再大聲一點。”花逸月幽幽的聲音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陸瑤瑤原本打算破口大罵運足的那口氣,只能硬生生吞了下去。
花逸月的表情稍有緩和,聲音卻依然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對着空氣說了聲,“把九龍榻搬到這邊來。”
“喂,你這雜料(人格分裂)究竟想幹什麼?”
“我喜歡聽溫柔一點的聲音,最好是柔情似水的。要不,就閉上嘴!”他警告着。
我揉斷你的頭!陸瑤瑤握緊了拳頭,怒火攻心着。
“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我這條巨蟒對黃色特別敏感,剛好你今日身上穿的應該是這種顏色吧,會特別吸引它哦。”
陸瑤瑤剜了一眼那緊閉的屋門,死男人!如果要我死,隨便手指動動,她就一命嗚呼了。會這麼麻煩?以爲她看不出他那一副玩味?
不過以防萬一,陸瑤瑤還是估量了一下,畢竟,禽獸的心思猜不透,她迅速脫下身上的衣裙,用力扔到離自己稍遠的屋角的另一邊。
裡頭一下子安靜下來,聽不到任何動靜,花逸月似乎有些好奇,難道她跟着那巨蟒一起睡着了?
“你可知人生的苦悶有二”花逸月不疾不徐道。
“……”
“一是求之不得,二是得償所願,而後者往往纔是真正的悲劇。”
陸瑤瑤聽着外頭花逸月的話,這會兒又扮演哲學家了?她不迴應。
“真正的強者是不出於口,不見於色的。”
他跟她講謀略罵?有必要嗎?她不過是個交易中的犧牲品。
“值得嗎?爲一個並不在乎你的人去死?”花逸月忽然話鋒一轉。
陸瑤瑤靠門而坐,將視線落在遠處,沉默着。
接下來花逸月也沉默了,誰也不再說話。
花逸月庸懶的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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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榻上,沉穩的白錦服更襯出他冷漠的氣質,眼眉涼得似是被霜染過。
他向候在一邊的蘭護法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就心領神會的起步走到那屋門前,咔嚓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嘩啦,一個人仰面倒下來。
蘭護法一驚,不由得退後一步。
陸瑤瑤半個身體在裡半個身體在外,直挺挺的仰天躺在地上,她翻了個白眼,便看到那坐在白玉榻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拿着酒杯,在朦朦的日光下一副愜意樣。
她不怒,不憤,不氣,不惱,不卑,不抗,緩緩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上。只穿着一身白如雪的內衫,悠悠的走向花逸月,那個樣子,仿若放下了世間所有凡塵俗事,超脫盡然。
她對着那仔細看着她臉上表情的男人,瞟了一眼,而後從他手中,拿過那翡翠杯,一仰頭將裡頭的美酒一飲而盡。
一邊的趙護法和蘭護法皆怔愣的看着陸瑤瑤和一臉複雜表情的花逸月。
而陸瑤瑤帶着無拘無束,甚至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瞅着花逸月。
“涼風習習吹,浮雲遮月輝,佳人落魔窟,嗯嗯嗯嗯嗯!”陸瑤瑤輕笑着,眼底透着一層淡淡的憂傷。她已經知道很多事她無能爲力。
花逸月看着她,“你後面嗯嗯的是什麼?”
陸瑤瑤輕輕撫了一下翡翠杯,“你想知道啊?”她的眸色黝黑如墨,卻閃閃發光。“不告訴你!”
花逸月輕哼一聲,伸手拿過一邊的酒壺,剛想對壺而飲,那衣衫不整的人動作卻更快,一把奪過了酒壺。
而後,陸瑤瑤帶着三分醉意似的顛顛幾步,走向一邊的桃花樹,靠着樹,仰頭豪飲起來。全然不顧那三雙落在她身上的異樣的目光。也全然不顧此時自己的形象。
陸瑤瑤側靠在樹上,因爲站姿太過散漫,以至於那鬆垮的內衫,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肩頭一側滑落下來了,露出那白皙性感的肩頭到脖子的肌膚,輕薄的日光裡,微風起,桃花樹上飄落而下幾奪花瓣,落在她自然下垂的青絲上,還有那充滿有活力的肩頭,美的令人瞠目。
以至於趙護法漲紅着一張臉,低着頭,視線不知所措的不知該落向哪裡
。
“誒,你是不是應該先顧忌一下你的穿戴?”花逸月終於忍不住,蹙眉道。
“穿戴?”陸瑤瑤低頭看一眼自己,穿着呢!又不是赤,裸,裸的。
“這樣很好,輕鬆又愜意,能夠盡享大自然的擁抱。”陸瑤瑤勾了一下脣,“怎麼?礙你眼啊?”
“……”
“沒人說話,就表示沒有意見。”陸瑤瑤一撫青絲,頓覺身體開始發熱,似乎能感覺到血液在學管裡流動的速度,視線一下子開始模糊起來……
恍恍惚惚之間,她無意識的兩腿發軟,就在她身子無意識的滑下去的時候,有人來到了她的身旁,也將快要倒下的她一把托住了。
看着懷裡的人,衣衫半垂,露肩露胸線,他的眉頭皺成幾道平川。
她躺在牀上,攢成一團,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像個蝦子一樣蜷縮着。那人的手很溫暖,它緩緩的從她的臉上滑過。
“小瑤!”
“哥!”她夢囈着。看着那張無限溫柔,無限深情的眼睛。他在擡眸與她對視的瞬間,表情忽而變得迷離,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小瑤!別太急功近利了。”陸子豪的聲音疲憊而又深遠,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吸走了瑤瑤的心神魂魄。
“我知道,哥!可是——可是——”
“小瑤。”陸子豪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嗯。”陸瑤瑤點點頭,全然明白哥哥心疼他的心。
而後陸子豪笑了笑,轉身。
“哥!”陸瑤瑤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一行清淚又無意識的滑出眼眶。
這是陸瑤瑤第一次沒有防備的宿醉,而且這一醉,竟然睡了三天三夜。
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閔榮恆和花逸月約好的十天之期了。
這天很奇怪,她一睜開眼睛,在牀邊就齊刷刷的站着好幾個侍婢,見她醒了,她們均是默不作聲井然有序有條不紊的開始幫她洗漱。
一番收拾後。侍婢拉開房門,就見普提含笑等在門口,“陸姑娘,請隨老夫來。”
菩提大夫?!難道?莫非?他把一切安排在了這最後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