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瑞齊忽然嘴角一勾,不怕扯動嘴邊的傷口,將臉上的笑容放的無限大,無限陽光,無限燦爛。他忽然感動的脫口而出,“瑤瑤,你真好。”
陸瑤瑤一僵,神情一呆,整個人被那無邪燦爛的笑容籠罩着,就像一個絕對卡哇伊的粉嫩嘟嘟的小朋友,抱着一個洋娃娃跟你說;姐姐,你好漂亮!
這種感覺也許你不能理解,可是對一個不以美男爲尊的女性而言,受到像芭比娃娃一樣可愛漂亮的小朋友的褒獎,那待遇就跟飄上了雲端的感覺是一樣的。
因此下一秒,陸瑤瑤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由硬朗變的柔和,聲音也由強悍變得細膩,似沒轍道,“你……疼嗎?”
儘管她的語氣不是絕對的嬌柔和情意綿綿,可是那感染力足以讓閔瑞齊再度失神,他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陸瑤瑤白了一眼“白癡!”她對牛談情幹什麼?
於是她側過頭去,是再不想讓自己的心智,被這有着天使臉龐,腦子秀逗的傻瓜身上的極端衝突矛盾的美,混亂了自己的理智和情感。
哎!不管怎樣,還是先帶他去看大夫吧,這個鬼樣子回去,杜云溪見了一定心疼的哭死。
我們的元年馬上要到來了。
永安城,蘭花酒樓。
二樓的一間雅居內,一位錦衣男子翩然站在窗口,他那隻手心略帶老繭,卻依舊白皙骨節分明好看的手裡持着一個酒杯,輕輕搖晃間,清澈的白酒在杯中微微泛着波紋,酒香和着空氣四溢。男子的視線對着永安城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看得出神。
“恆。”背後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喚,輕柔的就像在耳畔呢喃。
閔榮恆收回目光回頭,帶着溫煦的微笑對向燕翩翩。
燕翩翩一雙水靈的眸子一閃,看着眼前的男子,彷彿近乎天人般的神采,一身米色帶藍底小碎花提邊的錦袍長衫着身,更凸顯他身形頎長脫俗,無可挑剔的俊臉上噙着和煦的微笑,彷佛讓人看見那笑容就可以忘卻一切……,
燕翩翩微微低頭,是爲了掩飾心旌搖盪,閔榮恆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嬌羞,其中的曖昧意味不言而喻。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信步走
到燕翩翩面前,伸手擡起她尖尖的下巴,以欣賞的姿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的美。
燕翩翩被擡着下巴,臉上早已泛起了陣陣紅暈,一顆心兒也小鹿亂撞般慌亂。她的眼神閃爍着避無可避。
閔榮恆的嘴角勾得更甚,忽的,他猛地俯下頭,封住了眼前的女子那一雙嬌嫩的紅脣,霸道的吮吻着,滑膩的帶着酒香的舌脈探入她的口腔,瘋狂的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
燕翩翩的意識一下子被抽離了,整個人不禁輕顫起來,伴着濃重的呼吸,她陷入他的狂吻裡。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
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一陣突兀的歌聲如破冰的激流傳來,閔榮恆慢慢睜開輕輕閉着的眼睛,也從看似纏綿的吻中跳神出來,輕輕放開懷裡的燕翩翩,一雙幽深的眸子深邃的對向背後緊閉着的木門。
燕翩翩微微蹙眉,她始終不能抓住這個男人的心嗎?即使是陷入深吻,他的脣瓣還是那麼冰冷,就像現在,他熱吻着自己,神思卻不知道在哪裡,外頭一首莫名其妙傳來的歌,就可以輕易帶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人說百花的深處
住着老情人縫着繡花鞋
面容安祥的老人
依舊等着那出征的歸人
onenightinbeijing你可別喝太多的酒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
把酒高歌的男兒是北方的狼族”
閔瑞齊聽着那從未聽過的曲調,還有那半清晰半含糊的詞(他聽不懂英文啦)不由得挑起了劍眉。
一個漂亮的變音後,歌聲依舊繚繞:
“人
說北方的狼族會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
穿着腐鏽的鐵衣呼喚城門開
眼中含着淚
嗚我已等待了千年爲何城門還不開
嗚我已等待了千年爲何良人不回來”
閔榮恆循着那從所未聞的歌聲,腳步不知不覺踏出了雅居,到了門口,他拉開木門,來到走廊上,一手扶上欄杆,低頭見,蘭花酒樓大堂的中間戲臺上,站着一個清清瘦瘦的小個子青衫男子,正揚手引吭高歌,那氣度,那鏗鏘的音質,竟那麼引人注目,而四周靜坐一旁的茶客均一眼不眨的看着臺上的人的表演。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地安門
人說在地安門裡面有位老婦人猶在癡癡地等
面容安祥的老人依舊等待那出征的歸人
onenightinbeijin你可別喝太多酒
走在地安門外沒有人能不動真情
onenightinbeijin你會留下許多情
不要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人”
尤爲特別的一曲將閔榮恆的注意力幾乎全部吸引了過去,或者不單單是曲,還有那歌詞,還有那獨特的唱腔……
閔榮恆對着樓下的瘦影,幾乎是全神貫注,完全沒有看到背後的佳人一臉的受傷,和眼裡閃過的對戲臺上的人無限的憤恨。
閔瑞齊怔怔地看着站在臺上的陸瑤瑤,他無法猜測出他的這個王妃每一刻腦中的想法,更無法預知她在下一秒的行動。好像她帶給他的總是層出不窮的震驚。
就像現在,原本瑤瑤帶着他是到永安城裡看大夫的,在大夫處理好他臉上的傷口後,因爲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所以,瑤瑤就帶着他來了蘭花酒樓說是來開開葷。
她特地點了一桌子的好菜,說是爲他流了那麼多鼻血補補,可是當他們正吃得歡的時候,蘭花酒樓的聽曲戲臺上,那一對原本好好唱着曲的賣藝父女,被一看似喝醉了酒的闊爺砸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