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哥哥,你快回來,別靠近他……他危險!”
一醒過來,發覺凌風正和黑衣酒鬼切磋,崔靈筠無法淡定了,強打起精神也要拼命的高聲呼喊。
剛開始凌風和黑衣酒鬼正對峙的投入,一直沒有聽到崔靈筠的呼喊,等凌風和黑衣酒鬼之間的狀態變得鬆弛了起來,這才聽到崔靈筠的呼喊。
凌風一聽到崔靈筠的呼喊,當即臉上一喜,連忙對着黑衣酒鬼抱拳道:“前輩,我先去看看靈筠,她受傷嚴重,我怕她會只撐不住!”
黑衣酒鬼淡淡的瞥了凌風一眼,跟着目光又投降昏倒在地的崔靈筠,眼見女孩的身形很有幾分眼熟,當即身體化作一片黑光,人便突兀的出現在了崔靈筠面前。
“爲前輩,你做什麼?有什麼事你寵着我來,靈筠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要是真有什麼得罪你的額地方,你可以來找我,我是他的未婚夫。你,你不能裝瘋賣傻的找她麻煩。”凌風一口氣吼出一大串話,說完的一瞬間,頓時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
黑衣酒鬼根本不理會他,甚至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而是直接蹲下來,眼神溫柔的注視着崔靈筠,然後手緩緩的伸向崔靈筠光潔的額頭。
凌風一看,當即怒氣勃發,扯着嗓子不要命的高吼道:“住手,你這個死淫賊,小爺我還在這兒呢?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對我未婚妻,你他媽,老子給你拼了!”
嘴上怒吼着,凌風手上也不閒着,當即揮動斬天劍,一劍刺出,當即激射出一道赤紅的火線來。
休!
尖銳的空氣穿刺聲音瞬間響起,眨眼間赤紅火線便延伸到黑衣酒鬼的後心,若是他繼續使壞而不作出反應,凌風相信下一瞬間他就會至少重傷。
凌風打賭,對方肯定不會對自己的攻擊置之不理。
嗡!
黑衣酒鬼的身影突然一閃,人竟然不見了。
更加讓凌風感到驚恐的是,崔靈筠也隨着黑衣酒鬼的消失,一起不見了。
噗!
風火劍氣刺穿了空蕩蕩的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便徹底消散了。
“這……”凌風呆滯在了原地,神情傻傻的,大腦一陣空白,心裡卻在抓狂,“人到哪兒了呢?”
而就在凌風鬱悶的時候,黑衣酒鬼的身形竟是突然從後面的廂房中緩步走了出來。
“傻小子,你還在那兒發呆做什麼,過來,賠我老人家聊聊天!”黑衣酒鬼老遠看到凌風還在站在原地發呆,不由得招呼着。
凌風木然的回頭,動作顯得有些機械,頭腦感覺有些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怎麼會呢?剛纔我並沒有感覺到空間波動啊,爲什麼他……”凌風實在是想不通,即便是短距離瞬移,至少也應該有空間波動吧!
黑衣酒鬼走到原本他一直呆坐的石墩子邊,腰間的酒葫蘆被他隨手拽下來扔到石桌上,眼見凌風還在墨跡,忍不住手掌一張,跟着一股無形的潛力猛然一扯,凌風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飛了過來。
噗通!
凌風一時不察,被潛力撕扯的失去了中心,當即摔了一個屁股蹲,身形變得狼狽之極。
黑衣酒鬼更是毫不吝嗇的當面大笑着嘲諷起來:“看你這熊樣,還真給銳風侯府丟臉!”凌風自然臉更臭的不行,但他也發現自己和黑衣酒鬼搞對抗根本沒有什麼好結果,乾脆也就不吭聲,做個悶葫蘆算了。
黑衣酒鬼嘲笑了凌風一陣,當即開始絮絮叨叨的給凌風說話,還是那種既不討喜的回憶體:“喂,小子,你這一身的臭毛病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也沒有人帶一帶你嗎?侯爺還好嗎?記得二十年前的那次大戰,侯爺可是受了不輕的傷,被黑暗冥氣入體可不是好處理的。你看我,二十年了,我一身火系靈力如今都變成了黑暗冥氣,現在更是感悟了一招黑暗系的地界靈技,名就叫死光裂刃,你之前也看見了,直接能一刀斬裂空間,實力強的讓我自己都覺得諷刺。”
凌風作爲聽衆,忍不住一陣咋舌。
感情自己一直懷疑這傢伙和黑暗冥尊勾結,感情這貨是被黑暗冥氣感染了。不過這傢伙的思想狀態,顯然不是很健康,他被黑暗名氣感染了,竟然破罐子破摔的,直接開始修煉黑暗冥氣了,那樣一來,他和那些個黑暗冥尊到底還有什麼區別呢?
想着想着,凌風再次進入了深思思考,他深深的覺得判斷黑衣酒鬼的身份屬性是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喂,小子,問你話呢?銳風侯如何了?你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你小子爲了一個女人拼死拼活的至於嗎?長輩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小子你欠揍呢吧!”黑衣酒鬼越說越憤怒。
只不過,神志明顯恢復了清醒的他,已經沒有再將體內的黑暗力量融入到身體之中,此刻他的憤怒,純粹就是扯着大嗓門乾嚎。
但他這種沒有技巧和內涵的假裝生氣,凌風很容易就聽出來了,而這也讓他越發的對這個黑衣酒鬼感到好奇了。
“前輩,您到底是誰啊?怎麼會那麼熟悉我銳風侯府?”凌風在發覺黑衣酒鬼沒有那麼可怕後,非但沒有露出半分的感激情緒,反而很是不上道的自顧自問問題,直接將黑衣酒鬼問自己的問題給扔到了一旁。
“我?”黑衣酒鬼被這麼一問,突然也迷茫了,竟是再度陷入了認真的思考狀態。
而這個詭異的情況,看的凌風一陣蛋疼,心說大哥你不會又變成之前的德性了吧!想着想着凌風便不能淡定了,當即連忙走到石桌旁邊將黑衣酒鬼隨意仍在石桌上的酒壺更撿起來扔的遠遠地。
砰!
堅硬的石頭地板傳來一聲清脆的酒壺落地聲音,將黑衣酒鬼從深思中驚醒過來。
黑衣酒鬼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石桌上的酒壺,突然發現自己的老朋友不翼而飛了,當即神識放出,飛快的在小院子裡掃了一圈,立刻發現陪伴自己多年的酒壺竟然被當做垃圾給扔到了牆角里,更加過分的是,酒壺的瓶蓋還震開了,裡面的酒液正在汩汩的往外冒,從地上的一大片水跡可以看出,這酒已經流淌出去了一大半。
看到這一幕,黑衣酒鬼一咬牙,連忙將酒壺隔空吸回到手上,心疼的搖了搖酒壺,發覺裡面的酒已經失去了大半,當即就心疼的不得了。
“喂,前輩你不要再喝酒了,我可不想死在一個醉鬼的手裡!”凌風當即一溜煙衝了過來,竟是大着膽子跟黑衣酒鬼搶酒壺。
說來,這時候凌風的膽子還提在嗓子眼呢!生怕黑衣酒鬼真的再失控,那自己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這傢伙再度清醒過來。
只要想一想,之前黑衣酒鬼的恐怖戰力,凌風都感覺到一陣後背發涼。
“這貨根本就是沒有死角的戰神啊!”凌風忍不住心中腹誹,當然還不忘記最後吐槽一句:“若他身上駕馭的不是黑暗冥氣就好了!”
凌風突然冒出來和自己爭搶,讓黑衣酒鬼當即非常的憤怒,氣的他不停的狂翻白眼,第一次翻白眼的時候,凌風甚至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炸裂了。
可凌風是真的怕黑衣酒鬼喝醉了,又不敢放任他繼續留着酒壺,因此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搶。
可這麼一來,也就導致黑衣酒鬼翻了半天白眼,愣是沒有對凌風起到任何實質的作用。剛開始凌風還不覺得什麼,但等他意識到黑衣酒鬼真的沒有對他做什麼殺傷性的活動時,他終於在心中確認了一件事……這個黑衣酒鬼和銳風侯府怕是淵源極深。
有這種想法之後,凌風的內心活動不由得更加豐富了起來。
“他難道是百利家族的人呢?”
“還是說本身就是銳風侯府的人?”
“或者他和銳風侯府本身有着極深的淵源?”
凌風一邊爭搶着酒壺,一邊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心中在不斷揣測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不斷的分析蛛絲馬跡,凌風也從黑衣酒鬼對爺爺凌石堅的稱呼可以看出,他雖然很重尊爺爺,但似乎也只是平輩論交。
“他到底是誰啊?”凌風心中在不停的反覆問自己,可凌風想過了所有見過和聽過的傳奇人物,都找不到一點半點和眼前人相關聯的存在。
砰!
原本陷入僵持的酒壺爭搶,在黑衣酒鬼突然鬆手,凌風再次狼狽的摔倒在地結束。
哈哈哈!
黑衣酒鬼很是得意的大笑起來,臉上的神采越發生動起來道:“哈,竟然跟我鬥,你還嫩着呢?以前我和銳風侯可是經常一起角力呢?他可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小娃娃還敢挑釁我,簡直是不知道死活!”
凌風一聽這話,忍不住駭然,心頭狂顫的暗道:“難道這個黑衣酒鬼竟然還是一個和爺爺平輩的老古董?”
只是凌風左看右看,發現眼前這傢伙除了頭髮比較邋遢,渾身酒氣之外,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四五十歲中年人模樣,甚至連骨齡都是隻有四十歲多一點,實在和一個有二百多歲的老人家沒有半點想象的地方。
眼見凌風對這自己左看右看,黑衣酒鬼瞬間便明白了凌風的疑惑,當即不滿道:“看什麼呢?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骨齡那麼年輕,還自稱和銳風侯是兄弟,懷疑我是不是瘋了?嗯……”
凌風也不隱瞞,當即誠懇的點點頭,等着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誰知,眼前這個自稱二百歲以上年齡的老人家,突然也有非常狡猾的一面,竟是撇撇嘴,轉移話題道:“我給你說啊,你這個小娃娃,你知道老夫當年的名號嗎?之前你還號稱要把同齡的我打出屎來,哼,你知道老夫的十六歲時候的修爲嗎?老夫那時候可已經是武尊了,哪裡像你,十六歲的年齡,還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大武師三重修爲,雖然藉助一些靈器巧技能進一步的發揮戰力,可終究修煉進度太慢了啊!”
聽黑衣酒鬼這麼一吹噓,凌風的表情就變得越發認真了起來。
“小子,我給你說,老夫當年酒鬼蔣太的名號,別說元火城,元火帝國了,便是整個五行大陸,甚至是冥河戰場上,老子也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
“哼,當您銳風侯要不是看着我名頭響亮,能會給我結拜嗎?要不是我的年齡小點,按戰力算的話,指不定誰當大哥呢?”
黑衣酒鬼繼續絮絮叨叨的吹噓着,他吹噓的內容,卻震得凌風一陣陣的頭腦發矇。
“酒鬼蔣太,爺爺的結拜弟弟,這都什麼跟什麼呢?難道這個酒鬼竟然是我的幹爺爺?”凌風一想到這種可能,哪怕黑衣酒鬼是一個修爲精深到令人恐怖的存在,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生出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