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等等再說吧!我一時還決定不了!”
凌風最後丟下一句並不是很痛快的話,徹底終結了三人的這次對話。
縱然如此,赤血和炎玉琮對這個事,還是懷着滿腔的熱情。
作爲凌風的血傀,他們自知這一世都休想從凌風這麼天賦和膽量並存的高手中逃脫,唯一的指望,也就血修有力量做實事這一條。
至於炎玉琮說的野心,現在他哪兒有,畢竟已經是階下囚,已經做了適合不捨的禽獸之事。
如果凌風能接受他的建議,那麼他以後雖然在凌風面前低三下四,在別人面前,卻還能好歹是個人。
赤血的想法和炎玉琮差不多,只不過他更多的是爲了血修證明,而非炎玉琮那般私心重。
兩人都感覺自己的話,對凌風產生了觸動,只是到底觸動了多深,兩個人誰都不敢確定。
赤血和凌風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縱然北冰原沒有時間概念,但也長到了足夠了解一個人的性情。
他很清楚,凌風遇到的壓力絕對超過常人,因此他到比炎玉琮這個更加迫切的人能理解凌風一些。
“主人,那我們先回去吧!酒鬼蔣太,還有百里小姐,楚楚姑娘,他們都還在等着!”赤血知趣的沒有再提及之前的事。
炎玉琮想要說什麼,卻被赤血一腳踹在屁股上,也是徹底沒音了。
凌風自然察覺得到赤血的動作,但他並沒有理會,而是第一時間喝令道:“走吧,酒鬼蔣太還留在山坡上突破呢?讓兩位姑娘在山頂上等着我們也不好!”
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終於他們利索的出發了。
三人趕到酒鬼蔣太所在的地方,發現酒鬼蔣太身上還在不停的閃爍着紅黑兩色的光芒,似乎整個人卡在了那個狀態中出不來了。
“這敢怎麼辦?”凌風盯着酒鬼蔣太,神色變得嚴肅之極。
凌風這個人就是這樣,和他對着來的,那就是敵人,那就是想着不惜以其弄死你,但真的做了他身邊的人,他又心軟的不行。
現在一見酒鬼蔣太還卡在突破到血聖的過程中出不來,一時間犯起了難。
赤血自然也沒有辦法,若是有辦法,方纔他也早就貢獻了出來,也等不到現在。
但他卻知道炎玉琮有辦法,當即一腳踹在炎玉琮屁股上,笑罵道:“小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炎玉琮白了赤血一眼,一副不愛搭理對方的表情。
赤血哪裡肯放過他,眼見對方不配合,當即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上去直接扭着炎玉琮的肩膀,扭得骨頭咯咯作響,只差沒有給直接擰斷了。
炎玉琮也是硬氣之極,根本不吭聲,任憑自己的骨頭被赤血擰的快要折了,連個屁都不肯放一個。
這讓赤血急眼了,捏着炎玉琮的脖子,掐的一陣氣悶,口中還威脅道:“你小子,給連不要臉啊,我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方法,蔣太那小子雖然討厭,但好歹也算一起共進退過,主人肯定是要救的,你小子要是知道不說,你看我給你放放血。”
炎玉琮臉色煞白,但還是嘴硬的不肯說話。
赤血怒到極點,當即抽出匕首,將冰冷的刃口放在炎玉琮的手脖子前,冰冷道:“我知道你小子時硬骨頭,但我這一刀下去,你的手臂的經脈就會徹底斷絕,你被給我說你懂得血術不怕死的事,我告訴你,血術我不比你差,很清楚這一刀雖然要不了你的命,卻會損傷你頭腦中的智力,一旦受傷程度超過你神魂的承受總量,你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白癡,至於你的身體,我相信主人完全可以找一條狗來掌控,到時候保證比現在要聽話的多!也有用的多!”
“啊!!!”
炎玉琮當即驚恐的猛然從地上躥了起來,跟着跪倒在凌風的面前。
凌風只是冷冷瞥了炎玉琮一眼,心知對方還是對自己藏着掖着,他也懶得理會,當即只做沒有看見。
赤血一見凌風的態度,當即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甚至發出慘然的冷笑,向着炎玉琮走了過來:“哈哈,玉琮兄弟,你就過來吧,咱們兩個好好商量商量,畢竟咱們都是頂尖的血修,這血修突破到血聖的事情,自然是我們兩個一起拿主意,最後得出了有用的方法再給主人!”
炎玉琮不安的看着凌風,體內血核只是面前保留血聖境界的他,被赤血一把抓着後衣領,宛若被繩子死死簕住咽喉的牲口一般,四肢竭力掙扎着,表情痛苦不堪。
這一切,凌風都如沒有看見一般。
凌風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對於炎玉琮,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他當然知道,炎玉琮也應該有自己的尊嚴,可面對酒鬼蔣太的狀態,他心底的那份同情心就是無法提起來。
“或許我天生就是個壞蛋!”凌風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強迫着自己轉過來,不去看錶情痛苦的炎玉琮。
赤血也是人精,根本不等凌風問,當即就向凌風保證道:“放心吧!主人,我不會殺了他的,我只會讓他找到一點自我,僅此而已。我們是罪人,是一羣邪惡的人,如今容主人收留,我們應該感恩,應該想辦法解決面對的問題,而不是在這兒心裡藏着小九九!”
跟着,炎玉琮的慘叫聲接連傳了過來。
“啊!!!啊……”
凌風便是故意麻痹自己,也忍不住被炎玉琮撕心裂肺的慘叫,驚的一身雞皮疙瘩。他終究是少年人,哪怕是恨,也終究無法持久,更加無法泯滅他內心的善良和柔軟。
因此,赤血的手段,是在摧殘炎玉琮的身體,卻也是在折磨凌風的心。
但凌風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軟弱,反而在心中狠狠告訴自己:“或許,我應該對自己更狠一點,我所有對壞人的不忍心,其實都是對好人的殘忍,我已經成年了,我已經結婚了,也許不久我就要做父親,我應該能承擔一些東西,哪怕是負罪感。”
一直渴望凌風解救他的炎玉琮,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爲凌風用來參悟和打磨心性的一個道具。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炎玉琮實在熬不住赤血小股放血的手段,這才忍着換身的冰冷,昂着頭高喊:“主人,我求你了,您讓赤血放過我把,我只是還沒有想出來怎麼救而已,我正在想呢!”
赤血一聽炎玉琮還沒有想出來法子,當即冷笑道:“是嗎?那我等你想出來了,我再停止對你四肢的放血,說實話,這個刑罰我還是第一次用,原來一點點放血還是挺嚇人的,是不是挺讓人絕望的,炎玉琮!”
“咻咻!”
赤血的手指頭輕輕的劃過炎玉琮的手臂,跟着再次拉出兩個血口子,更多的血水開始緩緩的從皮膚下的肌肉中滲透了出來。
炎玉琮眼見自己體內的血氣更加虛弱,血核之中的血虛黑洞一直不穩定的顫抖,這才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我,我投降,我相出方法了!”
而在這個時候,遠處一直理會這邊的凌風,突然滿臉驚喜的轉過身,瞬間一個風雪閃身,便直接突了過來。
凌風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炎玉琮的衣襟,提着他有些萎靡的身子,追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說,你已經方法幫酒鬼蔣太了?”
咳咳咳!
炎玉琮乾咳了一陣,這才理順氣息,艱難的苦笑道:“我要是說不知道,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兒!”
凌風當即故作升起的盯了一般的赤血一眼,怒道:“你這老小子就喜歡胡作非爲,看你把玉琮給折磨的,以後我還打算讓你們做同伴呢?”
赤血當即賠罪道:“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炎玉琮則是苦着臉,半晌沒有說話,但也不再提及赤血的事。
他心裡清楚,論可靠度,自己連赤血這個血宗舊人都不如,對方好歹還幫凌風做過一些事,也算是一個忠僕了。
凌風和赤血表演了一番拙劣到令人吐血的雙簧之後,炎玉琮這纔有氣無力的道:“血煞之氣雖然強大,但畢竟比不過黑暗冥力霸道,這位先生要突破修爲到武聖境界,便不能修煉黑暗冥力,既然修煉了,便根本不可能修煉到血聖境界。如今他既然已經修煉到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將一身黑暗冥力給散盡,否則他就會一直卡在這裡,最後會成爲一個白癡。”
這番話,聽得凌風和赤血都是一陣心驚。
“你說的真的假的?”凌風有些緊張的抓着炎玉琮的手臂,高聲追問道。
炎玉琮被凌風激動的情緒嚇了一跳,當即顫聲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在基礎力量對比上,黑暗冥力可以將血煞力量同化,這一點我做過實驗對比,所以我纔會這麼說。如今這位先生的情況,正好是血聖境界的力量和黑暗冥力相抗衡,一時間難分高低,所以纔會不上不下。只是如今武聖血核已經融入到他的心臟之中,這個時候再貿然#拔#出來,就很可能出現生命危險,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想辦法,散掉他體內的黑暗冥力!”
聽到這樣的分析,凌風當即心焦萬分。
但同時也感到無比的頭痛,相比血術,他對黑暗冥力的瞭解,也算不上深,如今要把酒鬼蔣太的黑暗冥力給破壞掉,這還真是有些勉爲其難。
一旁的赤血一聽凌風要破壞掉酒鬼蔣太的一身黑暗冥力,當即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嘴上更是“嘿嘿”笑個不停。
凌風一問,才知道,這赤血一早就對酒鬼蔣太相當忌憚,故而在暗中琢磨了一些對付黑暗冥力的法門,如今卻是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