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旅店裡碼字的哈斯塔,隨時隨刻都在關注着虞井等人的行動。
當見到虞井拿出《黃色文書》後生氣又無奈的表情時,笑得連面部的細小觸鬚都翹起來了。
“哈哈!怎麼能什麼事情都想着我來解答呢?虞井你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了,遇到緊急情況自己想辦法啊……不過呢,你們這次遭遇的還真是大麻煩呢。”
哈斯塔目睹阿布消失的場景時,內心一陣抽搐。
舊世界衆多邪神當中,哈斯塔最畏懼的自然是阿撒託斯。
其次便是這位育母【莎布.尼古拉絲】,剛纔阿布突然化爲黑色粘液而消失,與莎布本尊施展的一種高階混沌秘術十分相像。
“你們先去【黑森林】吧,如果真的遭遇麻煩,我再來好了。”
…………
“哈斯塔這傢伙……”
這本《黃色文書》虞井還當着哈斯塔的面,認真檢查過,當時翻閱好幾頁明明沒有問題,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
虞井迅速冷靜下來。
爲何異變只出現在阿布身上,而非自己與東侗。
很明顯,這與阿布的邪神血統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同時也證明這片區域裡,一定存在通往【莎布.尼古拉絲】曾經本體寄居【黑森林】的通路。
“虞井,我找到了!”
東侗這一次的動作比較大,幾乎將百米多深的白沙全部掀開,在最底層發現隱秘的黑色傳送點。
“走,趕緊進去……阿布剛纔的模樣,顯然遭遇到她不可抗拒的存在,時間不宜拖得太久。”
事不宜遲,虞井以灰衣裹體,第一位進入其中。
轉眼間,虞井由高空跌落,眼看就將落入一處黑色污水流淌的河流時,以無相混沌飛行在空中,穩穩站在黑森林的岸邊。
“東侗這裡。”
天空降下的東侗,腳踏黃沙落在虞井身旁。
面對這片特別的【黑森林】,虞井體內的植物躍動不止,不斷傳達着危險訊號。
“這些樹並不是植物……”
虞井的手掌貼附在黑色樹木表面,所感應到的並不是堅硬的樹皮,而是一種老皺滑膩的皮膚觸感。
指尖稍稍用力擠壓,還能從樹皮裡擠出一種黑色腥臭的粘液。
“這種黑樹應該是一種邪魔……或者是由鮮活的生命體制成,而且在生命體制作過程中,並不會死亡,化爲這種黑樹後繼續存活,生長變老……榨取她們體內的雌性體液,真不愧是邪神裡赫赫有名的邪惡育母。”
虞井估摸着曾經的黑山羊育母,恐怕以一個城市的人類女性爲原料。
甚至兩座、三座城市以及轄區內的小鎮與村莊,共計數以百萬、千萬計數的女人爲‘原材料’製作出這片【黑森林】。
“跟我走。”
雖然沒有植物作爲依仗,但虞井依舊能通過‘生機’強弱來判斷前進的方向。
“東侗……到時候,我們可能會遭遇到極強的存在,哈斯塔這個坑貨可能幫不上忙,很抱歉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哈哈,助人爲樂!我們一定能救出阿布姑娘,順利離開這裡。”
穿行在黑森林期間,不單單存在着人造黑樹這樣畸形而又邪惡的物體,樹林間還通過樹根連接着一顆顆較大的卵體,不知道在孵化着什麼。
此外,在森林間還存在一些成羣活動的昆蟲,叮咬生命體而快速在皮下產卵。
“奇怪……儘管森林中存在着昆蟲,但真正的邪魔似乎都不在這片森林內。”
虞井與東侗由最初的謹慎前行逐漸提升速度,現在以較快的奔跑與跳躍方式穿越在樹林間……似乎,所有活動在樹林裡的邪魔都被集體叫走。
與阿布的失蹤必然存在着聯繫。
“前面有響動!”
虞井與東侗兩人在黑森林一處邊界處停下。
越過此處便是一片寬廣的平原,夜色下無數火光點亮在一座巨型的黑色金字塔前……所有森林中的邪魔都手持火把聚集在這裡,數量初步估計在十萬以上。
“那是……阿布嗎?”
虞井視覺強化後,直接觀察到在金字塔最底層,有着一羣邪魔擡着昏迷的阿布由開啓的石門進入內部。
“我們得想辦法進去。”
目前最好的一個方法是,虞井兩人中的其一當作誘餌,製造動靜引開大部分邪魔,另一人趁亂混入其中。
但在敵方的領土上,虞井可不想損失東侗這位重要的戰鬥力,因爲在金字塔內部不知道會不會面對更加危險的挑戰。
“虞井朋友,你能確保在一分鐘內進入金字塔嗎?我有辦法控制住現場一分鐘的情況,讓他們無法洞察到我們。”
“一分鐘?這裡可是有十萬多隻邪魔。”
“嗯……有把握,雖然他們數量多,但沒有特別精銳的存在,我恰巧精通一種羣體幻術。但我只敢保證一分鐘的持續時間……另外,我在施法期間無法移動,只能有虞井朋友你扛着我進入金字塔內部。”
虞井點頭,“可以……等他們再次開啓金字塔底層大門時,你立即施法。”
“好的。”
五分鐘過去,一羣邪魔擡着一些古怪的器具與供奉道具正要進入金字塔時,東侗雙手合成三角形狀。
『黃沙秘術.海市蜃樓』
一瞬間,十多萬只邪魔羣體眼球閃過一種黃沙印記,全部僵直在原地。
“好強……”對於東侗的評價再一次升高。
虞井揹着東侗,施展星辰秘術抵達開啓的金字塔大門!
隨虞井向前踏出一步,誰知,內部並不是預想中筆直延向金字塔內部的道路。
而是一條充滿滑膩黑粘物質的通道,呈50°傾斜向下。
一腳踩滑,身體觸碰到黑粘物質時,體內能量被打亂,暫時無法施展能力。
虞井與東侗以較快的速度滑向金字塔的最底端……
噗通!
黑水飛濺,惡臭貫體。
兩人落在一缸巨大的黑色水潭中!
與此同時,該房間內一位戴着黑皮頭套、身材高大、手中拿着碎骨錘的屠夫將腦袋偏轉過來,鑲嵌着鐵釘的嘴巴說出一種舊世界語言:
“新鮮的活人祭品……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