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易坤雙腿不斷交替後退,通過各種卸力的方式,儘可能卸走虞井這一掌施加而來的力量。
可當‘卸力過程’即將完成時,易坤便已站在島嶼邊緣,差一步落入海水之中。
噗……
易坤更是一大口淤血噴出三尺之遠。
“若不是「登峰」給我帶來的肉體提升,這一拳根本沒法擋住。”
有着【生】與【死】兩重屬性加持,易坤可以說是極難殺死的一人,但也不代表永生不滅……經過剛纔的一招交手,易坤已真切明白與虞井的差距。
不單單是真府層次上的差距,他所修煉的《純陽功》與虞井的《無相混沌心法》已遠不在一個平臺上。
“先我一步登上巔峰了嗎?”
易坤摸動着褲兜間的【王神晶石】,最終並未拿來使用,而是打算以目前的身體狀態繼續與虞井戰鬥下去。
只有真正體驗生死,才能感悟生死。
“來吧,虞井!讓我看看你更多的能力。”
…………
虞井視角。
一拳震破八卦陣,虞井並沒有立即續接攻擊,而是站在原地感受着軀體變化。
“無相歸一,連同肉身與靈魂都‘合二爲一’,這就是所謂的【化神】嗎?
沒想到會給我帶來這樣強大的提升……剛纔出拳的感覺與以往不同,我看到的並不是對手的空隙,看到的卻是陰陽流動的規律,一拳將這種‘規律’擊破,從而破開易坤近乎無解的八卦防禦。”
想到這裡,虞井居然就地盤膝而坐,通過‘冥想’來穩固剛剛達到的【化神】階段。
期間,灰色風雲在島嶼表面攪動着,虞井的灰色長髮隨風飄散,身體慢慢懸浮於空中,氣息不斷壯大。
站於島嶼邊緣的易坤看見這一幕時,不由得驚歎:
“難不成你是在前不久,剛剛達到這一境界?正好與我切磋,從而穩固這一境界嗎?”
因兩人恩怨早已化去,加上後期的一系列合作,易坤也沒有任何惡意,對於《無相混沌心法》也沒有任何想法,不打攪虞井的冥想,只是靜靜看着這一切。
冥想期間,虞井似乎悟出什麼,連忙拿出《死靈之書》並翻閱相關內容。
此書一出,易坤頓時間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感,且易坤自身攜帶的兩種混沌之力,也遭到封禁。
“虞井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易坤額頭已溢出冷汗。
對於他這位通過‘吸魔功’成爲面具十三人的特殊人員來說,混沌異能不是特別重要,但也能借助【克圖格亞】的炙焰秘術增強‘純陽功’的威力,也能借助【伊塔庫亞】的死風秘術來提升死亡意境與‘吸魔功’的效果。
易坤有一種感覺,一旦虞井完全用上這本書,自身十有八九會被直接殺死,電影保護機制都無法護住自己。
冥想中,虞井慢慢發生着變化,一股濃郁的生命之力噴涌而出,《死靈之書》也被纏上藤蔓,將其釋放的邪能壓回書本內部。
似乎在某個關頭卡殼,虞井眉頭一皺,無奈睜開雙眼,慢慢從天空降下……這次冥想雖然穩固了剛剛達到第三階段的無相混沌心法,但並沒有任何實質提升。
“虞井,你對於生命的認知,可能有點問題。”易坤突然說道。
“易坤學長,此話怎說?”
易坤同時修煉生與死兩重高深的大道,而且需要在修煉過程中保持‘絕對平衡’,任何的偏差都會導致易坤走火入魔……因此,易坤在‘生命之道’上,很有發言權。
“你體內的植物即不屬於地球,依舊屬於‘生命’的一類……你剛纔似乎想要通過提升生命意境,與無相混沌心法產生‘共鳴’,試圖將本不屬於你身體的這些植物,也完全融入到無相之中?我說得可對?”
“學長厲害!”
易坤僅僅通過外在變化,就看出虞井冥想期間經歷的一切。
“我有一項提議。”易坤說道。
“學長說來聽聽吧。”
易坤慢慢說道;“剛纔一招切磋,我已見識到我們兩人的差距……雖然酆都大帝、總管理者還有寧衍治都對我寄予厚望,甚至還給我一些強行提升能力的道具,用來背水一戰……但這麼做沒有意義。既然,當前時代不屬於我,我就等待下一個時代的來臨。”
“虞井你可否告知我關於《無相》的知識,我將幫你提升‘生命大道’,讓你體內的外星植體與無相混沌完全互融……最少,也能讓你找到正確的方向。畢竟前面不遠處就是頂峰,你還想提升的話,只有這個機會了。”
虞井微笑迴應:“這麼久過去,易坤你對於《無相混沌心法》還是念念不忘嗎?你應該也清楚,無相魔君曾經定下規矩,正品的《無相混沌心典》只傳一人。”
易坤稍微解釋道:
“不要誤會,我所修的道與大多數人不同。相比於感悟生死,更重要的是權衡生死之間的平衡點。世間之大,但研究‘平衡’的高等功法或是著作,太少太少……而能將萬物化爲無相的《無相混沌心法》則是一種另類講述‘平衡’的寶典。我只是想了解‘無相轉化’的原則,用來平衡生死而已,以便我再進一步,執掌生死,開闢「世界」。”
“只需要基礎原則嗎?這倒是可以,我能告訴你簡化版的《無相混沌心法》,依舊能將其它混沌能量轉化爲無屬性的無相混沌,本質相差無幾……只是,簡化版只能強化外在,可以嗎?”
“行!只要能知道運作原理就好。”
緊跟着,由黃色觸鬚編織的協約由虞井手中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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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坤看向協約內容沒什麼問題後,立即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作達成。
“脫掉你的衣服吧,我首先需要查看你體內植物的狀態……”
類似傳功一般,赤膊的兩位男人同向而坐,易坤將手掌貼於虞井背部,以‘生命大道’進行內在交流。
就這樣,本是一場生死之戰,陡然變爲哲學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