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說能,就能治好。主上雖然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可是對武學的造詣卻是很高的,別人要花上幾十年才能參透的武學典籍,他卻能很快的就參透了。逍遙門中的人,上至掌管着門中大事的四大護法,下至跑腿做事的僕役,幾乎沒有人不佩服他的。逍遙門在武林中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全都是主上一人的功勞……”十七原本沉默的性子,在說起他們的門主時,忽然就變得滔滔不絕起來。
月西只是聽着,沒有打斷他。可是見十七越說越起勁,竟然還說起他們門主小的時候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練成了一種絕世神功的時候,月西忍不住開口說:“十七,我知道你佩服你們的門主,可是有些話可不能說的太大了,你們主上他若是當真如此的神功無敵,那他的左手又怎麼會殘掉?”
那次遇到徐悠前來尋仇的那個晚上,雖然月西她是中了軟骨散動彈不得,可是雲黯他果真如十七說的那般的武藝高強,神功蓋世的話,那區區百餘人又算得了什麼。可是那天晚上雲黯渾身是傷,而且還差點沒命,可見十七是在說大話,雲黯他根本就沒那麼厲害嘛。
十七見月西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知道自己說的她是不相信的。忍不住嘆氣道:“主上他當年吃得苦,你又何曾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主上他十四歲那年,爲了給他娘還有含恨死去的老門主報仇,回到京中。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得不將身上的所有武功悉數廢了去,那一年他不僅自廢武功,還吃了一種藥,讓身子變得羸弱不堪。一直到後來大仇得報之後,纔開始吃藥調養,那天晚上,門主他被人圍攻的時候,身子剛剛恢復,可是武功卻沒有恢復,能保得一命尚在,已經是奇蹟了。”
月西聽了十七的話,才隱約明白了一些,當年雲黯爲了贏得徐皇后的信任,爲了示弱給人看,不得不自廢武功,不僅如此還讓司徒隱配了藥讓他吃了之後體弱無力身子咳嗽吐血,彷彿活不多久的樣子。如此隱忍了好幾年,奪了皇位之後才召了司徒隱進京,秘密配製瞭解藥,讓身體慢慢恢復。也許是登皇位之前吃那讓身體羸弱的藥吃得太久了,恢復起來纔會比較慢,而且還留下了後遺症,就是不能行房事,或者就是行了房事也很難生育。
這些過往,再加上十七的話,月西隱隱約約的猜測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就是這樣的。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雲黯他吃得苦得有多少啊,他那
幾年潛伏在皇宮中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的。
因爲月西她自己曾親眼看到過他經過太醫們會診之後,身上細細密密的冷汗。那時候的他如此的消瘦和羸弱啊。原以爲他當真是自小就身體不好,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刻意爲之的。
一直到殺光了瑞王爺一家大仇得報之後,他纔好過一些吧。可惜那個時候他的身子雖然漸漸康復了,可是身在皇宮中,又是那個每時每刻被人團團圍着的皇帝,自然是沒時間修煉什麼武功的。所以從京城逃去逍遙閣的路上,纔會因爲徐悠的圍攻,受了重傷。
月西看着荷花池中的水面,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綠萍手裡端着一個精緻的白瓷碗,朝月西走了過來:“月西姑娘,這是剛纔做好的血燕窩,快些吃了吧。”
月西接過白瓷碗,很乾脆的就將那碗血燕窩吃了下去。她想着,她一定要快些好起來,這才她才能照顧好雲黯,讓他接下來的日子不用如此的辛苦。
綠萍見月西很利索的就將燕窩吃了下去,心想這樣的話,就不用再看主上的冷臉了,心裡不覺一陣開心。接過空碗,說到:“月西,主上說中午的時候要睡上一個時辰,這樣有利於你身子的恢復。你看現在時辰也快要午時了。你看要不要……”
月西擡頭看了天空中的太陽,確實已經是中午了,便說道:“我在園子裡轉了大半天了,早就累了,是該回去好好地睡一覺了。”
綠萍笑了起來,今天終於不用苦口婆心的勸月西去睡覺了。忍不住那眼睛詢問了一下站在不遠處的十七,不知道十七說了些什麼,讓月西如此的聽話,讓吃東西就吃,讓睡覺就睡。可是十七也是一副不甚明白的樣子。綠萍一陣疑惑,難道說主上的誠信將這個頑固不化的女子感動了?看着月西往自己住處走去的身影,綠萍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心裡想着,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主上的真心打動了上天,更打動了這個女子。
月西醒來後的第二日,就聽綠萍說雲黯在這個園子裡閉關了。說是要練什麼經,說那個秘籍練好了,那左手斷了的經脈就會恢復完好。當時月西並沒想許多,只是打算好好地養幾天,等身上的傷好了就去拜訪一下丞相老爹,告訴他該收斂一下了,不然就要步那當初的徐太尉一家的後塵了。
可是傷好了之後,竟然怎麼也走不出這個園子,問綠萍,綠萍搖頭不說,問十七,十七更是不可能說
。於是就在這個園子裡帶了一個多月。
今天聽了十七很難得的說的那麼一大通話後,才瞭解了一些雲黯的過往。心裡想着,他都已經閉關練功了,還不忘吩咐了綠萍和十七他們對自己好生照顧,甚至連每頓吃些什麼,每天什麼時候睡覺,不能吹冷風,不能太勞累,不能心情不好什麼,全都囑咐到了。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細心。那麼自己怎麼說也要配合一下,不然就真的辜負了他的這番心意了。
這天晚上,月西晚上睡不着,便拉了綠萍來說話。問了綠萍雲黯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綠萍見月西很難得的開始關心起主上了,便細細地說着:“我是個被遺棄的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到了逍遙門了。那個時候逍遙門的門主還是老門主。我只是逍遙門裡最低級的婢子,後來老門主說要挑幾個婢子去拜藥山莊去伺候小主人,然後我們就被送去了拜藥山莊。那個時候主上還只有六七歲的樣子,身子很弱,每天都要喝許多的藥。可是那個時候,老門主的身子也不好了,主上每年不僅要在拜藥山莊裡解毒,還要抽出時間回逍遙門按照老門主的吩咐,修煉武功。”
綠萍坐在窗子邊上,擡頭望着天空中的一輪圓月,思緒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緩緩地說道:“當時主上的性子雖然沉靜,可是也不是現在這般的冰冷。因爲老門主說逍遙門做得是殺人的生意,爲了讓主上能做一個合格的殺手組織的頭領,老門主專門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殺人的場面讓主上去看,有時候也會讓他親手殺人。當時住上身邊伺候的婢子除了我還有好些人,那些人便是被主上第一批殺掉的人。當時也許是我的運氣好,也許是老門主怕婢子們都死了就沒人來伺候主上了,我才這樣僥倖活了下來,如此過了三年後,老門主因爲思念死去的女兒,哀傷過度,含恨而終了,臨死前叮囑主上一定要爲母報仇,殺了瑞王爺一家。”
說到這裡,綠萍就沒有說下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接着說:“也就是從老門主去世了以後,主上才徹底的變得冰冷不近人情,每天都是潛心的研讀各種武學秘籍,有時候也會去拜藥山莊小住一段時間,可是大多不會讓人跟着,那時候他才十歲出頭,當時門中不少人不服從他的管制,想要私自離開,後來卻都被他追了回來,然後廢了武功。如此處置了幾批人後,就再也沒人敢小覷他了。他當時的武功造詣在整個逍遙門中,已經無人能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