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箭再度襲來,面對這雨點一般的長箭,關浩與冷放卻是絲毫不顯驚慌,血狂舞得密不透風,長虹揮得刀風驚嵐。
一時之間,這箭雨,竟是近不得二人半點身,城樓上,徐崖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這般怪物級別的功夫,哪是他一個文臣,能夠理解得了的?
“快快快,給我射,給我射。”
慌亂之中,徐崖擦了擦冷汗,大罵道。
一批弓箭手下去,另一批弓箭手,早已搭箭做好準備。
箭雨再度襲來,這一刻,冷放卻是抓住這空檔,一個飛身,躍上城門,手中一迎襲來的幾支長箭,反身一送,將之送回了城樓。
長箭去,城樓之上,響起數道慘叫聲,數個弓箭手,便是頭一垂,從城牆之上,栽落而下。
那邊,關浩的刀風猛然襲上城樓,刀風一去,無數弓箭手的腦袋飛機,身體軟軟倒了下去。
徐崖和城守傻了,好一會兒之後,徐崖纔回過神來,連忙大叫着罵道:“放,給我放,人給我補上,不能讓他們上來。”
可是,冷放和關浩勢如破竹,上有弓箭,下有禁衛軍的陣勢,卻依舊是讓兩人,越殺越勇。
就在徐崖快沒轍的時候,兩道狂猛的呼嘯聲,自遠方街道,呼呼而來,一見來人,徐崖鬆了一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風逸居子和川貝可一郎,看來,兩人來得還真急時,太子剛一起勢,兩人就到了。
風逸居子的軍隊,還在開進北都的途中,而風逸居子和川貝可一郎,卻是先一步到達了北都。
兩人呼嘯而來,城樓上,衆弓箭手,在徐崖的示意下,皆是停下動作。
弓箭手停下,兩人一個飛身,分別找上冷放與關浩,雙方二對二,陷入了激烈的狂戰當中。
這時候,冷清與嵐,早已是擺脫了禁衛軍,朝着街道之中,逃散了。
當然,她們不是逃,而是去找救兵去了。
這邊,風逸居子與關浩戰成一團,雙方過了不下十餘招,皆是不分勝負,那邊,冷放與川貝可一郎的戰鬥,冷放卻是落入下風。
扶桑忍術神秘,自古以來,都是難纏的對手,冷放在武功上,不會輸給川貝可一郎,輸就輸在,川貝可一郎,那詭異的身手。
一刀揮退川貝可一郎,冷放這纔回過神來,恍然大悟道:“你,你莫非就是,那晚行刺皇上之人?”
川貝可一郎嘿嘿一聲怪笑,用奇怪的腔調樂道:“現在,告訴你也不妨,只可惜那晚上,皇帝穿了軟甲,再加上你那寶貝女兒的阻擋,不然,我定要了老皇帝的命。”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冷放早已是明白,當下,也是不由得大叫道:“好,好啊!北辰浩明,竟然找你扶桑人士,暗殺自己的父皇與皇弟,殺弟拭父,這等惡人,人人得而誅之,他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竟能讓你們相幫至這種地步?”
川貝可一郎收起動作,踱了兩步,這才低聲道:“這個嘛!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今天以後,你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北都靠海處,有釣城一郡,餘數島,太子殿下承諾,只要我們肯相幫,座穩皇位之後,他便將釣城以及數島相送,只要我們年年納供就行。”
冷放手中血狂,越捏越緊,北辰浩明爲了座上皇位,竟是連國土,也願意將之相送,這等蠢事,他怎麼做得出來?
要知道,釣城乃是北峰帝國,天然的海域邊防,若將釣城相送,那北峰帝國的邊防海域,便是沒了個穩當,北峰帝國指不定又會被纏食,這等蠢事,他還真他媽做了。
“哈哈哈!”冷放再度哈哈大笑出聲,可這次卻是苦笑,北峰帝國落在北辰浩明的手裡,遲早都要完蛋。
見冷放大笑,川貝可一郎卻是繼續道:“現在,太子殿下,正準備抓住你,然後,用你的人頭,去祭大軍,想必,你這將軍頭,正好是祭軍鎮軍威的最好利器吧?”
冷放點頭道:“用我的人頭,到是的確鎮得住十方大軍,但是,聽不聽使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川貝可一郎點點頭,卻是樂道:“是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與你自然是沒有關係,冷將軍只管送上你的人頭,便是。”
冷放哈哈一笑,豪言道:“要我的人頭,有本事就來拿,拿不到傳國玉璽,我看他如何服八方。”
“沒有,造一個就行,我扶桑還沒什麼造不出來的。”川貝可一郎大喝,毫不在意,喝落,一個飛身,衝向冷放。
冷放掄起大刀相迎,廢話結束,一場大戰,便又是再度展開。
雪越下越大了,可是,酐戰中的冷放與關浩,卻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冷,猶其是關浩,時常少逢敵手的他,今日,卻是遇見風逸居子,這樣一個高手,竟是能與他打個不相上下,當下,也是豪情大生,越戰越爽快。
風逸居子也是暗暗心驚,他沒想到,這個手拿關公刀之人,竟是如此能耐,當下,邊打,風逸居子,也是起了愛才之心,這個人,如果能收爲己用,那定會是一個絕好的得力干將。
至少,在戰場上,有他這威風,絕對能助軍隊提高士氣,殺敵於威攝之中,那自是不在話下。
“轟隆!”
一道巨大的暴炸聲響起,頓時,驚呆了城樓之上的衆人。
徐崖呆呆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城角處冒起一股黑煙,煙消雲散之時,結實的城牆,已然是城磚掉落大半。
這,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了?怎麼了?快去查探,快去查探。”
徐崖揮手大叫,城守忙不迭的跑了過去,可才跑到一半,又是一道巨大的轟隆聲響起,接着,徐崖便是隻看到,城守那嬌小的身軀,沖天而起,在這一陣爆炸聲中,被炸的四分五烈,己骨無存了。
該死的牆頭草,總算是死了,真他媽該死。
這接連的爆炸響起,城下酐戰的四人,也是被這陣爆炸聲驚訝,皆是停下了動作,尋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下,皆是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僅僅是炸了兩炸,城牆上,還有城角,便是被炸的面目全非,天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煙霧消散,冷清和嵐,居然是身上綁着無數炸藥,從煙霧中跑了出來。
在兩人身後,花姐率領着一衆醉夢樓姑娘,緊跟其後,而另一邊,神器甲一衆造匠,皆是個個背起大包伏,推着四門黑炮,自街巷之中閃身而出。
黑炮一出,老造匠們哈哈大笑,煙桿抖落火花,黑炮冒起濃煙,那撞攔在他們身前的禁衛軍,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舉起手中大刀,不要命的朝着他們衝了過去。
這些個傻子,哪知道這黑炮之歷害?
別說知道,他們是見都沒見過,這黑炮,是建立起神器甲之後,冷清將送給西廂尚的的那第一批的黑炮,按照那樣式造出來,並進行改良的。
比起西廂尚文那二十挺黑炮,這四門黑炮,最大的好處,便是更加輕盈,僅需兩個人就能擡動,而且射程與準確度,都得到了提高。
這黑炮,也只有冷清與扶寧,還有這一衆神器甲的造匠們,才知道。
這些造匠,全是造了一輩子的老造匠,有些家人都不在這北都,還有些,家人更是遠在宣城,有小部分的老造匠,家人在這北都的,都是經過冷清的安排,早早的,便是搬到護國寺上去避難去了。
他們都跟定冷清了,以冷清那特別的創意,他們相信,絕對能夠逃離。
眼前禁衛軍越衝越近,老造匠們,卻是個個不慌不忙,依舊抽着煙,抹着鞋底,某一刻,就在這些禁衛軍,快衝至老造匠們的身前時,黑炮的引信,燃到了頭。
“捂耳。”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一聲,老造匠們個個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伴隨着老造匠們的動作,黑炮冒起一陣濃煙,轟隆一聲,一道火花自黑炮炮口閃現,接着,禁衛軍人羣中,便是炸起了無數黑煙,轟隆爆炸一起,無數禁衛軍,便是斷手的斷手,斷腳的斷腳,飛上了天空,死狀悽慘。
連發數炮,剛纔黑壓壓一片的禁衛軍,便是在這一陣炮轟之下,皆是一命呼呼,西去西天了。
老造匠們連聲大喝,這黑炮,可是他們花了不少時間,才趕製出來的,現在,自己放起來,那簡直就是跟吃飯一樣爽快。
“快,對準城樓,大家,給我把這城樓轟了,咱們正門大搖大擺的出去。”冷清揮手大喝,處理完了這黑壓壓的禁衛軍,震攝效果達到了,接下來,該是正事了。
聽冷清吩咐,老造匠們,也是推着四們黑炮,猛衝向城樓,城樓上,那一堆弓箭手,是就傻了,城下,那斷肢殘飛的禁衛軍,早就把他們嚇呆了,這下,他們哪還鎮定的了,也不管徐崖在不在,皆是紛紛丟下手中弓箭,飛速逃離了。
城牆上,徐崖心知阻擋不了冷清等人了,當下,也是一轉身,飛快的逃離,不一會兒,便是不知消息到何處去了。
他可不想像那城守一樣,搞得全屍都沒有一個,那死狀多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