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香閨中,泥雨站在冷清身旁,替冷清整理起了桌上的圖紙。
“你下去休息吧!跪了這麼久,你也不好受。”冷清笑笑,打發泥雨離開,北辰宣代則是默默的盤膝在冷清的閨榻之上,一動不動,笑而不語。
倒不是他非得往冷清榻上跑,只是,冷清的閨房裡,唯一能讓北辰宣代舒服的,可能,就是冷清軟綿綿的不榻了。
這倒是不得已而爲之的。
跟在冷清身邊已有兩年多,泥雨忌會不知自己這個主子的心思?冷清對北辰宣代有好感,泥雨一早就看出來了。
恭敬的點點頭,泥雨輕聲道:“小姐,一會兒,我把金創藥拿過,就下去歇席。”
對着兩人躹了一躬,泥雨轉身離去,行出小屋。
現在,就剩下北辰宣代和冷清了,所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必定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燃,但是,在這兩人身上,這個定律,得被打破。
也許,是兩人都異於常人吧!所以,儘管早已成熟,但心中對異性的渴望,卻是要弱很多,必竟,一個曾經瘋傻,一個如今殘疾,哪還有什麼心情,去朦想男女之事,只是對對方的好奇。
讓兩人聚首在了一起。
泥雨離開,冷清纔將桌上整理好的一疊圖紙,送到北辰宣代面前,圖紙有兩份兒,一份是完整的圖紙,送到了造器行裡去,另一份,便是冷清手中這份草圖。
遞到北辰宣代手中,冷清柔聲道:“三皇子,你看一下,這就是我所說的那種輪椅,只要有了它,你就能隨時隨地行動自如,不用別人擔着,那麼麻煩了。”
接過圖紙,北辰宣代一遍又一遍,重複認真的看了起來。
直是看得北辰宣代連連點頭,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21世紀的東西,拿到這樣的古代,那還不驚爲天人之作?那是冷清現在用不着,要是用得着,說不定冷清還會畫幾張圖人,叫人打造幾把槍械。
作爲kill職業殺手團的老大,對槍支,冷清可謂是瞭如指掌,不管是拆械還是組裝,亦或說製作,全流程,冷清甚到能背得下來。
這個冷兵器時代,如果,冷清能添兩把火,說不定,四大王朝,都將被冷清一統。
只可惜了,冷清不帶這樣的慾念。
將圖紙放回榻上,北辰宣代擡起頭,眼中閃過的道歷茫,瞪着冷清問道:“三小姐,宣代有一事不明,這樣的東西,好像並不是我們王朝所有,拒我所知,能建造這種稀奇古怪東西的,唯北峰帝國邊境,北蠻人爲尊,莫非說,三小姐和北蠻人,有何關係?”
近來,北峰帝國之中,有人與北蠻人勾結,其居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北辰宣代作爲皇室三皇子,自然是有責任爲自己的國家,操份兒心,如果說,有人膽敢和北蠻人勾結,來損害北峰帝國的利益,北辰宣代會毫不猶豫的,將之誅殺。
冷清掩嘴輕笑,什麼北蠻人,她還真沒聽說過,倒是北辰宣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笑了陣,冷清平靜道:“三皇子何出此言,冷清一介弱女子,哪會和北蠻人有何關係,再說了,北蠻人可恨死我將軍家了,巴不得把將軍家搓骨楊灰,三皇還會覺得有關係?”
冷清一句話,說得崢嶸,說得鏗鏘,彬彬有禮之下,倒是把北辰宣代的話語,堵回了嘴中,一時之間,北辰宣代顯得有點兒尷尬。
對着冷清拱拱手,北辰宣代道歉道:“宣代這廂無禮了,誤會了三小姐。”
頓了瞬,北辰宣代似又想到什麼似的,轉而問道:“不過,三小姐這構思實在是太過稀奇,讓宣代耳目一新,不知道,三小姐這輪椅的想法,來自何方啊?”
冷清眼睛轉了轉,總不能告訴北辰宣代,自己這想法來自21世紀吧?說了鬼才信,調皮一笑,冷清敷衍道:“我就是想在椅子上加個輪子,這樣,就能讓不便於行走的人,能夠通過這張帶輪子的椅子,四下游走,就這麼簡單而已,這就是我的想法,來自這曾經瘋瘋傻傻的腦子吧!”
北辰宣代笑意更濃,正想回話的時候,泥雨卻是開門,從小屋外行了進來。
“小姐,金創藥我送來了,泥雨下去休息了,三皇子你們聊。”作了個輯,泥雨識相的退出小屋,留下了桌上的一小瓶金創藥。
看到這瓶金創藥,冷清纔想起自己後背之上的鞭痕,不想不痛,這一想起來,傷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將軍之手揮鞭,那勁兒是一般的小?
也不管北辰宣代在不在榻上,反正,冷清是痛得受不了了,繞過北辰宣代,冷清趴到榻裡邊。
瞪着北辰宣代,冷清似笑非笑道:“三皇子,幫我擦擦藥行不?我夠不着。”
北辰宣代張張嘴,開了句玩笑:“怎麼,想色誘我這個三皇子啊?”
冷清笑顏如花,樂道:“憑本小姐的長像,還用色誘嗎?再說了,我就算想色誘你,你能奈我何?”
“有意思,有意思。”
連說兩個有意思,北辰宣代也不做作,不困於那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他們都是別人眼中的另類,行事自然也與常人不同。
伸手撕破冷清後背之上的衣杉,露出冷清光滑的背脊,北辰宣代一攬無餘,眼中卻是倒影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皮鞭勁之大,甚至是將冷清後背之上的衣杉,都打出裂縫。
碰觸了下,正趟着滴滴血珠的鞭痕,北辰宣代問道:“你父親下手如此之重,你可恨你父親?”
冷清噘起小嘴,開興道:“不會,我很開心。”
北辰宣代不解,被打成這樣,還開心?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被打成這樣,還開心,你倒還真有意思。”
冷清抱着枕頭,將心中的想法,一一說給了北辰宣代聽:“父親打我,正是說明了他有多愛我的母親,對於這樣一個癡情將軍,我還有什麼恨的?再說,父親更怕我被人悉落,這麼多年,一直保護着我,即使我瘋傻,父親也不放棄我,我還恨什麼?
要恨就只能恨自己,沒用,不是男兒身。”
“哈哈!”北辰宣代大笑起來,笑聲傳出冷清不屋,迴盪在整個將軍府中。
冷放書房內,冷風和冷放,聽到從冷清小屋之中傳來的道道笑聲,兩人臉上皆是露出笑容。
“三皇子,有多久沒有這樣開心笑過了。”沉默一陣,冷風不由輕聲嘆道。
北辰宣代的真心笑,他很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