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蹟大陸歷,658年,七月初七,正值北峰帝國的七夕情的人節,這一天,是北峰帝國的情的人們,相互傳遞自己對對方愛意的節日。
按理說,這一天,所有相愛的情侶們,在一起夫妻們,都會感覺甜蜜纔是,可是呢!恰恰與之相反的是,袁炎的這個七夕節,卻是過的很悲傷,甚至是成了她這輩子,最慘痛的記憶。
因爲,在這一整晚,她失去了她生命之中,兩個至愛的男人。
這一天夜晚,夜空之中,吹着涼涼的夏風,將夏季的炎驅散,給整個北峰帝國,帶來了一絲涼爽,袁炎白天處理完政事,晚上還得照顧小墨麟,教他讀書識字,一個女人,又當爹又當媽的,還真不是一般的辛苦啊!
但是,不論怎麼辛苦,袁炎都覺得心裡甜。
因爲,小墨麟很聰明,很聽話,最重要的是,小墨麟比他父親還疼袁炎。怎麼說呢,袁炎睡覺之前,小墨麟爲會她洗腳,吃飯的時候,小墨麟要躺在袁炎懷裡,他吃一口喂袁炎一口,睡覺的時候,小墨麟知道媽媽辛苦,硬是要給媽媽捶背捏肩,等袁炎睡着了,他才睡。
很多時候,感受着肩上傳來的輕微力道,袁炎的眼睛都哭了,北辰宣代這三年裡沒做過的,小墨麟越長大,他越替北辰宣代做完了,每一整晚,袁炎甚至都要擁着小墨麟,心裡想着北辰宣代,她才能安然入睡。
對於袁炎來說,這兩個男人,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念想了。
這三年,因爲北辰宣代沒出面的緣故,袁炎將袁媛以及袁家一衆餘黨,皆是接進了宣都,袁媛甚至是經常進宮,陪自己表姐,每當袁炎難過的時候,都會找袁媛,從某種意義上說,袁媛算是成了袁炎最好的傾訴對像。
野心極大的袁媛,這三年裡,也是安分守己的留在袁炎身邊,但是,她私底下的動作,卻是袁炎從不曾知曉的,就比如,和寧宮中,北辰宣代奄奄一息,袁媛一早便是知道了,可她就是不告訴袁炎,因爲,袁媛就要等着北辰宣代死,她還有着一個絕大的計劃,這個計劃說出來,可能會嚇到你。
但是,不管如何,這都是袁媛爲袁家復仇的第一步。
袁炎回到慈寧宮中,整個人直接是累攤在了榻榻之上,便是再也不想動了,小墨麟還沒過來,不知道是跑哪兒瘋去了,袁炎還挺有點兒想小墨麟了,心裡正想着小墨麟呢!小墨麟便是叫着,從慈寧宮外跑了進來。
“母后,母后,媛姨娘來了。”
小墨麟邊往裡面跑,邊拉着一臉笑意的袁媛往慈寧宮裡走,三年不見,袁媛早已擺脫了當初的稚嫩,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不止一分兩分,眉宇間,也時時刻刻的透出一股子煞氣與陰狠。
與三年前的袁媛相比,此時的袁媛,就更加顯得令人心悸了。
袁炎從榻上撐起來,看着小墨麟,拉着袁媛走了進來,袁炎眼睛一亮,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來來,快座,快座。”
袁媛微微一笑,將小墨麟推到袁炎懷中,遂道:“我這不來看看你嗎?下午,這小傢伙還跑去,和我家嘯兒,玩了一個下午呢!這兩野小子,可是瘋得不得了啊!把我府裡,搞的雞飛狗跳的,不是我捉住他們倆,他們倆還真的把我那屋子給拆了。”
袁炎撲哧一口笑出聲來,伸手一戳小墨麟腦袋,罵道:“你個小淘氣,還不快給姨娘道歉,免得下次你去,你姨娘將樑嘯那小混蛋給鎖起來,看你和誰玩兒去。”
小墨麟嚇的一縮脖子,抱起一雙小拳與袁媛道歉道:“媛姨娘,墨麟這翻錯了,忘姨娘恕罪。”
袁炎呵呵一笑,摸着小墨麟的小腦袋,示意小墨麟沒事之後,袁媛才轉而看着袁炎,說道:“表姐,今天可是七夕佳節啊!表姐何不去看看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雖三年不見,可表姐早已是皇上的人了,兒子也生了,不去看看,也不行啊!”
袁媛這一提醒,累了一天,累的暈頭轉向的袁炎,這纔想起來,當下一拍大腿,袁炎叫道:“哎呀!今天太忙了,我給忘了,墨麟,快備東西,我們去和寧宮,看看那該死的酒鬼去,他宅了三年了,恐怕這個七夕,他倒是記不得時日了,得去看看他,這個七夕,說什麼都得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過。”
袁媛微笑的點點頭,小墨麟,卻是很聽話的跑出去,吩咐宮女去準備好酒去了,和寧宮裡那酒鬼,可是特別喜歡好酒的,經常去的小墨麟一直記得,那酒鬼,就好這一口。
半柱香之後,袁炎左手提着一罈上好竹葉清,右手牽着小墨麟,穿着一身薄杉,便是朝着和寧宮而去了,袁媛靜靜的跟在兩人身後,並不多說一句話,她期待着,當袁炎見到北辰宣代奄奄一息的那幅樣子時,她會作何感想?
袁炎一路興高采烈,心情激動的走到和寧宮門外,走到門口,袁炎還上下打扮一番,往身上撲了撲香粉,想讓北辰宣代聞聞,和北辰宣代春宵一刻。
做完這些之後,袁炎才抻手推開宮門,走進了和寧宮中,朝着和寧宮大殿而去,大殿的門一般是反鎖的,可今日,有點兒奇怪的,袁炎去了以後,和寧宮大殿的大門,居然是半掩着的。
袁炎心下一陣高興,心道,北辰宣代肯定記得今天的七夕,這不是開門來迎接她嗎?帶着這種心情,袁炎推門而入。
拉着小墨麟走進殿中那一剎那,袁炎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左手提着的酒罈,也跟着鬆手掉到了地上,酒罈砸的粉碎,裡面的好酒,灑了一地。
此時此刻,北辰宣代早已是滿臉蒼白的躺在榻上,袁炎三人進去,北辰宣代就連偏頭都很是吃力了,看着北辰宣代如此病態的樣子,袁炎所有幻想,皆是泡湯了。
袁媛站在門外,沒進去,但她的臉上卻是帶起得意的笑,笑的那般自然,那般陰狠。
袁炎呆在原地動彈不得,小墨麟卻是邁開步子,跑了過去,湊到北辰宣代榻邊,小墨麟摸着北辰宣代蒼白的臉,小聲的問道:“醉鬼大叔,你這是怎麼了?”
北辰宣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看着小默麟乖巧的小臉,北辰宣代從牙縫裡,吐出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顫道:“如,如果有可能,我很想,想聽你,叫我一聲,父皇。”
對於父皇一詞,小墨麟一向很陌生,他也壓根不知道,他還有父皇,而且,父皇還是一個不理政事的酒鬼?
看着榻上的北辰宣代,奄奄一息的樣子,小墨麟不說話,只是偏過頭,看着自己身後的袁炎,投以求助的目光。
袁炎邁着堅難的步子,走到榻邊,雙膝跪倒在北辰宣代榻前,袁炎哭泣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三年前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
袁炎話才說到這兒,她突然發現,對啊!三年了,都已經過了整整三年了,這三年裡,北辰宣代不都是每天徇酒傷心嗎?
這三年裡,她真的是忙的,連前來看北辰宣代的時間,都沒有啊!
越想到這些,袁炎的眼淚,便是再也止不住,像斷線的珍珠,灑落一地,伸手摸着北辰宣代病態的臉龐,看着北辰宣代瘦的皮包骨頭的身軀,袁炎的心痛,一波接着一波。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你三年不理朝政,也就算了,還有我,可是,你三年不管身體,我怎麼替你管啊?你現在病成這樣子,你是不打算要這個江山了?你是不打要我們孃兒倆了?”
“對不起,我欠了你很多,我的這一生,欠了兩個女人很多,一個是清兒,一個是炎兒。你可以恨我,也可以結束我的生命,但,孩子是無辜的,放過他。”
北辰宣代輕輕回過頭,不理會袁炎哭的歇斯底里,聰明如北辰宣代,一早他就已經想到,自己這一死,必將會讓袁家得勢,心灰意冷這三年,北辰宣代早已放下了一切政事,你要說他不負責任,北辰宣代也不否認。
袁炎哭的越發難以收斂,北辰宣代說什麼,她早已聽不清了,胸腔裡的人,痛的使勁兒往抽,抽的袁炎,心碎一地。
小墨麟輕輕走了上來,將袁炎摟進懷中,偏過頭看着北辰宣代,小墨麟怔了怔,接着,叫道:“父皇,母后爲什麼哭?”
北辰宣代滿意的笑了,對小墨麟投去一個幸福的微笑,北辰宣代閉上眼睛,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從此便是再也沒醒過來。
袁媛與樑豪,帶着袁家殘餘的一衆餘黨,輕輕的自大殿外行了進來,冷冷的站在袁炎與小墨麟身後,靜靜的看着榻上死去的北辰宣代,並不多言。
袁炎掙開小墨麟,趴到北辰宣代逐漸冰冷的屍體上,眼淚將北辰宣代的衣襟完全打溼。
……
北峰帝國曆史上的第一位佩受老百姓愛戴的明君,北辰宣代,就在七夕節這一天,駕崩西遊了?
這說起來,是多麼諷剌的事情啊?
三年前,還帶領雄兵,攻上東陽東都,逼的東方晨宵棄械投降的北辰宣代,就這樣病死在了和寧宮中,這……這是多麼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啊?
有誰能夠想像,爲了冷清,北辰宣代居然是頹廢了整整三年,徇酒了整整三年,棄自己江山於不顧三年,如此癡情的男人,節間幾何啊?
和冷清不同的是,北辰宣代選擇的是直面冷清離去的悲傷,而沐浴在這層悲傷之中,北辰宣代相思三年,對冷清越發難以釋懷,最後,相思成疾,病入膏荒,冷清啊冷清?要是你知道,北辰宣代爲了你,連整個國家都肯放棄的時候,你又會是什麼感想?
女人耍小脾氣,這不是罪過,可罪過的是,一朝被這小脾氣遮住了雙眼,傷害了自己深愛的,深愛自己的男人。
冷清啊冷清,一念之差,滿盤皆輸。
這局癡情的棋局,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輸了。
當你選擇遺忘了的時候,你永遠不會想到,有一個男人,正一刻也不願將你忘記,而是永遠沉浸在你給的囚牢之中,無法自拔,對於北辰宣代來說,冷清就是他活着的枷鎖,沒有了冷清,他的人生,便是再沒有了意義了。
與其一個人孤單的活着,不如追尋着心中的至愛而去,這纔是北辰宣代這個天才,心中的堅定啊!
天才都是孤獨的,北辰宣代亦是不例外,他的孤獨,只有冷清才能懂得,他的悲傷,只有冷清才能體會,可冷清卻是選擇離他而去,男人的傷心,是永遠不會表現在臉上的,你以爲,每個男人傷心時,都會像你們這些蠢女人一般,抹着眼淚,嚎啕大哭嗎?
估且稱一聲蠢女人吧!
在這個世界之上,如若沒有這些蠢女人,便是永遠不會有這麼多悲傷的愛情,不可否認,冷清永遠是這一類女人中的翹楚,正是因爲她的那份蠢,令北辰宣代永世着迷,就算冷清死掉了,北辰宣代依舊不會將她拋棄。
袁炎越哭越傷心,哭到最後,整個人哭的昏死了過去,趴在北辰宣代冰冷的屍體上,袁炎的心早已碎成無數塊。
眼角突勿的滲出一滴血淚,這場戰鬥,她從沒勝過冷清。
冷清比她強的是,她永遠的抓住了北辰宣代的心,而袁炎,卻是錯誤的,只將北辰宣代的人,捆在了身邊,身與心的比較,孰重孰輕,不用我多解釋,你都能明白。
小墨麟瞪大着眼睛,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親,聰明的他,竟然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這是堅強?還是說,這是小墨麟心中的堅定?
袁炎昏死過去,小墨麟的眼角,終於是滴下一滴無聲的淚,對於一個僅有三歲的小孩子來說,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幕會是多殘忍,但是,小墨麟天生與常人不同,他沒有哭泣,而是將這一幕牢牢記在心間。
將他與北辰宣代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永遠的記在了心中。
將救助的目光,投向身後的袁媛,小墨麟的聲音,略帶起一絲顫抖,對袁媛道:“媛姨,幫幫我母后,好嗎?”
袁媛冰冷的眼神中,勿的閃過一絲溫暖,也許是小墨麟的樣子,將她深埋在心中的那段母性的光輝打動吧!下意識間,小墨麟一叫,袁媛的腳,卻是不聽她使喚的邁動,朝着龍榻方向而去,袁媛的眼淚留了下來。
走了兩步,袁媛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樑豪,袁媛哽咽道:“放過他好嗎?他,他必竟纔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樑豪一雙眼睛,眼神冰冷,狠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想計劃成功,北辰墨麟,必追隨着他父親而去,記住,這是你袁家造起的勢,而非我樑家,同乘一條船,早已經沒有退路,你若在此時手軟,整個袁家,整個樑家,都會覆沒在你的手中,忘了你們袁家的仇恨了?忘了袁相是怎麼死的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袁媛無話可說,心中軟弱一陣,袁媛卻是突然的振奮精神,剛纔還軟弱的眼神,換做冰冷,轉頭瞪着小墨麟,袁媛深吸一口氣,走到榻邊,袁媛將昏死過去的袁炎拍醒,這纔對醒過來的袁炎道:“表姐,宣皇已死,如今,正是袁家掌大權的時候,表姐已經處政三年,三年來,北峰帝國國泰民安,表姐已然是民心所向,宣皇遺書,我們早已備好,旦請表姐堅定起來,擇良日登基,將北辰家的江山,易姓爲袁。”
“什麼?你說什麼?這江山是墨麟的,是我兒子的,不是我的,你怎麼能這麼做?”
袁炎聲嘶力竭,她的內心中,從來沒有奪取北辰宣代江山的想法,袁炎只想愛着小墨麟,看着小墨麟一天天茁壯成長,然後,將北辰家的江山,交還到小墨麟手中,這便是袁炎的一切想法。
可如今,袁媛一席話,正如當頭棒喝,令袁炎呆愣當場。
什麼易姓爲袁?袁炎真的從來不曾想過。
袁媛雙手猛的捏緊袁炎胸前的衣襟,歷喝道:“別傻了,以你現在的威望,早已民心所向,北辰家的江山,早已是你的了,難道,你要讓這個三歲小孩兒,去做皇上?你忘了,二叔是怎麼死的了?你忘了,袁家是如何被覆滅的?只有你座上皇位,袁家才能掘起,這個世界纔能有袁家的立足之地。
這是北辰一家,欠我們袁家的,是該他們還債的時候了,你何必還心慈手軟?你想想,冷清死去的這三年多,你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過什麼?甚至在你生孩子最痛苦的時候,他都不曾來見你一面,你得到什麼了?你到底得到什麼了?
你以爲,冷清真的死了?你以爲,像她那樣的神人,會死掉?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
袁炎徹底的傻在了原地,袁媛最後一句話,就像是漫天的怒雷一般,轟然砸在了袁炎的心頭,三年了,她一直以爲,冷清早已死去,可如今從袁媛嘴裡獲知,冷清有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
這樣的驚天消息,早已經是震驚了袁炎。
目瞪口呆的看着袁媛,袁炎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三年前,明明看到,冷清早已被下葬了,她不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你有什麼證據?”
袁媛呵呵一笑,一把將袁炎丟回榻榻之上,應道:“前些日子,東陽帝國最東端的東仙小城中,傳來消息,說是東仙山頂端與東仙小城的城中心所建設的纜車,圓滿完工,並且,進入了試用中,直到現在,纜車情況一度良好。
表姐可曾知道,北都護國山那兩頂纜車,是誰造的?”
“是冷清。”袁炎木納的將這三個字,從嘴裡擠出來,整個人的目光,也變得炙熱起來。
袁媛點點頭,肯定道:“沒錯,是冷清,在四國之中,有能力建造這等浩大工程的人,除了冷清,你還能找得出第二個嗎?經我等派出去的探子查探,證實了,冷清這三年,一直躲在東仙山頂的東仙宮中,東仙山的纜車,便是冷清所教的兩個徒弟,帶着人手建造的,表姐,不是我說什麼,冷清奪走你那麼多,不掌握住這個江山,你如何與冷清去鬥?你如何讓冷清還她欠你的一切?”
袁媛的話,已然起了作用,袁炎也是突勿的自呆愣中,回過神來,袁炎對冷清的仇恨,再度自心中燃燒起來。
如今,北辰宣代死,袁炎卻是又將之劃到了冷清身上,是冷清奪走了她心愛的男人,新仇加舊恨,剎那一間,仇恨襲上頭腦,令袁炎徹底迷失了自我。
失去了北辰宣代的袁炎,發狂了。
這一刻的袁炎,早已在心中做下決定,冷清沒死,她便是要擁住這唾手可得的江山,只有將江山拿捏在了手中,有了權利,袁炎纔有與冷清鬥下去的資本。
袁炎在心中發誓,她一定會親手將冷清解決掉,用冷清的鮮血,來祭奠袁濤乃至整個袁家一族人,當然,她還會親手將冷清的腦袋割下,將之提到北辰宣代的墓前,要她與北辰宣代認錯。
如果沒有她當初的任性,北辰宣代就不會死,事情,也永遠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冷清害的,她袁炎要抓住這江山,也是冷清逼她的。
想到這些,袁炎的心中,變得更加堅定了信念,從榻榻上撐起身,袁炎俯身給了北辰宣代最後一吻,擡起頭,袁炎直視袁媛,堅定道:“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袁媛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偏頭看着身旁的小墨麟,袁媛伸手從袖中抽出一個血紅的藥瓶,將之丟給袁炎,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