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看來昨天是真喝多了,剛準備活動一下,卻忽然又重新將剛虛開的眼睛迅速閉起,一動不動,就如同未醒來一般。
因爲就在他虛開眼睛的一瞬,瞟到了兩個人影,瞬間便回憶起了昨晚說過的某些話,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雖然眼睛只是僅僅虛開了一瞬間,但卻清楚的看見房間裡有兩個人,一個是穿着大紅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翹着二郎腿端坐在沙發上,還有一個身着白衣扎着馬尾的男人,如同標槍一般站在女人的旁邊,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二人除了那昨晚被蕭逸叫過來“分享”的凌子涵大美女,和那個罪魁禍首花錯大俠還有誰?
慘了!
蕭逸心裡慘呼一聲,昨晚雖然喝得不少,但那些犯大忌的言語卻記得十分清楚,這下可遭了,這個脾氣火爆的女人還不得真把自己給鋸掉?對於凌子涵能做出什麼事來,蕭逸還真瞭解。
蕭逸賴在牀上一動不動,偶爾還打出兩個音量極爲誇張的呼嚕,雖然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慘不忍睹的事,但此時此刻還是裝屍體微妙,能拖得一刻算一刻。
等再拖七八個小時,說不定那個女人就會肚子餓,然後便下樓吃東西,於是自己就撐着這個檔口逃之夭夭。
嘿嘿,真是妙計啊,我真他媽是個天才!蕭逸躺在牀上,心裡對自己的“精囊妙計”感到十分得瑟。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段讓他再也得瑟不起來的對話。
“花錯!”
“在!嫂子,什麼事?吩咐一聲,我保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花錯的言語鏗鏘有力,蕭逸一聽便猜出這下子十有八九是當了叛徒。
“去,打盆水來!”凌子涵的語氣儼然一副女王的樣子。
“打水?”
“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
“OK,馬上辦!”
隨即,蕭逸便聽到了一陣關門的聲音,心裡也稍微釋懷,還算花錯這小子有點良心,否則打水的話,洗手間裡就可以搞定,還要跑到外邊去,分明就是想幫自己拖點時間嘛。
不到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隨之而來的,還有花錯那無比猥瑣和諂媚的聲音。
“嫂子,我特地下去弄了點冰,嘿嘿。”
蕭逸心頭一緊,還沒等破開大罵,便感覺全身一陣“涼快。”
譁,花錯一點也沒客氣,將一同放滿冰塊的冰水一滴不剩全澆在了蕭逸頭上。
“我靠!”蕭逸冰得一下從牀上蹦起來,剛準備發飆,卻看見凌子涵一雙杏眼睜得溜達,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怎麼着,好像造反?”凌子涵動也沒有動,依然將兩條修長的玉腿疊在一起,一副女王的樣子。
“呃……呵呵,不敢不敢,我這兩天正好火大,涼快涼快,涼快涼快,呵呵……謝謝老婆……”蕭逸拼命擠出那種諂媚的笑容,可是再怎麼努力,也沒花錯那小子裝的像。
“呵呵,那麼早啊……”蕭逸見凌子涵不說話,尷尬的先說了一句廢話。
“你可真夠大方的。”凌子涵拖長着怪異的聲調,玩味的看渾身溼漉漉,只穿着一條大褲衩的蕭逸。
事情已經發展道這個地步,蕭逸決定索性頑抗到底,“呵呵,我一向很大方,呵呵,媳婦兒,你想要個啥,我馬上給你買,要不呆會兒去給你買個加大號的鑽石,呵呵,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有點,比較大方,從小就這樣,呵呵……”
見凌子涵依然沒有說話,蕭逸又補充了一句,“呵呵,我就是這麼一個大方的人,呵呵……”
“大方?你可真夠大方的。”凌子涵終於開口,只是語氣極爲怪異。
“呵呵,我……”蕭逸剛準備繼續搪塞下去,緊接着便聽到一聲天崩地裂的怒吼。
“蕭逸,把衣服穿上,給老孃滾過來!”
蕭逸全身一緊,不爭氣的脫口而出,“媳婦兒,我錯了。”說完之後便老老實實的低頭站在凌子涵的面前,像是一個考試沒有及格的小學生一般。
以前在傭兵訓練營的時候,有一項特殊訓練叫做戰俘模擬訓練營,他曾經在這項訓練中創造了奇蹟,由於當時的一臺設備出了故障,所以蕭逸忍受的痛苦是別人的兩倍,但任然死咬牙關,一個字也沒有說,到他訓練結束,幾個教官才發現那臺設備出了故障,若是普通人坐上去,絕對撐不過十秒鐘,可是蕭逸足足在上邊熬了一個小時!
只是有句老話叫做一物降一物,能在除了故障的痛苦附加設備上熬了足足一個小時的他,卻被凌子涵的一句怒吼給敗下陣來,這其中當然也有“做賊心虛”的原因,就他昨晚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別說凌子涵幾句怒吼,就算是把他那玩意兒鋸成兩截也不過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幾天不教訓皮子又癢了是不?老孃不發威你就琢磨着起義是不?”
凌子涵的這段排比連珠疑問句讓蕭逸恨不得地上突然開個大洞,然後一頭扎進去。
“媳婦兒,我……”
“閉嘴!”凌子涵容不得蕭逸辯解,對於蕭逸這兩片嘴皮子她可是極爲了解,若是讓這傢伙自由言論,能把死馬都給忽悠得立即活過來,然後還能去賽馬場上跑上兩圈。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準扯別的,小心老孃鋸了你。”凌子涵外表清秀,可骨子裡卻狂野的很,說話也一副女漢子的架勢。
“不是的,媳婦兒,你聽我說……”
“嗯?”凌子涵斜着眼睛棱着蕭逸,蕭逸便乖乖閉上了嘴巴。
“把你昨晚說過的話再重複一句。”凌子涵如同審問犯人一般。
“我昨晚說南市區有家大排檔味道不錯……”
“說重點!”
“我昨晚說……說要把你叫來,和……和花錯分享……”最後幾個字,蕭逸的聲音如同蚊子叫一般小聲。
“但是我說的都是醉話,我喝酒後就愛胡說,你知道的……”
“閉嘴,別東拉西扯的,好好回答問題!”
這次呵斥蕭逸的卻是站在一旁的花錯,呵斥完了之後立即又一臉諂媚的看着凌子涵賤笑道:“嫂子,你儘管問,又我在旁邊盯着呢,別怕這小子玩兒武力。”
看着花錯這標準的“賤笑”,蕭逸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心裡暗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無恥之人,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是他!”
蕭逸一咬牙,突然指着花錯大聲說道,“他一直對你不懷好意,我好幾次見這小子只要和你一見面,便悄悄拿着衛生紙去衛生間。”
“我沒有……”花錯萬萬想不到蕭逸會出如此損招,急的一臉通紅,可是蕭逸卻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你沒有?那你昨晚幹嘛把我叫出去,然後故意把我灌醉,最後乘我不清醒的時候讓我說出那種話,你小子這是安的什麼心?”
“子涵,你別怕!”蕭逸不等漲紅了臉準備開口辯解的花錯,一步跨道凌子涵的面前,伸出手將凌子涵護住,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花錯,儼然一副防色狼的樣子。
“你如實招來,昨晚是什麼動機?大半夜的硬要我將子涵叫出來,你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大半夜的叫人家出來意欲何爲,你說!”論嘴皮子功夫,花錯差蕭逸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特別是在女人面前,蕭逸這張嘴可是曾經忽悠過不少王妃公主之類的上了自己的牀,可是花錯那張嘴卻花了數年都沒有把張嫣搞定。
“子涵,你聽我說。”蕭逸轉過頭,一臉的嚴肅,“我有件事必須要向你坦白,就算你要把我鋸掉,也先聽我說完,我自己做錯的事,由我自己來承擔所有後果。”
凌子涵納悶,這小子還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蕭逸扭頭看了一眼花錯,搖着頭嘆息了一身,一副懊惱的模樣,“其實,我早就知道花錯是個色狼,對也有非分之想,只不過我一直礙於他是我的兄弟,所以纔多次放縱他,甚至連他想着你拿衛生紙跑到洗手間自我解決,我也沒有追究,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直以來把義氣放在第一位,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心裡始終有這個打不開的結,可是今天,我想通了,兄弟義氣固然重要,但是你,凌子涵,對我來說更是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所以今天,我像你坦白這個事實,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求你,不管從今天開始,你是怎樣的討厭花錯,但都不要看不起他,不要歧視他,因爲,他是我兄弟!”
蕭逸說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着凌子涵鏗鏘有力的說道:“我說完了,你若是覺得我對不起你,拿就請你動手吧,我保證如果我躲一下的話,就是孫子!” щшш ¸тт kдn ¸C〇
凌子涵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看着蕭逸的眼睛漸漸柔和了下來,站在一旁的花錯一看見這陣勢,心裡便暗呼糟糕,看來這個女人是信了蕭逸這個王八蛋的話了,這小子是個別說是說什麼孫子,就算是對天發毒誓也能立即反悔的主。
果然,凌子涵站起身,看着蕭逸,柔聲道:“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說完之後,對着一臉委屈至極的花錯怒目而視,“你隱藏的真是深啊,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原來是一直大色魔啊!”
花錯欲哭無淚,蕭逸表面上依然一臉嚴肅,但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小子,和我比無恥,你還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