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道沒多久,便幾乎算是控制住了我所在那個小城市的地下勢力,那個時候,我中學還沒畢業,當時的確有種坐在雲端的感覺,覺得黑道不過如此。”
“直到一次惹上了省城的一個大幫會,至少當初認爲那種幫會已經很大了,吃了大虧,我自己那次也差點掛到,後來準備尋仇,打探對方的底細,這才知道自己的勢力和別人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而當時的那個在我看來已是頂級規模的幫會,在洪門面前卻似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於是我的野心不在是當地那個小城,而是整個天下的地下勢力,我很清楚,如果照我這樣走下去,恐怕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那個頂點,所以我不得不劍走偏鋒。”
饒磊說道這裡,眼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寒芒,繼續道:“我瞄上了洪門掌門的位置,於是我便苦心策劃,代價是我辛苦創建起來的幫會覆滅,我已自己的幫會作爲誘餌,故意去惹俄國黑幫,又故意露出破綻讓俄國黑幫滅了我整個幫會,然後我便被洪門救起,因爲是對抗俄國黑幫,再加上我一些義憤填膺的言語,理所當然的便取的洪門的信任,也博得了當時洪門的掌門向天嘯的好感。”
“我在向天嘯的面前如同一隻哈巴狗一樣,在整個洪門如同一個傻子一樣,因爲我知道,只有哈巴狗和傻子纔會讓人毫無防範之心,私下裡,我收買人心,挑撥離間,最終,時機一到,所以現在的洪門掌門便是我饒磊!”
蕭逸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感覺一股涼意從脊背涌起,饒磊雖然說的簡單,但蕭逸卻知道,這個饒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不僅瘋,而且陰,而且狠,而且毒!
暫且不談饒磊能夠從一個大哥去做一條哈巴狗的恐怖隱忍心性,只說饒磊用自己辛苦創建起來的幫會去做誘餌,讓那些幫他打天下的兄弟成爲他的一顆棋子,眼睜睜的一個個讓他們去送死,就這份狠毒,恐怕世間再無第二。
怎樣在廝殺中從俄國黑幫屠刀下活過來,洪門爲什麼又恰好及時趕來相救,這些東西,可以計劃,但是絕對不能準確預測,饒磊這是在賭,賭他一定能夠成爲最後的幸運兒,賭注是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或者是以外,他免不了被亂刀分屍,但結局是他不可思議的贏了,抓住了那微乎其微的極小概率,而贏得的獎品,就是洪門大哥之位!
膽大包天,陰狠毒辣,不擇手段,這三個成語,簡直就是爲饒磊的存在而準備的!
蕭逸何人談話,額頭上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滲出零星的冷汗,之前從未有過,不管談話的對方是誰。
“你是個強大的敵人。”蕭逸穩了穩心神,面上重新回覆了平靜。
“彼此彼此,你這個對手,在我看來,似乎也很強大。”饒磊說話時,習慣笑眯眯的眯着眼睛。
“之前我也遇到過很多強大的敵人,可是他們都死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我覺得強大的敵人存在。”蕭逸眼裡殺氣涌起。
“哈哈,你這句話很對我脾氣,我恰好也是個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人,當初在聽說有你這麼一號人存在的時候,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個人徹底消失,這不,我當上洪門掌門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看望’你!”
“哈哈哈哈,那我還真感到榮幸。”蕭逸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凝,沉聲道:“可是你覺得你今天還能離開這裡麼!”
饒磊眯着眼睛道:“你的人恐怕已經將這幢樓圍得連蒼蠅也飛不出去了吧!”
蕭逸冷笑一聲,“你既然那麼瞭解我,那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上有一根軍刺,這根軍刺從來沒有失過手,你也應該還知道,我身旁的這個人,叫做花錯,他的刀,同樣從來沒有失過手。”
饒磊面色一點未變,依然笑眯眯的,點點頭道:“你說得對,如果只憑我的伸手,那就算幾百個我綁在一起也不夠你們殺的。”
說着,饒磊嘴角忽然微微一挑,“可是我早就說過,這個世界是聰明人的天下。”
蕭逸哈哈一笑,“無論多聰明的腦袋,也不過是肉長的,並不比傻子的腦袋結實多少。”
“嗯,有道理。”饒磊淡淡說着,突然將手裡的菸頭向上一彈。
撲撲撲撲撲!
幾乎在饒磊菸頭向上彈出的同時,房間裡響起幾聲沉悶的撲撲聲,那截菸頭落到地上時,已經只剩下了一小截。
“我身後的這幾個廢物,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的腦袋刀槍不入。”饒磊面上波瀾不驚。
蕭逸和花錯心裡卻暗暗吃驚,作爲頂尖高手的他們,自然擁有常人無法想到的眼裡和洞察力,方纔他們很清楚,那截被彈到空中的菸頭,一共捱了五顆子彈,而每一顆子彈,都剛好輕輕擦過,所以菸頭纔會剩下一截落在地上,這種槍法,雖然蕭逸自己也能做到,但是房間裡,還有個凌子涵,若是對方忽然發難,他和花錯倒是可以應對,但凌子涵卻絕對不能逃脫!
“我手下的這五個廢物,也許可能入不得你們的法眼,但是我想他們一定對你的女人很感興趣。”饒磊只帶着五人便敢和蕭逸照面,自然是早就精心策劃過。
蕭逸看了一眼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的凌子涵,狠狠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即將饒磊碎屍萬段,凌子涵的嘴被膠布封住不能說話,但卻用眼神告訴蕭逸不用擔心她,她自己也沒有亂動或者亂髮出聲音,她知道,現在唯一能夠幫助蕭逸的就是別添亂,保持平靜,儘量不要影響到蕭逸的情緒。
二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之間想說的話,這就叫默契,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凌子涵並不僅僅只會撒潑罵人,遇見大事的時候,她某些時候甚至比丁瑤還要冷靜。
蕭逸輕輕吐了一口氣,將情緒平穩下來,腦子卻飛快的轉動着,尋找着對方的微小紕漏,最終將眼神在饒磊身邊那個妖豔的女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心裡便有了主意。
“有朋自遠方來,作爲這間屋子的半個主人,我自然沒有不爲客人倒上一杯茶的理由,否則外人該說我邪狼不講禮數。”蕭逸呵呵的笑着道:“只是不知道我的客人有沒有膽量和興趣喝上一杯寒舍的粗茶?”
“呵呵,既然主人家如此熱情,那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饒磊眯着眼睛笑着,心裡卻對蕭逸的激將法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蕭逸起身,神態自若的走到櫃子前拿出了茶具,隨後不緊不慢的煮起了茶水,一面說道:“這些事本應該讓女人來做的,只可惜我的女人現在行動不太方便。”
饒磊呵呵笑道:“若是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被膠布封上,那的確很不方便。”
說着,饒磊轉過頭看了身旁那妖精般的女人一眼,柔聲道:“只不過這個房間裡還有一個行動自如的女人,你說對麼?”
女人嫵媚一笑,嬌聲道:“你捨得讓我給別人泡茶?這個世界上可是隻有你一人能夠喝道我泡的茶呢。”
饒磊哈哈一笑,在女人精緻的臉上輕撫了一下,笑道:“能夠給血狼和紅幫兩大幫會的幕後大哥泡茶,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女人嗔笑一聲,扭頭看着蕭逸,挑逗的拋了一個媚眼,媚聲道:“那這茶我可得好好泡,不然對不起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女人一面說着,一面起身,扭着她那纖細的水蛇腰,熟練的擺弄起茶几上的茶具,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也是個懂茶道的女人。
茶壺裡的茶湯開始冒着黃豆般的氣泡,騰氣清香的白氣,女人的手很穩,將碧綠色的茶湯到進一個玉白的茶杯裡,不多不少,剛好七分滿。
“磊哥,你先喝。”女人雙手捧起茶杯,看着饒磊風情萬種,饒磊搖搖頭笑了笑,“你怎麼那麼不懂禮數,第一杯茶,應該給主人家先享用。”
女人柔媚一笑,又將茶杯捧在蕭逸的面前,“帥哥,這杯茶裡可是有我的香味噢。”
蕭逸呵呵一笑,並沒有伸手去接女人遞來的茶杯,而是將眼神停留在女人胸前兩座飽滿的山峰上,玩味道:“我怎麼知道茶裡有沒有你的香味?”
女人故意將身子微微俯下些許,露出那誘人的溝壑,媚笑道:“這個你可以親自驗證一下。”
“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蕭逸話音一落,忽然閃電般出手,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狠狠向後一扯,便將女人摔在了自己旁邊的沙發上,還未待女人反應過來,蕭逸的另一隻手突然順着女人兩條修長的大腿探進那將女人豐滿的臀部緊緊包裹住的短裙裡。
“你們最好別動。”站在一旁的花錯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出了一把銀色的轉輪手槍,挑着眉毛道:“我敢保證你們沒有我快。”
啊——女人尖叫一身,可是瞬間便叫不出來了,因爲蕭逸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袖珍掌心雷手槍,正頂在女人的頭上。
“不用慌張,我只是想提醒你,女人在大腿上放一支槍可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很有可能會走火,而且,我覺得這樣的距離,我更能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蕭逸說着,轉頭笑看着饒磊,悠然道:“饒兄,你覺得呢?”
饒磊的反應有些令蕭逸吃驚,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波瀾,依然笑眯眯的道:“我的女人不僅泡茶的手藝好,在牀上的功夫更是一流。”
蕭逸突然面色一凝,大聲道:“饒磊,你最好放開我的女人,不然的話,我會立即打碎這個女人的腦袋!”
“噢?這樣啊?”饒磊不緊不慢的點燃一支菸,吸了幾口後,突然道:“那就不用麻煩你了。”
撲!
饒磊話音一落,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輕微的悶響,那妖精般的女人額頭上瞬間便多出一個血洞,兩隻睜大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蕭逸的嘴角抽了抽,眼裡也滿是不可思議,同時,脊背再次涌起一股森然的寒意。
一個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將自己的女人腦袋打碎,這樣的人,遠不是狠毒能夠形容。
“呵呵,讓你失望了,你費盡心思抓到的籌碼,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如果你不解恨的話,我不介意再幫你多補上幾槍。”
饒磊的聲音,似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