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誰派你來的?”蕭逸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低頭修剪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也沒有看面前那名被固定在一張椅子上的人。
“沒人叫我來,都是我自己做的。”那人並不打算將事情說出來。
對於這類“舌頭”蕭逸也不是審了一次兩次了,只是瞟了一眼對方的表情,便知道今天“動之以情”是白搭,“呵呵,還挺硬。”蕭逸說着,朝一旁的郭二奴了奴嘴。
郭二嘴角翹起一絲猙獰的笑,慢慢朝那“舌頭”走去,那舌頭見郭二的樣子,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索性將眼睛緊緊的閉上。
啪!啪!郭二手裡拿着個小錘子在手掌裡拍了兩下,突然毫無徵兆的朝着那“舌頭”的手狠狠砸去。
“哼……”那人面色一變,汗水瞬間便佈滿了整個額頭,但卻只是微微的咬牙哼了一聲,任然緊閉着眼,俗話說十指連心,可是這人的整隻手掌都被砸爛還能有如此狀態,這讓下手的郭二都有些打心裡佩服。
“喲,還是條好漢呢,嘿嘿,看來今天一定很有意思……”郭二說着,手起錘落,再次一錘狠狠砸在對方的小腿上。
一聲骨頭碎裂的喀拉聲響起,對方的小腿骨處瞬間凹下一大塊。
“啊!”那人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吼道:“殺了我!”
郭二冷哼一聲,“沒那麼便宜,但如果你打算配合我們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送你去醫院,你下半輩子最多坐輪椅而已。”
那人似乎沒有聽郭二說什麼,只是痛苦的哇哇亂叫,不斷的嚷嚷着殺了我之類的話。
郭二見狀,搖搖頭嘆了口氣,又舉起錘子朝那人的另一條腿砸去……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那人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骨頭,渾身上下幾乎都被郭二砸了個遍,整個身子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上,嘴裡滿是粘稠的血液,並不斷虛弱的嘀咕道:“殺了我……殺了我……”
這下郭二也有些傻眼了,以前審舌頭的時候他的這個敲骨頭的方法屢試不爽,大多都在敲到第五塊左右的骨頭就都招了,可今天這個硬點子渾身上下都被敲了個遍,卻依然沒有鬆口的跡象。
“我操尼瑪,再嘴硬信不信老子把你身上再重新敲一遍?”郭二感覺很沒面子,心裡不由的燃起一股怒意,舉起錘子就要重新敲下去。
蕭逸即使揮手製止了郭二,郭二這才憤憤的站到一邊,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在郭二審訊的過程中蕭逸一直觀察着那人的表情和眼神,發現那人雖然表現的很硬,但從眼神中卻能看出此人絕對不會是像島國神武那幫腦子被洗乾淨了的傢伙,一般這類人是最好審的,可是今天這人卻很不符常理的堅持了下來。
蕭逸眯了眯眼睛,略微思索了一番便猜出個七八分,饒磊的心思縝密,爲人狠辣,他在派這人來做這些小動作的時候,肯定就會想到其被抓住的那一天,那憑着饒磊的性格,肯定會留有後手,這人的家人十有八九的被饒磊控制起來,一個人可以膽小懦弱,但當家人受到危險時,通常會迸發出超乎常理的堅持和勇氣,饒磊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看來單純的用武力是不行了,蕭逸心裡暗道,瞬間便有了主意。
“你可以繼續保持不配合的態度。”蕭逸放下手裡的指甲剪,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你這樣卻依然保全不了你的家人!”
那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擡頭惡狠狠的看着蕭逸,但卻任然沒有開口。
這人的表情被蕭逸收在眼底,繼續說道:“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件事是誰指使你做的,到時候我派人一把火燒了你們的洪武影視城,然後放出消息就說是你說的,我想你們的掌門大哥饒磊的手段你比我清楚,到時候你的家人恐怕就連死都死不痛快。”
“卑鄙!”那人怒吼道:“你敢這樣做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逸哈哈大笑,“如果你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馬上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會給你個痛快,然後再放出消息就說是你寧死不屈,我想到時候饒磊也不會爲難你的家人,你不僅能夠解脫,還能保得你家人的安全,這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何樂而不爲?”
那人聞言,表情動了動,似在思索着什麼,蕭逸也知道他的這番話漏洞百出,此時當然不會給對方時間去細細思考。
“郭二,繼續!”蕭逸忽然厲聲喝道。
郭二眼裡閃過一絲寒芒,“好嘞,那我就再試試我的手藝,看這一輪砸下來還能不能給他留口氣兒。”說着,郭二就作勢要動手。
“住手,我說!”那人的心理防線終於被完全擊潰。
“我是洪門的人,掌門大哥要我們幾個過來搞破壞,我們每天就化妝成爲遊客然後伺機下手,目的是搞臭你們的紅葉影視集團,讓你們的這部戲不能如期拍完……”那人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悉數抖出。
“請你們遵守你們的諾言,就說我什麼也沒說。”那人說完後,眼神中帶着一絲哀求看着蕭逸。
蕭逸點點頭,“放心,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那人這才緩緩將眼睛閉上,郭二嘆了口氣,掄起手裡的鐵錘,照着那人的後腦勺狠狠砸去……
“找個地方把這人葬了,給他立塊碑吧。”蕭逸雖然手段狠辣,但卻並非喪心病狂,他知道雖然即使他不說這人招了,但遲早是要報復洪武影業的,到時候饒磊可不管那麼多,以他狠辣的性格來看,這人的家人看來是躲不過這一劫,剛纔那人因爲肉體和精神都處於恍惚狀態,所以也就沒有想透這個簡單的道理。
雖然之前已經可以確定是饒磊搞的小動作,但卻只是猜測,目前血狼和洪門雖然處於一個劍拔弩張的僵持狀態,但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蕭逸每一步也必須走的小心翼翼,如若這件事不是饒磊做的,只是別人的一個挑撥離間之計,那麻煩就大了,眼下確定了是洪門的小動作,蕭逸便可以放心的展開報復。
其實報復的辦法有很多,不一定非得針對對方的影視公司,但蕭逸卻有着自己的計劃,他做事有一個風格,那就是無論什麼事,只要做了,就會做到最大化的極致。
蕭逸將這個計劃在心裡反覆演練了幾次,做了一些修改之後再無破綻,這才着手開始付諸行動,蕭逸一共準備了三張底牌。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蕭逸首先打出第一張底牌,首先命人繼續不斷的在自己的紅葉影視城繼續搞着一些小動作,這件事極爲保密,就連駱靜雅也不知道,只是經常給蕭逸打電話訴苦,蕭逸也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過去一次次的解決問題。
緊接着,蕭逸又打出了第二張底牌。
青幫的青龍影視城那邊也開始莫名其妙的連連出狀況,不是線路莫名其妙的斷掉,就是機器無端的壞掉,偶爾還會鑽出幾隻可愛的小毒蛇去捧捧場,顏子卿也非等閒之輩,部署了一陣後也迅速抓住了幾個搞鬼的人,可是審訊卻毫無頭緒,因爲那些搞鬼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指使自己做這些事的是誰,他們只知道有幾個操着北方口音的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做的。
北方口音?那這件事便有了眉目了,北方的勢力範圍正是華夏的北方,而且顏子卿也聽說紅葉影視城也一直在出現這類情況,而那幾個搗鬼的人的確什麼也不知道,因爲他們只不過是當地的一些小痞子,只不過那操着北方口音的人卻是血狼幫的人手裝扮的,血狼幫雖然位於西南地區,但並不代表幫衆弟子就沒有北方的人。
接下來就是第三張底牌,也是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張牌,如果這張牌完美的打成功了,那對於血狼幫來說簡直比中彩票還要高興。
洪武影視成位於緊鄰着華夏首都的TJ市,這裡也算是洪門南面的一個最重要的門戶,洪門之所以如此強大,很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有這道天然的屏障,畢竟是相鄰着首都的城市,在這裡鬧出什麼大動靜別說駐守在這裡的強大洪門兵力,就算是國家也不會坐視不管,歷史上洪門曾經也吃過幾次打敗仗,但每次只要成功的退守到TJ便能將危機化解,沒有那個黑幫會蠢到向這裡發動大肆進攻,這裡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立即便能驚動首都。
饒磊再向紅葉影視施展小動作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事情敗露的一天,所以對洪武影視管理得極爲嚴格,在這裡除了相關的工作人員以外是絕不對外開放的,進出辦事都有嚴格的審查制度,所以要在這裡搞小動作是難上加難。
不過饒磊千算萬算,卻是沒算到蕭逸這次根本就沒有打算搞什麼小動作,要搞,當然就得搞個大動作,你砍了我一刀,不代表我也只會砍你一刀,這不是蕭逸的風格,犯我者,十倍奉還!
洪武影視城二十四小時都有穿着保安制服的洪門弟子把守和巡邏,想要乘機矇混過去有些不大可能。
凌晨三點半,TJ市,洪武影視城。
今天並無夜戲拍攝,整個影視城褪去了白天的喧囂,隨着黑暗的天幕沉沉入睡,古色古香的建築在黑暗中讓人感覺似乎穿越到了古代。
兩名守門的保安無精打采的靠在一個小側門的兩旁抽着煙,並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上幾句葷段子,偶爾也會有幾個巡邏的保安路過。
“今天拍戲的那女明星你看見沒?簡直是極品啊!”
“廢話,當然看見了,那小腰細得,那屁股翹得,不怕你笑話,老子今天硬了一整天。”
“哈哈,老子也是,要是能把那小妞搞到牀上去,老子願意折壽十年。”
“得了吧,你就算把這輩子壽命摺進去也是白搭,人家可是大明星。”
“哼,大明星有咋樣,要是咱掌門大哥想玩兒,她還不得脫光衣服搖着屁股主動爬過去。”
“你能和掌門大哥比麼?瞧你那樣兒,哎,也不知道咱掌門大哥是怎麼想的,放着這麼正點的女明星就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兩名保安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着,不遠處昏黃的燈光下,又走來幾名身着同樣制服負責巡邏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