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皇直勾勾的看着趙鐵柱,沒有說話,就那麼一直看着,看的趙鐵柱心裡都發毛了,還是沒說話。
趙鐵柱嘆了口氣,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這張翼皇肯定就不會開口的,所以就說道,“這是一份,怎麼說呢,挺重要的東西,至少我覺得對於咱們的朗朗乾坤來說,這裡面的東西,太污穢了。”
“然後呢?”張翼皇沒有問趙鐵柱內存卡里是什麼東西,而是將身子靠在沙發上,平靜的問道。
趙鐵柱一時有點無奈,像張翼皇這樣在觀察浸銀數十年,而且已經幾乎站在整個神州頂峰的人物,那情商智商手腕,都是一等一的,他就那麼簡單的幾個字,就完全的佔據了這次兩個人談話的主動權,而趙鐵柱卻是有一種被他抓的死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趙鐵柱的汗幾乎都要流出來了,以前碰到張翼皇的時候,那都是笑容可掬的,今天碰到的張翼皇,卻是帶給趙鐵柱完全異樣的感覺,這,纔是一個省委書記所應該擁有的氣場啊!
趙鐵柱只得苦着一張臉說道,“這個,張書記,這裡面是一場黑暗的關於權與錢交易的錄音,我想,您是不是有那個興趣聽一下?”
“直接說重點。”張翼皇每句話都跟趙鐵柱料想的回答完全不一樣,趙鐵柱幾乎要發狂,但是卻只能壓制心中的鬱悶,說道,“咱們FJ去年不是發生過一起滅門慘案,公安部督辦的案件?這裡面,有那起案件的隱情,而且涉及到了一些政斧官員,還有滅門慘案的最根本原因。”趙鐵柱一口氣將話說完,然後看着張翼皇,等張翼皇的回答。
“哦?”張翼皇的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輕輕的略帶疑惑的哦了一聲,然後沉默了許久,在趙鐵柱幾乎以爲張翼皇是不是睡着了的時候,張翼皇突然說道,“裡面,有誰?”
“有李剛!”趙鐵柱臉色一喜,他總算是感覺到了張翼皇的一絲興趣了,趕忙說道,“還有李單河的司機,林育斌。”
“就是你前兩天讓人抓進去的那個,是吧?”張翼皇問道。
“嗯,就是那個,要不要我把這視頻放給您聽聽?”趙鐵柱問道。
“不用了。你給我就是了。”張翼皇說道。
趙鐵柱小心翼翼的將內存卡放在張翼皇的桌子上,那張翼皇卻是直接對着趙鐵柱揮了揮手,說道,“你可以出去了,晚點我會讓小陳通知你的。小陳,送他出去。”
啊?趙鐵柱詫異的看着張翼皇,那秘書卻是從外頭走了進來,對趙鐵柱說道,“趙先生,跟我走吧。”
趙鐵柱頗爲不甘的看了一下張翼皇,他這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張翼皇幫自己,或者讓張翼皇跟省紀檢委的打個招呼,到時候自己就能讓那些紀檢委的人下去查李剛了,而省紀檢委的人下去,就算是李單河也只能無可奈何,沒想到張翼皇卻是什麼承諾都沒做,直接就讓趙鐵柱走,這讓趙鐵柱如何能甘心?
走出省委書記的辦公室,那小陳笑着對趙鐵柱說道,“鐵柱啊,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不介意不介意,林秘這樣叫我就很好了!”趙鐵柱忙說道。
“呵呵,什麼林秘,你也叫我小陳就是了。”那小陳秘書說道,“我還真是羨慕你呢。”
“羨慕我?”趙鐵柱疑惑的問道。
“從我八年前跟了張書記一直到現在,你是唯一一個張書記如此關心的人。”小陳說道。
“這…我怎麼沒看出來。”趙鐵柱疑惑的說道。
“呵呵,並不是誰都有那個資格等張書記半個小時的,而且,也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張書記的辦公室的,更不是誰都有資格接受張書記的不滿的。”小陳說道,“話呢,我不能說的太多,相信您能聽懂的。”
趙鐵柱沉默了許久,說道,“多謝陳秘書了。”
“呵呵,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還得多仰仗趙兄弟呢。”陳秘書笑着說道。
“哈哈,那我就叫你一聲陳哥吧。”
“呵呵,那我就叫你趙老弟了!”
從省委書記辦公室走到樓梯口,趙鐵柱已經和小陳稱兄道弟了,等趙鐵柱離開之後,那小陳特地跟趙鐵柱點了一下,“省委書記看事情的着眼點,永遠是不可能和咱們這些人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耐心等吧!凡事不能着急。”
從省政斧出來,趙鐵柱一直在想這張翼皇到底存的是個什麼心思,一直到了別墅裡頭,趙鐵柱都還沒想出那個出個道道來,正好曹子怡在畫畫,趙鐵柱強行拉着曹子怡坐到自己身邊,將自己的疑惑給提了出來,然後希望曹子怡能給自己一點提醒。
“子怡,你說說,這張翼皇,到底是怎麼想的呢?”趙鐵柱問道。
“其實,這個不難。”曹子怡笑着說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麼?”
趙鐵柱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來。”
“無論哪個地方,擋政,都是沒有辦法完全的和諧相處的!”曹子怡說道。
“然後呢?”
“那李單河,是省長呂金輝的人。”曹子怡說道,“這,就是重點。”
趙鐵柱的腦海中如同閃過一道霹靂一般,爲什麼張翼皇會那種反應,趙鐵柱幾乎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張翼皇,他盯上了李單河?”
“嗯,然後呢?”曹子怡笑着問道。
“就像你所說的,擋政不合幾乎是現在神州衆人皆知的,無論哪個地方,包括鎮,縣,市,省各個層級,都是如此,比如說省,按理說,一省最大的,是省長,但是省長是指導政斧工作的,而省委書記,卻是指導擋委工作的,省長肯定是擋員,那就是說省長也得聽省委書記的,而實際上,省長是不可能聽省委書記的,所以,經常就會出現省長與省委書記不合的現象,而既然兩方不合,那就得在自己的地盤上培植自己的勢利,李單河是FJ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又是省委常委,這樣的人物,無論是誰,都是會重視的,而偏偏這個人是省長的人,那要是張翼皇能借着這件事將李單河給弄下來,再扶植一個他這派的人物上去,那對他自己來說,幾乎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趙鐵柱雙眼放光的說道。
“就是這樣了!”曹子怡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