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這是入冬以來最強烈的一次冷空氣南下,希望大家能多多呆在家裡,沒事少出去外頭晃盪去。
趙鐵柱依舊穿着昨天的衣服,一件貼身的黑色T恤,一個黑色的馬甲,鬍子略微的有點拉茬了。
此時的趙鐵柱,依舊坐在昨天晚上的椅子上,依舊那樣擡着頭,看着天花板,而獨孤皇天則是彎着腰,低着頭,好像在看着地上的菸頭。
地上,是滿滿一地的菸頭。
“天亮了。”獨孤皇天擡起頭,用手墊在腦袋後面,說道。
“嗯,亮了。”趙鐵柱將擡着的頭低了下來,說道,“要送鐵手走了。”
“嗯,是得送他走了。”獨孤皇天點了點頭,站起身,“我去外面看看去。”
“嗯!”趙鐵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等獨孤皇天走後,趙鐵柱才緩緩的拿出手機。
開機。
手機剛開機,趙鐵柱就收到了無數條的短信,其中大部分是別墅裡那些女人的,她們也得到了鐵手去世的消息,短信裡表示了安慰和祝福,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手機,響了起來。
趙鐵柱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曹子怡。
“你,還好麼?”曹子怡在電腦那頭輕聲問道。
“嗯。”趙鐵柱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要去ZJ的時候,我陪着你一起去。”曹子怡平靜的說道。
“好!”趙鐵柱依舊沒有多說一個字。
“雁妮她們都很關心你,現在我們在去醫院的路上,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曹子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鐵手,要送你走了啊。”趙鐵柱站起身,嘆了口氣,往太平間裡看了看,從今天開始,自己就再也看不到自己這個兄弟了。
趙鐵柱的身子,又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
“呼!”長長的舒了口氣,趙鐵柱轉過身子,走上了樓梯。
在醫院的大廳。
趙鐵柱的身影剛從樓梯口出現,大廳陡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搔動。
趙鐵柱擡頭一看,整個醫院大廳,黑壓壓的一片,全部是黑西裝。
範建等人也都是一身黑,所有人的手臂上都纏上了一塊白色的布,早前上來的獨孤皇天,也已經換掉了昨晚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和範建等人一樣的黑色西裝。
趙鐵柱緩緩的走到幾人身前,說道,“好了,讓人去把鐵手哥,請出來吧。”
“嗯!”獨孤皇天點了點頭,對一旁的醫生說了一下,幾個醫生點了點頭,帶着幾個人下去了太平間。
不多久,兩個靈柩被人從底下擡了上來。
“送鐵手哥。”趙鐵柱說着,帶頭往外面走去。而原本佔滿了大廳的血魂堂幫衆,紛紛往兩側退開,這些人的脖子上,都紋着一個猩紅的血字,而在那血字的上面,是一柄小刀,而在血字下面,則是一把利斧。
這些,都是血魂堂最精銳的精銳,每一個出去,都是能獨當一方的大將!有些人是連夜從外地趕回來,有些人則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呆在這個大廳裡,所有人的目的,就是一個,送鐵手哥!
趙鐵柱走在最前頭,人羣如潮水一般往兩邊退去,而跟在趙鐵柱身後兩步左右距離的,是範建,獨孤皇天,戒殺,天道,蛤蟆,八指。每個人的手上,都帶着那一枚代表着血魂堂最高管理層身份的白金戒指。
趙鐵柱的拳頭是握住的,在他的拳頭裡,握着一個戒指,上面印着一個“手”字,這是鐵手的戒指。
趙鐵柱走出醫院大廳,外頭早有黑色的賓利車在等候,趙鐵柱直接上了車,而獨孤皇天等人也緊隨其後。
等他們都上車之後,從大廳之中跟出來的血魂堂精銳,也分別上了一輛輛的奧迪。
醫院的門口,總共停了五十輛奧迪,全部連號!
這樣的陣勢,直接讓遠處的普通老百姓看的一陣陣的心頭髮涼。
按照FJ的規矩,人剛死,是要做公德的,這樣可以讓其在下面更好的投胎轉世。
趙鐵柱沒有去管這些,範建等人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鐵手的靈堂,設在了城郊,趙鐵柱一行人大概半小時之後,到了靈堂,而鐵手和其妻子的靈柩,比趙鐵柱等人早一步到了這裡,已經被安置妥當了。
靈堂是昨晚連夜建的,雖然時間倉促,但是以血魂堂的財力物力,還是建的十分壯觀,而在靈堂外面,則是一個個打折黑色雨傘的血魂堂幫衆,這些人都是血魂堂最基礎的一些幫衆,密密麻麻一片,至少上千人,這上千人佈滿了整個靈堂的正前方,趙鐵柱等人從車上下來,原本還有着一些微微嘈雜聲的這一千多人,瞬間全部安靜了下來,只有一陣陣雨水打在地上的聲音。
趙鐵柱走到人羣前面,一如醫院大廳時出現的一幕一般,人羣自動的從中間分開,所有人都彎下了腰,就彷彿是人民在面見他們的君王一般。
趙鐵柱一言不發的依舊走在前頭,其他人跟在身後,然後是精銳,等這些人走過之後,人羣才慢慢的合攏,只不過卻是依舊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所有人都沉默着。
這種沉默,讓黑色的天,更平添了許多的凝重和深沉。
人羣慢慢的自覺的站成一排排一列列,然後所有人都看着最中央的靈堂,靈堂的周圍放滿了花圈,很多都是FJ當地的一些名流人物送來的,甚至於其中還有一個是陳衛國送來的,一個黑幫高層去世,竟然都能讓一個軍區的最高領導人送花圈,這在歷史上,是很少出現過的。
在這羣身着黑西服黑西褲手持黑雨山的血魂堂幫衆外頭,則是一些身着警服的警察,還有一些荷槍實彈的武警。
畢竟,這裡是省會城市,而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張翼皇,也怕出現什麼狀況,所以才直接下令讓警察連同武警過來維持現場的秩序。
在靈堂裡頭,趙鐵柱看到了幾個人,是蘇雁妮曹子怡他們,只是原本活潑開朗的衆人,現在都沉寂着,身上穿着黑色的女式西裝,各個都帶着關切和安慰的神情看着趙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