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衣和十九聽了這句話,兩個人都是一愣,二人不由自主的擡頭朝上面望去,只見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面上戴着銀色的面具,身姿飄逸。
金縷衣脫口而出道:“你怎麼也會‘鳳舞九天’?”
十九卻吃驚喊道:“副閣主?”
金縷衣聽了驚訝的看了一眼十九,四目交匯,十九肯定道:“他就是雲天閣的副閣主。”
金縷衣吃驚的看向那個副閣主。
那人卻只是哈哈大笑,沒有說什麼而突然動手,朝金縷衣一掌劈了過來。
金縷衣一驚,縱身一躍,跳了開去。
黑衣人緊隨其後,兩個人離了十九很遠,動起手來。
十九緊張的看着二人打鬥,看了一陣忽然覺得,兩個人並不像是生死搏鬥,一招一式雖然兇險,但是殺到致命處往往都留有那麼一兩分餘地。
而且,縱使十九不懂古代的武功,十九也看得出他們使的是同一種掌法,和金縷衣平常打鬥時的招數套路雖然相似,卻並不一樣。
十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兩個在幹什麼?
那個副閣主此行到來看來另有目的。
果然,金縷衣和那黑衣人打鬥了一番,便各自躍開。
那副閣主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司空家有後了。老將軍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金縷衣聽了卻冷笑道:“這位兄臺,你在說什麼?我實在不懂,這裡並沒有朝廷的鷹犬,你這種誣陷的招數沒有用武之地!”
那副閣主聽了卻再次大笑道:“孩子,你真的認不出我的了嗎?你是不是司空庭將軍的兒子司空衛?”
金縷衣聽了面色一白,整個人抖了一下,但是金縷衣很淡定,並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而是面色無波的淡淡回道:“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再說,司空家早已被朝廷滅門,這世上又哪裡來的司空衛?”
金縷衣冰冷的語氣說着,卻見那黑衣人踏前一步道:“我不信,你剛剛使出的這套拳法明明就是司空家家傳的掌法,外人根本不會。而且,你教雲小姐的那套步法明明就是鳳舞九天的基本步法,只是雲小姐不會鳳舞九天的內功心法,沒有輕功,無法發揮鳳舞九天的神奇之處。”
金縷衣聽了這些話這次臉色真的白了,快速的看了一眼十九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爲何在這裡胡攪蠻纏?有何居心?有何目的?”
那副閣主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如果你真是衛兒,你該記得,當初你和你娘流浪街頭的時候,沒有銀兩吃飯,有個人給了你們一些銀子,從以後你們母子便開始順風順水,慢慢可以生活下去。雖然後來,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去了哪裡,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你們生活的很好。因爲朝廷並沒有發現你們還活着。”
金縷衣聽了銀麪人的一番話吃驚的盯着銀麪人的面孔。果然,只見那人慢慢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的面孔。
金縷衣見了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喊道:“張叔叔,真的是你嗎?你竟然沒死?”
十九聽了滿心詫異,怎麼金縷衣真是副閣主所說的司空家的後人?而且,他講的這個贈銀的故事,自己好像真的聽金縷衣給自己講過。
那副閣主
頗爲感慨的笑道:“我就是當年司空將軍的副帥張山,你當時那麼小竟然真的還記得我?”
金縷衣情緒激動道:“我怎麼會忘得了張叔叔,那時候,張叔叔常常帶着我四處打獵,我那麼小就學會了騎馬都是張叔叔的功勞。”
十九站在遠處驚訝了,原來兩個人是在認親呢,可是金縷衣怎麼會是司空家的後人,他那麼恨南宮子軒是因爲南宮子軒也參與了殺害他全家嗎?可是,他並沒有死,他的娘也並沒有死啊?
十九想着想着只覺得心頭亂紛紛。
遠處的張山卻目光陰冷的撇過來道:“衛兒,我們說的話都被那個女人聽到了,要不要殺了她滅口?那個女人蠢笨的狠,我看出她和你有關係,只是放了一把火,她便自己下山來尋你了。”
十九聽了張山的話真想罵街,枉自己還把他當做可以相信的南宮子軒的朋友。
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根本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金縷衣聽了尷尬一笑,輕聲道:“無妨,她是可以相信的。”
雖然金縷衣這樣說,可是十九還是明顯能從張山惡意的目光中看出他對自己的戒備和提防。
十九撇了撇嘴想要回房間去。卻一晃看到進口處一個光頭在那裡一探,便不見了蹤影。
十九蹙眉朝門口而去,那邊張山卻喝道:“那個女人,你又要幹什麼?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要是亂走動發什麼暗號,我可不會放過你。”
十九聽了無語至極,自己只是想求證一下自己是否眼花了而已,犯得着你這麼警告嗎?
可是,看得出金縷衣對這個男人十分的尊敬,這次並沒有出言反駁。
卻見那張山飛身過來,直接點了十九的穴道,十九站在那裡頓時動彈不得。
這次張山才放心了,走了回去,拉了金縷衣坐在一邊細心的詢問過往。
金縷衣心疼的朝十九望了一眼,卻沒有出手解穴。
十九在心裡暗道:這兩個男人自己記住了,等他日自己有了機會一定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那邊,卻聽張山問道:“衛兒,你們母子那般艱難怎麼會突然失蹤?”
金縷衣答道:“我們的藏身之處附近有官兵搜查,我們害怕,便連夜逃跑了。”
張山卻嘆息一聲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的,那些人是太子派出去擺樣子的,根本不會傷害你們。”
“什麼?你說太子只是擺樣子?怎麼會?而且,張叔叔你同我父一同進宮,又怎麼會逃過一劫?”
那張山聽了長嘆了一聲道:“我當初也是九死一生。我和將軍同時進宮,卻未能保護在他的身邊,後來聽說將軍出事後我們便奮力殺了一些侍衛。哪知人單力薄,還是被抓獲了。就在那天夜裡,要偷偷的處決我們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些兵卒都暈倒了。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些事都是太子暗中下毒做的,他悄悄的用一些沒用的屍體換回了我們的性命,然後給了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便隱姓埋名的一直生活到現在。”
金縷衣聽了卻驚訝道:“怎麼可能?他不是親手殺了我的姐姐嗎?怎麼會好心的放過你們?”
張山聽了再次長嘆道:“那件事情,你們都誤會了。你姐姐並不是太子殺的,而是她自殺的。
”
金縷衣聽了立即激動起來,道:“我不信,是我親眼所見,怎麼會有假?”
張山面色難看道:“那你當時是否看見,在太子的身後還站着一個公公假扮的侍衛?就是如今宮裡的祿公公。”
金縷衣聽了仔細回憶,搖頭道:“那個時候我還小,記不得這些了。”
張山卻道:“可是,我知道實情。因爲我那天也藏在太子府內。本來你們偷偷的逃到太子府來,就被人密報了。正巧皇上也提前一步派了祿公公來監視太子殿下。不巧的是那個時候,你姐姐不知情,因爲你爹爹的死直接衝進來和太子理論,一切都被祿公公看在眼裡。”
張山說到這裡眼中晶瑩閃動道:“太子殿下拿了劍,本來是權宜之計,想要暫時把你姐姐綁起來事後再想辦法救出來。那時候太子殿下也不過十歲,還能有多麼深遠的計謀。可是,你姐姐當時也還是個小姑娘,性子剛烈,以爲太子殿下真要殺她,就自己撲向了寶劍。太子殿下躲閃不及,就有了後來的結果,你們親眼看到的也正是太子殿下手足無措的那一幕。”
金縷衣聽的驚訝的無法言喻,只是連聲道:“不可能,我不信。”
那張山卻道:“當然可能,因爲這就是事實。”
金縷衣聽了明顯眼中晶瑩閃動,淚水迅速的流了出來。
張山見了,嘆息道:“後來,你們偷偷的逃跑了,太子殿下知道你們誤會了,也沒辦法解釋。就只能將計就計,讓我們幾個已死的人四處尋找你們,暗中保護你們,給你們銀子,幫你們擺脫追兵的圍捕。不然,你們怎麼會運氣那麼好,那麼多次的死裡逃生,而且還順利的出城藏了起來。”
金縷衣聽了張山的話失聲激動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恨了那麼多年的仇人,爲了報仇我什麼都犧牲了,甚至於,”金縷衣說着,聲音哽咽,看着自己的白玉般雕琢的美麗的雙手。
十九心裡不由得一酸,因爲她知道金縷衣此刻說的正是他爲了報仇不惜吃了煥顏花改變樣貌。每年都要經歷死亡的危險和痛苦的事情。
果然,只見金縷衣悲愴道:“我爲了報仇,變成了這個樣子,連我娘如果看得見,都不會認得我的樣貌。可如今南宮子軒已死,我正在慶幸大仇得報,你卻來說我報錯了仇?說我這麼多年的辛苦和委屈都白費了,我不信,我不能接受?”
金縷衣喊着,聲淚俱下。
十九被點了穴,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無法安慰金縷衣,心裡卻也感到無比的酸澀,因爲金縷衣所受的苦十九看在眼裡。
他的犧牲自己也全都清楚。
十九不由得也流下了淚水。
這個時候,不知爲什麼,張山卻突然看向了默默流淚的十九道:“那個女人就因爲相貌氣質酷似你死去的姐姐司空柔,所以無論是太子還是你都對她一直迷戀。不行,我要除去她,免得我們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換來的安全因爲她而被破壞。”
說着,張山站起來,就要朝十九衝過來。
“不要,她是值得相信的。”悲痛中的金縷衣忙說道。
哪知此刻的他對由於對張山沒有半點防備,被張山一擡手連金縷衣的穴位也給點了。
然後,一臉陰鬱的朝十九衝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