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沒有告訴我?”簡雲苓的聲音輕得若抓不住的雲煙,一雙明亮的眸子裡有不易察覺的感動情緒,簌簌揚揚,隨風飄灑。
“你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宇文徵低垂眼簾看她,沉幽眼底鐫刻入骨深情。
眼眶中突然涌上酸澀,羽扇似的濃睫上下扇動兩下,拼命掩去。
其實簡雲苓明白,他不說,只是不想讓她有負擔,不想讓她愧疚。或許,還因爲他不願讓救命的恩情摻雜在他們之間,他想要的,是最單純,最純粹的愛。
身下輪椅吱吱作響,還不等簡雲苓反應,宇文徵已經抱着她行到牀邊,掌心在託臂上向後一拍,輪椅飛撤,而他們兩人則在半空中騰一個圈,相互依偎着落在了牀邊。
宇文徵仍將她箍在腿上,簡雲苓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難得溫柔地提醒:“會麻。”
宇文徵漫不經心地揚脣,勾在她腰間的長臂收了收,簡雲苓猝不及防地貼上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並聽到他雲淡風輕地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已經廢了。”
簡雲苓心上一顫,想去安慰,但看他神色並無悽然,又覺得多說反而是在他傷口撒鹽,遂避開他的注視,垂首不語。
空中的太陽正好行走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陽光從窗櫺間透過,沿女子的身體輪廓飛散出一片氤氳。
身後暖陽鋪灑,彷彿楓葉飄零,落英繽紛,飛花濺葉中,獨屬於女子的幽香猶如醇釀,緩緩開啓,酒香四溢,令人迷醉其中,不知滋味。
兩人的脣瓣毫釐之差,緊貼的身影透過牀帳,斜照在地上,好似一對纏綿的情人,忘情擁吻。
簡雲苓烏亮眼底好像容納了雪後放晴的無邊藍空,清澈地能將這世間一切污濁洗滌。兩腮桃紅,若開了一朵妖豔的曼珠沙華。
宇文徵從來覺得,她羞赧時候的模樣,就像一隻趴在人懷裡,吐着舌頭扮可愛的小母貓,帶點怯意,卻勾人心動。
“下次不要再這樣一聲不響地消失了,我會擔心。”他的大手貼在她的後頸,滾燙的溫度驚起一片顫慄。
簡雲苓想拉開一點兩人的距離,可剛向後錯開一分,宇文徵又用力將她鎖回自己面前。
努力了半天,也沒有一點成效,簡雲苓終於放棄,略有些氣急敗壞地道:“誰叫你瞞我那麼多事,下次再騙我,我就真的一去不回了。”
這句話已經很有親密愛侶之間調情的味道,宇文徵笑得曖昧,仰頭咬上她的耳廓,留下一排淺淺的齒印。
簡雲苓吃痛,推開他,表面佯怒,內心卻軟的可以滴出水來,道:“你做什麼?”
宇文徵興味十足地微笑,偏頭凝視着她,彷彿她問了一個十分幼稚的問題:“當然是懲罰你了,誰讓你說出這麼欠教訓的話。還有下次?這次我都恨不得快點把你抓回去,用鐵鏈牢牢鎖住,讓你再也別想從我身邊離開半步。”
簡雲苓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控訴道:“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