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突然出現,不但讓武王爺爲她癡狂不已,從而引得姐姐傷心欲絕。更是輕易地就把她暗暗喜歡了多年的昊天哥哥,也給搶走了。
直到這個時候,宇文若彩才真正明白。原來她也真的並非是一個,能夠永遠生活在幸福快樂之中的小公主;原來她也會有嫉妒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哪怕那個人,是她生命之中曾經最爲要好的朋友。
特別是在此時,宇文若彩發現,在她的心裡,是真的已經開始妒忌起簫璃來了。
試想一下,在簫璃不曾出現過的這些年裡。無論哪一次,只要是宮中有大型的宴席,那麼在席中獨領風騷的,除了她們姐妹兩個,從來都不會有第二個人。
而這一次,爲了皇上的壽宴,宇文若彩更是和姐姐一起,耗盡心血。爲了能夠在壽宴之上一鳴驚人,兩個人更是不遺餘力地請求孃親出面,幫着她們排成了這一曲《霓裳羽衣舞》。
所幸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和姐姐一出場,便立馬博得了一個滿堂彩。上至皇上、皇后,下至文武百官,無不被她們姐妹二人的舞姿所折服。
望着自己所取得的成績,姐妹二人的心裡更是高興不已。本想着這一次,她們兩個又將會拔得這宴席上的頭籌。卻沒有想到,簫璃一出場,卻僅靠着一張嘴皮子,給大家講了一個無傷大雅的故事,便同樣得到了全場人的讚揚。
雖然宇文若彩無法否認,簫璃講的故事的確很好笑,就連她自己聽了之後也沒能忍住,一路跟着大家狂笑了許久。然而這一切畢竟不是重點,重點是,到了最後她突然發現,經過簫璃這麼一鬧之後,她們姐妹兩個人,似乎突然間便被大家給遺忘了。這又如何不讓宇文若彩感覺到失落不已?
而接下來,當皇甫昊天突然越席而出,然而他的出現,卻爲宇文若綵帶來了更爲強烈的傷痛。
卻原來,皇甫昊天之所以會突然從席間走出來,爲的竟然是開口向皇上請求賜婚。而他想要的人選,卻正是簫璃。
可想而知,當宇文若彩突然面臨這樣的現實的時候,她的心裡,又是多麼的痛苦?然而更讓沒有想到的,還在後面。不過瞬間而已,就在皇甫昊天的話剛一落地的時候,只見那武王爺皇甫浩博,竟然也緊跟着就追了出來。
爲了簫璃,平素裡一直以穩重著稱的武王爺,竟然也會突然間亂了分寸。
那一刻,當宇文若彩回過頭去,看到姐姐眼眶之中突然涌來的淚水之時,心頭洶涌而起的,竟然也是無法平復的悲哀與憤恨。
即便是到了最後,皇上最終還是沒有答應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可是宇文若彩卻可以感覺得到,其實簫璃的心裡,早就已經喜歡上了皇甫昊天。要不然,在皇甫昊天求她幫忙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麼快地就答應了下來。而這一次,她們兩個人之間的表現,雖然簡單易行,卻在瞬間便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那一刻,望着眼前沸騰的景象,宇文若彩的心頭,又如何不惆悵?
然而此時,當宇文若彩看到和武王爺一起翩翩起舞的簫璃時,她的心頭竟然也變得恍惚起來。明明感覺到簫璃對武王爺很排斥,可是眼前的這一景象,簫璃和武王爺之間,竟然能夠配合的如此默契,這到底又將如何解釋?
“姐姐……”回過頭來,宇文若彩再次看了宇文若雪一眼,而此時的宇文若雪,一雙眼睛卻已然早就變得癡了。
緩緩回過頭來,宇文若彩也不由將自己的一雙眼睛,再一次投向高臺之下。
而此時,簫璃正在皇甫浩博一隻手的環繞下,輕輕伸展開自己的身姿。如綿柳一樣纖細的腰肢,正柔軟地向後延伸着,和皇甫浩博斜斜拉開的一張傾城絕世的容顏之上,更是綻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譁……”一霎時,隨着高臺之上帝王叫好的聲音,大殿之中也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而在下一刻,只見簫璃突然將身一轉,就要從武王爺的懷裡閃身出來。卻沒有料到,皇甫浩博竟然根本就沒有給她留這樣一個機會。簫璃的身形也不過只轉出去了半圈,卻被皇甫浩博突然伸出去的手臂給重新勾回到了懷中。
“璃兒小姐。”此時此刻,皇甫浩博驀然朝着她低下的眼眸裡,滿是溫柔甜蜜的笑意:“不管怎麼說,今日本王和你一起合作的非常愉快,謝謝你!”
說着,更是將她的右手一拉,帶着她衝着高臺之上的帝后緩緩施上一禮,之後又轉回身來,衝着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同樣緩緩施了一禮:“承蒙各位大人擡愛,本王和璃兒小姐,在此多謝了!”
面對這種情況,簫璃又如何能夠大發脾氣,無奈之下,也只得在臉上綻放出一抹淡淡微笑。
而望着眼前的這種情形,宇文若彩也不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簫璃啊簫璃,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宇文若彩真的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這席上熬到結束的,甚至連後來,皇上到底都對大家說了些什麼,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當皇上一聲令下之後,她便開始緊緊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結果一場宴席下來,她居然喝了一個爛醉如泥。
直到第二天早上,當她從牀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被家人帶回到了府上。
可是這一次起牀之後,宇文若彩卻是第一次沒有看到姐姐陪在她的身邊。一直以來,在這個家裡,姐姐都是那個和她形影不離的人。而如今,一時之間不見了姐姐的身影,又叫她的心裡如何不擔憂?
如果這個家裡的其他人不瞭解姐姐的話,那麼宇文若彩恐怕就是最後一個,能夠理解姐姐此時心情的人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那可憐的姐姐,是否正躲在某一個地方,因爲心中那無法磨滅的傷痛,而正在偷偷地哭泣?
一想到這些,宇文若彩也不由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吩咐伺候在身邊的丫頭青曉:“快、快點幫我更衣,我要去找大小姐。”
青曉一聽,卻突然低下頭來,奇怪地看着她:“二小姐,你不是還沒有醒酒吧?要不然,奴婢吩咐她們先去廚房爲你準備一碗醒酒湯?”
宇文若彩聽了也是一愣,既而連忙擡起頭來,望着青曉問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居然還學會給我頂嘴了是不是?我不是說了,要起牀去找大小姐嗎?管醒酒湯什麼事啊?”
卻聽青曉笑道:“大小姐這會兒正在外面繡花呢,二小姐你這會兒,到底都在着急害怕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