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璃一聽,還以爲皇甫昊天真的已經來過了,臉上也不由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忙擡頭問道:“那個,你王叔什麼時候來過了?你這個壞丫頭,怎麼都不知道叫我一聲?”
墨蘭見她這樣子,也不由咯咯笑得更加歡暢了:“咯咯……阿璃臉上好紅哦!”
簫璃一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將她按在被窩裡,在她的腋下哈起癢癢來:“你這個小丫頭,耍着姑姑玩是吧?看你笑成這個樣子,讓你再笑,讓你再笑……”
“饒命啊,阿璃饒命啊!”墨蘭一邊笑,一邊告饒,簫璃這才作罷。從她的身邊坐起,一邊爲她拿來衣服,一邊對她笑道:“快點起來吧,我的小公主。”
兩人方纔起身沒多久,外面果然傳來皇甫昊天的腳步聲。既而聽到他在外面叩門道:“阿璃,蘭兒,你們兩個起來了嗎?”
墨蘭快速跑過去把門打開,剛好一把撲入到皇甫昊天的懷裡。皇甫昊天一彎腰將她抱起轉了個圈,然後方纔把她放回地上,問她道:“怎麼今天蘭兒的精神如此好啊?莫不是昨天晚上,阿璃姑姑對你講了些什麼?不如說來,讓王叔也聽一下好不好?”
墨蘭聞言卻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裡,也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情。
“王叔。”只聽她突然叫了皇甫昊天一聲,道:“爹爹對蘭兒的一片苦心,蘭兒都知道了。所以從現在開始,蘭兒也要讓爹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等到王叔從山上的寺廟裡回來之後,蘭兒還要陪着爹爹一起去看孃親,蘭兒要讓他們一起看到,蘭兒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那一個讓他們放心不下的蘭兒了。”
“這……”皇甫昊天咋然聞聽此言,神色之間也不由一片震驚,既而擡頭望向簫璃,卻看到她的臉上正研開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一瞬間,皇甫昊天的心頭突然變得平靜下來。只見他低下頭,然後在墨蘭的對面緩緩蹲下身來,雙眼與她平視,然後對她笑道:“好蘭兒,王叔知道,蘭兒如今的確是長大了。”
說完將墨蘭的小手輕輕一拉,然後起身對她和簫璃說道:“走啦,我們一起過去用早膳了,等一會兒,王叔還要去上香還願去呢。”
簫璃看他一眼,然後突然回頭,伸手將桌子上自己畫了一夜的圖紙拿到手上,方纔回頭對他笑道:“我們走吧。”
皇甫昊天待她走到身前,也不由低頭去看:“你手上拿的,到底是什麼?”
簫璃自然知道他忙,索性這個時候把圖紙交給了他:“喏,你看看這個,如果今天能夠抓緊時間做出來的話,明天送到山谷裡給太子殿下用,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皇甫昊天只看了一眼,便驚訝於簫璃的才思。忍不住開口道:“你樣子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簫璃當然不能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吧。於是只能對他呵呵笑道:“不過是一時靈光咋現而已。你覺着這個可行嗎?”
“當然可以了!”皇甫昊天激動不已,道:“如果皇兄有了這個,本王就放心多了。”
簫璃看着他高興的樣子,心裡想着自己能夠爲他解決一點煩惱,自然也是十分的高興。
於是便對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點吩咐下去。這個東西看上去簡單,可是要真去做的話,估計還得找兩個能工巧匠纔可以。而且,看太子殿下的意思,最少明日,估計就要入山了。如果這個東西能夠早一點做出來的話,應該能夠幫他不少的忙。”
皇甫昊天連連點頭道:“嗯嗯,你說的沒錯。我們快走吧,等到了那邊,本王自然會吩咐下去。至於時間上,你就放心好了,本王剛好認識一位異人,想必只要他一出手,定然不會叫你我多等。”
一行人回到別院,早膳已經擺好。
因爲今天是明誠王上大明寺還願的日子,所以自然全都是素齋,不過因爲廚子做的好,所以大家都沒有少吃,就連皇太子,身子雖然虛弱,也吃了一碗紫米粥,外加兩個栗子面兒的小窩頭。
快速吃完飯之後,皇甫昊天便把簫璃給她的圖紙拿給皇太子過目。
和二人想像中的一樣,皇太子見了簫璃繪製的圖紙,面色之上也露出一抹驚訝,既而便是一抹欣喜的笑容。
“阿璃,爲兄只知道你是一個名震驚華的女才子。卻原來,你竟然有着如此驚世才華。如今,既然四弟身邊有了你,爲兄也就放心了。”
簫璃連忙謙虛一笑,道:“大哥過獎了,這只不過是阿璃一時感念,這東西到底好不好用,怕是還要等到做出來之後才能知道。”
皇甫昊天連忙上前,把圖紙從皇太子的手上要回來,道:“這個倒是沒有關係,既然阿璃已經畫出來了,我就能夠保證,一定會找人做出一張讓皇兄用得得心應手的椅子。”
簫璃笑道:“是輪椅。”
皇甫昊天聞言附和而笑:“對,是輪椅。”之後,開口傳來麻衣,對他說:“你帶上這個,快馬加鞭,直接去流芳閣一趟,找一下賽君姑娘吧。告訴她,就說是本王親自相求,希望她能夠在今日之內把東西趕製出來纔好。”
簫璃聞言也是一愣:“等等,你說誰?賽君姐姐她,竟然懂得這個麼?”
皇甫昊天卻是回頭對她一笑:“莫不是你還不知道嗎?賽君姑娘她曾是天門山凌虛子門下唯一的女弟子,而那凌虛子,則是天下機關師的泰斗。”
原來如此。簫璃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去到流芳閣時的情景。當時的她,也被流芳閣裡不俗的機關設置給震驚得不由自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流芳閣,怎麼會有如此高超的機關設制。
直到此時,聽到皇甫昊天這麼一說之後,心頭方纔豁然明白,怪不得一直以來,她都感覺到黎賽君不簡間呢。卻原來她竟然還有如此本事。
只是,倘若如此的話,簫璃的心頭就更加迷惑不解。畢竟,她的心裡可是一直都記得,上一次從天香樓到流芳閣之間的那一條地下通道,還有黎賽君那不爲世人所知道的特殊身份,這個女人,她到底擁有着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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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不解歸不解,不過簫璃心中也明白,縱算她的心裡有再多的疑問,卻不是這個時候可以找到答案的。
然而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問了皇甫昊天一句:“真不明白,賽君姐姐既然有如此本事,卻爲何流落到流芳閣裡做了一個舞姬?”
卻沒有想到,皇甫昊天聽聞此言之後,臉上的神色竟然閃過一絲異樣神色。倒是這個時候,太子殿下開了口:“這種事情,中間自然有不可名狀的理由。不過,那個可就說來話長了,此時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