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璃驀然回頭:“四皇子,可是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然而此時的皇甫昊天,望着她有些淡漠的眼神,卻是突然欲言又止。
“如果四皇子沒有什麼要說的話,那麼簫璃告辭了。”簫璃一邊說,一邊試着抽回被他緊緊攥着的手:“天色已經不早了,再說太子殿下還在府上等着四皇子一起入宮,所以簫璃也就不再請四皇子進去坐了。”
可是皇甫昊天拉着她的手,卻依舊不肯鬆開,簫璃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手上也不由加大了抽離的力氣。
然而……
“啊,你想幹嘛……”隨着皇甫昊天的一個大力拉扯,簫璃腳下一個趔趄,竟然猛得跌落在了他的懷裡。
“阿璃……”沒有其它的話語,他依然只是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呼喚着她的名字。
然而此時的倒在他懷裡的簫璃,卻不由害怕的睜大了眼睛:“四皇子,你究竟想幹……唔……”
不去理會她的掙扎,皇甫昊天突然用力,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低頭,再次深深地吻上了她的粉脣。
然而怎麼可以?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簫璃心中的意識會是這麼的強烈。
此時她們所處的地方,可是在將軍府的大門口。所以她又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和一個男人如此隨意的吻在一起?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曾經兩次玷污了她的清白的那個人。
這一次她之所以找上他,本來是打算伺機報仇的。可是到了最後,她又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被他俘虜了去?
不,不可以。她絕對不可以這麼沒出息。
胸腔裡驀然暴發的仇恨與理智,突然間給了簫璃不小的力氣。
趁着皇甫昊天兀自動情陶醉的時候,簫璃卻突然間在他的脣角用力咬了下去……
“呃。”隨着他一聲吃痛的低吟,簫璃已然讓自己快速地脫離了他的懷抱:“夠了!四皇子,不知道在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可是簫璃在這裡卻想告訴你……我,並非是你眼中的那種紅塵女子,所以也請皇子爺可以自重。”
看着她如此激動的樣子,皇甫昊天的眼角也不由浮現出了一抹酸澀的笑意。
原本想着清風沒有把實話吐露出來,便可以將她隱瞞過去,卻不想,她到底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子。
簫璃說完,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脖頸上一扯,再回手時,一枚月白脂玉的玉佩,便已經出現在了皇甫昊天的眼前:“當日四皇子在流芳閣裡留給簫璃的這件玉佩,如今已經派不上什麼用場了。所以還是請四皇子你把它給收回去吧。”
當日她之所以留下它,也不過是爲了日後報仇做個憑證。可是如今,她已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子……簫璃並不傻,她自然也不會相信,自己能夠只因爲所謂的“清白”二字,便可以輕易地奪去一個皇子的性命。
更何況,如果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場誤會的話,也許她就更加沒有理由再將別人的東西據爲己有了。
那就重新還給他吧。還給他,並非是因爲她已經不想報仇,而是因爲她已經失去了報仇的最佳機會。
皇甫昊天單手捂着嘴角,一雙眼睛正好落在簫璃伸來的手上。當他看清她手上放着的月白玉佩時,眼底也不由突然浮現出一抹苦笑。
她這是,要打算和他徹底劃清界限了嗎?
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了,自打簫璃從府上出來,再次上了馬車之後,便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當時他就應該想到,這一路之上,她的心裡怕是早已經將兩個人的關係,給理了個清清楚楚。
不管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麼的喜歡她。可是在她的心裡,怕是早就已經定義了他們當初的相遇。
一個堂堂的大凌國四皇子,在醉酒之後,居然連一個煙花之地的小小婢女都不肯放過。那件事情在她的心裡,怕是已經成了一道難以逾越傷痛。
然而,即便事實真的是如此,難道說他就要這樣,任由她從自己的身邊離去,而不去做出任何表示嗎?
他當然不可以。
因爲,不管當初他們到底是如何開始的。可是在他皇甫昊天的的心裡,眼前的這個名叫簫璃的女子,早已經成爲了他的女人。那個唯一的,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只屬於他的一個人的女人。
鬆開捂在嘴巴上面的那隻如玉修長的手,皇甫昊天不顧嘴角兀自緩緩滲出的血珠兒,只伸手將玉佩輕輕地從她手上拿起。
然而,當簫璃看着他果斷地拿起了自己手中玉佩時,心頭卻突然空了下去。
皇甫昊天將玉佩舉到眼前,就着月色下的燈光輕輕地晃動兩下,忽然擡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莫明的笑意:“真的打算把它還給我了?”
簫璃不說話。
皇甫昊天卻突然伸手在她的腰間一圈,然後一用力,便讓簫璃重新跌落進他的懷裡。
“阿璃。”不容她有絲毫的掙扎,他已然伸手捂上她的嘴巴:“如果爺現在告訴你,如今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你將會如何看待?”
簫璃驀然睜大的眼睛,卻只能慌亂的盯住他的雙眸。
伸手輕輕撥開她散落肩頭的秀髮,他臉上的神情如月光般溫柔:“知道嗎?爺曾經後悔不該把這枚玉佩留給你,可是如今我卻明白,唯有你才配做它真正的女主人。”
知道簫璃心頭不解,他在吻上她的前一刻,突然在她的耳邊低語:“因爲這是我母后,留給我唯一的紀念。”
當他的脣再一次吻上她的時候,卻不知道,在她的嘴裡,只剩下血珠酸楚的味道。
再一次鬆開她的時候,她的雙頰已然飛紅一片。
皇甫昊天低頭默默地注視着她的胸前許久,方纔擡眸將她望定:“阿璃,爺要你一定要記得,只要這玉佩還在你的胸前一天,那麼爺的心便從來都不會走遠。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去想,只要等着爺有朝一日來這裡娶你就是了。”
下了馬車,望着皇甫昊天漸行漸遠的影子,簫璃的手卻一直都不曾離開過胸前。直到馬車離開這裡許多,她還一直都回不了神。
然而,那守在門口的侍衛,到底還是很快就發現了她。
隨着侍衛回到府上,大將軍一眼就看出了女兒臉色的異常。
“阿璃,不是說你隨着太子殿下及四皇子一起出城求醫去了嗎?怎麼這個時候,竟然只剩下你一個人回到家裡?”大將軍本是胸懷丘壑之人,然而只有和他的寶貝女兒有關的事情,他卻是一點也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