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明店老人走了,辛屹等一行人一直把他送上了到老屋街鎮的汽車,巖明店和徐貿工這對老哥們兒可謂是相見恨晚,在叢林中的那段日子由於每個人的精神都處於緊張狀態所以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切磋感情,直至昨晚把酒言歡又抵足而眠之後,這對老哥們兒這才發現兩人的經歷居然出奇的相似,於是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汽車開動的時候巖明店從車窗探出頭,一再叮囑大家回去正康的時候一定要再去看他,到時大家再喝着天驕烈酒好好敘一敘。
回去的路上徐貿工有點失落,他和辛屹他們畢竟不是一個年齡層的,說起心裡話來自然也沒有和巖明店在一起來得自在,於是徐貿工就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面來,他問辛屹道:“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是在果淦呆一段時間還是直接去阿拜耳?”
辛屹反問道:“您覺得怎樣做好一點呢?”
徐貿工看了一眼辛屹說道:“如果昨天老巖所說的情況是屬實的話,我認爲果淦這個地區倒是值得我們逗留一下。”
辛屹聞言與徐貿工相視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暫時還不知道能從什麼地方找到突破口。”
“放心吧,咱們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徐貿工緩緩地說道:“肯定會有人把機會給咱們送上門的,從昨天前天在老屋街鎮的情況來分析,咱們現在差不多已經成爲公衆人物了,自然會有人會格外地關注我們,咱們只需要守株待兔,等着適合咱們的獵物出現,然後再……”
“投名狀!哈哈哈……”辛屹接着徐貿工的話說了下去,兩人又一次相視大笑起來,聰明人之間對話就是爽快,隻言片語就切中了整件事情的要害。
羅西和拓撲可就聽不懂這兩人的意思了,這並不是說兩人的智商不如他們,而是所受的教育的問題,羅西雖然也有一半的天驕血統,但畢竟不是受天驕傳統文化長大的,能用天驕語與人交流已經是很不錯了,拓撲則更加不懂,他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個蠻夷,就連交流都還存在着不小的障礙,有時蹩腳的天驕語表達不出來自己的意思時他還會摻雜進去一些肢體語言和英文,當然辛屹和羅西就隨時做翻譯。兩人雖然聽不很懂,但是他們也沒必要去糾根問底,辛屹他們決定怎麼做他們就跟着怎麼做就可以了。
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麼辛屹他們索性也就真把自己當成了來果淦觀光的遊客,成天Lang跡於果淦的各個旅遊景點和風景名勝之間,日子倒也過得愜意無比。但是在觀光的過程中辛屹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痕跡,比如有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經常都會和他們的旅遊路線一致,而且他還經常從自己附近的一些高點上發現有鏡片反光的痕跡,憑經驗他判斷那一定是有人在用望遠鏡監視自己一行人或者是監視那個大鬍子,又或者說兩方都是被監視的目標。有了這樣的發現辛屹反而很安心,因爲這就可以確定事情正是朝着他和徐貿工預想的方向在發展,那麼自己的計劃就可以有實現的可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辛屹也很想知道那天那個年輕軍官嘴裡所說的自己的故人究竟是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兩天過去了,在這兩天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在第三天的時候辛屹感覺事情終於可能會有變化,因爲他發現跟蹤了自己一行的那個大鬍子今天居然不見了,兩天以來大鬍子都是一個人跟蹤監視,這說明他身邊沒有同夥,長時間不換人是跟蹤監視的大忌,這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他在等待着支援的同夥,現在大鬍子不見了,也就說明他的同夥來了,這肯定也就是他們準備行動的時候了。
果然,經過辛屹他們有意識地幾次摸底試驗之後,他們終於可以鎖定了今天跟蹤他們的起碼不下十人,而且有一對假扮中年夫妻的人就是他們的頭,其實要想試驗出後面哪些是跟蹤監視的人也很簡單,比如一行幾人走着在很狹窄的通道上突然轉身掉頭向來路走去,那些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們的都是普通的遊客,而那些裝作無所謂或者根本就不看他們的十有**都有點問題,最絕的是在衆多遊客穿越一處山洞時,羅西突然高聲叫道:“有炸彈啊!”頓時現場一片混亂,拔腿就跑的、亂衝亂撞的、抱着頭蹲在地上的……形形**的都有,但唯有那麼一些將手靠在衣服某個部位、警惕地左右觀望的人還在混亂的人羣中傲然挺立,這樣的人如果也是普通遊客的話那麼他們的心理素質確實也就太過於強悍了。
既然已經基本確定了目標,那麼接下來就是找一個雙方都方便下手的地方行動了,從那對假裝夫妻的中年男女眼裡辛屹也明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瞭。今天辛屹他們遊覽的是位於果淦北郊的一個石林風景區,於是辛屹一行匆匆地向石林深處走去,表現出的意圖是想逃跑,那夥人當然不會讓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了,自然在後面緊追不捨。辛屹他們一直與追過來的人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往石林深處走了一段距離,直到走到基本沒有什麼遊客經過的地方纔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追過來的人眼看辛屹他們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石林中,知道他們必定是躲起來了,於是紛紛從身上掏出了傢伙,謹慎地向辛屹他們隱身的那一片石林掩了過來。
辛屹順着一座柱形的石頭迅速地攀上了那石頭的頂端,居高臨下地看着那些人,只見那中年男人對手下做了一個兩側包圍的手勢,十幾個人就分成了兩隊從左右兩側包圍了過來,徐貿工、拓撲和羅西都躲在石柱的後面,他們這樣包圍過來的話肯定會落入他們的包圍圈。可是辛屹又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一幫人分成兩隊從兩側包圍後,中間就只剩下那對中年夫婦和另外一個紅臉的男人,辛屹如同敏捷的狸貓一樣悄悄地從石柱的頂上向中年男人所在的位置躍了過去。
那中年男人一副典型的遊客打扮,頭上戴着一頂遮陽帽,臉上還戴着一副墨鏡,這時他正站在原地摘下墨鏡在擦拭鏡片,突然事情突變,原本站在原地的三個人突然身形**,唰地一聲舉槍就向辛屹所在的位置射擊,辛屹此時正躍在兩座石柱之間的半空,這子彈猝不及防地打了過來讓他根本就避無可避,辛屹只能硬生生地一擰身子,堪堪與射擊過來的子彈擦身而過,不過子彈雖然躲過去了,不過身體卻再也沒有躍到對面那座石柱上面的後繼力了,只能像秤砣一樣直直地向地面掉去。辛屹料到自己這一落地肯定會受到三人的圍捕,於是將手槍換到左手,右手卻摸出了三柄飛刀,果然那三個人開槍射擊之後見辛屹墜下了石柱立刻就向辛屹即將要落地的地方包圍了過來,三人呈三角形的形狀意圖將落地的辛屹牢牢地包圍其中,誰知道辛屹人還沒落地手中的槍就響了起來,他面朝的方向只能看到那中年婦人和紅臉男人,於是接連對兩人連開了兩槍,那兩人連忙幾個翻滾躲了開去。
這時辛屹已經落地,如果估計沒錯的話在他的身後正是那個中年男人,果然他雙腳剛一着地背後就有個冷冷的聲音道:“只可惜你的身後還有一柄槍,好了,現在可以放下你的槍了,當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辛屹實際上已經早就猜到了是這樣一個結局,在半空中他最多隻能看到三角形的兩個點而已,所以他的背後肯定始終會有一個人用槍對着他,辛屹只得慢慢地舉起了拿槍的左手,將手中的槍往旁邊扔了出去,可是在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一揮,兩柄飛刀已經疾如閃電地向身後聲音發起的地方射了過去,身體也猛地向右側滾了出去。
可是他身後的那人卻也顯然不是隻會吃乾飯的飯桶,眼見兩柄飛刀從辛屹的手裡激射而出,那中年人突然一個敏捷的後空翻,兩柄飛刀堪堪擦着他的胸口飛了過去,中年人暗叫了一聲好險,如果自己的身手稍微生疏一點說不定兩柄飛刀就已經要了自己的命,不過還好,自己這身功夫倒也從來沒有落下過,想到這裡中年男人不禁有些自得起來,這種小特務又怎麼可能是堂堂梅機關情報科長的對手呢?不過他的自得卻沒有超過兩秒鐘,因爲他一個後空翻躲過那兩柄飛刀纔剛一落地就感覺眼前一花,又是一柄閃着寒光的飛刀衝他的前胸奔襲而來,這時他想再躲開已然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中只能堪堪地一側身子躲過了心臟要害,那柄飛刀“哧”地一聲就插-進了他的左臂,他不禁身體晃了晃。
就在這時眼前人影一晃,辛屹已經欺身而上,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腕,將他自己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食指搭在了扳機上面冷冷地道:“只可惜我的手中還有一柄飛刀,好了,現在可以叫你的人出來了。”辛屹學着剛纔中年人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對他說道。
這時那個中年婦人和紅臉男人已經重新爬了起來,見中年男人被辛屹制住不禁愣住了,那紅臉男人道:“科長,這怎麼辦?”
“TMD!還能怎麼辦?!叫他們都出來!”中年男人咆哮道:“沒看見老子已經受傷了嗎?”對紅臉男人咆哮完之後又轉頭對辛屹說道:“這位兄弟,我知道大家都是同行,反正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我看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好不好?以後你們在泰萬的土地上我可以保證梅機關的人都不會動你們,怎麼樣?”
“你說了就能算數?”辛屹故意疑惑地問道。
“我說了當然算數!”中年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梅機關情報科的科長曹伯仁,我說以後梅機關不會動你們就肯定不會動你們,這點話我說了還是可以算數的。”
“可是梅機關不動我我卻想動動梅機關!”辛屹一字一頓冷冷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