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號船長菲特爾?卡斯特羅正坐在他的船長室裡,手裡端着一杯紅酒細細地品嚐着,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菲特爾船長伸手拿起話筒道:“我是菲特爾船長。”
電話裡面的聲音道:“船長,利民集團的集裝箱車到了。”
“哦,”菲特爾船長回答道:“開始吊裝吧,我馬上就到甲板上面來。”說完話他放下電話和手裡的酒杯,整了整衣服站起來,邁步走出了船長室。
碼頭上的龍門吊已經開始了運行,一個集裝箱已經被吊了起來,慢慢地升高移動向“威爾斯”的甲板上而來,菲特爾船長站在甲板上,望着慢慢吊過來的集裝箱對旁邊的大副問道:“這次護送的是誰?”
大副恭恭敬敬地微微彎了彎腰回答道:“這次是個新人,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說他們部隊裡面有其他的防務,所以纔派了他這個新人前來。”
“哦?新人?”菲特爾船長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他還說他們部隊裡面有其他的防務?”
“對,他是這麼說的。”大副回答道。
“他們這次帶了多少人?”菲特爾船長又問道。
“跟往常一樣,一個連,四部運兵車。”
菲特爾船長沉吟了一下對大副說道:“你這樣,這次的貨物交接只准那個領頭的人上船來,他帶的兵一個也不準登船,另外,你叫船上的兄弟們保持警戒狀態。”
“怎麼了船長?難道你懷疑他們……”大副疑惑不解地問道,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菲特爾船長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沒什麼,對,也許是沒什麼,我只是隱隱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而已,不過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出來,也許是我多慮了,好了,你也別放在心上,按我的要求去準備吧。”
大副看菲特爾船長一副猶豫的表情便寬慰道:“別想了船長,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們已經和利民集團合作了這麼多年了,哪一次不是順風順水的?您就放心吧,我現在就去通知兄弟們警戒!”
負責護衛的年輕軍官正要帶着手下的士兵登船,船下水手手裡的對講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個聲音叫道:“下面的水手聽着,請利民集團負責護衛的軍官上船來履行交接手續!只請利民集團負責護衛的軍官上船來履行交接手續!”於是那水手立刻伸手攔住了正要登船的泰萬士兵道:“船長只請負責護衛的軍官上船履行交接手續!請各位兄弟等在船下!”
那些年輕軍官帶來的泰萬士兵一陣鼓譟,顯然不願意讓他們的軍官獨自上船,卻見那軍官一揮手道:“你等休要喧譁!聽我命令!全體原地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上船一步!”那軍官見衆士兵還有猶豫又解釋道:“我們與摩哈集團做生意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雙方彼此信任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一丁點的問題,我只是上船去辦理一下交接手續,你們在這裡等着便是。”衆士兵這纔不再喧譁,那年輕軍官舉步向登船的舷梯走去。
此時兩個集裝箱均已經被吊到了船上,甲板上也聚集了大約二十名水手,菲特爾船長站在舷梯邊迎接利民集團負責護衛的軍官上船,在船上履行交接手續是雙方合作以來定下的規矩,雖然這是在泰萬境內,但畢竟碼頭上人多,情況也比較複雜,而這些毒品成品的價值又堪比黃金,指不定會不會有鋌而走險的狂徒會生出什麼想法,而船上則是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所以這麼多年以來雙方的交接手續都是在船上進行的。其實交接手續也並不複雜,無非就是利民集團方面提供碼頭過磅的單據,然後打開揭開封條打開集裝箱讓船上的人驗貨,船上的人驗貨之後再貼上自己的封條,如此而已,雙方已經合作了二十年有餘,大多數的情況之下也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那泰萬的軍官已經通過舷梯走上了甲板,見到菲特爾船長在甲板上迎接忙敬了一個軍禮道:“船長你好!我是泰萬政府軍114師24連連長秦大力,奉命護衛軍品至此履行交接手續!”
菲特爾船長也向他敬了一個盧桑國式的軍禮道:“秦連長?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嘛,以前經常執行護衛任務的李連長和衛連長怎麼沒有來?是部隊上有任務嗎?”
“是的,今天早上部隊上臨時有任務,李連長和衛連長以及其他的軍官都去執行緊急任務去了,所以師長才吩咐我前來執行護衛任務。”那個叫秦大力的年輕軍官朗聲回答道。
“哦?是嗎?”菲特爾船長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魯格P89式手槍對準了那個年輕軍官道:“你說謊!泰萬的114師除了護衛利民集團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執行其他的軍事任務!你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快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冒充114師的軍官?!”
那個年輕軍官被菲特爾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見菲特爾手中的槍口正對着他的胸膛,頓時嚇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顫顫巍巍地說道:“船……船長先生,您問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呢?我確實是泰萬政府軍114師的軍官啊,114師確實一直以來只是負責執行護衛利民集團的任務,但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也正是利民集團內部的事情啊,所以除了我帶的這一個連的士兵之外,其他的人都去利民集團執行任務去了。”
菲特爾手中的槍並沒有放下,冷笑道:“哦?利民集團會發生什麼事情?值得動用整個114師的兵力去執行任務嗎?什麼任務值得如此大動干戈?”
“船……船長先生,您不知道啊,利民集團今天黎明時分受到了不明武裝力量的襲擊,他們……他們在集團公司內部佈下了炸彈,集團公司內部損失慘重啊!如果再晚一步,可能這兩車貨也運不出來了,本來決定這次還是由衛連長護衛這兩車貨的,可是衛連長爲了保全這兩車貨的安全被……被炸彈炸成了兩段,所以師長這才命令我帶兵護衛,其他的兄弟都去清理現場和追捕製造爆炸的武裝力量去了。”年輕軍官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真的嗎?”菲特爾船長還是並不十分相信年輕軍官的話,繼續問道:“你能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說謊嗎?”
“這……這讓我能用什麼證據證明呢?”年輕軍官顯然被菲特爾船長的話問得有點不知所措了,急道:“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們師長……或者是董事長都可以!”
“好吧,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江董事長,”菲特爾船長的雙眼緊盯着那年輕軍官問道:“你們江董事長的電話是多少?”
“啊?”那年輕軍官一愣,愕然回答道:“董事長的電話我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董事長的電話呢?”見菲特爾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他又連忙補充道:“我是真不知道啊!董事長是總統先生的親叔叔,他的身份怎麼可能讓我這種下級軍官知道他的電話呢?”
菲特爾船長盯着那年輕軍官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是秦連長是吧?你看,我這是跟你開玩笑的呢,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呢,好了,請你打開車廂門我們驗貨吧。”
聽到菲特爾的話那年輕軍官如釋重負地籲出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掏出口袋裡的鑰匙走到車廂前揭開車廂門上的封條,將鑰匙插-入了鎖孔,“嗒”的一聲彈簧脆響車廂門上的鎖被打開,那年輕軍官雙手拉着兩扇車廂門突然猛地向後一拉,他的身體卻敏捷地向車廂的側面躍了出去。
“噠噠噠……”突然從拉開的車廂裡面射出了一陣密集的子彈,菲特爾船長和他的水手們都站在正對着車廂門的甲板上,這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子彈頓時就將衆人打成了血篩子,全身顫抖着倒在了血泊之中,個別還沒有死透的水手意圖拔出腰間的槍還擊,卻被衝出集裝箱的一羣黑衣人頓時點了名。菲特爾船長甚至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就一命嗚呼了,這個前盧桑國海軍艦艇部隊的上校、“威爾斯”號的船長、黑K黨海上貿易和安全負責人,他的死亡並沒有因爲他的衆多頭銜而比別人遲緩一些,相反,站在隊伍中間的菲特爾船長是第一個中彈也是中彈最多的一個,值得幸運的是,他也許是第一個死亡的人,作爲船長,死亡也當起到一個表率作用,他做到了。
一陣密集的子彈之後從集裝箱裡躍出了二十來個肩誇微衝的黑衣人,他們並沒有在已經死亡的水手跟前作絲毫的停留,在那年輕軍官的手勢指揮之下迅速地向貨輪的各個部位撲去,船尾的兩個水手聽到甲板上面的槍聲,立刻抽出身上的槍向甲板上撲了過來,可不要小看這些水手,這些水手在做水手之前可都是盧桑國海軍的士兵,軍事素質也是相當過硬的,見自己的同胞被槍殺,端着槍就不顧一切地向甲板上面衝了過來。可是即便是盧桑國海軍又豈能是那羣黑衣人的對手,兩梭子子彈之後,那兩名水手就已經毫無懸念地仆倒在了血泊之中,那羣黑衣人繼續向船上的各個部位撲去,看那架勢就是要想將這艘船上的人趕盡殺絕。
看那羣黑衣人矯健的身手和配合默契的行動很容易就能讓人想到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特種部隊,沒錯,他們就是特種部隊的士兵,他們就是——犇虎一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