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會的紅T恤們終於開始行動了,他們一窩蜂地涌了過來,將辛屹和陸涵夢圍在了當中,陸涵夢手中的槍已經捏出了汗,但是她卻不敢貿然開槍,眼看着一場血戰就在所難免。
唐裝大叔沒有隨着蜂擁的紅T恤們圍過來,他悠然自得地站在圈子外面,手裡把玩着剛纔掏出來的那兩支勃朗寧,眼看紅T恤們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辛屹擡頭看了看遠處突然對陸涵夢說道:“上車!開着車子兜圈子,如果有人攔你就直接撞過去!或者,開槍,反正只要堅持兩分鐘就好!”
陸涵夢一愣道:“爲什麼?那你呢?”
“呵呵,我嘛,”辛屹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擒賊先擒王了,快上車!”
“那……你小心點!”陸涵夢說道,隨即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將車子開動起來,那蜂擁而來的紅T恤們頓時停住了腳步,在十幾米外站着,看着陸涵夢的車子,這個時候他們也怕啊,這人跟車子始終是沒法對撞的,萬一那妞兒直接將車子開進了人羣,那還不跟屠殺一樣啊,所以大家都站在原地觀察着車子的動靜,準備隨時撒丫子逃命。
就在紅T恤們這麼一分神的功夫,只見辛屹突然身形暴長,如鬼魅一般迎着紅T恤們衝了上去,紅T恤們只看見一條黑影快速地向他們接近,連忙一橫手中的片兒刀朝黑影砍了過去,可是他們的這一刀註定是要落空的,在接近人羣還有兩米遠的時候,辛屹突然腳尖在地上用力一蹬,剎那間硬生生地將身體拔高了兩米,竟然從紅T恤的頭上躥了過去,這圍過來的紅T恤們還挺多,辛屹也就毫不客氣地落腳在他們的頭上或者肩上,踩着人跳出了包圍圈。
唐裝大叔正牛逼哄哄地玩兒着他的勃朗寧等待戰果呢,突然聽到人羣中傳來一陣驚呼,唐裝大叔擡頭一看,乖乖,那傢伙是人麼?怎麼這樣也可以,莫非是吊着威亞?他怎麼可以從人的頭上飛過來呢?這……這不符合當今歷史條件下的遊戲規則嘛,咱們又沒有穿古裝,你突然整個飛檐走壁的輕功出來算什麼嘛?
唐裝大叔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看到辛屹跳出人羣的那一剎那他就明白肯定是衝着他這個現場的賊王來的,不過他怕個毛啊,就算你飛檐走壁又能怎麼樣?老子手裡的勃朗寧可比小李飛刀厲害多了,你再飛高一點老子照樣一槍打你個透心涼!
辛屹又豈能不知道子彈的厲害呢,所以他一邊快速地直線距離向唐裝大叔接近,一邊已經摸出了兩柄飛刀在手,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兩隻肩膀,唐裝大叔右肩微動,槍還沒來得及平端,辛屹已經一揮手射出了一柄飛刀,“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音,飛刀已經深深地插-進了唐裝大叔的右腕。
唐裝大叔既然能在黑龍會中擔任起一個小領導的角色,其自身當然也有一些過人之處,他的過人之處就是能忍痛,這種特別的技能也是他在幾十年刀光劍影的職業流氓生涯中鍛煉出來的。你可不能小看這種技能,在與敵人的廝殺當中,彼此都砍了對方一刀,受傷程度一樣,可對方痛得腰痠背痛腿抽筋兒了,你還能忍得住疼痛,那麼這個時候你就贏了,也許只需要放個屁,還是帶水果味兒的那種,說不定就能直接將對手擊垮。所以說,這項技能很實用。
此時的唐裝大叔右手腕上捱了辛屹一飛刀,換作常人肯定已經抱着受傷的手腕痛哭流涕哭爹叫娘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眉頭微微一皺,又把左手中的勃朗寧舉了起來,對準辛屹的身影就扣下了扳機。
辛屹同學這次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按照他的預計,只要先射中了唐裝大叔想先開槍的那隻手,那麼他肯定就會吃痛,那麼另一隻手的危險也就同時解除了,可是沒想到這位唐裝大叔還是屬於不死小強類型的,右手腕都被飛刀射穿了居然還能從容不迫地用左手開槍射擊,而且中間還不帶停頓的!
好在辛屹同學的身手和反應都還算敏捷,見唐裝大叔左肩一動馬上就向他的右邊繞了過去,子彈甚至是擦着他的右臂飛了過去。此時兩人的距離也就堪堪五六米了,唐裝大叔迅速調整射擊角度,可是辛屹不會再給他機會了,身體騰空一躍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與此同時手中的那柄飛刀也頂在了中年大叔的頸部大動脈上面。
“你丫的!你剛纔差點打中我你知道不知道?真沒見過像你這種怪人,不怕疼是吧?”辛屹很是惱火地用另一隻手掐住了唐裝大叔的肥耳朵,使勁擰,嘴裡還惡狠狠地說道:“我讓你不怕疼,我讓你不怕疼……”
唐裝大叔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不是因爲疼。當然,其實也很疼。他想流淚的原因是因爲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按照故事的發展走向,一般在好人劫持了壞人的老大之後,都會說: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一刀要了你的命!這樣才符合邏輯嘛,可這人不這樣,他掐耳朵!我草,難道他是第一次幹這種買賣沒經驗?就算沒經驗你也該看過電視啊,電視裡面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住手!我草!……麻煩你住手好不好?”唐裝大叔終於忍不住了,他能忍痛但是並不代表不痛,那耳朵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他能不痛嗎?
正準備圍過來的紅T恤們聽自己的老大這麼說,頓時齊刷刷地停住了動作,當然,他們以爲唐裝大叔是叫他們住手呢。
“等一下!”辛屹很無賴地回答道:“我再掐一會兒!你丫的子彈差點就打中我了,我掐你一會兒耳朵怎麼了?等我消了心中這股怒氣自然就停手了。”
唐裝大叔哭了,我這不是沒有打中你嗎?況且你好像不止掐我耳朵這麼簡單吧?我手腕上插着的那柄飛刀又怎麼算?還有脖子上還頂着一柄。這個人太無賴了,拜託你做流氓也講一點職業道德好不好?這樣是不對的。
正在這時候一陣汽車的馬達聲從小路轉彎處傳來,三部中型依維柯從小路上飛快地開了過來,車子還沒有停穩當,車門打開,從上面魚貫地跳下了幾十個黑衣黑褲黑頭罩的大漢,每人手裡提着一把大號的磚刀,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就如狼似虎地撲向了那羣提着片兒刀的紅T恤們。
秦大力、大牛和拓撲下車之後一路小跑到了辛屹身邊,秦大力道:“辛哥,咋整?”大牛已經很熟練地從辛屹手裡接過了唐裝大叔,搶過他手裡的勃朗寧毫不客氣地插在了自己腰上,然後一把就把人家唐裝大叔倒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這是大牛同學的招牌抓人動作,這樣一來上不沾天下不沾地,你什麼鬼主意都別想打,老老實實享受盪鞦韆的樂趣吧。唐裝大叔這纔有空伸手揉揉那隻被辛屹掐得已經通紅通紅的肥耳朵,屈辱啊!當個流氓當成了這樣,欲哭無淚啊!
辛屹掏出手機看了看回答秦大力道:“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過癮之後馬上撤,刑警大隊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是!”秦大力開心地回答道,然後轉身對犇虎營的兄弟們叫道:“兄弟們!咱們只有十分鐘時間!時間緊、任務重,抓緊時間幹吧!沒過癮的回頭可不要找我訴苦,現在,開工!”
黑龍會的紅T恤們早已經被來的這幫黑衣人給嚇壞了,我草!這氣勢纔像正宗的黑社會嘛,從頭到腳一身黑,黑社會不就是要黑麼,現在咱們這大紅T恤有點不倫不類,不像黑社會反倒更像馬戲團了。這種打擊讓黑龍會的紅T恤們一下子沒有了自信,很有點李鬼碰到李逵的感覺,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完了,這架還怎麼打啊?還是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軍心已動,其敗難免。這時卻正好看到黑衣人們眉目含笑地盯着他們看,那眼神就是餓虎看到小羊羔,色鬼看到裸MM,紅T恤們一陣心慌,其中有人心理素質差點,也不敢動手打了,掉頭拔腿就跑。這種臨陣脫逃的情緒很快就在紅T恤當中傳染開來,跑誰不會啊,要比逃命的話哥可不比你差,想哥經常就是幹這個工作的,逃命都逃出經驗來了,你能跑我就不能跑啊?於是頓時紅T恤的陣營就亂成了一鍋粥,大家爭先恐後地逃竄。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地形已經註定了他們無路可逃,唯一的出路就是他們剛纔進來的方向,可是那個方向現在正被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們把守着呢。
犇虎營的兄弟們得到了允許,頓時一聲歡呼,這年頭打架都成爲了一項平常玩不到的奢侈運動,估計也只有犇虎營能夠達到這種境界了,看着一個個夢寐以求得償所願的興奮表情,辛屹就在想:看來以後還得多找點黑社會份子給兄弟們隔三差五地打着玩兒,要不然說不定都會把兄弟們憋出病來。
黑龍會的紅T恤們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被摧殘,被摧殘就是人家幾下子把你丟翻在地之後,還蹲下來關切地問你:“兄弟,還能堅持得住麼?如果還能堅持就爬起來,這次我一定會下手輕點兒……怎麼?不行了?我草!我說你就這兩下子你學人家混什麼黑社會嘛?害得老子這上不上下不下的該怎麼辦?算了,老子找別人玩兒去了!”然後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說道:“我說,等一下你要是恢復過來了可別給別人打啊,給我留着,我很快就回來!接着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