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沛芸你不再考慮考慮嗎?這院落可是最好的,住着極其舒適呢!”
方雲珠心底就算再是不甘,嘴上也跟抹了蜜似的,心口不一的說着。
“嗯。我這還要鍛鍊身體呢,沒事就請回吧!”
閻諾語氣淡淡,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那好吧,好吧,姨娘就不打擾沛芸你鍛鍊了。不過……呵呵,這畢竟大家都姓夙,都生活在這一個府邸,都是好姐妹,以前兩位姐姐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姨娘先在這裡替那兩丫頭給你賠個不是,沛芸啊,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曾經的不愉快,以後……”
方雲珠的叨叨嘮嘮還未說完,便被閻諾插斷:
“吳媽,送客。”
“不用,不用,姨娘正好想起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先走了,沛芸,姨娘往後再來看你啊!”
方雲珠說完,夾着尾巴逃之夭夭。
舒展着經脈的閻諾勾起一抹哂笑,還真是親母女倆,都愛給自己找臺階下。
出了這簡陋的院落,方雲珠憋住的怒焰終於爆發,一巴掌就狠狠的往身後的丫鬟揮去,“這賤人,太囂張了,竟然敢目中無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被打中的丫鬟直接摔倒在地,身體禁不住狠狠的顫抖,緊緊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頰,卻不敢吱聲。
“她憑什麼這麼囂張?氣死本夫人了……可惡,這賤人……”
方雲珠猙獰的一張臉,接近扭曲,一邊大罵,一邊狠狠的踹向那丫鬟的身體。
“夫人,您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賠大了。”
另一名看上去機靈的丫鬟,連忙勸起方雲珠來。
“不氣?你以爲本夫人想氣?這賤人實在太囂張,太狂傲。”方雲珠恨恨的說道,猛甩衣袖,大步往自己桃春院走去。
既然明的不能來,那麼暗地裡,可就別怪她這個當姨娘的心狠了!只怪你光芒過盛,害得自己女兒當場出醜,被外人指三道四不說,連自己這個做孃的,出門也被外人指指點點。
這口氣,她方雲珠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看來她需要好好部署一番,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小丫頭給處理掉,不,或許得讓她如自己女兒現如今一般的,生不如死,被千夫所指,那才過癮!
思索片刻,方雲珠嘴角勾起一抹駭人的笑意……
正練着瑜伽的閻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身後清掃院落的吳媽,問道:
“吳媽,您對我孃的事情知道多少?”
“夫人?”吳媽直起身子,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驚訝着什麼。
“嗯。”閻諾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到吳媽的身邊,接過吳媽手中的掃帚,又把她拉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這才輕聲說道:
“對,關於我孃的一切,我想知道。”
吳媽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想說,關於夫人的一切,我也不是很清楚。”
閻諾眉頭微皺,直接問道:
“您怎麼會不知道呢?您不是我奶孃嗎?”
“是啊,夫人剛把小姐你生出來就死了,大家都說是難纏而死。我是後來老太爺把我安排照顧小姐你的。對夫人的一切,我可以說是知道的甚少啊。”
吳媽缺憾的搖了搖頭,眼底流露出一抹感激,繼續喃喃自語的說着:
“也是多虧了這夙府的老太爺,多好的一個人,但是後來卻得了肺癆而去世。如果當初不是他救了老奴,老奴現在怕是早就橫屍荒野……”
吳媽說着,已有些哽咽。
“他臨死之前囑託我好生照顧你,我自當竭盡全力,可是……沒曾想老太爺一走,老爺便把小姐打入這偏院,當時小姐你纔剛出生啊……”
吳媽捂住自己的雙眼,但依舊遮不住溢出的淚水。
輕輕拍打着吳媽的後背,閻諾心底一沉,自己身體的爺爺?腦海更加是一片空白,看來他對自己是真心的疼愛,臨死之前都還惦記着自己的安危,他似乎早已知道些什麼?或者……
吳媽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抽泣着繼續開口:
“小姐你本來就是早產兒,老爺……老爺也真是狠心,竟……”
閻諾一震,挑眉問道:“吳媽,您說我是早產兒?那我早產多久?”
不知怎的,閻諾感覺自己孃的身世就是塊深潭,明知道會越陷越深,但還是悍然不顧的要去一探究竟。
“這說來也是奇怪,小姐你明明就是早產兩月出生,可卻不似別的早產兒一般羸弱,或許是夫人體質好吧!”
說着說着,吳媽又開始煽情起來:
“只可惜後來側夫人多處苛刻刁難,咱們就吃的越來越差,一日不如一日……老奴對不起老太爺,對不起夫人,沒有照顧好小姐你,老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