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擡起頭,在心底嘆了口氣,呂口靜靜的蹲下身子,背靠着身後的樹幹,這一天,還未完,自己也確實心急了點。
何況,風婆婆一大把年紀,還專門爲了自己去天居鎮,這……
想着,呂口曲起雙腿,將額頭抵在膝蓋,自己怎麼就一點用也沒有呢?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做點什麼的嗎?
可是,可是……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除了一個人心急、擔心,他就只能添亂而已,怎麼這麼沒用?
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呂口一滴滴無助的淚水砸落褲腿上,然後沁入布料中,留下一處較爲深的圓點。
“你很厲害。”
突感肩上一重,呂口努力想要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可他越是要忍,淚水反而愈加猛烈。
那道慈愛,平緩的聲音再次傳來:
“呂口,你可以用彈弓將石子射出三丈之遠,確實很了不起。”
說話的,是整個部落的部長,他長什麼樣,呂口一直不知道,因爲在他的頭上,帶着一個將近快全封閉的鐵頭盔,且用鐵鎖鎖死了,根本就打不開,也沒鑰匙。
在後來大家的相處下,無意之中的談話,呂口才得知一些,原來,部長的臉很恐怖,曾經嚇死過小孩,於是,便被他們村的村長用鐵頭盔鎖了起來,還把僅有的一把鑰匙扔了。
那個鐵頭盔,除了能看見一雙眼,一張嘴外,其餘,什麼也看不見,部長連平時的呼吸,也是用嘴代替。
受盡了非人的對待,最後被當怪物一樣,把他手腳綁住,扔進了鬼哭森林,讓其自生自滅。
至於後面的一些細節,他是怎麼得救,怎麼遇見的大家等等之事,衆人是七嘴八舌,各持己見。
呂口吸了口氣,儘量用平緩的聲音說道:
“部長,我沒事,就是眼睛被風吹進去了點沙子…”
部長蒼老的手在呂口的肩上又輕輕拍了兩下,“我知道,我知道。既然沒事,咱們來烤肉吧!”
非小妹咧着嘴,儘量清楚的說道:
“對啊,烤肉,我和司沉一起打的野兔。”
“嗯嗯……”
胡亂往自己臉上亂抹了一把,呂口點着頭,起身道:
“大家,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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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重重的喘氣聲,響徹在死穴山洞的外圍。
嶽閔雙手緊握住血泣,劍尖抵地,支撐着自己千瘡百孔的身子,這數日來,他不停的與這羣猩猩戰鬥,不停的戰鬥,它們反而是越來越強,而自己,是越來越感到體力不支。
令人恐怖的是,自己的絕學‘吼破雲關’‘重擊流風’等,只要是自己運用過的招式,它們竟然立馬就學會了!
這簡直就是自己在跟自己打,而且對手,還是一羣‘自己’!
難道,來到這死穴山洞的人,都是有來無回,遇到這樣的對手,誰打得過?
你強,它比你更強。
這是真的在跟‘自己’打啊。
它們甚至,還知道用自己的唾沫擦在傷口之上,這簡直就是在抄襲人類。
蹙眉瞥着團團圍住他的大猩猩,嶽閔一口帶血的唾沫,直接嚥下了肚。
“嗚……嗚……嗚……”
小聲,而帶着驚恐的聲音,從那些大猩猩們的嘴裡發出,它們個個汗毛豎起,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
嶽閔扭頭,看着來人,嘴裡小聲道:“弩祖。”
“如此多日過去,你居然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