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不是超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眼神飄忽了一下。在兩個人的路線裡,選擇了一個總統套房的秘密通道,這個好去處不但有臨時應急通道,還有個室外花園。
“那名人質是你的拼頭?”爲了舒緩自己驟然壓至的緊張情緒,寧靜扭身嘲諷了句。
“我的拼頭太多了,簡直數不清。”林羽停下腳步,很認真的彎了下手指頭,蹬蹬腿示意得加上腳趾頭還不夠,然後探手從花園裡摘了兩朵雪白的鬱百合,放進西服的口袋。
寧靜很不是滋味的繼續潛行,這傢伙的心理素質幾乎好得爆棚,每一條推斷都十分符合邏輯,似乎就像是那羣恐怖分子的同夥,現在聽到和他有曖昧關係女性即將會被處決,還有閒心開這樣的玩笑。
換成自己的話,估計早暴走了,寧靜估計了下自己的脾氣,雖然不至於很火爆,但性格硬朗得跟石頭一樣臭,雖然這些年改正了不少,但從寧靜這個名字就能得知。家裡那些老頭子老太太對自己最大的期望是什麼,寧靜啊寧靜,你要再不文靜點,再長高的話,估計就沒有人娶你了。
一個是很多拼頭,一個是小姑獨處沒人要,偏生還是在男性比女性多三千萬的年代,她還是難得一見的長腿美女,寧靜有種將槍口瞄準後邊那頭裝逼牲口的衝動。
這位女警花不是太壞嘛,如果換成喬思那小妞看見自己這副反應,估計準得暴走,林羽收回思緒,終於踏上了頂層酒會專用層。
這座五星級酒店總共有三十四層,第三十四層經常用來各類新聞人物開發佈會,舉行慶功酒會之類的場所,在圈子裡有“天外天”的美稱,瞄了下酒樓下的風景,這個京城郊區的繁華程度並不輸於一般的小城市。
長廊裡安靜得過分,林羽朝後邊的女警花打了個眼色,寧靜點了點頭,扭身潛往他處,四個恐怖分子需要控制整個場面,兩人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在監控室裡有恐怖分子把守,裡邊的工作人員很大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輕輕推了下門,林羽就這樣進入酒會現場,人質裡邊有很多電視上的新聞人物。什麼歌壇上的天王天后,影帝影后之類也爲數不少,有幾個還是拍警匪片和動作成名的,現在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死蛇一樣癱軟在地上,還有的想着用錢去換命,種種恐懼顯露在臉上。
目光轉向左側,林羽看見了被單獨看押的白鳳蘭和沈怡,兩女緊緊擁在一起,沈怡正小聲哭泣着,白鳳蘭顯得比較理智,正強自鎮定的柔聲安慰着懷中的女孩兒,然後推門的聲音吸引了目光,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看着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年輕男子,眉毛很濃,像兩筆濃墨拖過,聚之成刀,脊樑挺得筆直,像一把殺氣騰騰的刀。
而且,他的穿着非常莊重。西裝皮鞋白襯衣,還非常正式的打了個領帶,好像是來參加酒會遲到了兩個小時的賓客。
“歡迎你,親愛的Lin!”溫和的嗓音從大廳中一張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嘴裡發出,叫出了林羽的名字。
這是位同樣很紳士的中年男子,擁有歐洲人最標準的美男子面孔,英式燕尾服剪裁得體,胸前的口袋裡還塞着一面潔白的手帕,正是明白林羽的身份後,便誘導自己的屬下李代桃僵,自己卻潛往酒店製造恐怖事件的牧師,此刻端起一杯產自法國波爾多的上等紅酒,遙遙舉杯示意了下,指了指身前的沙發,微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你在等我,否則我幹嘛穿得這麼隆重?”林羽歪了歪自己的領結,大踏步的走到他面前坐下,接過面前對手遞過來的紅酒,正打算一飲而盡,中年男子不由微笑了下,“你不怕我下毒麼?”
“呵呵,牧師,我清楚你的心理,喜歡裝神弄鬼,殺人之前總是喜歡顯得你很紳士,所以我滿足你的願望。”林羽搖晃着杯中的紅酒,舌尖輕輕攪動着嘴裡的液體,品酒的姿勢讓在場很多上流社會的名人自慚形穢,不過很多人看到他後。彷彿看到了希望,有人聲嘶力竭的喊道:“只要你能救我們出去,我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東西。”
林羽沒有理會這些人一眼,周玲在對他色誘後就曾說過,他的眼底除了某些僞裝小人物的油滑,只剩一種冷漠,不會爲別人失掉性命有半點同情心理。
“他不是你們的救世主,他只是那位美麗小姐和小女孩的英雄,千萬不要認爲他是個心中愛和感激的傢伙,他只是——一具僞裝和平的殺人機器。”牧師無情澆滅着那些人質的希望,錢能買到很多東西,包括別人的命,但在一個前殺手界的NO1面前,買不到他去救人。
林羽默認了他的說法,指着白鳳蘭和沈怡對牧師道:“你覺得這是對待老朋友家眷應有的方式?”
“噢?Lin,她們都是你的家眷?”牧師故作驚訝的問了句,“難道你們中國還是一百多年前,那個可以娶三個妻子,四個小妾的年代?”
“廢話,這裡面的男人,幾個沒有小老婆的?”林羽嘴角浮起一抹譏誚,朝白鳳蘭暖暖一笑,“這位是我小蜜。那位是我童養媳。”
“哈多,放開她們。”牧師朝自己的屬下揮揮手,然後浮起一縷微笑,“有這麼漂亮的妻子,你去地獄後肯定會很幸福的。”
“你認爲你還能活麼?”林羽反問了句,“你離我的距離不超過五英尺,而且,外邊還有很多警察。”
“我認爲我不能活了,Lin,這次是被你逼到了死角,你接二連三的插手。讓我們的任務失敗了。”牧師眼裡的光芒像毒蛇一樣陰冷,聲音冷漠得近乎獰笑,“全是因爲你,我們雖然沒法殺掉那個小女孩,但可以拉着你一塊陪葬,還有這麼多漂亮的明星和富豪,我們值了,我從沒有做過這樣值的生意。”
“我也覺得值了。”林羽無所謂的笑了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跑到他身邊,沈怡扁着小嘴,眼淚珠子簌簌的下落,白鳳蘭卻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自己剛纔發短信的目的並不是期待他能救出自己,他不是反穿內褲的超人,但臨死前能見他一面,這肯定是做夢纔有的待遇,儘管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適合什麼生死與共的程度。
“如果你覺得很值,根本不會上來,Lin,你沒發現你的心已經不適合和我做同一類人了,你不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你的心裡已經被這兩個女人弄得柔軟,你有了牽掛,這是致命的弱點。”牧師用刀叉切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咀嚼着吞下,然後很紳士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巴,“以前的你,除了錢以外,從不會爲任何事情去拿你的命做賭注。”
“你說得對,聖迪爾。”林羽笑了笑,注視着這個狡猾如狐的老同行,“我現在的身份是陳氏子璐投資董事長陳璐小姐的生活顧問,和以前的身份完全沒有關係。”
“哈哈——沒有關係?如果我用手邊的話筒宣揚出你的身份,將會有大把大把要你命的人襲擊你,殺手,保鏢,政客們控制的特工,甚至一些被你幹掉男人的寡婦們。”牧師狠狠盯着他,“我現在只需要對着話筒說一句話。你將永無寧日!”
“你可以選擇說,我可以選擇先一步幹掉你,牧師,我知道你一向不以搏鬥爲強項。”林羽低頭從懷裡掏了根菸,點燃了火,看到手裡的火機後,牧師的臉部肌肉突然抽搐了下,射出濃濃的慾望:“你竟然贏得了瑪麗那個蕩婦的支持?”
“她被我在十字架下強姦的時候,還是如假包換的處女,並不是用八十塊縫補的那種。”林羽冷笑了下,“牧師,你不是喜歡了她二十年?卻被我親自幹了,像個婊子一樣跪在我面前,爲我舔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我叫她吞避孕藥的話,她還會給我生孩子,這不是你夢想的事情?”
“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牧師慘嚎起來,目光瞬間扭曲起來,“Lin,瑪麗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其實你是相信我所說的事情,否則你會懷疑我是不是在尋找你的心理弱點,牧師,從你聽到的名頭後仍選擇與我對抗,我就明白瑪麗是你的弱點,你在嫉妒,但她是我的,她願意舔我的腳趾,做我任何想要她做的事情。”林羽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牧師的聲音輕聲響起,滿意地看着這臨死前種種掙扎的面孔,心頭涌起了極大的滿足感,目光轉向緊緊依偎着林羽的白鳳蘭和沈怡,露了個即將勝利的笑容,打了個即將行動的手勢。
兩米死亡十字架成員獰笑着啓動了自動爆炸裝置,裡邊的定時炸彈足夠將整座酒店炸得飛上天。
林羽翻轉掌心的火機,嵌入火機裡帶着銅綠的彈頭在燈光下蔓延出一層血紅色彩,對着那名壓制着她們的死亡十字架成員,指縫裡已經夾着兩片薄薄的刀片,極小極細,很像酒吧裡的飛鏢的剖切面。
空氣彷彿有一根無形的弦,在漸漸繃緊,牧師看着在林羽之間閃耀的刀片,喉嚨艱難的動了下,手臂猛然向下一劃,許多人的心立刻提起。
刀光閃現。